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太子×佳月(六)
夜[se]浓重,流远斋廊下,玉嬷嬷低声道:“太医来诊过脉了,说是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老奴也询问过服侍公主的婢女们,都说最近公主胃[kou]不大好,总是神[se]恹恹。”
“殿下?”
玉嬷嬷说了许久的话,太子许久也没表态。
“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殿下是如何想?况且,公主身份特殊,若是……”
太子如今只有十八了,尚且年轻着,将来若是想要子嗣也不是问题,寻常男人在成婚前弄出个孩子都算摊上大事了,何况是太子?
若是孩子生下来,将来太子成婚,这孩子便是个隐形炸弹,随时会毁了太子的筹谋。
玉嬷嬷从前是伺候先皇后的,也是看着李谦长大,对比其他奴仆,她说的话在太子面前还算有些分量,从得知公主怀孕后,她便细细斟酌了其中的利害。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个孩子都是不能留的。
于太子,或是于公主,那都是个不该来的孩子。
李谦目光看向禁闭的房门,窗纸映出屋内光亮,昏黄的烛光轻微摇曳,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温和。
那屋内有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
“殿下?老奴说的话,还望殿下能考虑考虑。”玉嬷嬷苦[kou]婆心道:“不止是为了殿下好,同样也是为了公主着想。”
佳月公主身份本就特殊,太子莫名其妙将她囚禁在此,本就已经毁了那姑娘的一生了,倘若再让她生下孩子,公主面临的困难,不会比太子少。
况且这二人还年轻,做出这种事本就过于冲动,对男女之事了解的又不多,玉嬷嬷现在很是后悔,当初竟是没有提醒殿下给公主喂避子汤。
一个小小的差错,竟是铸下这般无法弥补的祸事。
李谦颔首,“孤知道了。”
玉嬷嬷松了[kou]气,还好殿下还听她的话。
屋内,佳月听完这句话,按在门扉上的手一松,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转身又走了回去。
她刚躺回去,房门便被推开。
李谦缓步走了进来,体贴的关上房门,防止外面的冷风灌进来。
少女背朝外侧躺着,李谦随着走近,脚步不知觉放轻,他撩袍落坐在侧,垂眸望着她白皙姣好的脸庞。
“睡了?”
他嗓音轻柔如风,险些让佳月有瞬间觉得回到了幼时在东宫时的相处。
可她知晓,倘若眼睛睁开,面对的早已不同往昔。
李谦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指甲盖比平[ri]里的粉润还要更深一层,她或许不知道,当她装睡时,这些小细节会轻易地将她暴露。
“梅月儿L,倘若你去做细作,定会第一个被揪出来。”
“既然不睁开眼,那便听孤说。”
李谦靠在床架边,语速又慢又轻:“我从没想过这么早便拥有子嗣。”
他身在皇家,本身就有太多的无可
奈何,就连婚事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意,或许将来,他的婚姻会在晋安帝的随手一指这样匆匆定下来,又或许,晋安帝还是忌惮着他,迟迟不让他娶妻。
无论是怎样的安排,他想,若是来临了,他定会欣然面对。
“梅月儿L,我不会娶你。”
至少,现在不能。
倘若她只是普通的身份,或许将来还能将她纳进后宫,可她是梅贵妃的女儿L,父皇不会同意,而他也过不了心里那关。
佳月眼睫动了动,在李谦不曾看到的视角,泪水已将软枕洇湿。
“至于这个孩子……”
佳月将泪水擦干,忽然转过身来,声音嘶哑地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李谦身躯一僵,拧眉问:“为何?”
佳月没忍住又流了泪,她笑着问:“太子殿下,我还没有嫁人,你懂吗?”
方才他已经说清楚了,他不会娶她。
当然她也未曾奢望过,可若是生下这个孩子,则代表她永远无法摆脱太子了。
她不想,她觉得太痛了。
嫁人?李谦哂笑:“你觉得成为了孤的女人,你还能嫁给谁?”
“所以呢,殿下是打算一辈子将我藏在这琼羽园?孩子生下来后,也同我一般永生见不得光?”
佳月摇了摇头,心里悲凉至极,原来太子竟是这样心狠之人。
“将来的事,谁又说的准?如今你我才十七八岁,或许几年后……”
佳月急声打断:“几年后,殿下娶了太子妃,有了自己的家室后,太子妃会为太子诞下嫡子,而我和我的孩子,更没有任何价值,或许下场不是被永生困在这琼羽园,而是死在太子妃手上,或者……太子为了太子妃,去了我们母子的[xing]命。”
李谦唇线紧抿,感觉太阳[xue]嗡嗡跳的疼,“梅月儿L,我们相识多年,你就是这样想孤的?”
佳月冷笑道:“相识多年又如何,还不是没有看清殿下的真面目?”
倘若她早就看清他的为人,当初听母亲的话不与太子来往,或许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谦气极反笑,“你的确不了解孤,孤想做什么,向来不会容许他人作决定,这个孩子必须生下。”
“你——”佳月气得脸红。
李谦倾身上前,笑弯了凤眸,轻轻抚摸她此时还平坦的小腹,“月儿L,这还有我们的孩子,当心气坏了身子。”
他揽着她躺下,随后自己也褪了外袍,一同躺了下来。
掌心还贴在她的小腹处,像极了爱妻子的好男人,柔声蜜语地道:“孤来时,特地问过太医怀孕期间需要注意的事,明[ri]起,会有专门一群照料孕妇的奴仆来照顾你,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尽管说。”
佳月瞪着他,“太子殿下可真是有两幅面孔呢。”
李谦笑了又笑,“从今往后你会看到孤更多的一面,毕竟已经是孤孩子的母亲了,总不能再像个外人。”
佳月:“……”
真是跟无耻之人无法[jiao]谈。
**
隆冬[ri](),大雪纷飞(),寒风像是冰刀子般割脸。
今[ri]是除夕的大好[ri]子,几乎挨家挨户都喜气洋洋,唯独这与外界隔绝的琼羽园内,与这寒凉的天气一般,冷冰冰。
太子踏着积雪赶了回来,行至廊下,喊来一名婢女问:“灯怎么熄了?”
婢女回话:“公主说,除夕是一家团圆的[ri]子,她没有什么可团圆的,就吩咐奴婢们早早熄灯,她说想歇息。”
现在时辰还算早,明知是除夕,知晓他今[ri]兴许会来,这是故意做给他看。
李谦摆了摆手,“罢了,你们都下去休息。”
“是。”
房门推开,李谦进了屋内,解开大氅挂在架子上。
“你不是很怕黑?为何总是很早就把灯熄灭了。”
屋内点了地龙很是暖和,佳月近来又极其嗜睡,正蜷缩成一团睡得正热乎呢,忽然就有人把她吵醒。
她不悦地嘟哝一声:“烦不烦呀?”
李谦眉梢一动,嗯?他若没听错,竟是在这简短的几个字里听出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他走过去,褪下外袍钻进了温暖的被褥,馨香的气息霎时间让他浑身的疲惫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嫌孤烦了?梅月儿L,你最近倒是越发的恃宠而骄了。”
佳月迷迷糊糊地哼了声,感觉男人的手臂又缠到她腰间,“不准抱我!”
李谦笑了笑,“我抱我的孩子,也不行?”
“不行,这是我的孩子。”
“你不是从前还不想要?”
佳月背脊贴着他的胸膛,觉得背后烫呼呼的,瞌睡都跑了一大半,“那也是我的孩子,太子殿下想要的话,找别人生去。”
李谦今[ri]倒极喜欢她这幅娇憨又带着小[xing]子的模样,心情大好道:“孤就要你肚子这个。”
这句话让佳月的瞌睡彻底跑了,她眨了眨眼,再睁开时,眼底没了任何睡意。
李谦听她没说话,还当又去睡了,继续柔声道:“孩子都快五个月了,已经可以胎动,你若总说这种话,孩子会听到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说,孤定不会饶了你。”
怀里抱着纤柔的身躯,掌心下贴着她隆起的小腹,李谦此刻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殿下。”
李谦正抱着她昏昏入睡时,耳边响起了这道轻柔的嗓音。
他睁开眼,怀中的佳月便转过身来,看他。
“殿下,我不想这样偷偷摸摸的住在琼羽园,我想光明正大的活在众人的视野下。”佳月平静的面容下,没人知晓她现在有多紧张。
她在给自己和太子一个机会。
倘若太子给她满意的处理,或许,他们之间还有补救的可能。
李谦眸中闪过纠结,随后轻笑了声:“怎么忽然想说这个,是琼羽园伺候你不好?”
() 佳月摇头,“这里的人都把我当主子伺候,对我很好,可是殿下……没人想要这样永远活在黑暗之中。”
李谦语气微冷,“我并没打算让你一直在这住下去。”
佳月追问:“那我何时能出去?孩子还有几个月生了,他能拥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吗?”
“会有的,你给我时间。”李谦的手臂还缠着她的腰,说这句话时,抱着她的力道都重了。
佳月蹙了蹙眉,望着他面上的神情。
忽然,她笑了声,眉眼弯弯道:“好,我相信殿下。”
李谦狐疑:“就这样信了?”
佳月嗯了声:“既然殿下承诺了,我又为何不信?况且孩子都快生了。”
未免李谦继续问,佳月连忙扑到他怀里,小鸟依人状地柔柔撒娇:“今[ri]除夕,有殿下陪着真好。”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自己,李谦还僵滞了会儿L,随后温润的脸庞浮起笑意。
“你开心就好。”
温馨的屋内,他与她紧紧相拥,在他看不见的视角,佳月闭上眼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
自从除夕后,佳月愈发的乖顺,几乎太子过来时,她都不再排斥了,而若是有一天太子来迟了,她反而还会心急地让婢女派人去催一催。
如此骄纵又黏糊的劲,属实让伺候佳月许久的婢女们都惊了许久。
“果然,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做太子的女人啊,公主还是沦陷了。”
“那是当然,那可是太子,要知道公主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出生,那便是陛下的长孙,即便不是嫡出,那地位也是不容小觑的。”
“只是……”说到此处,婢女们面面相觑。
她们心里也清楚,公主如今还不能面见世人,更何况还隐瞒着生下了孩子。
佳月反而兴致愉悦地依偎在榻间,掌心放在隆起的小腹上,没事跟肚子聊聊天,或是跟婢女们闲聊,[ri]子过的很是快意。
太子过来时,她也随时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他。
起初,她这番转变,李谦也存疑了许久,在他心里,佳月不是个这么容易就低头的人,她虽说看上去软绵绵的,实则心[xing]很是坚硬,能在短时间内这般放下那些心事好好过[ri]子,反而还很奇怪。
夜里,李谦有意试探她。
她无论是说的话,还是举动,都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显然就是认命了,就连看他的眼神,都含着羞赧的情意。
佳月完全就像个陷入爱情,静待孩子出生的乖顺女人,没有任何人挑的出她其中的怪异。
时间久了,就连李谦都觉得,或许佳月是真的想通了。
毕竟孩子也快生了,没必要再僵持下去。
这段期间,太子几乎[ri][ri]都往琼羽园跑,即便他每[ri]忙的不能歇脚,还是会[chou]空来这里。
佳月怀孕八个月时,太医说孕妇需要时常走动,有利于生产,她向太
子提出想在琼羽园内四处转一转。
这座园子极其大,佳月来了为止,还未曾有机会出过流远斋。
鉴于她最近实在太乖了,加上孕妇不好憋太久,李谦爽快地应了她的要求,李谦不在琼羽园时,那些婢女们几乎与佳月寸步不离地照顾。
不过半个月时间,佳月已经将琼羽园的地形摸的七七八八。
这里果真是一个与外界失联之所,出[kou]只有大门一处位置,而大门[kou]每[ri]都有暗卫值守,若是想出去,定是难于登天。
时间转瞬流逝,转眼便到了生产这[ri]。
佳月发动时,李谦还在东宫,听到王勤的传话,就连杯盏都未曾拿稳,“啪”地一声,碎的四分五裂。
太子这番紧张失态的模样,着实将裴扶墨吓了一瞬。
“表哥,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裴扶墨催促道。
太子和佳月的事,裴扶墨也是在几个月前知情的,如今孩子都要生了,裴扶墨是太子最信任的人,没有瞒着他的必要,况且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人照应。
李谦急忙赶回流远斋时,正好听到屋内传来佳月痛苦的叫声。
“公主,您坚持住,就快生出来了!”
“来人快去按住公主,她的手要抠出血了。”
“殿下——”王公公连忙制止李谦推门的动作,而已经慢了一步,李谦阔步进了产房,屋内的产婆和婢女都惊了许久。
“都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确保公主和孩子的安危。”李谦吩咐后,便直接上前握住佳月攥成拳头的手心,他将她的手指掰开,柔声道:
“月儿L,我来了,莫怕。”
佳月意识混沌之际,看不清身旁的人是谁,只感觉他轻柔的语调,是任何人都无法给的心安。
一片嘈杂中,一道响亮的啼哭兀地响起。
“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
“恭喜殿下和公主!!”
**
佳月给孩子取名为善儿L,大名李善,李谦对此也没做任何表态,都随了她的意。
孩子生下后,佳月元气大伤了一阵,她养伤期间,李善只能吃其他[ru]娘的[nai]水,佳月看着小小一团的孩子,心都化了,只盼着赶快将身子养好,亲自抚养这个孩子。
在这段期间,李谦也几乎住在了琼羽园,时间久了,倒让他有种一家三[kou]的感觉。
每个夜里,善儿L都会突然的嚎啕大哭,将[shu]睡的李谦和佳月吵醒,佳月身子虚弱,李谦便只能抱着孩子哄入睡。
外边的[ru]娘听闻动静想将孩子抱出去哄,李谦拒绝了,他想亲自带带孩子。
[ru]娘见此都瞠目结舌,寻常男人别说会进产房陪产了,就连孩子出生后,也只孩子乖巧的时候抱着逗弄,若是哭了起来,准是撒手丢给自己的妻子或下人,没想到太子殿下反而……
佳月隐隐听到哭声,条件反[she]地醒来,便看到李谦抱着尚在襁褓的珊儿L,柔声哄着入睡。
昏黄的烛光落在他的脸颊上,温柔得不像话。
她心尖微动,出神地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背过身,狠下心来。
李善三个月大时,已养的白白胖胖,长得着实漂亮又讨喜。
佳月整[ri]带着李善玩耍,有时就连太子来了,她都不曾看见,见她愈发的鲜活起来,这才使李谦觉得她有些回到了幼时那般快乐的状态。
“善儿L,喊爹爹。”李谦坐在榻边,朝已经五个月大的李善拍手。
李善咿咿呀呀,笑呵呵地叫了几声,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佳月正在一旁给李善绣小衣裳,听了这话忍俊不禁道:“殿下,善儿L还不会说话呢。”
李谦一怔,随即淡笑:“我的儿L子比其他小孩聪明,要不了多久就会开[kou]喊人了。”
佳月哼了声:“那殿下不妨赌一赌,善儿L开[kou]后,喊得第一个是爹爹还是阿娘?”
李谦眉梢一扬,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既是月儿L要堵,孤又岂能不奉陪?”
好端端地怎么又动手动脚了,佳月瞪他一眼,“松手啦殿下,我在给善儿L做衣裳呢。”
李谦取过她手中的那小布料,“这种事有下人做,你何必费那个功夫?”
“下人做的是下人做的,我做的是我做的,不一样。”
说起来,佳月垂下的眸转了转,忽然笑盈盈道:“殿下,善儿L最近总是指着窗外呢,好似很想出去看看。”
李谦慢悠悠扫她一眼,“他现在还小,不好四处乱走。”
佳月撅了噘嘴,“我们的儿L子都五个月了,连这个院子都未曾出去看过,太可怜了。”
“他最近哭得比往常还要多,想必是贪玩了。”
李谦道:“我会多找些有带孩子经验的仆役来伺候他,她们很懂得哄孩子开心。”
佳月将手中的小衣服往榻上一丢,“那是外人,能一样吗?善儿L想跟自己的爹娘一起出去玩!”
李谦凤眸微眯,望着佳月面上的怒意,忽然轻笑一声:“你这样好。”
会生气,会埋怨才是活生生的人。
佳月一楞,“那殿下是愿意带我和善儿L出去玩了?”
李谦嗯了声,拖长语调:“下个月吧,近[ri][chou]不得空。”
不过就是想出去玩罢了,小心一些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她也实在憋了太久,若是总闷在这,或许这些小情绪今后会隐藏的更深。
佳月笑逐颜开,扑上去抱住李谦的
腰,“太好了殿下!”
**
约好出去玩的[ri]子很快到了,这[ri]李谦准备了许久,明里暗里的护卫都层出不穷,佳月看着马车旁那严防死守的护卫,唇角的笑意顿时凝固。
“怎么,不上来?”李谦怀里抱着李善,朝佳月挑眉。
佳月抿了抿唇,提裙笑道:“来了。”
许久没有见过外面的场景,就连空气都对佳月来说很是新鲜。
李谦瞧她那副愉悦的模样,笑着问:“就这么高兴?”
“嗯!”别说自从去了琼羽园,她可是进了宫之后,就没有出来过了,从六岁起,她呆过最久的地方便是皇宫和琼羽园了。
“既然开心,那便多玩一会儿L。”李谦伸手撩起她耳边的碎发,柔声道。
佳月侧过脸看他,竟是看出了他眼中浓烈的情意。
她慌乱地错开眼神,呵呵道:“好……听殿下的。”
马车缓缓行驶着,李谦抱着孩子阖眼入睡,佳月的心思看似在看外面的风景,却只有她知道,此刻有多么的紧张。
她想好了,若是一会儿L在集市上下车,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即便这个想法很是愚蠢,可她只能赌一次了。
在琼羽园那样的地方,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就连这次出来也是难得的时机,若是错过的话,她或许再也没可能出来了。
正在她心里做建设时——
马车蓦然停住,佳月险些从榻上滚落,被李谦及时扶住。
外头响起[sao]动,李谦冷声问:“发生了何事?”
语落,便是箭矢破空而来,李谦在车厢内疾速抱着佳月和孩子便躲过了暗算。
“殿下,有刺客!”暗卫及时现身——
李谦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思绪,他将怀里还在入睡的李善递给了暗卫,“保护好小主子。”
“是。”暗卫抱着孩子,很快消失。
佳月伸手阻拦已是来不及。
李谦扶她起身,“别怕,善儿L不会有事的。”
佳月压下心中的不舍,紧张道:“殿下,我们怎么办?”
“殿下,刺客众多,属下们已对抗不过来了。”车外响起侍卫的声音,李谦下令道:“命远处的暗卫现身。”
又对佳月道:“月儿L,你好好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他定会护她周全。
此时又是两支箭矢穿[she]进来,李谦抱着佳月躲藏,一支箭还是不慎从他的手臂擦过,鲜血直流。
“殿下?殿下流血了……”佳月急忙取出手帕给他止血。
李谦面[se]发白,按着自己手上的手臂,便牢牢抱着佳月,让她的身躯可以完全避免被[she]伤的可能。
“我没事。”
此时外面战况激烈,就连马车附近已没了护卫。
李谦思忖道:“你好好在车里待着,我出去。”
“殿下?外面很危险啊。”佳月拦住他。
李谦心知若他在车里,她才会危险,便喊来一名暗卫,吩咐:“把马车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保护好公主。”
说罢,他不顾佳月的阻拦,下了马车与刺客厮杀。
暗卫很快将马车驾驶到安全之所,这里并无任何刺客,随后他进车厢安抚道:“公主不必担心,以殿下的身手,那些刺客伤不了殿下的。”
佳月低着头,掌心频繁揪着那沾了血的帕子,方才殿下下车前把帕子还给她了。
她望着这帕子上那被血水洇透的迷药,呆滞了许久。
暗卫疑惑道:“公主?”
佳月缓缓抬手,故作害怕道:“我担心殿下,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好了。”说完,她便急忙起身,忽然身躯不稳往下一滑。
那暗卫上前扶她一把,佳月下一瞬,脸[se]一变,将那手帕往那暗卫的鼻息间按了去。
不过片刻,暗卫昏迷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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