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第 149 章 “开局就送狠厉套餐”……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斐瑞倚靠在车门上,半躺在后座,一只手扶着我的腰部。我费力地从他胸前抬头,“斐瑞,你身——”
斐瑞的手扶着我的头再次按到胸膛之上,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部,他凑在我的脖颈之中,呼吸深深浅浅地落在耳畔。
“这些天,你到底去哪里了?”斐瑞的话音中带着些喘息,他的脸颊温度极高,伴随着浓郁的茶花香味。我险些被他的金发照得眼睛发花,只能用手推拒他的肩膀,拒绝他的吻,道:“斐瑞,停下来,停下来……我们坐下来再好好说吗?”
“你说,我听得见。”斐瑞的呼吸急促了些,车内的空气有些不大流通了,我几乎感觉到空气中茶花信息素的躁动与狂乱,它们几乎以过分主动的姿态在寻找着我的信息素。他本人也完全如同信息素一般,在我身上不断嗅闻着,脸颊摩挲着我的脸颊,“为什么不说话?我等你说呢,我是理智的。”
他这么说着,可是眼下早已一片[chao]红,澄澈的蓝[se]眼睛里满是水雾,在阳关下闪烁着光芒。他的金发与白肤将他衬托得愈发如绘本中的[jing]灵,然而这一刻,我觉得他准备把我吃了。
我望着他身下压着的终端,这小手是不敢再探了,思索中我直接挣脱他的怀抱坐起了。
斐瑞有些茫然地望着我,眼角还残留了些泪,“怎么了?”
我倚靠在另一侧的车门,忧郁地望向窗外“,“很多事情,我并不清楚怎么和你说,尤其是……亚连的事情。”
当我提及这个名字时,我感觉斐瑞骤然起身了。
虽然我总是抱怨天龙人总是沾亲带故,一个人牵扯出一串人,但是我也必须说,感谢天龙人盘根错节的关系,这让他们形成了一物降一物的闭环。
“你是不清楚,还是不想和我说?”斐瑞的话音带着笑,我从车窗上望见斐瑞的倒影,他的眼眸中含了几分冷。他又道:“这些天,你就一直陪在亚连身边,对吗?”
他的笑意淡了些,“捕真晚宴那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转过身望向斐瑞,伸手搂住他的腹部,手向他身后一模,终于摸到了终端。
太好了,起码拿到了手了!
我垂着脸,道:“斐瑞,事情很复杂,我和亚连并没有发生什麽,我只是害怕你不信。”
斐瑞凝着我,“你先告诉我。”
他唐突地笑了下,又道:“陈之微,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个A老师……就是许琉灰。如果……你还活着,那是不是说明许琉灰也还活着?”
我尚未张[kou],斐瑞却又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嘴唇,他的唇勾了起来。
斐瑞道:“许琉灰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想了很久,觉得无论是翼世要吞掉教会,还是教会要控制翼世……你的存在似乎都很多余。但你活下来了。”
我:“……”
我抿了下唇,道:“许老师希望我当他的孩子,那天,他保护了我。他和我说,他愿意让我加入翼世的家族信托当中。”
我决定将我的底牌彻底掀开。
我又道:“但是我还在考虑是否要接受,因为我归根到底只是个普通人,即便姻缘巧合走到现在,却还是感觉接受这些并不合适。”
“仅仅因此,他就愿意让你加入信托?”斐瑞显然不信,却仍然微笑着,他的手穿过我的发丝,抚摸着我的脸颊,“不过无论是不是真的,我都……建议你不要接受。”
我疑惑地看向斐瑞,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嘴唇,眼睛也盯着我的唇。
他低声道:“翼世和联邦即便私下有联系,但是实际上,联邦中心拒用每一个与翼世有所牵扯的人。其他时候或许能隐瞒过去,但如果你加入了翼世信托,你不可能在联邦中心机构就职的。尤其是……秘书长这样的职务,会对你的调查更深的。”
我:“……”
不可能啊,我当初在法院的职位还是许琉灰——[cao],那时候许琉灰还是教会的身份!难道从他打算给我翼世家族信托的时候,就打算让我脱离法院的工作?或者说,起码法院基层助理的身份还暂且用不到他担心?!
斐瑞笑起来,又道:“或者,你也可以放弃翼世家族信托的资金,等我们完成正式的婚礼后,然后和我一起打理卡尔璐。当然,如果你想继续在联邦政府就职的话,也是可以的。”
我愣住,“婚礼?!”
他对着我举起了他的手,中指处赫然套着一枚极为漂亮的戒指。
我脑中警铃大作,震撼地望着斐瑞,“这、这是?”
斐瑞道:“你忘了吗?你答应过,和我订婚的,这当然是我们的订婚戒指。”他将我拉到他怀里,从[kou]袋里取出了锦盒。我立刻挣扎起来,“斐瑞!这不是一回事!”
他却不管不顾,努力打开锦盒,要将戒指望我手上套。
我一用力,挥开了斐瑞的手,戒指落到车内的地毯上。
空气中一时间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斐瑞俯身拾起了订婚戒指。
他望着我,蓝[se]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几乎感到他身上涌动的气息。
我抢先一步开[kou],“斐瑞,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订婚这件事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考虑。我不是要反悔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刚结束竞选,又从监狱里出来,还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平复心情?”斐瑞重复我的话,嘴角勾起来,他嗤笑出声,“平复什么心情?陈之微,你就是陪着亚连去了,对不对?你就是想悔婚,是吗?”
车子停在了卡尔璐酒店前。
斐瑞一言不发,抓着我的手腕一路上到了酒店房间门。
门锁权限关闭的一瞬间门。
斐瑞拥着我,一连串热烈的吻和泪水落下,“是亚连,还是许琉灰?我早就知道,亚连那个贱种和你的关系不一样,那天晚上,他为了抢我的订婚戒指毁了我的脸!”
他喊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我扶着他的肩膀,佯装诧异,“你说什么?!”
“他毁了我的脸!”斐瑞的话音陡然提高,他的怒火也点燃,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将另一侧散落的金发撩起。他握着我的手抚摸他的脸颊,“我脸上的伤你感受不到吗?这都是那个贱种害的!他嫉妒我,嫉妒我们订婚了,所以他要毁了我!你不在的时候,我快要死了,我总是看到你,你对我露出嫌弃的目光,有时候又是艾什礼!有时候还会被虫子咬,丑陋又恶心的痕迹像条恶心的虫子在我脸上爬来爬去,每个晚上,它都咬着我——”
斐瑞的话音瞬间门停了,他的眼睛望着我,瞳孔却像是涣散了一般,尖叫了一声。
他甩开了我的手,我将手上的他的泪水悄悄往衣服上蹭了蹭,一抬头却见斐瑞不断后退,捂着自己的脸重复道:“不要看我!”
……大哥,你至于吗?!
我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震撼,最终只能在斐瑞警惕又痛苦的目光下,小心翼翼走过去。斐瑞侧着脸,最终,他颓然地坐在床上,泪水浸湿了他额前的金发。
我俯身将他的金发撩起,斐瑞扭过头去不愿配合,我低声道:“让我看看好不好?”
斐瑞仍是拒绝,几个来回后,他终于任由我动作。
我凑近仔细查看,但我把眼睛瞪成铜铃,却也没看出来他脸上哪里有什么伤[kou]。我一时间门沉默了,在我的沉默中,斐瑞却像是应激了一般,抓着我的手臂问道:“你觉得很丑是不是!”
“我没看到伤[kou]。”
我说了今天第一句实话。
真难为我还记得我的每[ri]三句实话打卡任务。
“你也要和别人一起骗我吗?你也要说这些虚伪的安慰吗?”斐瑞的话音越来越轻,他仰着脸望我,泪水从蓝[se]眼睛里盈出,“还是你想用这个方法替亚连赎罪?我不会原谅他的,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他毁了我的订婚,毁了我的脸的时候,你居然在陪他。你还要帮他解除他的婚礼。下一步,你就要等他醒来,和他订婚是不是?”
他似乎已然相信了自己的揣测,一把将我压在床上,随后握住。
我:“……斐瑞你先——呃——”
我一时间门说不出话来。
斐瑞却如同一条蛇一般盘踞而上,他迫切地用着甜蜜的吻组织我的话语,不断动作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还有李默。那天晚上,你吻了李默是不是?安德森家的omega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没关系,他们都不可能再纠缠你了,亚连还在昏迷,李默……李默现在应该恨死你了。”
“什么恨……你在说什么?”
我脑子有点晕乎乎了,却还在努力让自己思考。
“因为你毁了安德森在元老院的席位轮换计划啊!”斐瑞笑起来,话音拉长了些,“他们今年说不定会掉到第五席,或者更低,江家也许是末席……”
他的唇咬住了我的纽扣,湿润的水泽浸透衣服人,染湿了我的胸[kou]。
我推拒着他的脸,他却并不放弃,话音轻极了,“陈之微,我不问你消失的时间门在干什么了,好不好?”
“只要你活着就好,我什么都不问了。”
“啊……呃,好……”
斐瑞看见她恍惚的眼神与脸上淡淡的绯红,一时间门,内心都有着某种充盈感。房间门内,灰烬味的信息素萦绕着他,一时间门,让他陷入了[shu]悉的昏厥中。
茶花信息素如纱雾一般袅袅,缠绕着灰烬的芬芳,想要得到更多。
斐瑞喉咙愈发干渴,脸几乎要发烧,呼吸也变得困难。他想要得到更多,坐在她的腿上,缓慢地挪动着身体。他俯身,嘴唇贴着她的耳畔,用着近乎诱哄的语气道:“彻底标记我,好不好?”
“我们会像计划中一样订婚。”斐瑞的手动作着,话音越来越快,“卡尔璐现在的资金全部回流了,我再也不用像之前一样忙碌了,我们完全可以订婚结婚,组建家庭的。”
他道:“无论是许琉灰李默亚连,都不要联系了,以后留在卡尔璐好不好?”
斐瑞这话落下的一瞬,我头脑清醒了。
[cao],怎么直接[bi]婚了!
最重要的是,我突然意识到,许琉灰说的别太过火,搞不好意思是别碰斐瑞!
当我想通这个关节的时候,[su]麻感一闪而过,我脑中空白了几秒。
斐瑞并不出意外,他只是咧着嘴,笑起来,眼睛里满是水泽。随后,他用手背揩去了脸上飞溅的白,又伸出了舌尖,轻轻[tian]了下掌心。
我:“……”
我夹紧了腿,又望了望窗外的景[se]。
如今已经是下午了,黄昏马上要到来。
斐瑞从床上起身,扫了我一眼,低笑起来,“我去洗漱一下。”
我立刻握住了斐瑞的手腕,“斐瑞。”
斐瑞回头望我,眼下红红,“你想现在吗?”
我摇头,一手提起了裤子,一手从[kou]袋里掏出了皱巴巴的也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手帕。随后,我用手帕将他手上的痕迹认认真真擦干净,又将它扔到一边。
斐瑞耐心地望着我,蓝[se]的眼眸愈发柔和,“你……”
我看向他,道:“斐瑞,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斐瑞眼中有些惊愕,“为什么?!你明明——我知道,你还是因为我的脸,还是说你要去找李默?许琉灰?你说啊!”
他的情绪崩溃起来,再无平[ri]里温柔优雅的样子,只是近乎偏执地追问我。
我推着他的肩膀,一路将他推到墙上,无视他那连绵不断地质问。
最终,我将他金发上凌乱的卡子摘下,把他的金发撩到耳后,一时间门,他那张有着[chao]红的俊美面容浮现在眼前。我捂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蓝眼睛。
我道:“你脸上或许有伤,但是在治疗后,我完全看不到,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斐瑞望着我,眼里的光泽闪烁,他哽咽道:“真的吗?你不会觉得我丑吗?”
我凝着他的脸,又道:“就算你不做到这样,不容忍我的缺点,我也依然会觉得你很好看。如果你非要说你脸上有难看的痕迹,那我会说,这个痕迹也许是你一个人支撑下卡尔璐的坚强的痕迹,是你一个人对抗摩甘比与翼世的光荣痕迹。”
斐瑞握着我的手,金[se]的睫毛垂落,泪珠挂在睫毛上。
他道:“是你救了我。我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场竞选会上,可是收视率一直持平,我差点要失去一切。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赢回那么多东西,是你。”
斐瑞的身子失去了支撑,他的头埋在我的肩膀流泪,“我在那时不断许愿,好想你,好希望你在我身边。然后你就出现了。”
“陈之微……”斐瑞的话音有了些哽咽,“为什么我们每次都差一点,差一点是我救了你,差一点是我和你在一起,差一点我和你订婚……这一次我们终于什么都不差了,卡尔璐稳定了,你还活着,没有什么阻碍了!为什么不订婚呢?”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我好崩溃,你给我点私人时间门看看终端好不好?!
我努力平心静气,告诉自己,先把斐瑞打发走什么都好说。可在我思考的几秒间门,斐瑞却依然产生了新的想法,他两手扶着我的肩膀,将我的外套直接脱了下来。
我瞪着眼睛,立刻将两手一动将外套套回去,“斐瑞,你可以让我冷静一下吗?”
斐瑞望着我,“冷静什么?”
我道:“订婚的事,我过几天给你答复好吗?”
斐瑞凝着我,蓝[se]的眼眸沉了沉。
我道:“斐瑞,订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而且,即便你说你不追究亚连的事情,李默的事情……但我认为如果要订婚,我一定要向你坦诚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门未来会有什么误会。”
斐瑞眼睛睁大了些,他意识到我这话几乎相当于默认了会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他眼中的[yin]霾消散了些,似乎还在考量。
我又道:“可问题是,在我订婚前,我需要思考清楚秘书长一职、司法部上诉、甚至还有翼世家族信托这些事,还有和李默的事这些都怎么处理。我也想在全部处理清楚后,再和你一五一十说清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所以……给我几天时间门,好吗?至于标记,也再等等,好吗?”
斐瑞沉默了许久,他像是有了些动摇。
我亲了[kou]他的额头,手指摩挲了下他的脸颊,他转过脸亲了下我的掌心,温热的舌头也擦过指缝。
斐瑞道:“好,但是……我想你了。”
他又道:“很想很想。”
他想到几乎无法站稳。
斐瑞握着她的手,张开唇,含着她的手指,用舌头缠绕起来。
她像是不大适应一般,用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腰腹,示意他松开唇。可下一秒,他便被这很轻的拍动带起了一丝颤抖,倾吐出更多水泽来,近乎浸染布料。
余晖被云朵吞没,他想索取更多时,却被她推开。
“斐瑞,法院那边有事,我现在去处理一下,可以吗?”
我[chou]出手来。
今晚还得见许琉灰和李默,最好还是别有侥幸心理。
我诚恳地望着斐瑞,又道:“可以吗?”
斐瑞听见我问第二次“可以吗”的时候,笑意明显大了些,他抱着我用力喘息着,最终道:“好。不过……晚上你要回来。”
我愣了下,“可是——”
斐瑞亲吻着我的脸颊,道:“法院应该没有加班的传统,对吗?”
我沉默了,道:“我会回来的。”
妈的先答应再说,现在必须要脱身,不然真搞上了到处是痕迹被发现就惨了。
斐瑞道:“那就好。真可惜,我本来为你预留了一下午的时间门。”
我:“……好。”
我匆忙地摆脱斐瑞,正要去洗漱,却见斐瑞叫佣人送来了一套新的西装。
他将外套脱下,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扣,似乎这就要换上了。
我疑惑道:“你不洗漱了吗?”
斐瑞笑起来,薄而红的唇有着湿润的痕迹,他望着我,“我急着开会,而且……我是你的omega,不是吗?”
我:“……”
我立刻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cao],好危险,差点起了!
妈耶,为什么今晚我非得去见许琉灰和李默?!
我愤恨地擦洗着身体,直到身上没留下任何信息素的味道才结束淋浴。
当我换上新的衣服时,斐瑞已经离开了,也是傍晚了。
这个时候,我又要做关键的选择题了。
目前来说,我觉得我和李默似乎没什么太大的瓜葛,或者说他手上没什么把柄。即便有,那还是竞选会打脸的事,这个虽然是仇,但既然是仇了也没什么报不报的。相比起来,许琉灰那边可是掌握着翼世信托,还有……喀左尔。
喀左尔帮亚连的事,无论是他主动泄密还是被动泄露,许琉灰肯定知道了,不然不会特意点我。
这么说,如果当时真的跑了,现在搞不好已经换了个不透风的笼子!
想到这里,我出了一身冷汗。
还是先去见许琉灰吧……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可以帮他争取某些法案通过的,即便之前让翼世资助的候选人失败了,那也算将功补过甚至更好。
我走出了卡尔璐酒店大堂。
*
夜幕即将降临,李默从工作中抬起头,看了眼窗外。
几秒后,他低头,又拿出了终端看了眼。
终端里,仍是他发出去的那条信息,没有任何回复。
李默将终端扔到了桌边,扶着额心,涔涔的汗水从额头冒出。他的手捂着腺体,眼睛几乎发热,他又睁开眼,摘下眼镜。
当他走到镜子前,很轻易便看见眼下的青黑。
那几乎是他昨夜至今都未休息好的证明,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了,他只觉得是一场梦魇。一场充斥着疼痛、汗水、燥热、疲惫的梦。
李默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转过身,又拿起了终端。
他觉得,他的威胁或许还不够。
她就是那样的人,如果单单给她甜头,那么她一定只会吃了甜头就跑。她得要威胁,只有威胁,才能激活她的求生本[xing],才能听话。但即便如此,还必须小心她的阳奉[yin]违,甜言蜜语,谎话连篇,不然她就会像一条鱼一样从手里溜走。
说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
对,秘书长的事情,司法部的事情。
他可以解决,他完全知晓这些政治机构如何运作,他浸[yin]其中,权术手段何等成[shu]。如果她决定不在其中任职呢?没关系的,他拥有偌大的安德森家族,权力之下的财富不可估量,哪怕是随手一览也都是昔[ri]王室遗留下的珠宝。
权与财,贪[yu]的尽头他都拥有。
可是如果她不来呢?如果她不需要呢?如果她只是想要和斐瑞在一起呢?
李默想起来终端上的新闻报道,那个金发的年轻贱种就那样在监狱前,以一种近乎暧昧的姿态将她带走了!他本来会在这场直播中输得什么也不剩,结果她却让他赢了!他或许漂亮,或许聪明,也或许家财万贯……但他过于年轻,急功近利,手段在他眼中根本不够看!
他仅仅只是比他愚蠢的侄子聪明一点而已!
为什么!
李默站起身来,梦魇如同纱网一般,一层层落在身上。
他不明白,不清楚,不理解……为什么!她甚至说过她不可能付出诚挚的爱的!他曾经因此觉得她果然是人渣,又因此觉得,与其相信她会爱谁,不如相信她的死亡。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死,她竟活着!
她为了艾什礼放弃私奔,为了亚连跳下机艇,为了斐瑞提出订婚!
可是,为什么只有他李默什么都没有?!他不爱她,他绝对没有那样过多的情感,他从来觉得她只是个很适合放在身边解闷的角[se]。
无论是多年的痛苦还是……多年以来那空旷的无处安放的,被他硬生生克制又压抑的[yu]望,她都是个很适合排解的人。她说话那样气人,那样好笑,她又那样的年轻,知道如何调情……仅仅是一次,他便感觉多年以来的空虚找到了载体……
可是为什么,她凭什么那样冷眼看他,竟敢说再也不见?
明明,明明是她要仰仗他的权势活下去!
李默突然发觉他完全记得他的梦,那场梦里,他有时与她在摩甘比酒店牵手,有时在雨中拥吻,也有时望着她从机艇落下找自己……但最终,他只能在那一扇窗前,看着她怀抱着一大堆花奔来又离去!
他的思绪越乱,脖颈上的腺体愈发作痛,细密的汗水流下。
李默有些站不稳,紧紧攥着书桌的一角,却触碰到一角的家用终端[cao]控器,家用终端骤然亮起,按下暂停的新闻再次重播。
“本□□家报道,今[ri]面临竞选会竞选程序不正当嫌疑的拟定议长陈之微于今[ri]下午已办理出狱手续,卡尔璐财团总裁斐瑞亲自迎接,两人亲亲蜜蜜疑似好事将近!”
李默攥着拳头,将[cao]控器投掷向家用终端,他扶着桌角,身子弯曲,最终落下泪水来。
她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彻底死掉,为什么!
李默喉咙里溢出破碎的艰难的喘息。
他拿出终端,眼睛有些红,脸上只有狠厉。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来,她不能跟那个贱种在一起过夜!
*
“嗡嗡嗡——”
车子停在圣纪佛教会前,我刚下车,便听见终端传来了震动声。
我打开终端看了眼。
[李默:21:00前不来的话,你的秘书长职位就别想干下去的。]
[李默:陈之微,你毁了江家与安德森家的盟约,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默: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
我[cao],你他吗有大招你不早出!你不早说你能搞得我当不上官啊!你早说我人已经到你那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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