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材料到手
几天前，在鬼市交易到这只蜘蛛的坐标后，李虞三人就飞到了织雾山附近。
原本按照李虞的习惯，自然是手机定位对方所在，然后一波莽过去干掉目标：但是在发现对方实力不俗，还有大量帮手，而且织雾山迷雾重重之后,李虞决定改变计划先侦查一番。
但不管是温妮的‘隐形’还是李虞的‘心理学隐身’能力，只要一靠近迷雾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很明显，蜘蛛大部分都是会织网的：而这弥漫整座山脉的迷雾，就是对方的网！直接冲进去，打草惊蛇不说，能不能打赢严阵以待的众多蛛妖，还是一个问题。
浑身火焰的李虞不怕对方的无形蛛丝，温妮和飞鼠可没有这个能力。
不得已,李虞只能去旁边的武安城打听一下这只蛛妖的底细，顺便看看武安城的镇守武人在搞什么鬼：近在咫尺的妖怪公然占地为王，他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结果嘛，就是在城门口遇到‘寻亲’的书生，很快就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然后收敛气息混在人群中进入这织雾山。
紧接着飞鼠‘空投’装甲下来，李虞大战蛛妖，顺便烧毁了对方的迷雾，让温妮潜行过来，一刀致命！
“混···混蛋···”
被‘虎珀’一刀穿心，哪怕是乙等妖怪也扛不住！
贵妇人脸色一狠，体型飞速膨胀！从蛛丝制造的巨型傀儡中钻出，化为本体的巨型蜘蛛。紧接着剩下的一只巨型螯肢猛然向后砸去，准备在死之前拖个垫背。
哗啦、
然而巨型螯肢带着白色气浪向后横扫而过，却只是砸出了漫天飞舞的晶莹碎片，倒影出巨型蜘蛛错愕的表情。
温妮的‘镜子替身术’还真是简单、粗暴到不讲道理的好用。
在被击中的瞬间以镜子承受攻击，而本体能够瞬移到直径十米内的任何一个地方：不管是用来逃命还是突袭，都非常犀利。比如现在：
刷、
在巨型蜘蛛螯肢落空的瞬间,温妮的身影出现在她头颅之前,手中的‘虎珀’向前一划而过。
？
巨型蜘蛛的眼中，世界出现了一条红线，紧接着这红线开始变粗、变黑···然后她的视线陡然暗淡了一片。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虎珀划过巨型蜘蛛的头颅，鲜血飙射的刀痕撕裂了几只巨大的猩红瞳孔。再次遭受重创的巨型蜘蛛疯狂的挥舞剩下的一只螯肢，向温妮的位置呼啸着砸来。然而人在半空中的温妮只是向后轻盈空翻，悄无声息中就落在巨型螯肢上。
？？？
面对站在自己螯肢上的少女，这头巨型蜘蛛还没有想要该如何应对，头顶就被一片阴影和飞速逼近的炙热笼罩。
“火焰坠！”
双拳握在一起如锤的李虞临空落下，他身后肩膀、腰间向后喷涌出的烈焰已经炙热如光，为他带来了更加狂暴的冲击力。
比巨型蜘蛛刚才攻击威猛凄厉的呼号充斥了整个巢穴，那扯动空气的轰鸣声，如雷，是空气都在轰鸣！一圈白色气浪向四面八方扩散，赫然是速度超越音速之后带起的音爆。
嘭！！！
一瞬间，李虞的双拳就砸落在巨型蜘蛛的头颅上。
坚固的几丁质外骨骼就像张薄纸般变形扭曲、毫无抵抗力的向下凹陷！
紧接着狂暴的冲击力抵达蜘蛛庞大的身躯，然后落在五条残破的长腿上：甲壳炸裂、肌肉扭曲、汁水飙射···几条腿再也支撑不住而轰然折断、跪下。
巨型蜘蛛早已经伤痕累累的躯体也同样爆炸开来，就像是被无形的巨人一拳砸下,整个身体陷入大地之中，巨大的冲击甚至让巢穴的地面都炸开如蜘蛛网般的裂纹、向四面八方扩散。
“不···不···”
悲鸣声中,仅余下小半头颅的巨型蜘蛛居然还挣扎着试图向前爬行,但踉跄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后，终于不再动弹，无数黄绿的液体混合着脏器开始四处流淌。
“啊，不会把那什么‘丝腺’打坏了吧？”
一击之后，落在地上，浑身火焰消失，黑色的装甲开始自动脱离。李虞看了眼被自己‘开大’砸成一团烂泥的巨型蜘蛛，忍不住抓了抓头发。
“成年寡妇巨蛛的丝腺是她们身上最具备神秘意义的器官，不会那么容易被破坏。”
丢下这句话的温妮身影一闪，落在巨型蜘蛛的尸体上，毫不在意脚下肆意流淌的黄绿液体，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脏器，手持虎珀在尸体中埋头切割，很快：
“有了，”
一个拳头大的晶莹丝腺被温妮从内脏中抽出，虽然浑身上下带着各种颜色的体液，但是温妮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从‘鬼市’交易到魅欲女妖的眼睛，现在成年寡妇巨蛛的丝腺也已经入手，接下来她就能够晋升序列6的‘欢愉魔女’。
“嗯，那就好。”
任由黑色的中空盔甲留在原地，李虞走到之前的‘华丽大殿’，现在的残破茅屋。那些普通人面对李虞立刻疯狂后退，如此强悍的武人，要是翻脸，和妖魔又有何异？而李虞只是淡定的捡起地上的一个包裹。
“还好。”
这里面是他之前挑选的‘美食’，虽然对他和温妮来说都不合胃口，但是有人非常喜欢：
“给你，飞鼠。”
将包裹抛给从天而降的金发萝莉，然后让接过包裹后喜笑颜开的飞鼠将‘动力外骨骼装甲’，还有那巨型蜘蛛留下的那只完整螯肢吞下后，李虞拍了拍手。
“各位，织雾山的鬼患已经解决。”
“你们是要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回···当然是回去！”
“这里居然是妖怪巢穴，之前我们还···呕，”
劫后余生的普通人纷纷跪下向李虞磕头道谢，眼前的场景证明他们的确是被妖怪蒙蔽，所谓的‘仙缘’只不过是妖怪们养殖的血食：美食是虫蛇老鼠，美人更是——
不行，不能再想了！
不少男性普通人脸色铁青，毕竟和蜘蛛交配···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那就走吧，”
李虞领头大步下山，温妮和飞鼠越过其他人跟上。
然后是书生、阮秀才一家、那些战战兢兢的普通人···很快，所谓的‘仙山’就只剩下一片狼藉。不过没关系，相信用不了多久，大自然的力量就会把这些的痕迹抹去。
————
“混蛋，你们干的好事？！”
当李虞带着人来到山下的时候，一群火急火燎登岸的人看着迷雾散去，狼藉一片的山腰，脸色异常难看。
他们有的做衙役打扮，手持铁链长刀；有的是披甲兵卒，扛着长枪弓箭，领头之人疏狂打扮，浓眉大眼，披着草蓑，贴身武服、腰间挎着长刀，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但其他人隐隐以他为首，刚才出声怒斥的也是他。
而原本鸟语花香的码头也露出了真面目：一个个木桩上吊着白骨尸首，红眼乌鸦在上面跳跃聒吵。
这里，原本就是武安城的豪强们用来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
“阁下莫非是武安城的镇守武人‘阮明修’？”
看到这名浓眉大眼的武人，从山上下来的众人一阵骚乱，下意识的就往后躲。而阮秀才一家则是怒目而视，那对方的身份就非常容易猜出了。
“在下黔中道镇守武人李虞，路经此地发现鬼患，已经将其清除。阮镇守——”
李虞冷冷的向对方抬了抬下巴，
“你来晚了。”
？！
“我们武安县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咬牙切齿的蓑衣武人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愤怒欲狂。
“混蛋，没有了织雾山，就没有‘云织布’！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个说法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的命，我说的！”
“果然，你是知道织雾山真相的。”
李虞幽幽一叹，他遇到的镇守武人基本上都能称得上一声‘英雄好汉’。他也很希望所有的镇守武人都是这样，但事实是：任何一个世界都只有高尚的人，没有高尚的职业。古往今来多少昏君贪官，镇守武人又怎么可能个个都是好人？
“知道又如何？”
山脚下的河面上不断的有船只聚拢过来，这些都是武定江上来往的渔夫、商客，发现这里迷雾散去之后，纷纷停在河上，遥遥关注局势。
此情此景，蓑衣武人阮明修却只是哼了一声，毫无丝毫惧怕之意。
“你以为武安县城里面的人不知道？”
“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怎么去隐瞒真相！但是只要有‘云织布’，武安城就能繁荣昌盛，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只需要将这些没用的废物抛弃——”
长刀指向李虞身后，蓑衣武人阮明修满脸不屑。
“乞丐、流民、孤寡、酸儒···用这些废物换取其他人的繁荣，有何不可？！”
···
随着蓑衣武人阮明修的声音在这码头上回荡，别说他身后的那些衙役、兵卒，就连河面上的那些渔夫、商客也是默然。他们很多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织雾山’和‘云织布’的真相，正因为他们的沉默，才能让阮老爷和县令一手遮天。
“哈，我看是换来了你们阮家的繁荣吧？”
对方的歪理邪说让李虞忍不住冷笑着摇了摇头，
“而且，多数就是正义的吗？不，所谓的多数人也只是极少一部分人而已，声音大不代表数量多。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沉默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说完，李虞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江上的渔夫、商客身上。
“当他们来抓乞丐的时候，你保持沉默，因为你不是乞丐；当他们来抓流民的时候，你保持沉默，因为你不是流民；当他们来抓老弱的时候，你保持沉默，因为你不是老弱···当他们来抓你的时候，你环顾四周，已经没有人替你说话了！”
说完，李虞的目光落在了蓑衣武人阮明修的身上。
“只有保护了少数人的基本权利，防止少数人受到多数人的迫害，才能真正保护所有人的基本权利。”
？？？
“老子听你放屁！”
然而有的人你就算把真理摆在他面前，他也不屑一顾。不过这话李虞本来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阮鸣狰老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只有保护了少数人，才能真正保护所有人···李兄大才，在下受教了。”
在阮秀才一家三口惊讶的目光中，身旁的书生举步上前。之前的惶恐、害怕、愤怒统统消失不见，脸上只有平静。
“武安县的事，是在下的疏漏。”
“今日不光让李兄解决，还听到一番微言大义。实在是···惭愧。”
“你这书生，装神弄鬼——？！”
没等惊疑不定的蓑衣武人阮明修说完，书生伸手往脸上一抹，有淡淡的油彩落入他掌中。
哐啷、
手中长刀落地，武安县城的镇守武人，阮老爷的二儿子，‘蓑衣帅’阮明修浑身颤抖、牙齿难以抑制的发出咯咯咯撞击声，紧接着更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鬼金羊大人，饶——”
刷、
然而书生已经从长袖中取出了一枚卷轴向前抛出：
卷轴见风就长，上顶长空、下达黄泉，茫茫然将整个天地都包裹起来。同时，一幕幕场景浮现在众人眼前：黑白无常挥锁链拿人，刚正判官持笔写生死，怒目阎罗审判罪与恶···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
既罪孽缠身，当受红莲业火！
“啊啊啊啊！！！”
一时之间，不管是阮明修还是衙役兵卒，皆被小鬼捉押，上刀山、下油锅、滚火海、浸血池——
刷、
下一秒，随着书生伸手将飞回的卷轴卷起，码头上的众人才如梦方醒，冷汗淋漓、仿佛在地狱中走了一遭。而在书生卷起的卷轴中，依稀还能听到阮明修求饶惨叫。
“此乃《地狱变相图》，罪孽之人落入其中，如同置身地狱。”
收起画卷，露出真面目的俊朗书生再次向你虞拱手。
“多谢李镇守出手。”
“不，就算没有我，鬼金羊大人也是手到擒来。”
李虞摆了摆手，没错，他早就知道眼前这书生是个真正的强者：手机上硕大的绿点不会骗人。代号‘鬼金羊’的书生，正是岭南道青罗司的首领！
————
PS：回老家上坟，爬山爬到四肢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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