卷六 在人间 六百六十二章 混乱与秩序（…
伊洛斯却不在乎地说：
“那有什么的，又不是在战场上，更不是外人面前，痛就叫了，何必在乎脸面，噢！！”
忒弥斯听了伊洛斯的话，手又是轻颤一下，然后继续往伊洛斯伤口上浇药。
当庇护所的效力失去时，伊洛斯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的状态，抱着忒弥斯向漩涡的涡心飞去。
伊洛斯又一次从一处混乱涡流穿出时，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恢宏世界！
在他们面前，是一处辽阔无边的深渊，根本感觉不到尽头，无数混乱涡流和秩序晶河环绕着深渊缓缓旋转着。
从伊洛斯的角度望过去，根本看不到深渊的另一端在哪里，或许几千万公里，或许几亿公里，或许还要更加辽阔。
这幅景象太过巨大，太过恢宏，以至于伊洛斯一时魂为之夺，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忒弥斯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景象，同样呆在当场。
两位强者，此刻在世界的奇观面前，都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在这浩瀚无边的深渊面前，什么魔鬼大君，什么深渊领主，根本连蝼蚁都算不上。
不知过了多久，伊洛斯才说：“这就是永恒漩涡的涡心了吧？”
忒弥斯点头道：“应该是的。”
伊洛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现在我才相信，从这里确实能够前往世界的暗面。”
“世界有暗面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我们无法证明它不存在。”
“有道理。”
两个人刚刚讨论到世界的本质构成问题，忽然同时心中升起一种极为强烈的危险感觉。
忒弥斯一声尖叫，立刻本能地纵入伊洛斯怀中，尽力把自己蜷缩到最小。
伊洛斯则脸色严肃，同时召唤出三张面容，一个个守护层层叠叠地加在自己和忒弥斯身上，转瞬之间，他就不知道放出了多少个防护罩。
然后伊洛斯一声尖厉咆哮，三大规则体系的防护融为一体，化为钻石般的晶壁，将伊洛斯和忒弥斯牢牢保护起来。
此时此刻，在深渊的最深处，那本该连光都逃逸不出来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紫色!
紫色转眼扩大，如狂涛怒潮般从黑暗中涌出，瞬间就充满了整个深渊，然后如火山爆发般喷向虚空！
伊洛斯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
在视野中，在感知范围内，全是紫色的混乱狂潮！
紫色混乱狂潮转眼间就徐徐回落，渐渐沉入深渊之底。
伊洛斯和忒弥斯也分开，无言地看着涡心。
刚才那一记狂潮，是整个世界的呼吸！
混乱狂潮把无法计数的混乱能量送入这个世界，虚空立刻有了反应，无数星星点点的秩序力量在虚空中生成。
然后凝聚成不计其数的秩序晶柱，扑天盖地地落入永恒漩涡，遥遥望去，就象满天星辰都在坠落。
守护晶壁这时终于支持不住，啪地一声破碎了。
伊洛斯脸色凝重，如此混乱狂潮，如果被正面冲中，就是实力相对弱一些的神明也抵挡不住。
“我们往下去吧。世界的暗面地应该在涡心的边缘处，如果能够找到实体的位面，那多半就是了。”
伊洛斯点了点头，这次他不再带着忒弥斯，而是和她并肩向下，紧紧贴着涡心的边缘徐徐向深处探索。
就这样一路向下，偶尔已经可以看到一块块不大的实体陆块飘浮在虚空中。
在最狂暴的边缘处，就是最安静的地域。能够看到陆块，就可能会有位面出现。
伊洛斯继续和忒弥斯一路向下，飘飞当中，伊洛斯面前空间突然一动，从里面飞出一点湛蓝星光！
伊洛斯心神剧震，全身一颤，其中仿佛有什么开始共鸣，他意识到这是有什么东西再呼唤着他！
那种让他产生异样的力量已经极为微弱，但是在感应到伊洛斯后，它跨越了遥远的空间出现在伊洛斯面前。
空间传送已经消耗了它大半的力量，只是给伊洛斯指引出了一个方向。
伊洛斯明白，这就是伟大的地狱意志为他留下的坐标。
作为帮助地狱意志评定叛乱的奖赏，看来地狱意志也确实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展示了自己的诚意。
伊洛斯一把抱起忒弥斯，不断向力量的指引的方向传送。
没过多久，又有一点星光跨越空间出现在伊洛斯面前，这样一点点星光就象接力般，逐渐引导伊洛斯深入涡心。
虽然目的地可能就在前方，但是伊洛斯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现在已经明白这些星力是起什么作用了，它们原本是地狱意志为自己准备的路标，以防在浩瀚星空中迷失。
这种星力已经具备一点点灵性，它们记载着相关的座标信息，并且可以自动感应主人或主人认可的人的位置，然后传送过去。
这是地狱意志的一门秘法，专门用于探索未知危险区域。
伊洛斯体内的斗气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有转换成魔鬼的力量，所以还用不了这门秘法。
伊洛斯的双瞳不断闪烁，在真实视野和普通视界间切换着。
一旦换到真实视野，伊洛斯就能够看到虚空中能量的流转。
在这里，到处都是星力爆炸燃烧后留下的残迹。
不必说，地狱意志在这里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这一次祂全无留手，对手也异乎寻常地强大，双方的战斗干脆直接摧毁了这个脆弱的位面！
地狱意志的敌人又会是谁？
自己肯定对付不了的！
在虚空中，伊洛斯看到了大量浓郁混乱力量的残余。
这或许是某个混乱生物，可是伊洛斯用超凡感知检视过那混乱力量中所蕴含的规则之力，却赫然发现那规则之力极为复杂强大，已经超越了跨位面一般规则的层次，而接近触摸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如此强大！
伊洛斯刹那间全身发冷，如果和地狱意志战斗的是如此强横存在的话，那么如果自己撞上了这样的敌人，基本可以肯定，他今天将要陨落。
要知道，即使是魔鬼大君，也不是每一个都有触摸世界底层规则的能力！
这时，忒弥斯忽然飞跃到远处，抓住一块桌面大小的东西，又飞了回来。
在她手中，赫然是一片巨大鳞片！
只看这鳞片大小，就可以想象它原本的主人体型会有多么庞大。
伊洛斯一言不发，抓过鳞片，伸指在上面连续虚弹三记，分别使用了三种规则力量。
秩序和中立都在鳞片上留下一个深孔，而混乱力量则只打出一个浅坑。
伊洛斯现在一弹的力量，已经可以轻易洞穿准传奇级别的盾牌，却击不穿这块鳞片。
伊洛斯双眼微眯：“是混乱巨兽。”
“混乱巨兽！”忒弥斯也大吃一惊。
混乱巨兽她不光听说过，还曾经远远地见过。
在外域中，混乱巨兽就是最终级的灾难，凡是遇到它的人都没有回来过，人们对混乱巨兽的一点可怜了解还是来自于一些异族。
不过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现在留下的痕迹已经残缺不全，地狱意志和混乱巨兽之间的战斗对周围环境的规则造成剧烈影响，而伊洛斯的超凡感知野可以看到规则变迁的轨迹。
他完全是靠这种方式来还原当日战斗的范围，自然相当不准确。
忒弥斯在旁边虚立，她尽管双手染满无数强者的鲜血，但在这种情况下所能起到的作用却极为有限，只能眼睁睁地站在那里。
片刻之后，伊洛斯神色忽然一动，整个人瞬间传送到数百公里之外。
在这里，又一点湛蓝星力从虚空中飘出，落在伊洛斯手上。
伊洛斯脸色当即一变，因为这点蓝色星力是地狱意志和混乱巨兽大战之后，才留下来的标记！
忒弥斯随即在伊洛斯身边出现，问：“怎么样？”
“不知道，做好战斗准备，我们过去看看。”
说罢，伊洛斯抓起忒弥斯，传送向星芒飘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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