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世家子
第95章 世家子
一漫后知后觉的用手指沾了沾脸上的血迹,眸光渐亮,心头莫名扬起兴奋,立刻看向马车外。
只见外头飞驰的黑马四个蹄子被平行削断,四个黑蹄子不知飞到何处,尚未反应过来的断肢骏马就倒在了地上,此刻正不住的嘶鸣。
马背上的男子滚落到地上,正捂着磕疼的膝盖痛呼。
一个扛着不符合他身材的大刀少年,插着腰,姿态嚣张的走了过来,睥睨着地上的男子。
“京城重地,繁华闹市,你什么玩意儿,也敢纵马行凶,冲撞闹事”
纪蓝反应过来,看着一漫脸上飞溅的血迹横贯额头脸颊,心头一惊,“公——”
一漫眼神未移,抬手捂住她的嘴,继续看向外头。
紧接着像是纵马男子的家仆也追了上来,一行十几个人轰隆隆的都去搀扶地上抱着腿的男子。
“公子.”
崔朗面色通红,此时也觉出马车上的人定然是不怕崔家,或者是崔氏中比他身份高的了。
扛刀少年带着怒火就要上前理论,纸扇男子注视着马车,拦住扛刀少年,直到崔朗在仆从的搀扶下要走了都一动不动。
“公子,你没事吧?”
崔家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权势。
崔朗脸色尴尬,偏还端着东洲崔家的气势不愿伏低做小,万一对方只是二流世家的普通子弟,岂不是失了面子。
“不知是哪府的小姐?”
少年并不理会仆从,只是歪了歪脑袋,看向被人围着的纵马男子。
摇着纸扇的男子挑了挑眉毛,越发借一漫的势来压崔朗。
当街纵马,枉顾人命,冲撞闹市。当街行凶,地上被拖行的女子还不知死活。
一漫叹息一声,压低声音,在松果耳边低语几句。
纵马男子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带着世家风范,“惊扰各位了,在下东洲崔氏,初入京都,不懂规矩,打扰各位兄台了。”
摇着纸扇的男子拦住少年,冷笑一声,余光见旁边停着,带着繁复花纹的马车。
扛刀少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纸扇的男子也抿着嘴边的笑意。
一漫在纪蓝耳边低语,纪蓝点点头。
听到如此安排的摇扇男子先是一愣,又赞赏的点点头。
围观的百姓见有利可图,有人撑腰,纷纷上前拿银子,也有浑水摸鱼的,已然分不清,将崔朗和仆从们身上的值钱物件,扒了个一干二净。
“你是什么人,竟敢冲撞我们公子,还敢废了这千金难买的黑骏马。”
“若是撞到百姓们,崔家尚可赔偿,若是有世族贵人,不知这位公子在崔氏中是否是嫡系?”
这摇纸扇的男子知道用百姓根本说不通,崔氏子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性命。所以另开赛道,以为这马车中是同是世家贵人。用世家内的阶级来打压男子,倒是聪明。
<div class="contentadv"> 崔氏公子一惊,立刻转身对着马车行了一礼,“在下崔朗,不知是哪位同族或贵人,刚刚可有惊扰?”
见扛刀少年等人身上的衣料和饰品不多,却比他好不少,连忙扶着仆从的手臂,从人群中站出来。
“既然是高门贵女,崔公子,你竟当街打听,置贵女于何地,置崔氏门风于何地?”
那纵马男子似乎也缓和过来了,从仆从身后打量了四个人一眼。
此时扛刀少年的三个同伴也慢悠悠的站到了少年的身后,见怪不怪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避重就轻,猖狂之极。把罪名说成是不得体的举动,又不怕官府,还用崔家威压,当真的目中无人。
如今才三月,哪里需要扇风,分明是骚包。
周围的百姓一听崔氏,便散掉了大半。
那扛刀少年看着仆从快速有序的行动,并没有什么惊异的反应。直到听到仆从的指责,才不屑的冷哼一声。
松果身上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人,这样气势不凡的人尚且只是个丫鬟,且说话并不客气,可见必然是不怕崔家,身份不能低了。
扛刀少年立刻怒火中烧,抬起刀就要动手。
松果不舍的看了手里带着红白花瓣的糖画一眼,塞到纪蓝手中,从马车上抽出一条面纱戴上,下了马车。
被无辜牵扯的一漫放下一半帘子,挡住移过来的视线。
仆从们慌慌张张的往外凑银子,来不及看清谁是谁,就将身上带着的银子都撒了出去。
这话说得不可为不留情面,将冲撞闹市和行私刑都扣到了崔氏公子的头上。
不管是身在其中的还是看热闹的,俱是一愣。
等纵马男子站起身来,立刻有一个仆从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当街形成一个凳子。
端起一副女官架势,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可以比拟的。
扛刀少年身后,走出一个摇着纸扇的男子,一身黑白烫金的贵族公子服饰,看着就是往文人墨客的风骚路线上走。
纵马男子呲牙咧嘴的抱着膝盖坐到仆从背上,一些人护着他查看伤口,一些人站在扛刀少年面前挡住,还有两个一溜烟跑了,应该是去报信。
“原来是崔氏公子,只是不知这位民女所犯何罪,要以冲撞闹市的结果来行私刑?”
崔氏公子脸上露出一点尴尬,拱了拱手,“家中私事,才造成这等不得体的举动,得罪了。若是冲撞到了几位公子,不妨到崔府小聚,或者报官,在下来赔偿。”
马车中的一漫无奈的淡笑着摇摇头,这摇纸扇的是想试探她什么?还比耐性。
“公子快起来”
见百姓都围上来,崔朗带着几个随身的仆从,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做了这些,竟然向拍拍屁股就走。
周围普通的百姓哪里去敢要赔偿,躲着看热闹的权贵哪里需要这点钱财,也不愿为了三五两银子得罪崔家。
马车外头立刻响起纪蓝的声音,“崔公子是世家子,身上没有散碎银子很正常。崔家仆从身上定然是有的,就在此当街分发给受损的百姓和商贩,也省得大家说崔家以权势压人。至于这位姑娘,就有劳这位春日摇扇,不怕冷的公子送到医馆,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为她负责。”
脸上又羞又愧,带着尴尬,恼羞成怒,用力踢了一脚自己仆从,“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拿出银子来。”
在东洲何时当街受过这样的气?崔朗剜了他一眼,忍着胸中的怒火,带着歉意笑了笑,“唐突了,这位姑娘,还望向你家主子转达在下的歉意。在下还有事,便不奉陪了。若是有何人有何损失,可以直接到崔府找管家赔偿,在下告辞了。”
崔家权势滔天,却没有人敢在阳光下当众说出权势欺人。
松果冷着脸下了马车,“我家主人说,没有惊扰,就是溅了一脸血。”
马车一动,视线一移,见是松果保护着怀里的糖画爬了上来,一漫心内松了一口气,继续看向外头。
走近两步,拱了拱手,声音带着玩世不恭,“这位姑娘,在下也是路见不平。姑娘既然身为高门贵女,想必救助弱小也是平常施惠。在下也是慌不择路,才提起姑娘,姑娘又何必因这点小事将这凄惨女子赖到在下身上呢?”
托着下巴在马车中,透过帘子看着聚拢到他身边的三个公子。
一漫声音平静,带着从容的松弛,“谢公子觉得,在绝对的权势面前,道德绑架,转移话题,站在语言的制高点上,有何用处?刚刚我的安排,只是让你去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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