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人往高处走

鸟人几个没有打扰沉香继续成长，一行人离开“合睦二国”继续游历山水，一路上遇困则助，遇难则帮，遇到凶邪之辈则尽量劝服——劝不服就打服、打死，打得魂飞魄散。如果碰到良善精怪，鸟人父女常与孙悟空争论这些“好妖怪”的去向，但大多时候都是齐天大圣让一步，允许好妖怪去秋鸟界定居。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你们那里确实比我那里强。”孙悟空说道，“不过我早晚能整理好妖界，定要和你的秋鸟界比一比。”

  “呵呵，可能吗？”鸟人笑道，“猴子精，你尽收凶恶妖灵，如何可能治理好？总不能全部杀光吧？而且妖界那么大，你就是全心全意管，怕是也管不过来吧？”

  “其实简单。”胸有成竹的齐天大圣说道，“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只需在迁徙问题上稍作规定，就能轻松扭转妖灵不守规矩的问题。”

  “啥意思？”吕洞宾等人都没懂。

  “不懂吗？”孙悟空笑道，“我且问你们，如果现在摆在您们面前有两条路，通向两个去处，一个是规规矩矩的和睦地方，一个是乱七八糟的混乱地方，你们选哪里？”

  “当然是选规矩地方啦。”鸟人说，“生灵趋吉避凶是常识啦。”

  “对呀，就是这样。”孙悟空说道，“我无需仔细管束整个妖界，只要保证有一个势力足够规矩，足够繁荣，足够安稳，自然而然妖怪们就会往那处聚集，让那处更加热闹，更强大——如乌鸦所言，趋吉避凶嘛。其他势力如果想竞争，想吸引妖怪们，那就不得不学着懂规矩、守规矩，长此以往，妖界生存环境自然慢慢变好。”

  “哦~~~”吕洞宾几个这才明白，“有道理呀。”

  秋千道：“猴子哥，别看你没上过几天学，脑子真好使呀。”

  孙悟空无奈地说道：“讲过多少次了，我是菩提祖师那里毕业的，是文化人，当然聪明，呵呵呵……”

  “文化人？是文化猴吧~”鸟人说，“怪不得你当年不强行收纳白虎族和麒麟族，不刻意要求他们加入妖境，敢情是为了保证两族的纯洁，保留比较规矩的万妖林呀。”白虎族和麒麟族掌控的万妖林规矩极其森严，哪怕不是天庭承认的通商城市，却依旧繁荣发达，不比官方通商城市差。

  “没错。”孙悟空说，“当时没有青丘城，如果强行收纳白虎、麒麟两族，那结果便是万妖林城区不得不扩大，并不得不接受素质参差不齐的大批妖怪，而以青丘山群狐为首的心机妖怪，必定使用各种手段拉白虎族、麒麟族下水，败坏万妖林的规矩。现在多好，万妖林主城区依旧纯洁安静，凶恶妖怪们在青丘城内你争我斗，心机妖怪们只顾着抢地盘，没心思也没胆子染指万妖林主城区。”

  “啧啧啧……”秋千阴阳怪气地说，“猴子哥，你啥时候变这么狡诈，竟能想出如此四两拨千斤的招数？应该是有人给你出谋划策吧？”

  “自然是有。”孙悟空说道，“你们还记得那年咱们在十万大山与‘娲皇三云’拼斗吗？当日战斗结束，曾有人秘密给我传音，你们猜是谁？”

  “谁？”

  “胡娇娇。”孙悟空说道，“正是青丘大姑娘建议我不要急于收纳白虎、麒麟两族。”

  “呀，是娇娇大姑姑呀！”秋千道，“娇娇姑姑一直不显示不漏水，但果然不简单呢。”

  孙悟空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以后妖界分为三层，乃凡灵层、妖灵层和圣灵层；凡灵层最大最广阔，主要是凡灵野兽，修士不得随意干扰其生存，若有凡兽通灵得智，则接进妖灵层；妖灵层分区分城，共二十个，万妖城为首府京城，青丘城为经贸商城，其他十八区由各路妖王管束、建设，除迁徙规矩外，我不会太多干预；最后的圣灵层则是纯粹的良善之妖栖息地。”

  “说到这个，”吕洞宾问，“悟空，我一直想问你，妖界未来和洪荒界是什么关系？是独立一界，还是依附？”

  “依附。”孙悟空说道，“妖界并不会脱离洪荒界，只是给妖灵一个家园，达到‘妖人分离’的目的。说实在的，老孙我其实和其他妖族一样，对人族是‘旺族’的说法有些不满，这洪荒界内的天条基本是围绕人族设置，对妖族很不公平，俺老孙没能力改，娲皇宫也同样改不了，那就只能避一避。呵呵，但凡有其他办法，谁愿意离开家乡呢。”

  “这样呀。”吕洞宾又问，“可那些不愿意进入妖界的妖怪，又该如何处理？”

  “这就要看你们了。”孙悟空说道，“洪荒界生灵素有依恋故土的情感，肯定有数不清的妖怪不愿意去妖界，同时也必然每时每刻都出现野兽通灵得智的情况，这种不愿意去妖界和不能及时去妖界的妖灵该怎么办，这是你们八仙的问题。”

  “确实是我们的问题。”吕洞宾说，“我的想法是让土地神、山神、水神等凡神及时统计、管制治下妖怪，及时把愿意离开的妖灵送走，不愿意离开的妖灵可以继续生活在原地，但要严格遵守天条，并且不得影响普通凡灵——这事得与雷震子仔细研究一番。”

  “嗯，是，上次我和雷震子为这事谈了很久。”孙悟空说道，“除了与雷震子交谈，我还多次与杨戬商讨，俺老孙一直强调，妖界的存在是给妖灵多一个新选择，绝对不是抢夺运道，绝不强制妖灵进入，天庭、地府和凡间没必要敌视妖界。就像我对妖界的管理态度一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妖怪们可以随意进出妖界：觉得好就留下；认为不好就离开。”人口是运道最集中最明显的体现。

  “好吧。”吕洞宾说道，“悟空你如此坦诚，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你放心，我们一定尽量处理好妖族和人族的关系，保证各族都能安康地生活在凡界。亦是如悟空你所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妖界依附洪荒界，那以后妖界和凡界就是竞争关系，咱们得好好比一比，到底哪里更规矩更繁荣更稳定更兴旺。”

  “一言为定！”孙悟空笑道，“必须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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