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开局就送进货套餐”……
斐瑞与季时川的第一次见面算是很完美的结束了。
他们一起吃了午餐,在剧院看了场表演。
下午时,他们踩着夕阳从书店走出,在等车时,他们还对视微笑了下。这理所当然是一场很愉快的约会,在相亲的前提下,他们相谈甚欢。季时川说话风趣幽默,却又并不粗俗冒犯,而斐瑞的回应得体优雅,大半天的时光里,他们的对话从未冷场。
“那么,或许我还有荣幸与你拥有第二场约会?”季时川笑起来,一黑一灰的眼睛弯弯,配合他一头烫染的蓬松头发,看来竟像有几分像某种毛发蓬松的异瞳猫,吸引了不少从书店出来的人的目光。他耸了下肩膀,“如果有的话,可以让我现在回去就[jing]心准备下次的行头了,毕竟我们监察官搞一身好行头还是要费些力气的。”
斐瑞也笑起来,如蓝宝石似的瞳孔流光溢彩,“当然,毕竟季先生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既然我很有意思,你却看起来很有保留。”季时川的指尖摩挲着黑[se]的烟盒,似笑非笑道:“还是说,在对我进行什么测试?”
“我还以为我已经抓住了每个该笑出声的点了。”斐瑞仍是微笑,话音压低了些,“我唯一感到犹豫的是,监察官这样优秀的人,竟单身到现在。毕竟您这样的alpha,应该会有很多人倾慕吧。”
“我还以为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呢,毕竟omega可比alpha稀有多了,难道你不才应该是那个大受欢迎的类型吗?”季时川比斐瑞还要再高些,他似乎觉得低头很累,大大咧咧地靠住电线杆,一只腿弯折起来,“啊,那是接你的车?我看到了卡尔璐的家徽了。”
斐瑞望过去,点头,又道:“那下次的时间,等我回去了,我会再让人与你沟通的。”
季时川闻言,只是慢慢地挑起了眉头,却没说什么,只是笑道:“可以。”
他又道:“那希望下次的行程,我们依然能拥有愉快的约会。”
“自然。”斐瑞也笑,又轻声道:“相比起来刚刚你问我是否不满意的问题,或许我才更好奇,或许是我哪里有问题么?您看起来似乎对我也不算满意。”
“怎么会,你可完全符合我喜欢的类型,优秀、聪明、俊美……且谈吐得体。”季时川自嘲道:“毕竟你知道我们监察官的出身大多是泥腿子,都是些粗俗不堪的人。”
他歪了下头,笑眯眯道:“不过呢,或许你更喜欢热情一些的人?我并不喜欢那样的追求方式。”
斐瑞嘴角勾了下,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车已经行驶到了他们身前。
他与季时川礼貌告别,但在他上了车时,季时川却陡然用手中的书卡住了即将和上的车门,迫使车门处留了一处缝隙。
司机有些惊愕,但季时川并未理睬。他仍然笑眯眯的,将手中的书硬生生从车门内推挤进去,在缝隙之中与斐瑞对视。
斐瑞并不惊讶,只是拿起那本被硬塞进来的书,又看他,“这份礼物有些突然了吧?”
“不突然。”季时川耸肩,耳边挂着的银链也随之晃动了下,光芒闪过他的脸颊,他道:“刚刚忘了给你,现在也来得及。”
他们对视着,都在淡笑。
下一秒,车门彻底合拢,彻底隔绝了他们彼此的视线。
斐瑞脸上的笑意淡去了,冷漠地看了一眼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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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意外,既然他想利用季时川,那么自然也要承受他的还击。
但任由监察官的个人权力多大,却总归还是要考虑清楚要不要背靠卡尔璐这棵大树的,这点小小的捉弄对斐瑞来说,无关痛[yang]且无聊。
斐瑞面无表情地将书扔在了一边,低声道:“现在送我到私人机场,送我回五城,航线就用最快的那条,航线如果被提前申请了就推迟其他民用航班的行程。赶紧。”
车外,季时川目送着车子远去,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的笑意也没了。
受不了了,好黏糊。
总感觉这人好像藏着什么事一样。
季时川觉得如果要真的因合作而[jiao]往的话,他一定会把监察官们最常去的私密心理医生介绍给斐瑞,总感觉心理有点问题。
他转身[chou]出一根烟,又将打火机抛了一圈,可惜接住的时候发丝牵扯到耳朵上的链子,他的脸立刻扭曲了下。
好疼。
狗屁最新技术,说好了不会发炎的!
季时川骂骂咧咧起来。
*
当我已经做好开会准备,抱着一颗必死的心被押到了会议室时,李默迟到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很忙了,你又要用什么方式表达你很忙,真的把马骑进来吗?
我暗暗想着,但等了十几分钟,却依然没有人来。
……我这是被鸽了吗?
大哥,你讲点时间观念好吗?
穷人的时间就不值钱吗?或许别的穷人时间真的不值钱,全用来在网上吵架了,但我不一样,我的时间是用来看他们吵架的!
我一边琢磨着,一边在看斐瑞的信息。
他没有再回复,那一条来看我的消息更像是通知而不像是询问。看来他是铁了心了,如果这次没有外人的话,虽然不能直接……但是说不定还可以……
我的脸一阵阵发红,脑子一阵阵发黄,宝贝一阵阵发紫。
不错。
按照李默的计划,后天就要出发去三城开始当alpha学生妹咯,今天还能在临行前来点攒劲儿的。真不错啊,最近稳定下来了是真的好啊,好久没这么风平[lang]静了。
好起来了!
我身心舒畅,又下意识点开艾什礼的信息框,等着他的查岗。他比我想象中的更粘人一下,几乎每天要查三次岗,并且时不时还会整点乱七八糟的人格星座塔罗牌占星之类的测试,说实话很烦。
但我是个老实人,我只会配合他,并让他得到想要的结果。我甚至还是个万事都会报备的人,就连去三城,我都用被派遣去别的城当临时安保的理由报备过了,老天爷,艾什礼可算是捡到宝贝了。
可是等了五分钟后,我发觉了不对。
他今天似乎只有上午给我发了消息。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是我要去三城的事情被发现了?
还是说我和李默的接触传到了他耳中?
不对,斐瑞突然要来见我的话,会不会是他和斐瑞有了接触?
我咬住了拇指的指甲,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嗡——”
终端震动了下。
我低头一看,是艾什礼的消息,无论是语气还是说话内容都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太好了,看来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我在心中长长叹了[kou]气。
当我应付完艾什礼后,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快四十分钟了,李默仍然没有来。啥意思,这才第二天,我签到三天奖励还没有拿到手怎么就断签了?!
那我去三城的大礼包岂不是作废了?!
我正想出去询问,却听见一个佣人进来通知我了,她耷拉着脑袋道:“李默先生身体不适,请您晚上七点再来。”
玩我呢!晚上七点说不定斐瑞就来了!
而且李默这豪华大别墅虽然占地面积极大,但是一共也没几层楼吧,我自己坐个电梯都能直达他卧室了。让我在这里等四十分钟再和我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深深的破防了,跟着佣人默不作声走出了卧室。
按照我的习惯来说,我只会隐忍,即便从十二城的厂子工人到五城豪华酒店保安的已经算质的飞跃了,但是本质却依然还是屁民一个。不过,我现在并不打算隐忍,因为这件事。
亚连的事情已成定局,他需要我去对付亚连,起码现在需要,不然没必要在我身上[lang]费时间。
其次是,真不能在晚上见面,万一撞上的话,斐瑞搞不好会把这件事闹到艾什礼面前。
上次在江森面前他能做出那件事来,说明他根本就已经不大正常了。
最后则是,亚连一事解决后我仍然不确定我能不能活下来,李默又是真的很难搞,要发疯不如趁现在。
当佣人将我往外引的时候,我又道:“等会儿,让我上个厕所。”
佣人皱着眉,脸拉得很长,跟马似的。
李默人呢,赶紧来骑走。
她摆摆手,“不行的,这里怎么能让你乱逛,赶紧出去。”
我耸肩,“好吧。”
她当然不会放我进去,我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不过多少希望少费事些罢了。
但我离开别墅后,并没有回到岗亭,只是绕着别墅走到了后花园。
早就踩过点了,这里的守卫比较少,并且……我抬头往上望了眼,笑起来。有钱人修房子是真的不用考虑有贼,瞧瞧这墙上,到处是檐,窗下还必有窗台。
这不就给我逮着机会了不是。
放我鸽子是吧,觉得拿捏我就能搞我心态是吧?
我三两下爬上树,踩着檐就顺着水管道往上爬,但是这别墅是真的大,到处都是房间,我只能不断偷偷望窗户望来确定李默的卧室。同时我还必须注意不能踩空。
属实累人。
当我爬到三楼边角的时候,我终于窥见了李默的寝室。
他的寝室风格还挺符合我的联想。
黑白灰三[se],看起来对人生相对失望,或者说对某种[jing]英主义有着一定的崇敬,因为我发觉他房间的装修虽然奢靡豪华,但是过于冷清。
这种冷清倒像是故意而为之的,主打一个家徒四壁,连窗帘也不拉。
当我蹲在了他窗前,琢磨着怎么把窗从外部打开时,却一眼看见了角落的帷幔。帷幔中同样没有拉上,我几乎可以帷幔缝隙之中看见他的脸。
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是真的不舒服。
李默面[se]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细密的汗水几乎浸湿他的黑发,嘴唇已经干涸泛白,手上捏着眼镜垫在额头上。他几乎控制不住地蜷缩着身体,身上的三件套西装因他的动作而显出极具质感却又极不优雅体面的褶皱。
可是他全然无法控制住。
疼,好疼,真的好疼。
李默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只能紧紧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
可是他无法冷静,即便这疼痛伴随多年,他也无法习惯。他甚至已经不记得,不疼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这疼像是附骨之疽,它们寄生在他的骨头与血[rou]之上,一遍又一遍将他训练成如今的样子。
[yin]郁,冷漠,[yin]晴不定。
但李默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是咬着唇,脑子不断回想起来那早就该被遗忘的过往。
在那个过往之中,少年逃出家门,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没错,像是舒展着翅膀飞驰而出,然后那翅膀被迅速地折下,羽毛落入尘土之中。
“你居然真的来找我了,我好感动,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
“你这么好,万一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让我标记你吧,只要标记你了,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啊,A本来就该标记O的!”
“你不会是反悔了吧?你不能反悔啊,你既然都愿意为了放弃家族,为什么不让我标记?”
“只有我标记了你,我才能发放心,就是放心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你现在是想跑吗?李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告诉你,你走不了了,我今天是一定要标记你的。”
“你放心,第一次标记都是很疼的,很快就好了,之后你会很舒服的。”
“别生气,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哎呀,我真的只是担心你。”
“你听我的,我会一直对你好的,真的,我爱你,我爱你爱得生命都可以不要!”
“别动好不好,乖乖的行不行?”
“你他妈的,别在挣扎了!再叫也没有用!”
……
有些人一辈子很少走错路,但是只要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在劫难之中侥幸存活的人,回头去望错的那一步,往往不会释然。
他们会反复回溯追寻,在陡然发觉一切早有端倪的时候,恨意往往付诸自身。
不该那么愚蠢的。
李默感觉到脸上湿热的意味,那泪水几乎要灼伤他的脸与眼睛,他喉间溢出小小声的痛呼,[bi]迫得他张开嘴大[kou]呼吸起来。
风吹个不停,窗户也咚咚作响,空气燥热的过分。
李默半眯着眼向外俯瞰,金[se]的眼眸疲惫难耐,但却在抬眼望去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个[shu]悉的人半蹲在窗户外面,手臂缠着外套,用力地撞击着窗户。
疯子,在干什么?!
荒唐至极,她怎么爬上来的?!
李默疼得几乎脱力,怒意与烦躁让他面上只剩[yin]戾,他费力地支起身体蹒跚地走到窗边。这条路于他来说实在漫长,在窗边的人在注意到他后,竟然也停止了动作。只是望着他,手上动作不停,嘴巴一张一合。
李默只觉得愈发烦躁,他按下按钮。
窗户陡然间从两边散开,她差点没站稳,身体晃了下。
李默声音沙哑,“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居然敢闯进这里?”
风瞬间灌入窗户里,吹得两边的窗帘飘动起来。
我眨眨眼,义愤填膺,“我是来救你的,我刚刚路过看见你这么惨,还以为你快死了!”
“路过?”
李默重复道。
我搓了下胳膊,“对,打算进货来着。”
李默扯了下嘴角,我觉得他应该是想笑的,无论是微笑还是嘲笑。他的脸[se]愈发苍白了,如同纸一样脆弱,沙哑的声音压低了,“下来,我给你一分钟,说实话。”
我只好老老实实扶着窗沿爬了下来。
李默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我看见他脸上是极其细密的汗水,就连睫毛都有了露珠,薄唇紧抿。
我又道:“好吧是这样的,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我将外套从手上解开,露出了我手心捏着的一朵蔫儿了吧唧的花,“是这个样子的,我觉得你毕竟是我领导对吧,这花我路过的时候感觉很漂亮就摘下来想送给你。总而言之,我是个[lang]漫的人。”
李默看向那多皱巴巴的花。
空气安静了几秒。
摇摇[yu]坠的花瓣落在毛绒地毯上了。
“陈之微,我没有耐心——嗯——”李默咬住了牙,冷漠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几分隐忍,眼神更深沉了几分,他似乎有意克制住了自己的呻/吟声,才继续道:“最后一次,说实话。”
“那好吧。”我只能将花扔在一边,又露出了手心的绿[se]宝石蛇戒,又道:“你好,虽然你送给我了,但是我卖不出去,你能给我折现吗?”
李默冷冷望着我,脖颈青筋毕露,看得出来在咬牙忍痛。
看来不行。
我长长呼出一[kou]气。
“我会说的,你别着急啊。”我面露担心,道:“要不然我先扶着你坐下吧,你看来快站不稳了。”
我刚身后过去,便被李默用力挥开手,冷峻的脸上显出了嫌恶,“别碰我。”
“哇好吧,你很疼吧?你有风湿吗?”我靠在窗边看他,“真的不需要我给你叫个医生吗?”
李默几乎要被我气笑了,他慢吞吞的,一个人蹒跚着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他的身体几乎是直接倒下的,面上却仍然努力保持着平静的神情,但紧皱的眉头仍透露出他的疼痛来,“我确实要用你,我猜你是料到了这点,才这样肆无忌惮。”
他冷笑了下,“想看我狼狈的样子,在这里拖时间?可以,你随意看,我不介意,毕竟我从来不需要担心有谁能透露出我半点消息。”
我看见李默的手摸上了扶手。
[cao]了,这人房间里怎么到处是按钮,就这么怕出意外吗?!
我立刻伸出手来,道:“好好好,我说实话,我是故意的,很好奇你能忍多久不叫。”
顷刻间,我感觉到身上的冷意加深了。
我只能尴尬地笑了下,继续道:“我来这里的原因也确实是不服气。”
“我等了你四十分钟,你才派人过来让我走。”我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歪头看他,“我觉得,我应该能生气吧?凭着一股气,我就爬上来想看看你到底多不舒服而已,如果是可以原谅的程度的话我可能就走了。但是刚刚看你那样子,好像真的快死了,就只能那样了。”
李默的眼睛眯起来,审视着我。
我只能举起两只手作投降状,“之后就是刚刚说的,发现你很痛苦但又不致命,就想多看看呗。你很讨厌我,我也差不多,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我说得真情实意,李默或许信了,也或许是实在疼,只是摆手:“滚出去吧。”
我道:“你的疼要是真没事的话,不然你现在跟我把会议开了,晚上我有事。”
“我让你滚!”李默几乎暴怒,呵斥我:“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笑死,疼得都装不了你那霸总人设了。
我一点也不生气,继续折磨李默,“很快的,反正你疼着也是疼着,听我说话又不会怎么样,你不是说过了你时间很宝贵,不如你先疼着了,我直接跟你说吧。”
李默的脸上空白了几秒。
我感觉得到他这会儿甚至无法思考。
人心,变幻莫测。
我出招,向来都是一套致命王八拳!
你让我开会,那有本事你就把会开完!
我开始了疯狂絮叨模式,将原本十分水的方案内容讲得更水了,三分钟能讲完的内容我硬生生拖了十分钟。期间,我屡次感觉到李默的神情越发[yin]沉,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还是被烦的。
当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李默的情绪似乎已经濒临崩溃了。
我有些想笑,没敢笑。
但很快的,我笑不出来了。因为李默金[se]的眼睛染上了[yin]翳,英俊苍白的脸此刻沉得发青,他说:“你就写出来这种东西?”
我震撼了。
不是吧,你还真听啊!
李默闭上眼,按下了扶手的应急铃。
下一刻,大门被推开,迎面走来四个壮汉。
李默:“把她扔出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就像某些被屏蔽的互联网内容一样迅速被夹走了,我喊道:“不是啊,你听我解释,我今晚真没空,我可以用终端给你发——你不能——”
当我被夹到门[kou]的时候,李默的声音远远传来,声音从幽邃的房间与帷幔间传过来,显得缥缈又嘲讽,“等下,把她带回来。”
壮汉们依言照办,我像一条被夹起又被嫌弃成[se]不好的青菜一样又被夹回盘子——哦不,李默面前。
他勾了下手指。
壮汉放开了我。
我差点又没站稳,对他笑,“你好,请问你对我的方案又感兴趣了吗?”
李默笑了下,这让他显得又像个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人了,他戴着黑[se]手套的手指点了下窗外。随后,他将背部全然靠在椅背上,颀长的腿翘在另一腿上,对我发号施令,“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去吧。”
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是爬上去和爬下去的困难程度不一样!”
李默推开我,“滚下去。”
我踉跄几步,长长叹了[kou]气,在四个壮汉与李默的目送下爬上了窗。
我扶着窗,深一步浅一步地往下爬,脑袋一步步下沉,视线最终于窗台平齐。他们仍然望着我,我望向李默,“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李默冷眼看我。
我忧伤道:“可我是个好人。”
李默冷笑了下。
我继续道:“不然你看看你的手。”
李默闻言,低头望了眼,却发现食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碍眼的绿[se]。他几乎立刻站起身,金[se]眼睛里燃起怒火,将戒指拔下来,“陈之微!”
我火速顺着水管往下滑,比老鼠还滑溜溜。
当我爬下去时,一堆佣人已经从花园周围包抄过来了,我看见李默探头望我,脸上的神情我看得并不真切,但显然怒不可遏。
太好了,今晚应该是没心情见我了吧?
太好了,生气死了吧?
那枚戒指我去查了,网上还挺多仿制品——作为你那部电影的周边。
问起亚连的事后,就把戒指扔给我了,是觉得可以释然吗?
释然标记你的人是完全的垃圾,释然不该再继续感到耻辱,亦或者是恨吗?
不可以啊,你不能释然。
你得永远记住这种耻辱才行,而且我会不停提醒你,她多么令你感到耻辱。你的恨不能熄灭,只有永远燃烧,永远痛苦,永远无法自拔,你才会再次踏错。
她是错的人,我也是错的人。
但我的错比她轻一点,因为,我是个真正的老实人。
不过老实人还是落网了,我很快的就被佣人们逮住了。李默大抵是真的不想见我,甚至最终也没让人打我一顿,只是给我派了许多苦力活。
苦力活好,不用动脑子。
当我忙完时,夜幕悄然降临,晚上的会议自然也是吹了。
晚上七点出头时,我还在哨岗,也正是这时,我收到了斐瑞抵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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