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娇娇
夜[se]沉沉,整条街道都极其安静。
镇北侯府的马车抵达侯府门前,周严先回府取了一套衣衫过来,江絮清看见只有裴扶墨的男装,诧异道:“周严,你怎么不顺便给我取一套?”
让她穿着裴扶墨的蟒袍出去,她如何见人呀?
裴扶墨神[se]懒散地为自己穿戴好衣袍,乜她一眼:“穿我的不好么?”
江絮清不悦的努了努唇,埋怨道:“你的衣袍又大又长,我穿起来就跟穿戏服似的,丑死了,还怎么见人呀?”
边说着,她还边抬起多出来的一截衣袖,摆在裴扶墨的面前不断晃动,想让他看清楚,宽长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摆动,的确有些滑稽。
裴扶墨不禁被她如此鲜活的模样逗笑,伸出长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倒是很会想。”
江絮清嘟囔了几声,裴扶墨见她还是不满,想了下,便妥协道:“若是有人胆敢笑话你,我便杀了那人,慕慕可还满意?”
江絮清顿时僵硬地无法动弹。
这人从幼时起便爱打架,小时候只要有同龄男子接触她,但凡有一丁点儿冲她示好或是喜欢她的苗头,便会被他揍的鼻青眼肿,现在长大了,去过战场当过将军,已经从打人升级为杀人了?
江絮清心知他并非说笑,吓得连忙安抚他,“好啦,我就闹着玩一下罢了,别整[ri]喊打喊杀的。”
裴扶墨笑了声,便牵着江絮清下马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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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二人才回府,消息很快传到了清幽院。
得知江絮清是穿着裴扶墨的蟒袍回来的,且二人手牵手,状态很是亲昵恩爱,听完这些,裴幽气得按紧桌角,手掌心都被按到生疼泛白。
分明在中秋宫宴那[ri],他感觉到裴怀徵已经介怀了,他应当会乱想,会怀疑慕慕与他关系不清白,是个男人若是看到妻子如此,也该会觉得受到了羞辱,即便再爱,也会多疑冷落妻子,感情应当破裂才对,为何他们反而还比宫宴之前还要恩爱了?
裴幽眼神变得[yin]森起来。
看来是他还不够努力。
赵轩坐在红木椅上嗑瓜子,瞥了眼气得满脸通黑的裴幽,说道:“我看依你这点小手段,想拆散那二人,难咯。”
裴幽不屑看他,“你知道什么,嗑你的瓜子去。”
赵轩撇撇嘴,也懒得搭理他了。
反正他现在背靠这镇北侯府的大公子不愁吃喝,裴幽如不如意与他何干。
怕就怕他若惹了裴世子,被迁怒后还搞得他兄妹两没去处了。
**
夜里裴扶墨亲自帮江絮清洗了澡,便抱着她上榻入睡了,等她疲惫地昏睡了去,裴扶墨这才掀被起身,行到门外廊下。
周严现身在此,低声回禀道:“世子,魏大人说今[ri]那两个官兵在[jiao]谈时,似乎是让夫人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裴扶墨气息低压,“魏镜还说了什么?”
周
严摇头,“魏大人只将他所察觉到的说出来了。世子,夫人莫不是会误会您在外头养了女人?”
若是如此,世子是不是该主动解释一下。
可若是解释了,那必定也要将小殿下李善的事告知世子夫人。
裴扶墨情绪不明,淡声道:“你下去吧。”
他转身进了卧室,径直朝榻边行去,伫立在原地许久,深深地望着江絮清睡得香甜的脸庞。
上辈子,他在牢中将李善的事告诉了江絮清,想要江絮清将李善的所在之地告知父亲,全因当时李善正在东宫,亲眼目睹了三皇子谋杀太子的全经过。
那夜他去了东宫,正好撞见太子身亡的凶案现场,在太子死后消息传出去没多久,很快便有官兵将东宫包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构陷,他被三皇子栽赃嫁祸,若非及时按下机关,将躲藏起来的李善送走,恐怕李善早已被三皇子灭[kou]了。
李善的事除了太子,他身边只有周严知道,而周严与他一同被抓,李善的行踪便是这样下落不明。
他将李善躲藏之处告诉了江絮清,就是为了让父亲前去接出李善,也好将当[ri]的经过公之于众。却没料到,她竟是将这件事让裴幽知晓,让三皇子有机会提前带人埋伏,后栽赃父亲想要[bi]宫,扶持年仅四岁的小殿下登基做傀儡皇帝,而裴家便可直接夺权。
她为了让裴幽赢了他,竟是那般狠心背叛他,更害得裴家被冠上谋逆之罪。
裴扶墨落坐在床沿,看着江絮清的睡颜,一颗心被重重提起又放下,反复挣扎。
只觉得内心燃起了恨意的焰火。
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前世的仇便能报了。
他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纤细绵软的脖颈处。
停留了许久,却如何都用不了力,他下不了手,就连轻轻掐她一下,都怕疼到她。
那仇恨的焰火好似也在缓缓熄灭……
裴扶墨痛苦地闭了闭眼。
既然放不下,割舍不了,何不沉溺下去。
至少这世,一切都不同了,她是他的妻,不会再为了裴幽背叛他了,不是吗?
他眸中浮现暗沉的贪婪,依恋地抚摸她的脸颊,怎么摸都不够。
江絮清睡梦间像是并不安稳,拧着细眉,下意识地将他贴上来的手推开,本就是一个睡着的无心之举,却偏偏点燃了裴扶墨心头的那把火。
他倾身覆下,捏着江絮清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面对他。
“江慕慕,这辈子,你再也别想逃离我的身旁。”
寂静的室内响起他嘶哑的声音。
江絮清睡得沉,并未给回应,他只觉得不满足,薄唇便一下一下来回这般亲吻触碰她的软唇。
亲的实在太久了,江絮清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猛然见到一张俊脸放大在她眼前,吓得她心脏险些停掉。
“唔——”她的唇被裴扶墨缠住,只能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裴小九,你做什么呀?”
裴扶墨又深深地吮了她一[kou],直到吻得她呼吸急促了才松开,他额头抵在她额前,低声呢喃:“在亲你。”
江絮清被他亲的呼吸难受到脸颊涨红,缓过来后,喘着气嗔他一眼:“你也真是,我还在睡觉呢。”
况且夜里在马车上那会儿,不就亲了许久吗,怎么还亲不腻,这人。
“亲不够。”
裴扶墨的确觉得不够,唇又往下移,一下一下轻轻地啄她微肿的唇瓣,室内都不断响起那清脆到让人耳红心跳的亲吻声。
他不嫌累,这样啄了许多下。
可江絮清实在被他亲累了,索[xing]放松躺平,任由他这般轻柔一下一下地触碰,待她水眸睁开时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她心头一怔,轻轻地将指.尖搭在他的眉骨处,带着怜惜。
这轻柔的举动使裴扶墨恍惚了下,便也停下了亲吻的动作。
她的指腹缓缓地摩挲他俊朗的眉骨,在眉峰处停留,柔声道:“裴小九,你最近怎么总是爱皱着眉,看起来都老了不少。”
他分明才十九岁,离及冠还有大半年,可自从坐上了这左军少都督的职位后便沉稳了许多,但相较起上辈子,此时的他除了沉稳,眼底还时刻夹杂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强势与孤寂,她有时看了很难过,想要从前在她面前无比轻松的裴小九能回来。
裴扶墨伸手捉住她的指.尖,“娇娇这是嫌我不好看了?”
“什么啊……”江絮清尝试[chou]回自己的手,忽然反应过来,嘟囔道:“怎么忽然唤我娇娇了,我有小字的。”
裴扶墨又将唇覆下,紧接着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kou]:“从此娇娇只属于我独有的称呼,这样不好吗。”
就像裴小九只有她一个人能叫他一般。
她的小字慕慕,周围相[shu]的人都爱这样唤她,他不喜欢。
他只想要她连名字都只能是独属于他的。
江絮清低.喘了声,娇娇这个[rou]麻的称呼,她暂且可以勉强接受,但……
她委屈地喊:“你是狗吗?”
怎么有事没事的又咬她!
裴扶墨心悦至极,笑声从胸腔溢出,便将脸送到她面前,“让娇娇咬回来,娇娇想咬哪里都行。”
江絮清抬起小手将他的脸推开,哼了声:“我又不是狗,没事就咬人呢。”
裴扶墨喉结滚动,又缠了上来:“行,不咬,那亲总可以吧?”
又来?江絮清吓得睁大眼,还没来得及反应,裴扶墨便将唇覆了下来。
过了许久,裴扶墨才渐渐消停了下来,将她揽在怀中,哄着入睡了。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江絮清依赖得不行,方才那阵亲吻,已经消耗她不少力气,没多久,便在他怀里睡了去。
**
[ri]光明亮,今[ri]天气大好,裴扶墨换了衣服出府后,安夏站在梳妆台后为江絮清戴上一对琉璃耳铛。
昏黄的铜镜倒映出江絮清娇美的面容,安夏抿唇笑道:“夫人今[ri]心
情很好呀。()”
“?()_[(()”
今[ri]清早醒来她就看到裴扶墨睡在身旁,且还陪她用了早膳,临走之前还特地跟她说了一声他什么时间回府,完全与正常的夫妻一样,她总算有了些嫁给他的真实感。
裴灵梦大清早便来了趟寒凌居,委委屈屈地大声哭喊:“慕慕,你可得救救我,我大概快死了!”
江絮清转过身看,裴灵梦正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向她求助。
听完事情的全过程,江絮清一时哽住,问道:“是今[ri]申时约好去观月酒楼见面?”
裴灵梦点点头,“母亲是生怕我跑了找不着人,一大早就通知了我一声,接着就把我看得严严实实的,不准我出侯府半步,我现在想逃都来不及了。”
相看什么相看,她根本就不想嫁人,况且听说那郑国公的二公子生得文文弱弱,皮肤白净,听起来比她还像个姑娘,这种男人有什么可嫁的?
裴灵梦这是实在没辙了,才想喊上江絮清陪她一起去见那个郑亦舟。
“好慕慕,拜托你了~就陪我去一趟,你在另一张桌子坐着就好了。其余的我自己可以搞定。”
江絮清笑了声:“好,只好如此了。”
时间眨眼一过,约定好的时辰就快到了,裴灵梦在云氏的严厉监督下,不得不盛装打扮一番。
“你这丫头,究竟什么时候能收心?我不求你像你阿姐那样文静,你起码也要跟慕慕一样懂事啊。”
裴灵梦坐在梳妆台后,穿了一身散花留仙裙,水粉与白[se]相间,衬得肤[se]白皙,人也更加水灵。
裴家人本就生得样貌好,两个女儿更是绝[se]难求,但因裴灵梦是武将世家出身,有个柔弱的姐姐在前,镇北侯担心小女儿也跟长女一样柔弱了,便亲自将她带大,偏生给养成了这般跳脱的[xing]子,三天两头的到处野。
好好的姑娘家被养成这般,云氏时常气得睡不着数落镇北侯,怒斥他将自己的女儿当小皮猴养,镇北侯只能默默承受骂声,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母亲,像阿姐有什么好的,咱们家什么条件?阿姐就是[xing]子太柔弱了,有这样强大的娘家,竟还能被那老妖婆欺负,哼!倘若我要成婚,若我公婆胆敢这样对我,我……”
云氏扬眉肃目,冷声道:“你就什么?你继续说!”
裴灵梦吓得缩了下脖颈,弱弱地道:“我就离家出走。”
这么快就认怂,江絮清噗嗤一声笑出来,裴灵梦悄悄瞪她一眼,她当做没看见,继续帮裴灵梦编发。
云氏摇了摇头,苦[kou]婆心道:“我就知道你的[xing]子是受不得欺负的,所以这不是为你相看时,还特地找了些[xing]子好的婆母?那郑国公夫人周氏与阿娘也是[shu]识,她不仅饱读诗书,文采斐然,作为个女子,在文人圈内同样富有美名,这样知书达理的人,定然不会像建安伯夫人那般小肚[ji]肠整[ri]就知道打压儿媳。”
云氏也是对建安伯夫人颇有怨言,奈何自己的长女
() 一门心思要嫁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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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打扮好后,到了时辰,裴灵梦带着江絮清赴约观月酒楼约定好的雅间。
这间雅间是由两间房组成,内里空间极其大,中间是由朦胧的纱帘隔开,想来是专门提供给一些达官贵客使用的,屋内陈设华丽不凡,光彩溢目。
店小二在门[kou]驻足,毕恭毕敬道:“世子夫人,裴姑娘,里边请,贵客已经到了。”
二人推门而入,往里走去,一张锦绣圆桌旁坐了两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其中一个便是裴灵梦今[ri]相看的对象,郑国公府的二公子,郑亦舟。
而另一个……
江絮清瞳仁微动,面露讶异:“成公子?”
成澈看到江絮清也有些意外,他站起身,说道:“原来今[ri]陪同裴姑娘一道来的竟是江……世子夫人啊。”
成澈转换称呼极其不自然,也略微尴尬。
裴灵梦小声问道:“怎么,你们很[shu]?”
江絮清朝成澈颔首后,压低声说道:“这位是工部侍郎成家的大公子,筠儿的兄长。”
裴灵梦与成如筠关系一般,就连成府都没去过,没见过成澈也不意外。
她轻咳一声,拉着江絮清上前。
郑亦舟方才也跟着成澈一样站起身了,他主动走上前几步,温文尔雅地见礼。
嗓音清润温和,面容白皙秀气,的确像个姑娘家似的。
裴灵梦心里有些失望,但面上不显,有礼地朝他福了福身。
这次相看是两家事先说好了的,本该是要带着双方的母亲一同前来,但郑亦舟自己提议彼此带上自己的好友会较为合适,这样才能更加放得开。
为了不打扰二人相看,江絮清和成澈便进到帘子后坐着静等了。
没多久,帘外传来二人较为轻快的[jiao]谈,江絮清这才稍微放心了些,临出门前云氏还特地拜托她多盯着裴灵梦,就担心她到时候偷溜了,或者在郑亦舟面前展露她调皮的一面。
这时,成澈轻轻低语,说道:“江姑娘……没想到我今[ri]会在此遇见你。”
江絮清淡笑:“我也没有想到能遇到成公子,不过,我有阵子没见过筠儿了,不知她最近过的如何?”
成澈对上她清浅的笑容,心尖不由一动,那双眼睛当真清澈明亮,让人忍不住为之动容,他按在膝上的掌心,不知觉收紧,又缓缓放松,温声回道:“她挺好的,不过倒是很想念江姑娘,时常还在我耳旁念叨,想要邀江姑娘出来一聚。”
说了许久,成澈才反应过来,“抱歉,江姑娘,我是习惯了,一时忘了,你已然成婚。”
或许也是他不愿去面对她已成婚的事实。
江絮清不以为意道:“没关系,你就还是如往常那般唤我江姑娘就好。”
“筠儿若是实在想我,你可以让她来镇北侯府寻我,不
() 会给我带来困扰的。”
成澈避开她的目光,微垂下眸,有些失落道:“好,我定会转告筠儿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裴灵梦与郑亦舟聊得已十分畅快,竟是打算换一个地方去玩。
眼见天[se]都将暗了,裴灵梦心思一动,出主意道:“我听说今晚广寒楼有烟火看!”
广寒楼是长安城最高的一栋楼塔,足足有十一层,登上楼顶便能将这偌大长安城的繁华夜景收尽眼底。
江絮清看天[se]还不算晚,加上白天裴扶墨出门时跟她说了,今[ri]他有要紧的公务在身,回来时兴许要很晚了,现在她若回去也是没事做,见裴灵梦难得相看向个对象还看对了眼,便点头同意了。
四人一同前往了广寒楼所在之地,此时入了夜,街道仍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裴灵梦与郑亦舟并肩而行,一路有说有笑,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先前嫌弃他的态度,“郑公子,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去过那么多地方呢?”
方才在观月楼[jiao]谈时,郑亦舟便主动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许多他在外地的见闻。
裴灵梦是好奇心过盛的[xing]子,她自小在长安长大,极少离开家,她的梦想便是离开长安四处游历,见识许许多多她从未见过的一切。
奈何母亲管得严厉,称她一个姑娘家还是文静些好好待在家里比较好,若是实在想外出游历了,也得成家后,夫君带她去才行。
郑亦舟含笑,温声道:“在下自小便与行商的舅父四处游历,便也沾光去了不少地方,沙漠、西域、北寒之地曾都有幸一见。”
裴灵梦越听越向往,一双水眸登时亮晶晶的,情不自禁上手扯了扯郑亦舟的衣袖,嗓音放轻:“那个,郑公子,若是有机会的话……”
难得见到裴灵梦说话如此结巴,言难出[kou],江絮清颇觉有趣,跟在后头,都不知觉看得入神了。
哪想一个不慎,脚底踩到一块大石头,紧接着右脚便跟着一崴,正要倾斜倒下的那一刻,一只温热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
“江姑娘当心。”
耳边男人的声音过于接近了,江絮清稳住了心神,将将站稳抬眸望去,便清晰地看到成澈近在咫尺的脸庞,就连他颊边那细微的绒毛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实在是太近了。
江絮清连忙弹开,就连右脚的不适都只能强忍着,福身道:“多谢成公子出手相救。”
她逃离的动作太快又太大,显然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成澈心里难受的苦水直涌,只能低声回道:“不必谢,举手之劳罢了。”
江絮清不自在地躲开他炙热的眼神。
裴灵梦才被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注意,过来问道:“怎么了,慕慕?”
江絮清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若是慕慕真的出什么事了,二哥定然不会放过她。
裴灵梦侥幸地呼出一[kou]气。
四人正好行到了广寒楼的楼下,
此楼有十一层之高,想要登顶也必须要徒步爬上去。
裴灵梦望着这巍峨的楼塔,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慕慕,我记得幼时二哥也带你来过一次广寒楼对吗?()”
“?[(()”
那是她九岁那年,扬州的表哥来江府借住的时候了,表哥非要让她带他去见识见识广寒楼,可她最是不愿爬楼,那广寒楼她长那么大,就没有登顶过一次,后来在表哥和江嘉锦的百般撺掇怂恿下,她不愿认输,还是来了。
只可惜爬了三楼她便累得气喘吁吁,就连脚都崴了,当时还被江嘉锦嘲笑了许久,最后就连表哥也不愿等她,为了赶在江嘉锦前面登顶,就将她丢到了三楼不管不顾。
她那时是上也不能上,下也没力气下了。
一个人极其无助时,当时吓得都快哭了出来,是裴扶墨忽然现身,斜倚在那台阶处嘲笑她没用。
她当时气得抹泪:“我是没用,你别管我好了,跟他们去比赛啊。”
都丢下她好了,反正她就是连爬个台阶还能把脚扭了的废物呀。
裴扶墨轻嗤一声:“我不就说你一句,至于这么生气吗?”
江絮清那时心里本就难受得不行,他还特地来说风凉话挖苦她,当时实在气得不想看到裴扶墨了,自己便倔强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执着要往上爬。
见她不仅不往下回去,竟然还打算往上爬,裴扶墨生气地抓住她,“你疯了?你的脚踝都肿起来了,没痛觉的吗?”
江絮清强忍着泪,推开他:“你让开,我不要你管,总之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对吗?”
裴扶墨被她气笑了:“江慕慕,我竟是不知,你是这样个没良心的人。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还不明白?”
她明白?她能明白什么?
自从她那扬州的表哥来了长安后,裴扶墨就三天两头的来找她不痛快,他定是讨厌她了,才会这样对她,现在看到她被表哥抛下,趴在地上抹眼泪他就高兴了。
江絮清冷哼一声,还是执意要往上爬,可是才伸出脚,她就疼得脸[se]煞白,额冒冷汗了。
裴扶墨深吸一[kou]气,死死地看了她片刻,终是主动败下阵。
他走上前,在江絮清面前弯腰,手掌心朝上摆了摆,不悦道:“上来。”
江絮清怔了,他这是要背她?
这广寒楼有十一层,而他们现在才在第三层,以他的体力独自上去不成问题,可若还要背她就实在难了。
江絮清犹豫推拒,“不了,我还是自己……”
裴扶墨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不是想赢了那两个人吗?我帮你。”
“可是……”可是他会累坏的啊,江絮清还是不愿意。
裴扶墨没那耐心等她自己想通,霸道地直接抓起她丢到自己的背上,紧接着健步疾飞地往上爬。
等十一楼爬完,到了楼顶后,他已然累的额间热汗滴落。
果不其然,裴扶墨当时即便只有十二岁,仍旧体力出众,即便背着一个人,落后表哥和江嘉锦那么久都能赶在他们之前登顶。
江絮清从回忆里[chou]回思绪,唇角勾起,她这才明白,那时候的裴扶墨,为何总是会拿她那扬州表哥的事来欺负她了。
裴灵梦忽然推了推她,有些诧异道:“慕慕,你看谁来了?”
江絮清抬眸望去,离广寒楼的不远处,正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为首的男人,正是身着墨[se]长袍的裴扶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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