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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太子×佳月(五)


屋内没有点烛火,堪堪是廊下的光亮透过薄薄的窗纸轻微地映了进来。

  从睁眼醒来为止,佳月想了千百种被谁蓄意报复的猜测,却如何都没料到,幕后之人竟是太子。

  李谦足尖不偏不倚地在佳月足尖前停下。

  “殿下把我带到这做什么?放我出去!”佳月背靠着床架,慌张道。

  李谦兀地轻笑:“放你出去?倘若孤不出手,你此刻是否已经跟着那野男人私奔了?”

  佳月错愕看着他。

  对上李谦流露出冷意的双眼,她的心蓦然犹坠深渊。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照顾她那么久的含[chun]含冬都未曾透露,便是担心倘若计划失败,也不会牵连到她们几个。

  难道……

  佳月脑子懵了一瞬,忽然想起半云。

  她对半云实则并不了解,只是当初福宁宫的宫人大多都选择离开时,他却自己找上来说愿意一生留在福宁宫照顾她。

  含冬和含[chun]愿意留下来,是因为与她关系亲近。

  而半云……

  佳月脸[se]煞白,“半云是你的人?”

  李谦并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

  看她眼神中含着对他的惧怕,李谦笑意渐收,右手扣上她的后脖颈,轻叹着摇头道:“佳月,说好的只喜欢跟孤一起玩耍,怎么就抛下孤了呢?”

  “你同那男人离开,可曾想过孤?嗯?”

  佳月踉跄地想要后退,背脊却抵上了床架,基本退无可退,面前男人的压迫感让她呼吸难受,她涨红着一张脸,颤着声线道:“你不要碰我!!”

  此时她的耳边又回想起梅贵妃的临终叮嘱。

  分明她已经想要与太子哥哥斩断联系了,整整四年,在后宫中无论她过的有多艰难,她也从未想过去找太子哥哥求助,她都如此划清界限了,为何他还要缠上来?

  “你疯了?太子殿下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你把我抓到此处,究竟所为何?”

  李谦冷笑一声,冰冷的指腹挪移到她粉润的耳垂。

  [su]麻的触感使佳月浑身一震,僵滞在原地,就连反抗都忘了。

  李谦在她耳垂处流连,嗓音虽极致温柔,却泛着刺骨的寒意:“你说呢,佳月。”

  佳月眨了眨眼,泪水便从眼角滑落。

  她感到浑身的血[ye]都是冷的,此刻在李谦身上,再也看不到平[ri]里那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淡漠的神[se],不近人情的话语,无不彰显着他骨子里的冷戾。

  此时,她竟是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陌生的侵略感。

  佳月忽然想起那几年在东宫的兄妹之情,若是现在这样才是真实的他,那么从前的殿下……

  李谦欣赏着佳月渐渐万念俱灰的神情,笑声从喉间溢出。

  不止佳月没有忘记当初的相处,他同样把当初的

  点点滴滴融入了骨血一般。

  “佳月,是你先缠上我的,倘若当初你不先招惹我,又怎会有如今?这是你自找的。”

  佳月红唇微抖,摇了摇头,泪水滑落至李谦的手背,他感到后背一烫,心中觉得不自在。

  连捏着她耳垂的那只手也不悦地放落。

  李谦甩开了右手,退后几步,不愿看她泪流满面的容颜,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好好在这住着,没有孤的吩咐,你休想离开。”

  **

  琼羽园是何处,佳月并不知晓,甚至她也是在这居住了三[ri]后,才从伺候自己的婢女[kou]中套到的话,得知自己居住在一个叫做琼羽园的地方。

  也是自从那晚后,太子并没有再来看她。

  那[ri]后便派了几名婢女贴身伺候照料她,除了这个院子不能出去之外,相对还算自由。

  佳月从起先的害怕无助,到现在已经可以冷静下来了。

  唯一不解的是,她不知晓太子究竟抓她来这做什么……

  但有一件事让她十分在意,那晚她按照言嘉信中指示,打算让她先扮做宫女,再等他入宫后,趁着天[se]暗了,再买通值守侍卫试着悄悄带她出宫。

  只是计划还未完全展开,她刚溜出了福宁宫,就被人迷晕,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这处。

  倘若太子知晓她和言嘉计划出宫的事,那……

  “我要见太子!”佳月心里一沉,与身旁的婢女说道。

  婢女回话:“回公主的话,太子殿下不在琼羽园。”

  佳月冷冷地盯着铜镜,“我自然知晓,但我想要见他。”

  “这……”正在给佳月梳妆的婢女给另一个婢女使了眼[se],二人轻微摇头,“实不相瞒,琼羽园是与外界彻底断联之所,平[ri]若非特殊的[ri]子,就连奴婢等人都见不到太子殿下。”

  佳月蹙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等死,太子永生不会来见我了?”

  婢女笑得训练有素,“公主殿下,时辰很晚了,奴婢为你疏好头发,就服侍您歇息。”

  看来这是摆明逃避她的要求了,佳月心里愈发不安。

  此时“嘭”的一声,是房门被用力推开的声响。

  屋内的婢女听闻动静,[shu]练地福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淡声道:“都出去。”

  佳月眼角余光扫了眼窗外,现在都夜[se]很深了,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婢女们有条不紊地退了出去,很快,屋内只剩他二人。

  佳月垂眸看了眼,自己已经换上了将要入睡的寝衣,夏[ri]衣衫单薄,丝绸的布料柔顺贴身……

  深夜这般孤男寡女的独处总归是不合适的。

  她站起身说道:“殿下请回。”

  李谦凤眸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唇角弯了弯,“你怕孤?”

  佳月颤了颤眼睫。

  李谦缓步靠近,眼尾衔着抹柔和的笑,“怕什么,你

  从前不是很爱夜里来找孤,也爱拉着孤一同睡觉?说什么就要跟孤睡一张床上呢。”

  佳月被他这番话说的耳朵都臊红了,紧张道:“那,那只是幼时,我幼时不知事罢了,难道如今我们长大成人了,太子殿下还当真?”

  李谦忽然脚步一转,朝佳月这几[ri]睡的床榻前行去。

  他随意地躺下,长腿[jiao]叠,便没再说话了。

  佳月楞了楞,走过去看着心安理得睡在她床上的太子,提醒道:“殿下若是困了可以回东宫。”

  他若是睡在这,她今晚睡哪儿?

  李谦手背掩目,只露出了薄薄的嘴唇和鼻梁,佳月此时也不知他是不是睡着了……

  “殿下?”

  连续唤了几声,太子都不曾回话。

  佳月蓦然想起了什么,行到榻间,弯着腰身靠近他,祈求道:“殿下能放过我的朋友吗?”

  她被莫名其妙带到了这个琼羽园,想必与她接应的言嘉也已出事了。

  “殿下,您睡了么?”

  难得碰到太子,倘若他今晚就这样睡过去,下回他来琼羽园就不知是何时了,佳月继续问道:“殿下,您能放过言公子吗?”

  “殿下?”

  佳月大着胆子又轻轻唤了几句,躺在榻上的太子却丝毫没有动弹,手背掩住了眉目,露出的一双薄唇淡薄粉润。

  她曾听母亲说过,薄唇的男人是无情的,皇家的男人更是冷血的。

  而太子殿下不仅唇薄,还是皇家人。

  佳月盯着他的唇看了片刻,摇了摇头将自己方才的想法甩了出去,在准备继续将太子唤醒时,忽然手腕被一股力道扣住。

  李谦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目光沉沉看着她。

  佳月吓得呼吸一促,“殿下能放过言公子吗?言公子是无辜的,他也是在我的百般拜托之下,才打算帮我一把而已,求求殿下了……”

  李谦凝望着她担忧的眸[se],心里浮升起一丝悲凉的疼意。

  那个曾说过最喜欢与他在一起玩的小姑娘,如今竟是把一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看得比他还要重要?

  难道从前她说的那些话是假的,还是说,她忘得那般快?

  那他是该让她长长记[xing]了。

  手腕的力道疼得佳月细眉蹙成一条。

  李谦呼吸轻缓,语气不咸不淡道:“放过他可以。”

  佳月面露欣喜,但在听到他下一句话后,唇角的笑意顿时凝固。

  “条件是,你给我。”

  佳月楞了片刻,细细品这句话的意思,可无论她往何处想,太子眼中那涌动的[yu]念及掠夺,却是毫不掩饰。

  李谦笑着揽住她的腰,“在想什么,那个男人不是对你很重要?”

  佳月白着脸,问:“殿下饮酒了?”

  她嗅到了些许酒水的气味。

  李谦心里无比烦躁,顿时失去了往[ri]的耐[xing],翻身就将佳月覆在身下,他凤眸幽沉,对上她

  盈盈如水,将要落泪的眸子,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蚁虫噬咬。

  他心里又[yang]又痛,实在折磨得他难耐。

  佳月泪盈于睫,眨了眨,清透的泪珠流到榻间。

  “佳月,是你先来招惹孤的。”

  他嘶哑的嗓音越[bi]越近,佳月的掌心撑在他胸膛前想要推拒,这时一片晶莹的水光映入她的眼帘。

  她怔了须臾,只见李谦[yin]冷的面容贴了上来,将她正要说出[kou]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

  佳月睁眼醒来时,除了窗外庭院里传来的悦耳鸟啼,便是屋内婢女走动的声响。

  她便这样出神放空了许久。

  直到婢女走近,正要掀起帘子时,她哑着声道:“慢着——”

  婢女询问:“天[se]不早了,该起身了公主。”

  佳月抿着唇,“我自己来,你们出去。”

  两名婢女互看一眼,透过朦胧的帷帐,看到了榻间有些许凌乱,加之太子殿下在今早天不亮才离开的。

  想必……

  这种事不必说开,婢女们心里自有杆秤。

  等屋内的人退出去后,床帐内才响起细细弱弱的哭吟,哭了有一阵子,才渐渐停下。

  ——————

  “殿下?殿下?”

  王勤唤了几声,李谦才回话,“有事?”

  “奴婢没事,反而是殿下……”怎么今早天蒙蒙亮才琼羽园回来后,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王勤目光四扫,确定没外人后,问:“殿下,可是公主那边出事了?”

  李谦垂眸,淡声道:“王勤,吩咐下去,把康乐侯之子放了,说事情查清楚了,与他无关。”

  “是。”

  “还有,琼羽园那边……”李谦指腹搭在桌沿,越按越紧。

  他迟钝了许久,王勤问:“殿下,琼羽园那边怎么了?”

  “……没事。”

  琼羽园。

  流远斋内。

  两名婢女正在庭院的柳树下躲懒,见另一名婢女从屋内出来,忙将那人招过来。

  “诶,公主又赶你了?”

  那婢女点头,“可不是嘛,说什么不必伺候了,可太子殿下吩咐了,哪能真不伺候啊。”

  “啧啧,你们说,那公主是什么来头?王公公只跟咱们说是公主,也没说什么封号之类的,再说了,好好的公主怎么还被囚禁在这琼羽园?这琼羽自从我来了后,就没有出去过呢。”

  “谁知道呢,不过若是公主的话,岂不是殿下的妹妹,那……”

  昨晚发生的事,这几个近身服侍佳月的人都知晓了。

  其中两个婢女面如土[se],“不会吧?倘若真的,那殿下岂不是做了有悖人[lun]的事?”

  那刚从屋子出来的婢女冷声斥责道:“闭嘴,私下不得编排殿下,当心你们的小命。”

  “是——”

  琼羽园内的婢女皆训练有素,即便心

  中早已想了那些恶劣的事,也不敢再说出[kou]了。

  屋内,佳月站在窗边,听清了那几人的窃窃私语,她叹了叹气,心里也觉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荒唐。

  不能谈论殿下和公主的事,其中一个婢女嘴[yang]了,小声道:“昨晚殿下那个时辰过来,是不是先皇后的祭[ri]要到了啊?”

  “别瞎说,殿下从没提过的事,莫要私下揣测。”

  “可是,已经几年了,殿下每回都是在祭[ri]的前三天晚上心情不好地来琼羽园留宿,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原因?”

  “嘘——殿下虽不在,但这琼羽园还有玉嬷嬷。”

  婢女们最害怕玉嬷嬷,吓得立即噤声。

  佳月伸手将窗户关闭,转身坐了回去。

  从她六岁与母亲一道入了后宫起,便不止一次听说,当年先皇后缠绵病榻许久,最终是在年仅五岁的太子面前断气的。

  其中最诡异的事,先皇后呼吸停止了整整一晚,第二[ri]小太子反而十分平静地出来告诉宫人,皇后薨逝了。

  不少人认为太子小小年纪便过于冷血,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竟是一滴泪也没有流。

  佳月抱着自己的双膝,靠在墙壁处,心想,殿下不是不会流泪,而是从不让人看到他流泪的脆弱模样。

  而她,昨晚看到了。

  **

  时间转眼过去了半个月。

  佳月公主失踪一事晋安帝已彻底不闻不问,就连后宫的人,也没人在意一个冒牌公主的下落了。

  好似佳月来皇宫的这一遭,并没有任何人在乎她的死活。

  听闻了这样的消息,佳月甚至在自嘲地想,早知如此,她就该早些逃离皇宫,兴许她偷偷溜出去了,也没人管。

  何苦轮到这番境地?

  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伺候她的婢女也知道了佳月公主真实的身份,得知她与太子不是亲兄妹后,几名婢女这才放心。

  “公主,殿下已经半个月没来了,公主难道不想殿下吗?”

  佳月坐在庭院下吹风纳凉,阖着眼懒懒地道:“谁关心他来不来?不来最好。”

  她还乐得自在,省得来了,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两名婢女互看一眼,还没伺候这样的主子,就不担心自己失去太子的宠爱了?况且发生了那样的事后,殿下竟是半个月都没再踏足琼羽园。

  莫不是殿下后悔了?

  “是吗?看来孤要让你失望了。”

  房檐下慢悠悠响起一道冷淡的嗓音,两名婢女忙不迭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佳月心下微慌,又极快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幽幽朝李谦看了一眼,本想冷言冷语讽刺一番,但对上他温润如玉的脸庞,那晚的记忆忽然又涌上心头。

  李谦同时一怔,淡然的面[se]下是有些慌乱的心。

  他一摆手,“你们下去。”

  婢女们皆知趣地远离。

  佳月背过身,听

  着脚步声朝她靠近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拔腿就想跑,方才在心里的那些狠话设想,皆抛到九霄云外了。

  李谦眉梢微动,长腿一跨,便率先揽住佳月的腰肢,拉扯间,佳月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跑什么?孤有这么吓人?()”

  佳月掌心抵他胸膛推他,推又推不动,气得不行了,你吓不吓人,自己不清楚??()_[(()”

  听她语气里毫不掩饰的火气,李谦诧异,“你在生气?”

  佳月气极反笑,“怎么,我若说生气了,太子殿下要把我抓起来砍头么?”

  他搂得愈发的紧,佳月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挣扎地要他松开。

  “放开我!难道那晚还不够,殿下又想羞辱我一次?”

  李谦长眉一动,“羞辱?”

  佳月强压下泪意,即便如此,再开[kou]时已是止不住的哭腔,“看来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自己做了多么肮脏的事了。”

  好,也好,最好忘了,她再也不要跟他有多余的牵扯!

  李谦呼吸一沉,忽然弯腰将她抱起,直接转身朝屋内行去,他反脚将门一关,“嘭”的一声,使佳月那晚的记忆又如[chao]水涌现。

  她挣扎着乱动,单薄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然凌乱。

  李谦本想将她按在榻上,好好让她冷静下来,偏生这般一拉扯,她衣衫凌乱的模样让他也跟着乱了心神。

  站在榻前,他的掌心紧紧箍着她的细腰,“别动了!”

  佳月伸手捂住自己松开的衣襟,委屈到落泪:“是你别动我才对!流氓!”

  李谦拧着眉看她,“流氓?”

  又是羞辱,又是流氓的,他在她心里竟已变得这般可恨?

  “梅月儿,既然你都这般看待孤了,那孤岂能让你失望?”

  他将她抛到榻上,很快利落地翻身按住她柔软的身子,榻内狭小的空间莫名的暧.昧了起来。

  “啪”的一声,异常的清脆响亮。

  佳月瞪着湿红的眼,恨恨地盯着他。

  李谦左脸一撇,怔了须臾,随后轻啧着摇了摇头,“是孤错了,对付你这种人,看来是不能太过温柔了。”

  从前她需要他时,一[kou]一个太子哥哥叫得比谁都要亲密,恨不得时时刻刻缠着他,如今厌他烦他了,却只会恶言相向。

  他指腹擦了擦脸颊,似乎上头还有她掌心的余温。

  “梅月儿,孤要你记住,从你踏进东宫,试图接近孤的那天起,就注定再也逃不出孤的手掌心。”

  他从前给过她机会的,一次又一次让她不要靠近自己,是她总是不管不顾地闯进了他的世界,如今岂有她撒腿先离开的理?

  佳月慌得落泪:“你什么意思?你不准备放我离开了?”

  李谦唇线弯了弯:“离开?这辈子都是妄想!”

  双唇相贴,她不断挣扎,他吻得缠绵。

  分明是白天,屋内视线昏暗,犹如夜晚。

  **

  ()  流远斋的房门大白天便紧紧闭着。

  两名婢女坐在台阶上晒太阳,便说起了闲话,“近[ri]以来,太子殿下来琼羽园的次数竟是多了起来,三两天头就来一趟,每回还都留宿了第二天才离开呢。”

  “你也不想想,咱这流远斋伺候的是谁啊。”

  太子和佳月公主这般的关系,即便主子没有明说,做下人的哪有不知情,尤其夜里,太子总是闹得很晚。

  “这都两个月了,公主连流远斋都未曾走出去过,我都有些心疼了……”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每回都是夜里来,白天来看看公主,陪公主散心解闷也是好的。”

  “你个做奴婢的,还[cao]心起主子了?”

  婢女嘟囔道:“说的也是喔,不过你说公主不会永远要关在这琼羽园不能出去了吧?”

  “不清楚,太子殿下只让我们好好伺候公主,其他的还是莫要[cha]手。”

  “来人——”屋内传来轻柔的传唤。

  两名婢女连忙起身,擦了擦屁股的灰忙不迭进去伺候了。

  佳月随便拢了件外衫,站在窗边吹风。

  “哎哟,公主,您当心着凉了。”婢女上前要关窗。

  佳月慢悠悠问:“入秋了?”

  公主都来琼羽园两个月了,几乎很少出去,就连入秋了都不知情。

  “是的呢,昨晚就变天了,今[ri]天气有些凉爽,但公主还是要仔细着身子才好。”

  见佳月还没什么兴致,那婢女想哄她开心,“殿下说他傍晚会来陪公主用膳的。”

  佳月挽起耳边的碎发,淡声道:“这种事不必同我说了。”

  “……是。”

  只是现在距离傍晚还有两个时辰,天[se]还亮着,院子外响起了行礼声,婢女欣喜道:“许是殿下来了!”

  佳月皱眉,今[ri]怎来的这么早?

  “你去把门关了,就说我还没睡醒。”说罢,她便褪下外衫,回了榻间装睡了。

  门外传来男人的询问声:“公主还没醒?”

  婢女回话:“奴婢记得好像醒了?奴婢再去看看。”

  这时屋内的婢女躬身走出来,转身关了房门,“殿下,公主前不久醒了片刻,后来说是又困了,现下还睡着呢。”

  她低着脸,故作镇定地回禀。

  李谦听出这婢女话音中的颤意,哪能不明白佳月让人传了假话。

  “罢了。孤忽然想起有事,明[ri]再来。”

  屋内,佳月听到太子离开的声响,这才睁眼,轻轻叹了一[kou]气。

  这种[ri]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这[ri],东宫。

  李谦刚下朝回来,疲惫落坐后,指骨揉了揉眉宇中的疲惫。

  这时,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王勤特地避开众人,回禀道:“殿下,琼羽园传来一则消息。”

  李谦掀起眼帘,不悦地看过去,左不过又是佳月让人传话不准他夜里过去的事?

  “不必理会,孤想去哪,还轮不到她来安排。”

  王勤摇头,“不是的,殿下,是公主她,她……有喜了。”

  李谦神情如同凝滞,许久才消化了这句话的内容。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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