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在人间 六百一十五章 自由
格罗特三兄弟开始整顿大军准备南下。
根据德拉诺什的计划，兽人先锋大军约40万人。
格罗特三兄弟主力20万人，由大量兽人组成，但也包含别的邪恶种族，比如灰矮人、食人魔等。
这一路将直取风暴要塞，在攻克了风暴要塞之后直接进攻阿布列克斯帝国首都瓦登道夫。
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永世神选看着自己麾下的列成数排的骄兵悍将们。
他注意着其中那些最值得关注的强者们，目光逐一望去，心里默念着他们的名字：
鲜血女王，瓦尔基里。
兽神神选冠军，卡恩-背叛者。
兽神神选斯卡尔-血怒。
兽神神选冠军，察-赞艾克。
兽神神选，维利奇-咒世者。
还有一个兽神的神选冠军费斯图斯和格罗特三兄弟不在这里，在场的只有瘟疫蜂房之主泰丰斯。
这个家伙半边身体被紫水晶覆盖，那是被弗拉德注入的过多死亡之风结晶而成，泰丰斯显得很痛苦，更痛苦的是他的脑门上嵌着一把斧头。
德拉诺什知道那是神选冠军卡恩的杰作，那个战斗疯子只要自己一时不在，就会在营地里面反复挑事和制造争端。
卡恩只听德拉诺什的命令。
至于那位神选卢修斯嘛......
营地之内传来悠扬的音乐，神选卢修斯，卡索隆，艾德温等三个家伙正在一起表演着抬棺人的艺术。
只见一群兽人萨满正在吹着唢呐，而两排兽人战士战士们抬着棺材，正在前后摇摆。
“我们是专业团队！”卢修斯嗨得不行。
布一盖，馆一抬，兽人玩意等上菜。
坑一挖，土一埋，人类老少哭起来。
油一浇，炉一烧，骨灰一撮随风飘。
你一曲，我一嗨，灭世战歌塔塔开。
都是乐色，全都是乐色！
德拉诺什如是想到，整个大营从上到下，除了德拉诺什的亲军和库卡隆战团以外，这些人全都是乐色，都是他德拉诺什灭世的工具人。
不过德拉诺什现在需要的就是工具人，他要灭世，他无所谓这些人死多少。
以如何残酷的方式死去，那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够在灭世中献上一份力，他们就是合格的，德拉诺什欢迎所有邪恶之神的信徒加入他的行列。
“什么时候杀？”
卡恩站了起来，这个疯子朝着德拉诺什吼道。
德拉诺什能够感觉到卡恩的焦急，对卡**说，格罗特三兄弟那群废物都已经“出发”了，卡恩还在这里久久地等待着命令，对一个神选勇士来说最痛苦的就是无事可做。
“什么时候杀？”卡恩越发狂暴了：“我要杀，将一切燃烧和毁灭，让鲜血流淌！”
“会有你杀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永世神选淡淡地说道。
卡恩愤怒地抽出了链锯斧，直指着德拉诺什，这位神选显得焦虑而且狂躁：
“现在就要杀，快说，杀谁？”
“所有人，我们会杀掉所有人。”德拉诺什冷冷地说道：“闭嘴！滚下去。”
他才是永世神选。
卡恩愤怒地挥舞着他的武器，却无法伤害德拉诺什，因为这是兽神的意志，所有人都是兽神的仆人。
德拉诺什很清楚，只要他失去了兽神的宠爱，那么卡恩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尝试砍掉他的头颅。
但只要兽神还注视着、还期待着、还渴望着德拉诺什的表现，卡恩就绝对不可能伤害到德拉诺什分毫。
“仅仅二十万大军，进攻风暴要塞是否有风险？”
神选冠军赞艾克对着德拉诺什说道，他看起来像是在提问题，但实际上脸上全是嘲笑的表情。
“无所谓。”德拉诺什淡淡地说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人类已经大概了解我们的实力了，永世神选阁下，他们会尝试朝着大陆的所有势力求援的。”
赞艾克压制住嘴角的微笑，他说道：
“您要考虑到这个。”
“谁能够支援风暴要塞？是那些失去家园的矮人？还是远在中央山脉的精灵？”
德拉诺什三眼头盔之后岩浆般的双目注视着赞艾克。
“巴托利亚人，他们会支援风暴要塞的。”神选维利奇.咒世者说道。
不过德拉诺什早有预案了。
“巴托利亚人一定会支援风暴要塞的，我可以肯定。”德拉诺什语气肯定：“但是，人类其他势力的反应必定迟缓，而到那个时候，格罗特三兄弟必定已经成功攻陷了风暴要塞。”
见到永世神选如此笃定，大部分强者们都不再说话，德拉诺什示意他的亲军和混库卡隆军团上前，众人随之四散。
兽人大营中又是一片混乱，这群乌合之众一旦失去永世神选的管辖，注定会陷入各自的疯狂消遣之中。
德拉诺什看着眼前的景色，从天到海，从群山到草原，从世界的这边到另一边。
数之不尽的兽人军队和邪恶种族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一百公里、两百公里，黑压压的军队无穷无尽，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一头小怪兽正在放肆地咆哮着。
要自由！
要彻底的自由！
灭世是德拉诺什的夙愿，他已经为这一刻等待了数十年，现在灭世的良机已经朝着德拉诺什走来，也意味着德拉诺什为之努力了数十年的功业即将迎来一场最后的大考。
如果是凡人大概会紧张、会兴奋、会期待。
然而德拉诺什却只能感觉到虚无，一种彻彻底底的虚无。
就像一种能够吞噬一切的深渊一样，德拉诺什的灵魂早已经疲惫而且厌世，在他看来，全世界的一切都是如此丑恶和令人厌烦，令人作呕。
所以毁灭吧，彻底毁灭吧。
从来都不是兽神选中了德拉诺什作为钦定的灭世者、永世神选，德拉诺什始终认为是他选中了兽神，好让兽神有机会借由他的手灭世，是他给了兽神这个机会。
仅此而已。
要自由！
要彻底的自由！
德拉诺什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些慰藉，永世神选看着他的大军，心想等到灭世成功，世界被混邪恶吞噬，一切都化为虚无和湮灭，兽神也会因为失去能量来源而对这里的一切失去兴趣，万物都化为死寂之后，大概他想要的自由也就到来了吧？
在德拉诺什还是普通兽人的时候，自由大概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个等级的自由，是最基本的自由，即我有做什么的自由。
一个凡人可以选择种田、打猎、捕鱼或是做工、跑腿、当兵作为谋生的手段，凡人可以自由选择活下去的方式，可以决定我今天是吃面包还是喝粥，这是最基本的自由。
第二个等级的自由，是稍高一级的自由，即凡人在拥有一定物质条件和经济基础之后，有做与不做的自由。
种田太累我可以不种、打猎太危险我可以不打，摆脱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之后，凡人有权追求社交和尊重的自由。
第三个等级的自由才是绝大多数凡人所追求的自由，更高等的自由。
什么是更高等的自由？
即可以干涉别人自由的自由，可以决定别人命运的自由，可以让别人不自由的自由。
这种“自由”德拉诺什体会得太多了，从头到尾，所有人甚至是神都在“指导”他应该怎么做，他的命运没有任何一天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甚至德拉诺什无法自杀，他可以上吊一整天都呼吸通畅，弓弩射皮都不破，跳进火堆火焰退避。
德拉诺什追求的，是第四个等级的自由，绝对的自由，即不会被任何外界影响、束缚、干涉的自由，可以主宰万物、完全脱开一切规则的自由。
他坚信，他获得真正意义上自由的那一刻，不远了。
这一切的关键就在风暴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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