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主动出击
久未来人的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整个巫师界重要的人物全都聚集在了这里。
在邓布利多死后，继任的校长麦格教授并没有搬进校长办公室来，她保留了邓布利多生前的所有摆饰。在肖恩通知所有人有重要事情需要开会的时候，会议地点原本是选在了其他房间的。
但是，闻讯赶来的格林德沃却坚持要在校长办公室里展开这次作战会议。
当然，开会的地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会议的内容。
在肖恩大致描述了一下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后，校长办公室里就吵成了一锅粥。
一群巫师界的大人物在不算大的校长办公室里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就是没得出来一个准确的结论。
“我们应该将全世界的巫师都联合起来，目前我们太过分散，应该集中成几个备战区域，比如全欧洲、全北美等等。”麦格教授是坚决的抵抗派，她想要将全世界的巫师都联合起来共同抵御。
不过，其他人也有不同的看法。
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持有不同的看法：“统一起来当然是好事，但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一点，人员高度集中的情况之下，出现内鬼怎么办？”
“那就要靠在座的诸位来严格把关了。”麦格教授驳斥道。
马克西姆夫人依旧皱着眉头：“巫师和麻瓜们不一样，只要有一个叛徒，他只要有一根魔杖，就可以在人员高度集中的区域造成难以想象的破坏。人员越分散，内鬼能造成的破坏就越小——”
“你这是因噎废食，归来者的形态和正常巫师差距极大，我们有吐真剂、有摄神取念……我们可以让最值得信任的巫师来防御最重要的区域，这和普通巫师是否集中没有联系。”
“米勒娃，你想得太少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归来者和现世的巫师家族有联系，但我们现在没时间一个个排查了。让他们自行抵御，这就不用操心内鬼的问题。一个内鬼你能够解决，一群呢？比如马尔福家族！”
马克西姆夫人毫不客气地指向了卢修斯·马尔福。
这位英国纯血家族的家主用手杖戳了戳地面，他之前一直都隐藏着，几乎不参与任何巫师界的动荡，将墙头草的形象演绎地非常好，这次要不是肖恩开口，马尔福估计还是想躲着。
他厉声回应道：“马尔福家族可不是内鬼！注意你的言辞！马克西姆夫人！”
卢修斯背后传来了不悦的声音：“别把地板戳坏了。”
他一个踉跄，连忙转头：“实在是抱歉，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德沃没在意脸色苍白的卢修斯，不过他一说话，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现在，整个巫师界之中，除开几个特殊的地方，比如霍格沃茨、布斯巴顿这样的魔法学校，其他机构几乎完全处于格林德沃的控制之下。
他以一个独裁者的身份站出来，以雷霆手段统筹了大部分巫师力量——在座的魔法部部长们基本没怎么发表意见，因为他们一直在等着格林德沃说话。
格林德沃坐在邓布利多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他一直都把玩桌上的小银器，甚至还时不时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挑出来一块糖果丢进自己的嘴里。
他咬了咬口中的糖果，随即不满意地从嘴里拿出来：“太甜了这糖果。”
在座众人：“……”
您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您能不能尊重一下这严肃的场合？！
肖恩则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因为他听到旁边的维达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格林德沃大人好帅……”
维达姐姐啊，你放弃罢，这个男人他不直的……
什么巫师版本的百年恋爱脑……
格林德沃擦了擦手，把目光投向了在描述情况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肖恩：“你说说。”
肖恩耸耸肩，往前一步。
他环顾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随即朗声道：“我认为大家总是忽略了一点。”
“什么？”
肖恩摇摇头：“那就是，在座的各位，可能都会死。”
平静的话语像是石子砸进了深潭，溅起点水花，却没有空荡的回响。
肖恩淡淡地看了一眼众人：“这是一场战争，各位——我们将迎来的不仅仅是那些不畏生死的半死半活者，我们还将迎来一位真正的神明……”
“海尔波是凌驾于我们之上的存在，当他出现的时候，我们制定的那些作战计划、做出的人员部署，都会是一个一戳就爆开的泡沫。”
“在座的各位都可能会死，你们的学生、部下、朋友、家人……也同样如此。”
“我告知大家这个严肃的情况，主要目的并不是让你们商讨如何应对这一即将到来的灾难。我只是在提醒所有人……”
肖恩平静地笑了笑：“做好死去的准备，做好永远湮灭的准备。”
他的一席话落在这失去主人很久的屋里，伴着银器喷出的蒸汽在缓缓地、慢慢地、坚定地回旋着、飘荡着。
在场的人们生出来一股恍惚的感觉。
是啊，我们好像……都会死？
在肖恩平静的话语中，他们终于开始意识到一点——这不是作战会议，而是灾难来临前的通告。
就在气氛变得凝结起来的时候，格林德沃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拿起魔杖戳了一下肖恩的后脑：“别废话，你那点战前动员有屁用啊？麻利点，把你的计划说出来。”
肖恩揉了揉脑袋，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出来。
你这老头是最喜欢演讲的了，巴黎演讲、不丹演讲什么的，怎么到我这你就不让我装逼了呢？
这双标的老头……
肖恩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海尔波为了得到我手上的东西，必然会选择大军压境。与此同时，因为我和老师的存在，普通的归来者无法形成致命的威胁，同时更不可能抢到我手里的东西。”
“那么，海尔波就一定会以某种方式降临到现世之中，而到了那个时候，有过一次失败经验的海尔波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想要击败他将会非常困难。”
“所以——”肖恩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与其在原地等待着做好所有准备前来进攻的海尔波和他的大军，还不如……”
他的眼神猛然变得锐利而凶狠。
“主动出击！”
——
校长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肖恩和格林德沃两人，一老一小倚靠在办公桌的两边。
格林德沃把玩着一个造型精巧的银器：“他们走的时候可还是满心疑虑呢。”
肖恩耸耸肩膀：“很正常，迷离幻境已经崩塌，海尔波在那里势力庞大，而且他对于迷离幻境的掌控权极其强大。”
格林德沃笑了笑：“先不管你有没有找到安全进入迷离幻境的方法，但凡我们的人一出现在迷离幻境之中，海尔波就能立刻察觉吧？”
肖恩点点头：“这是必然的，邓布利多教授那样的偷渡都只能瞒住一时，我们一大群活人进去，海尔波发现不了那才是真的见了鬼。”
“那意义在哪里呢？”格林德沃笑眯眯的，虽然口中这么问，但表情轻松，似乎笃定肖恩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实话，我有不让海尔波发现的方法。”肖恩笑了笑。
这个回答反倒是让格林德沃露出一丝惊奇的神色，他预想中的回答可不是这样的。
老头眯起眼睛，慢吞吞地说道：“看样子，去一次阿瓦隆之后，你得到了不少好处啊？”
肖恩摊摊手：“好处的确是好处，不过，有些事情恐怕比好处要麻烦地多。”
格林德沃皱起眉头：“你在阿瓦隆遇到什么了？”
肖恩思索了一会，没有正面回答格林德沃的问题。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打开抽屉翻找一下，拿出来了一包蟑螂堆。
“哦，这玩意看着可真够恶心的——”肖恩皱起眉头，但还是挑了一颗丢进嘴里，“邓布利多教授放在这里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艰难地咽下去之后，肖恩发现，自己很难具体描述出这种糖果的味道来。
但是，的确是不怎么样，而且有一股很冲的感觉。
怪不得这东西总是会被陈列在糖果店“不同寻常的口味”招牌下面呢。
格林德沃很及时地补了一刀：“我刚才看过了，应该过期半年以上了。”
“靠，老师，你不早说！呸呸呸！”肖恩嫌弃地吐出来些口水，有些后悔尝试这玩意了。
格林德沃微微眯起了一些眼睛：“你什么时候对这东西有兴趣了？”
“一直都没有兴趣……只是吧。”肖恩转过头去笑了笑，“你喜欢喝的烈性金酒、邓布利多教授喜欢的古怪糖果……我想提前适应一下。”
格林德沃的瞳孔快速地收缩了一下，以他的性格，极少会出现这样惊讶的场面。
他来回打量着肖恩，甚至还把魔杖放了上来。
最后，格林德沃的笑容在慢慢放大，他银色的短须也因为主人的情绪而轻轻颤抖起来。
格林德沃放声大笑了起来：“好！非常好！太好了！”
他用力地拍了拍肖恩的肩膀，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是：“果然，我教导学生的本事要比阿不思强太多了！”
肖恩无奈道：“老师，我好歹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呵，但你，是我的学生。”格林德沃再次放声大笑了起来。
望着这老头狂放的笑容，肖恩也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角。
而格林德沃如此开心的原因便是，他明白了肖恩得到的好处。
自己最喜欢的学生正在快步靠近，而且终于真正踏入了魔法的领域之中，这让格林德沃如何不开心？
这个世界上，踏入这个领域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格林德沃。
原先有两个，但邓布利多已经死去。
原本有可能出现第三个，但伏地魔贪婪又愚蠢，没去兑现自己的天赋，反而迷恋上了最无用的永生和最庸俗的力量。
而现在，肖恩也真正踏入了这个领域之中。
格林德沃高兴极了，在邓布利多死去之后，他第一次如此高兴。
踏入这个领域之后，最直观的表现只有一点，那就是魔力的自由化。
这似乎是巫师的一个桎梏，只有通过自己的领悟和某些奇妙的机遇才能实现。
最简单的来说，巫师的终点是无限靠近魔力本身，但又不溶于魔力。
肖恩也是在经历了阿瓦隆之旅之后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他也因为如尼文天赋的回归而真正开始踏入这一领域之中。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肖恩的味觉在减弱——魔力太多了，他和魔力太过亲近了，这导致他正常的五感都开始有些削弱了。
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味觉，其次是嗅觉。
而肖恩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邓布利多总是喜欢那些口味古怪的零食和糖果，为什么格林德沃总是喜欢喝酒、尤其是烈性的金酒和风味独特的葡萄酒。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他的味觉有所削弱，但邓布利多爱吃的蟑螂堆他还是适应不了——味道太冲了一点……
“你感受到了，围绕于你身体的那些小东西？”格林德沃笑着问道。
肖恩点点头，知道对方指的是魔力：“感觉还是挺奇妙的，而且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你和邓布利多教授的魔咒那么强大了。”
魔咒的威力取决于很多方面，但绝大部分人永远都不会触碰到的一点就是魔力的利用率。
魔力就像是存在与天地之间的小精灵，它们为巫师所用，但却不会用尽自己的全力。
假定一个魔力单位可以提供的魔咒威力是1，那么普通巫师的利用率可能就是0.1，有天赋者的利用率可能会来到0.2-0.4之间。而那些成名已久的强大巫师，经过时间的沉淀，他们和魔力也越来越熟悉，这个利用率也会逐步升高。
但是，只要你没有踏入这种最后的领域之中，你的利用率永远不会超过1。
而你一旦踏入之中……可爱的魔力小精灵们将会发挥更强的力量，1个魔力单位提供1个魔咒威力，这只是起点，而不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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