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是走得有多迫不及待啊
翌日。
晨光微起,天色尤暗。
“额地个神……”
小心翼翼的拿开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迟云歌一脸冷汗。
这连城翊怎么这么‘自觉’啊?居然睡到了床外面,害得昨晚迟云歌没有滚到床下面,而是直接滚到了他怀里。
不知道昨天真是太累了还是如何,反正迟云歌原本警惕连城翊的心思没存多一会儿,就松懈了,嗅着那被子上淡淡的松香味,迟云歌竟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甚至于连连城翊是什么时候上床来,什么时候紧紧的抱着她的她都不知道……
迟云歌这一觉睡的……和上次一样,又没有听到昨夜那场呼啸而来的暴雨,这睡得……死沉死沉的。
“不是说习武之人警觉性都很高的吗?可是搁你这儿怎么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呢?”
摇摇头,迟云歌忍着脚痛慢慢的爬过连城翊的身体,然后摸摸嗦嗦的下床,话说,那样子,真是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因为晨光已经起了一些头了,所以房间里就已有了淡淡的光线,这就方便了悲催的迟云歌不用抹黑出门……要知道迟云歌可没有那夜里视物的本领。
一路扶着桌椅门壁,迟云歌忍着脚痛,提着绣花鞋慢慢的走到了房间的门口。
“吱呀——”一声,门被迟云歌轻轻的打开。
“花宁——花宁——”
迟云歌知道昨日因自己宿在了连城翊这里,所以花宁也就睡在了隔壁方便照顾自己。
“娘娘,何事?”
端着一盆洗脸水,想来花宁这个时候也才醒,正准备打水将自己洗漱干净了,好来接着服侍迟云歌连城翊起床。
“走,我们回璃歌居。”
一双杏眼四处乱瞄,此时迟云歌紧张的像是在做贼。
“娘娘,您再睡会儿吧,等下婢子服侍您和王上起来了,我们就回璃歌居。”
花宁此时倒是很讶然啊,要知道迟云歌平时若是在璃歌居,那可真是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起床,但是今日……迟云歌不仅起床起的这么早,而且还说要回璃歌居,难道是昨晚她和王上出了什么事吗?
“等,等不及了!先走再说。”
迟云歌边说边往脚上套鞋子。
“哎,娘娘,您别急啊!”
花宁从未见过迟云歌这么失措的模样,所以一时间花宁倒是被怔愣的不会动作了。
昨晚难道王上没有临幸娘娘吗?
自然而然的,花宁就将昨晚迟云歌和连城翊一夜盖着棉被纯睡觉的纯洁行为,理解成了昨晚他们共赴云雨,一夜春宵……
“我急啊!要是等下天亮了,让连城……王上的那些妃嫔们看见我从晔洹殿里出来,那她们还不得给我生吞了啊!!”
女子的嫉妒最是可怕,所以迟云歌可不想去招惹那些非议的眼光。
原本昨夜连城翊只是携自己做了一场戏给司峤看,那既然司峤已经是看过这场戏了,那么一切便就收尾吧,否则这戏这若是搞得整个北漠后宫都知道了……那么单迟云歌清誉毁了不说,而且这日后迟云歌还不知要遭受那些妃嫔们多少的排挤白眼呢。
“哦,原来娘娘是怕这个啊。”
被迟云歌一点,花宁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走吧,走吧,我们先回璃歌居,后面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说话间,迟云歌已经自己穿好了鞋子。
“嗯,那王上呢?”
“你管他干什么啊?他身边宫娥侍卫一堆一堆的,不愁没人伺候。”
“嗯,那好吧,娘娘我扶您。”
想了想,花宁觉得迟云歌说的也对,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木盆,而后伸手理了理在迟云歌看起来并不散乱的发髻之后,花宁便伸手来扶迟云歌。
“娘娘,仔细脚下。”
“嗯~~”
这一声迟云歌应的委委屈屈的,哎,她脚伤了啊,所以她自然会小心脚下的。
晕啊,要不是害怕连城翊的妃嫔们追杀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和亲公主……她一定,哎,想来就是辛酸事,心酸景,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一阵悉索脚步声之后,花宁扶着迟云歌慢慢的离开了晔洹殿,而花宁和迟云歌前脚才踏出晔洹殿,后脚一直在床上沉睡的连城翊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伸手感受了一下身旁迟云歌还余下的体温,连城翊不禁好笑。
那女子说什么来着啊?什么叫习武之人警觉性都很高,但是到我这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啊?那小女子可真会说!若不是本王仁慈放你一次,若不然你现在哪里能够出的了我晔洹殿?
笑了一阵之后,连城翊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脸色蓦然变沉,瞬间起身,连城翊接着疾风速速的走到了房间西南方向的桌案前。
此时,那桌案上正放着一个漂亮精致的盒子,那盒子没上锁扣,于是连城翊便伸手将那盒子打开,盒子被打开,而此时那盒子里正放着一个白璧无瑕的玉净瓶,玉净瓶外面描绘着润笔丹青,栩栩如生,此物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拿起瓶子摇了摇,在听到瓶子里面有细微的声响之后,接着连城翊又脸色不变的将瓶子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嗯,还在。”
薄光日暮,花香阵阵。
“王上,宫娥们服侍您和娘娘梳洗来了。”
在迟云歌和花宁走了一会儿之后,莫格就领着一众如花似玉的宫娥们站在连城翊的房间外面。
“让宫娥们都散了,像平日那般伺候就行了。”
房间内,连城翊倚在床榻上懒懒的回应着外面的莫格。
“额……是。”
听闻连城翊的话,莫格顿了一秒,其实平时连城翊晨起时伺候的人并不多,而今日莫格是想到迟云歌昨夜歇在这里了,所以今日派来晔洹殿伺候梳洗的丫鬟便比以往多了几个。
莫格想,这样方便伺候两位主子,但是谁知,连城翊竟是让她们都散了去。
“愣着干甚?进来。”
连城翊见莫格久久未进来,于是又耐着声音唤了一声。
“是。”
挥挥手,莫格示意身后的丫鬟都下去,而后推开门,莫格只携了一个惯伺候连城翊晨起的丫鬟进了房间。
“臣参见王上,王后娘……”娘。
莫格进门,习惯性的便要行礼问好,但是今日的礼才行到一半,就被连城翊给打断了。
“得了,参见本王就行了,王后今早已经回璃歌居去了。”
“今早?”
莫格汗颜,原本王上晨起早朝便已经算是起得早的了,但是娘娘竟然比王上走的都早……晕,娘娘是走得有多迫不及待啊?
而且,王后娘娘一走,那么花宁也一定没在这里了,可惜了,错过了,错过了。
“服侍本王梳洗吧。”
并未再多说什么,连城翊掀开锦被动作优雅的起身,而后便坐到了楠木桌前。
而待连城翊坐到桌前之后,惯伺候连城翊的丫头便是拧了帕子给连城翊净面,然后接着给连城翊穿衣琯发。
半个时辰后,丫头为连城翊插上一根紫玉簪绕发,如此连城翊的琯发便是完毕了。
一袭紫色绣竹华袍,衬得连城翊整个人如玉优雅,墨发轻琯让连城翊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貌若潘安,足登墨色宝石短靴,手摇一把‘若月折扇’,腰间一条深紫色华带,配上一块碧绿色的上好暖玉,暖玉澄澈透亮,玉坠红线绕结,丝丝风起,根根红线竟是纠葛到了一起,散乱如麻,难寻源头。
“下去吧。”
摆摆手,连城翊示意丫鬟可以先下去了。
“是。”
委身颔首,丫鬟并未多言,只是静静的退了出去。
“昨夜,司峤有何异常??”
站到窗前,暴雨后的天空此时十分蔚蓝,让人看着颜色十分舒爽。
“昨夜,司峤国主从娘娘的璃歌居回去之后便貌似有些浮躁,好像是璃国传来消息说,璃国四皇子趁着司峤国主不在国中,叛乱夺位了。”
虽然莫格对于迟云歌为什么那么早便携着花宁走了一事很不解,但是他亦不会忘记正事。
“叛乱夺位?”
“是。”
“呵呵,这戏可好看了,哦对了璃国四皇子是谁?”
“是璃国前皇后之子,司雪臣。”
莫格是这样理解的,因司峤立了现在的皇后,也就是夕光瑶的儿子司鎏为太子,而前皇后之子司雪臣心中不忿于是便趁着司峤不在国中,就趁机逼宫夺位,荣登大宝!
“司雪臣……听说过。”
闻说此人是璃国皇子中最有才华能力之人,但是他却因他母妃也就是前皇后的原因不受司峤重用……呵呵,但是谁知这一次,竟是他揭竿而起,夺了司峤璃国国主的皇位!
这个,司峤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吧?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司峤国主应该会来向王上您辞行。”
璃国内政叛乱,所以司峤定是要赶快赶回璃国,以平息内乱的。
“走吧,走吧,趁早走。”
薄日渐渐的起来了,带起一片韵白的晨雾,煞是好看。
扫了一眼站在窗边遗世独立,出尘优雅的连城翊,莫格在心里低叹——
“是啊,趁早走吧,免得北漠国民看到那光瑶皇后就心烦!”
因了前天宫宴上夕光瑶故意刁难与身份是北漠王后的迟云歌,所以现下整个北漠国民都对夕光瑶和司峤非常的没有好感。
算了,走吧,走吧,早走早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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