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丑鬼军师
就在夏侯渊和那曹纯说着“军师”的时候，另一边的关羽也陷入了一阵阵的纠结之中。
而他纠结的最大原因，就是此时身边的那个自称是刘备麾下士卒的家伙...
“将军，小人乃是主公麾下士卒，如今主公在战场上大败，兵马损失极为严重，还请将军速速动兵，前去支援。
若是去晚了主公当真会有危险...”
此时关羽看着面前来气救援的士卒，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本应继续出兵和曹军酣战，甚至是前往长安求援的他如今也因为这面前的士卒而不得不停留了下来。
一旁的几名副将和吴懿等降将此时更是一言不发。
之前这前来求援之人刚刚到他们大营的时候，并非是没有人怀疑过此事，眼看大军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人突然到来，不得他们不怀疑。
可即便是怀疑又能如何？
关羽不可能坐视刘备有危险而熟视无睹，因此只能调派斥候前去打探。
虽然有夏侯渊和朱灵堵住了大军前进的道路，但是几名斥候还是日夜不停翻山越岭，从小路打探了消息回来。
而事实...却是让他们心中难以抉择。
他们的主公当真败了，兵马死伤甚众，如今已经被人团团包围，大将张合亲自围困，还有虎豹骑在虎视眈眈。
不仅如此，这主公麾下的诸多将校更是数次冲杀而不能出。
当这些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那关羽就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脚步了。
如今看着那再次前来让他前去救援刘备的士卒，这关羽在几经犹豫之后，还是做出来了自己的选择。
“主公危在旦夕，我等不可再浪费时间，传令下去...”
“报！”就在关羽即将下决定的时候，帐外士卒再次来报，“营外有一人手持信物前来，他说自己名唤张松...”
“张松？”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吴懿等东州降将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可是那张子乔？”
一旁的关羽原本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这家伙曾经做过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将此人放在自己的心上。
但是如今，当他看到了这吴懿等人的脸色之后，也是忍不住的微微沉吟起来。
他感觉这人，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那张子乔可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关羽经历了多长征战，也算是想到了不少问题，这张子乔....虽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关羽却是觉得吴懿也不是个没有本事的。
既然吴懿等人都对此人印象如此深刻，并且还有如此反应。
那么此人定然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
尤其是当关羽看到了吴懿等人缓缓点头，那神情愈发郑众的时候，这关羽的脸色也是慢慢阴沉了下来，“将他...带进大帐之中！”
“诺！”
看着领命而去的士卒，一旁的马玩等副将在看到这关羽的神情之后也是忍不住有了几分不同的变化。
他们跟随关羽时间更久，自然知道现在关羽脸色阴沉代表着是什么...
中军帅帐之中，关羽看着缓缓靠近的张松张子乔，脸色越发沉重。
这家伙...有点丑！
“你便是...”
“关将军，还请将这自称为玄德公使者的家伙...就地斩杀！”张松似乎是在赶时间一样，此时上来就给关羽来了一个大惊喜。
甚至可以说，这家伙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便让在场众人大惊失色。
尤其是关羽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直接就忍不住勃然大怒了。
“混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关羽一声怒斥直接拍案而起，那模样甚至是要将张松当场斩杀一样。
但张松对于关羽的如此反应却是没有半点担心，反倒是直接朝着那个满头冷汗的“使者”轻笑了一声。
“此人是夏侯渊身边的亲随之一，可不是什么玄德公的使者。
若是你不信...罢了，关将军信不信并不重要。
今日正前来就是为了告诉关将军，只要将军敢将兵马杀向南乡，那么下一刻就会有虎豹骑冲杀而来。
你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兵马也会瞬间土崩瓦解！”
张松此时也是没有半点废话的。
将刚刚的那些话说完之后，更是直接走向了一旁的那所谓使者，带着轻笑朝着他打了一个招呼。
“许久不见啊...我是不是在你离开大营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今日有血光之灾的！”
看着那一脸笑意的张松，这“刘备使者”此时也是忍不住的脸色大变。
甚至是直接一声惊叫！
“你...军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那刘备的人！”
就是这句口不择言的话语，再次将在场的众人直接镇住，也将他的身份暴露无遗。
刘备的人？
这话可是太有意思了，同时也算是对于他的身份算是不打自招了！
“来人，将他拿下！”此时关羽反应过来之后，那便是一声厉喝，便让那假冒使者的家伙直接被摁在了地上。
当他被拖走之后，关羽也来到了张松的面前。
在关羽的面前，张松那本就有些瘦弱的甚至显得更加渺小了，整个人看上去就有些...弱小可怜的味道。
“你也不要如此笑，刚刚本将听说...你是什么军师？”
“啊，这军师...如今小人乃是这夏侯渊军中的军师！
算起来和那夏侯惇身边的幕僚田畴一样，都是幕僚罢了！”张松也没有反驳或者是胡编乱造什么废话。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直接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兜囊递了过去。
毫无意外，里面当然不是什么金银钱帛，而是属于刘协的私印！
这东西别人不认识，这关羽可是非常清楚的，那是刘协“自己人”身份的象征。
“你这到底是..”关羽看着这一幕更加的疑惑，一旁的吴懿等人更是满脸的迷茫，不知道张松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好像是什么曹军的军师，可是这拿出来的东西怎么还有大汉朝廷的味道。
而关羽看着那东西的眼神也有些不对，这就更加让人感觉到不对了....
看着众人都沉默了下来，此时那张松也是直接轻笑了一声。
“关将军，从你进入荆南开始，难道就没感觉到这战场过于顺利了么？”
“什么意思？”
“入荆南，正好武陵的五溪蛮人动乱，交州兵马和荆南厮杀乱作一团。
而这荆南兵马后方的粮草不到，导致了这荆南兵马不得不开始停下，从而双方开始了脱节。
最重要的是，让将军顺势大破交州兵和荆南联军从而拿下荆南之地。
之后更是在夷陵山道成功将所有益州后军拿下，最后这进攻上庸的时候更是完成了大胜。
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些？”
张松的话让关羽的眉头也是忍不住的微微一挑，同时看着那张松的眼神也是变得有些凶狠不善了起来。
“你是想说关某贪天之功么？”
“关将军误会了，只是松想要提醒关将军的是，如果没有人在背后帮助关将军的话，恐怕关将军也做不到如此地步吧。”
张松说的是对的，他想要表达的也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这话刚刚开口，那关羽已经是忍不住有了几分怒意！
“哈哈哈...狂妄！”关羽已经被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家伙给气笑了，看着张松更是忍不住微微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剑柄。
若非是青龙偃月刀不在自己手边的话，他今日非要让这个家伙一刀两断不可！
“张松，你当真是狂妄至极！你有什么本事敢说出如此狂妄之言！”
“关将军，松是不是胡言乱语，狂妄至极，可否让松给将军重新梳理一下战场如何？”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张松可谓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大为惊叹。
张松详细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过往。
他在被周不疑带走之后立刻就见到了刘协这位大汉的皇帝，并且成功被刘协所说动。
但是之后刘协并没有让他回转西川，而是猜出来了西川将直接出兵荆州，同时让张松从上庸提前进入战场早做准备。
找准机会加入了这上庸战场之中，以西川谋士的身份，进入曹军之中成为他们的眼线。
并且帮助刘协和刘备等人稳定局面，给刘协争取更多的机会和时间....
而刘协所做的准备当然不仅仅是这些，还有这荆南的诸多名士，那说服了武陵人反叛的武陵主簿樊胄。
那突然对长沙反戈一击的豪族寇氏以及小将寇封。
还有那让能够快速稳定荆南局面，并且帮助荆南兵马和交州杀得如火如荼，丝毫没有防备江夏会突袭的荆南名士们。
这些人都在默默的为刘协做着事情，然后将战事一步一步引导到了如今的地步。
帮助关于完成了这不世之功！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张松也成功加入到了这夏侯渊的军中，并且在夏侯渊的军中有了十分特殊且重要的地位。
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
同时在让众人接受了这些事情之后，张松也开始说出来了自己的计划。
“既然关将军如此不放心玄德公，那么我等就先去救援玄德公，如何？”
“救援？”关羽看着面前的张松，脸上再次浮现出来了之前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你不是说那曹军早就准备了么？
若是我等如今就前往救援，恐怕半路就被被其埋伏了！
你不是说还有那虎豹骑....”
“虎豹骑...看来关将军是畏惧了那虎豹骑的威名！”张松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直接将关羽的怒火彻底点燃。
然后再关羽开骂之前，再次开口说起来了正事....
“若是将军非要去救援刘玄...玄德公的话，那夏侯渊和朱灵会拼死拦截将军，但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恐怕是拦不住的。
不过却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因为在他们的后面，便是那曹军麾下第一骑兵虎豹骑！”
此时的张松眼中满是精光，似乎因为“虎豹骑”三个字就让他兴奋了起来。
或者说，在张松的眼中，若是能够覆灭虎豹骑，那绝对会是他的一场幸事！
“虎豹骑，自从出世以来便在曹孟德麾下屡立奇功，不管是当年与袁本初交手还是白狼山之战。
亦或是如今的南阳之战，他已经一次次展现了他们的能力。
这一次玄德公险死还生，这虎豹骑也是功不可没。
若是让他们继续在南阳纵横，恐怕会对接下来的战场充满了威胁，对于我家陛下来说，同样也不是一件好事。
让夏侯渊主动将玄德公的近况告知，就是为了让关将军救援，从而将虎豹骑诱入上庸！
虎豹精骑纵横无双，但是上庸也算是多山川河流，本就不利于行。
若是我等能够将其诱入上庸之地，再加上如今已经慢慢开始的梅雨季节，直接来一场小规模的水淹之法倒也不是不行。
覆灭虎豹骑，也算是彻底断了他曹孟德的一条臂膀...”
看着双眼冒着精光，一口一个覆灭虎豹骑的张松，关羽第一次觉得这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倨傲。
不对...这个家伙甚至还有几分急迫！
太急迫了！
“覆灭虎豹骑...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没有这点想法和胆量，怎么能够做关将军的军师？
日后我等纵横中原，搅动北方还需要关将军好好听话...”
“嗯？”关羽一声冷哼之后，便直接瞪大了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伴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关羽手中的佩剑也已经抽出来了一半，同时在关羽身边的周仓也默契的将那青龙偃月刀放在了关羽的手边。
方便他随时取用....
而看到了关羽则杀气腾腾的模样之后，那张松也知道自己刚刚是真的嘴欠了，赶紧改变了自己的话语。
“刚刚松的意思是....是....是还要在日后的战场上和关将军多加...配合....”
“做好你本分的事情，莫要说那些不该说的话语！”关羽没有继续死咬着一句话不放，但是看向张松的眼神也同样不善。
只不过这种凶狠的眼神，却是让张松的笑容越发地和善了起来。
“诺！小人明白！”
“既然如此，那....众将各去准备，我等去再战夏侯渊！”
“且慢！”就在众人要躬身领命的时候，张松却是再一次打断了关羽，“还请将军刚之前那个曹军的探子送与松....
对他...松另有他用。”
“另有他用？”
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松也没有什么隐藏，只是淡淡开口。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刚刚去夏侯渊身边的时候，那家伙言语之中对正有颇多不敬之意。
松虽然不是什么睚眦必报之人，但松之前就说过，这个家伙...有血光之灾！”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张松的笑容更加的和善了....
仅仅是一日之后，那马玩看着面前这具已经被折磨得没有半点人样子的尸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将这具尸体，送还曹营吧！”
听到了这句话的马玩也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同时再看看那一脸和善笑容的张松，看着他那淡然的模样，仿佛这些事情和他丝毫关系都没有一样。
看到这一幕之后那马玩的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至于如今这一支大军的主将关羽.....则是冷漠的看了这里一眼，便不再说话，他的眼中只有那即将迎战的曹军。
建安十四年从六月开始，这荆州全境乃至周围的许多地方，几乎都开始稀稀拉拉掉落着那不大不小的雨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荆州的天空之中仿佛永远都压着一层让人心情沉重的乌云。
而上庸之地这个在汉中和荆州反复横跳的地方，自然也是少不了收到梅雨季节的波及。
此时也是阴雨绵绵，虽然不大...但是非常的让人不喜欢。
那仿佛没有尽头的落雨更是让荆州之地的百姓和关羽麾下的士卒感受到了这上天的强大。
“其实来荆州也有数年时间了，这雨...还是那么让人心情有所不佳！”
此时的关羽披挂着一身蓑衣，伸出手去迎接着那稀稀拉拉的雨水，脸色忍不住的有些阴沉了起来。
因为他算过了，这从昨日晌午过后雨水就没有断过。
看似不是什么瓢泼大雨，那些不在荆州久居之人自然不会对着稀稀拉拉的落雨有什么在意的。
但是只有关羽这种在荆州多年，或者是荆州老卒才明白，就是这稀稀拉拉的小雨能够轻易让堤坝溃烂。
若是一个不甚，哪一年忘记整修堤坝，扩宽河道清理淤泥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了。
“如今那些初来乍到的曹军，恐怕还不知道吧？”
带着一脸孤傲的笑容，关羽朝着那不远处已经开始出现的曹军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众将士...随我杀！”
随着和关羽的这一声怒吼，双方再次开始了交战，落雨之下不断有血液被冲唰，鲜血很快染红了这片土地。
道路越发的泥泞，双方的士卒也逐渐适应了这稀稀拉拉的落雨。
“杀！”关羽一声怒吼直接一刀将面前的曹军斩杀当场，同时伸手握住了刺过来的长矛，微微用力便将其直接夺了过来。
“滚！”再一声，那士卒便被自己的兵器打了个脑浆迸裂。
疯狂冲杀的关羽宛若战神一般在战场上不断冲杀，所过之处哀嚎遍野无人是其对手。
就算是同样以爆裂着称的夏侯渊以及曹孟德麾下名将朱灵两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正面其锋芒。
麾下将士虽然不是当初的江夏精锐但同样是以其骨干重新组建，以吴懿孟达等大将为辅佐。
其能力尚在他们之上，一场厮杀让曹军连连败退..
眼看损失越来越大，朱灵也只能一把拉住了想要冲杀的夏侯渊，在其怒斥之下强行开口。
“该撤离了！”
听到这话之后，夏侯渊虽然不喜，却也脸皮抽搐不断，最终在一声声愤怒的喝骂之下，大军缓缓撤离。
同时看着面前的局势，此时的夏侯渊更是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要的是佯败引诱...如此以来，与溃败何意！”
看着疯狂追杀而来的关羽大军，夏侯渊的脸色无比难看...
此战，关羽继续延续哀兵之势，强行冲击那截断两山道的曹军，夏侯渊与朱灵在此等凶猛的攻击之下不能守，只能狼狈撤离。
此战关羽斩杀甚众，可为大胜...
之后关羽一路尾随追杀，再次让夏侯渊怒骂连连，可就在即将冲出上庸，正是进入南阳的时候，关羽终于见到那威名震天下的精锐。
虎豹精骑！
“敌人已至，杀！”
曹纯高举手中马槊，未曾多说半句，仅仅是一句“杀”便彻底点燃了虎豹骑所有的杀意。
“杀！”
数千虎豹骑同时高举马槊，齐刷刷朝着关羽等人冲杀了过来，数量虽然不多但是气势着实让人震惊。
“杀敌...”关羽刚刚开口，就看到冲杀最前的马玩所部直接被一个照面彻底打崩。
而那另一边的西川军更是不堪，他们本就不是江夏精锐，而且身材还颇为矮小，在山里之中来回蹦跶尚且还能有些作为。
此时面对堪称是这个时代的第一精锐的虎豹骑，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力不从心了。
不知道有多少将校在一碰面的那一刻就直接被斩落马下了。
甚至就连那曹纯在见到了这些人之后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之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怒气....
“这等狗贼，也配与我虎豹营为敌？”
攻破面前的敌人之后，在嘲讽了一番之后，这曹纯再也没有了半点兴奋。
只是带着一脸不屑的神情朝着另一方冲杀了过去。
而看到了这一幕的关羽麾下其他将校，也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撤！”
吴懿看着那冲过来的虎豹骑，也不再啰嗦什么，直接超额完成了关羽给自己的任务。
说跑就跑，绝不停留！
而后方的关羽看着已经溃败的前军，再看看那一往无前毫不畏惧的虎豹骑也是忍不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虎豹骑...这就是纵横塞外，白狼山一战登顶的虎豹骑...
难怪就连甘兴霸和陛下身边的那些禁军将士们都差点被他们斩落马下...
果然雄壮！”
“砰！”
一声闷响，就在这么短暂的功夫里，一名虎豹骑士卒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朝着他刺出来了手中的马槊。
一声仿佛能够划破虚空的锋芒让关羽越是为之一惊。
两马交错之时，关羽手中长刀将对方马槊荡开，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震动和微微疼痛，关羽反手一刀将其斩落马下。
“仅仅是一名士卒...恐怕已经有了本将军中司马的本事。”
一刀斩杀虎豹骑士卒之后，关羽脸上非但没有半点兴奋之色，反倒是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虎豹骑，果然不愧是曹孟德手中真正的精锐。
“撤！”
随着关羽的这一生嘶吼，那刚刚取得大胜的关羽也直接选择了带兵撤离，这是他第二次从这里撤离了。
这一次比之上一次还要狼狈几分。
虎豹骑的骁勇足矣覆灭任何一支精锐，他们之中哪怕是一名普通士卒都是从百战老卒之中选拔出来的百人将。
曹孟德征战南北多年，其麾下百人将，在刘备麾下足矣担任军中司马也不算过分。
而且他们身披精良甲胄，甚至是双层甲胄，手持马槊也是良将打造。
胯下战马也都是塞外良驹，这一支虎豹骑单单是创立便最起码吃掉了十几座大坟...
如今在他们的追杀之下，关羽麾下的兵马也慢慢从撤离...变成了溃败。
沔水上游，李严已经开始将几道堤坝凿开了一道道的缝隙，看着那还在不断落下的雨滴，留守在后方的周仓也是直接大喝一声。
“所有人，准备登船，上木筏！”
“破堤，水灌上庸！”
就在这局面开始朝着更好的方向变化的时候，就在眼瞅着那虎豹骑即将踏入他们布下的陷阱的那一刻。
这虎豹骑之中也同样有人看出来了事情的不对....
“将军，且慢！”
就在虎豹骑的追杀之下，眼看关羽大军将要迎来又一次的溃败，那一脸狞笑之色的曹纯却是被人一把拉住。
正欲发怒的曹纯扭过头去看到拦住自己之人的样貌，却是直接将火气压下。
只因为拉住他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族中的青年俊杰，也是他们虎豹骑军中的司马。
接替已经外派为大将的曹真麾下的另一名俊杰，曹休....
“文烈不去追杀敌军，在此是何意？”
曹休作为曹操的族中小辈，论起来叫他曹纯也是要叫一声叔父的，向来被曹氏长辈所喜欢。
因此曹纯对他严厉，却也没有苛刻，这才给了曹休说话的勇气。
“将军，如今我等虽然是追杀关羽冲入此处，但这里乃是上庸之地..这里不比南阳，没有那一马平川的地势。
上庸虽然不比西川汉中，却也是多山川之地，有河流纵横....”
“你到底想说什么？”曹纯看着没完没了的曹休，眉头已经皱起，看着面前的曹休已经是忍不住有些脸色不善起来。
“你是不是想要说，你觉得这关云长乃是故意的？”
“末将...”
“是故意的也没有关系，他们无非是埋伏或者是水淹上庸罢了。”曹纯突然打断了曹休的话语，眼神之中全都是热且的神情。
“你以为本将就没有想过这些么？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们太小觑虎豹骑了....
你曹休也太小看自己麾下的将士们了！”
“将军...”曹休被曹纯的这句话说的微微一愣，想要反驳什么，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
就再次被那曹纯给直接打断了。
“无需担心，继续追杀！”
随着曹纯的嘶吼之声，追杀仍然继续。关羽麾下的兵马损失的也更为严重。
曹纯十四岁执掌家业，十八岁入朝担任黄门侍郎，之后更是在宦海与战场上起起伏伏。
他与一母同胞的兄长曹仁可是曹孟德麾下最为得利的两大臂助，如何能够不知道战场的危险。
他将自己的兵马死死贴在了关羽的背后，不肯放松片刻，这就导致了关羽数次想要甩脱而不得。
也导致了，一旦真的关羽做出来了掘水灌上庸的举动之后，那么不但曹纯会受到影响，就连关羽的大军同样也会受到影响。
这是以关羽大军作为肉盾进行攻击，但因为虎豹骑的凶悍，这一点让关羽也是毫无办法。
“断后的兵马呢，不是有断后的兵马么？”
正在狼狈逃窜的吴懿看到虎豹骑再次杀到了他的身后，脸上已经是忍不住的大变起来。
一旁的其他几名将校更是一脸晦气，这一战他们好不容易才在江夏攒下来的那点家底都被祸害干净了已经。
不过面对如此局面他们也只能忍不住骂了起来。
“断后的数百精锐连一个照面都没抗住就已经被击溃了，这群家伙...简直不是人！”
这马玩说话的同时也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身后，看着那不断冲杀过来，死死咬住他们的虎豹骑，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个画面。
那就是一只正在玩弄着耗子的野猫，不会立刻将老鼠咬死，但却是会不断玩弄着老鼠，直到老鼠精疲力竭，最后一口要断它的脖子....
现在的虎豹骑，就是那只凶悍的野猫，而他们...该死的，真难缠！
双方在一追一逃之间已经来到了那沔水下游河畔，这一刻曹休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阵惊慌...
“将军！”
“上坡！”
曹休的怒吼刚刚出现，曹纯就已经发出了自己的命令，他直接跃马挺枪，一枪扫过将面前的士卒打翻在地，然后带着虎豹骑就冲了出去。
而他的目的地竟然就是那前方不远处的山丘...
“众将士，随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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