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自从开始每天跟着林深忙工作,林望野很少能睡懒觉,即便只是在旁边打个下手工作难度并不算高,但受制于林深最近这段时[ri]往死里拼的工作强度,一跃成为了比996还要悲惨的全[ri]制随叫随到社畜。
由于喝了些酒的缘故,林望野昨天晚上回家洗完澡和时渊煲电话粥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秒睡,忘记定起床闹钟。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个自然醒那一刻,林望野瞬间察觉不对,猛地掀开被子来了个仰卧起坐,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一觉睡到快十一点了!?
以往睡懒觉的时候十有八九是能收到林深的夺命连环call的。
见今天睡到[ri]上三竿手机里竟然没有一个未接来电,林望野回想起他爹昨天突然昏倒,当场冷汗直流,赶紧拨出林深的号码。
然而往常秒接的电话竟然迟迟没有动静。
林望野傻坐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懵[bi]好久之后赶紧在通讯录里找陆成轩。
幸而这通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陆哥!老林咋不接我电话啊!怎么回事他人呢!”林望野急匆匆询问。
“他还在睡。”
陆成轩在电话那头的嗓音一如往常般平静,那股子沉稳淡然的气场隔着电话线扑面而来。
林望野立刻放松下来,躺回床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问:“你还在林虹公司吗?”
“在。”
“他怎么样了好些没有,没什么大碍了吧?”
“没事。
“好,我刚睡醒~昨天晚上忘定闹钟起晚了。既然他还在休息的话我就不着急了,收拾一下等会儿就过去。”
“来的时候送点吃的。我买了两次早餐他都没起,凉透了。”
“好,你还没走的话我给你也带一份哈~”
说完,陆成轩在那边应了一声之后电话就被挂断。
在时渊出国后,深林电竞酒店盈利还不错。虽说大头在陆成轩手里,林望野每个月能拿的20%分成已经不算少了,手头很快存了些钱。
最初林望野是攒着给许岁和做医药费的。
但时渊在国外发展的速度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很快就开始往回打钱了。
之前时渊在医院附近找的房子并不算差,比最初的老破小好很多。
不过那会儿毕竟没钱。
租房还是在价格相对便宜的区间找的。
如今经济上彻底没了压力,考虑到干净舒适的环境最有益于白血病患者,林望野就找了个条件更好的小区,带着许岁和还有爷爷[nai][nai]又搬了一次家。
重新租的房子依旧是两室一厅,不过面积比之前大不少,最重要的是有电梯,爷爷[nai][nai]平[ri]里做饭买菜或者带岁和去医院检查都不用再爬楼梯了。
这房间大部分东西都是从之前时渊的房间原封不动搬来的。
不过,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一年四季的衣服鞋子只有寥寥几l件(),而且基本上都已经很旧了?()_[((),明显清洗很多次,穿过很多年。
林望野现在买新衣服的时候基本都会多买一件同款不同[se]大一号,等时渊回来的时候当情侣装。
他知道这些旧衣服还有鞋子以后肯定不必穿了。
可搬家的时候还是不舍得扔,每件都和新衣服一起规整的挂在衣柜里,尽可能想要在生活里多保留一些喜欢的人生活过的痕迹。
两人从来都没有当着爷爷[nai][nai]明说具体是什么关系,但林望野总觉得爷爷[nai][nai]心里很清楚。
因为爷爷[nai][nai]最开始待他虽然亲切,但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待救命恩人的那种小心翼翼。
在时渊出国后,爷爷[nai][nai]态度反而逐渐变了。
[shu]悉的慈祥亲切中,那份诚惶诚恐逐渐淡去,更多的是对亲人实实在在的关心。
林望野也是问过之后才知道,时渊在走之前选择坦白,非常认真和爷爷[nai][nai]谈了很久。担心他会觉得不自在或者不好意思才没有当着他的面说。
爷爷[nai][nai]年纪大了,压根都没听过这种事。
不过对两位老人来说,曾经有过“养儿防老”的观念早就随着许升荣的种种行径死透了。自己的孙子被家庭拖累近一十年,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多到数不清。
一切的转折点就是从林望野出现开始。
或许这个选择与世俗大相径庭,但谁都没有立场干涉。
在许爷爷和许[nai][nai]眼里,吃同样的饭长大,儿子像畜生似得,孙子却根正苗红。林望野从始至终都是个好孩子模样,乍然听孙子说自己在和这个男孩子谈恋爱,他们虽然觉得吃惊,却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人到晚年,命悬一线的孙女被救了回来,还有两个孙子孝敬。
百年之后见了菩萨都得多磕几l个头。
随着在设计圈内名声大噪,时渊的收入水涨船高,除了[ri]常生活和工作必须那一部分,剩下的所有都会被打进林望野的卡里。
深林电竞酒店经常要走账,久而久之林望野担心自己分不清,干脆新开了一个账户专门用来存家庭基金。
最近跟着林深翻来覆去地忙,好不容易睡次懒觉,林望野裹着被子在被窝里赖了会儿床之后才掀开被子光脚跳下床小跑打开门,把头往外一伸。
“爷爷~”
“这咧。”正坐在餐桌上剥大蒜的许爷爷朝他笑:“睡醒啦?”
林望野点头:“我一会儿去上班,要带三份午饭到公司,来得及多做点嘛?”
“来得及,刚好米饭还没开始蒸。你[nai][nai]出去买菜了,想吃点什么?”许爷爷问。
“都行。”林望野说着,想到林深算是个病号又改[kou]道:“清淡点吧。”
“好,我打电话说说。”
“行嘞~那爷爷我回去再睡一会儿~”
“去吧,饭好叫你。”
三两句说完,林望野回身关上门跑回床上舒舒服服
() 躺回被窝里。
搬过来后他倒是买了新四件套。
但经常换洗的床单被罩还是时渊之前用过的那些。
这倒不完全是因为念旧,而是睡久了布料明显更柔软舒服一些。
在床上干躺许久,林望野并没有睡着,拿出手机看眼时间,算着这会儿时渊应该没有在忙之后立刻拨出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林望野眨巴着眼睛,看到屏幕里画面晃动片刻并且传来摩擦碰撞的声音,应该是时渊在找东西固定。
镜头很快稳定下来,端坐在桌前的时渊在屏幕里出现,因为是夜晚光线不太好的原因噪点有点多,但还是格外好看。
这个视角偏下,应该是手机被放在平面上被某样东西支撑住了。
通过下方露出的桌面以及镜片中反[she]的台灯光亮,林望野猜到他应该在学习或工作。
经历了林深那边地狱模式的洗礼,林望野上学时的活泼收敛不少,为了给他爹壮声势很多时候都会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然而无论上一秒多么严肃,只要碰上时渊顷刻间就会切换回黏黏糊糊的幼稚小孩子嘴脸,语调忍不住染上百转千回的语气助词。
“这么晚了还在忙呀?”
“准备睡,刚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时渊放下手头所有事情,在镜头里温柔地对着他笑:“没起床?看来今天有懒觉可以睡。”
“嗯~”林望野舒展着伸了个懒腰,点头说:“老林也休息呢没喊我去上班,我等饭做好带去公司吃,顺便给他送点。”
“他好些了吗?”时渊问。
“没什么大事,我刚问过。”
“那就好。”时渊目不转睛注视着屏幕,说完突然俯身凑近:“手机拿远点,让我看看你。”
相比郑重其事展示自己的时渊,还躺在被窝里的林望野显得没那么讲究。只惦记着看清楚对方,从而自己这边只给镜头拍到了眼睛眉毛以及脑门。
他本来就离手机屏幕很近,看时渊好看的脸忽然在屏幕里放大,蓦然间真的有种与他本人距离拉进的错觉,没来由闹了个大红脸,不自觉把头往被子里缩。
“不要,我刚睡醒脸都没洗呢...”
时渊见他竟然会害羞,顿时觉得新鲜,弯起嘴角故意逗他:“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我什么没见过?忘了之前给我打视频把摄像头对准被窝拍软件硬化工程的时候了?”
深更半夜时什么都敢干。
这会儿青天白[ri]想到自己[se]胆包天做出的那些事,林望野头顶倏然开始冒烟,又把脸往被子里埋了些,闷闷地说:“你在说什么呢?根本听不懂耶......”
“你说不懂就不懂吧,我信。”
时渊在镜头里微微正[se]着点头,随后坐回去目不转睛注视着屏幕里只露出头顶的人,温声说:“想你了。”
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冒烟的林望野心脏最柔软的位置被准确击中,抬起头缓缓把手机拿远,
眸底闪烁着细碎的光亮。
“我也好想你,忙完招标的事情一定马上去看你。”
时渊眼神温柔到了极点:“不着急。”
两人隔着屏幕对视许久,谁都不开[kou]说话,但也不觉得尴尬,直到林望野忽然察觉不对劲。
西格维尔已经是深夜了,由于只开了桌上一盏台灯,时渊身边的光线昏暗,使得他身上穿的黑[se]居家服几l乎融入背景。
林望野的注意力本来一直集中在他的脸上,分神看了一下别处之后冷不丁发现他左肩包括胳膊周围的衣料一直在动。
林望野看不见他在干嘛,但只花了一秒钟就猜出来了。
软件硬化工程。
“你不要这样。”林望野的脸红倏地热了,脑中不受控制的开始脑补,没眼看又忍不住看:“咱们家的变态只能有我一个,你要矜持,要不食人间烟火。”
被他发现,时渊也不装了。
他没有刻意压制喉咙溢出的喘息,微微低头抬起右手撑起镜框,灯光的轨迹在镜片里一闪而过,轻笑着说:“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林望野对着屏幕轻轻“呸”了一下,脸上笑容却没变,片刻后故意把手机拿近了些。
随后伸出舌尖,快速在上唇[tian]了半圈。
紧接着,林望野明显看到屏幕里的人动作短暂停顿,眸[se]转瞬间暗了下去,胸膛起伏的幅度明显加重。
“看来你还是没我变态。”
林望野嘴角挂着得逞地笑意,激将道:“你都不敢把手机拿起来对着拍,胆小鬼,我就敢。”
屏幕里的时渊沉默数秒,最后微微歪头,弯起唇角望他:“拿着镜头会晃,这样可以把你看得更清楚。”
林望野瞬间呆愣,下一秒脸[se]涨红,仓促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哎呀......”
在虎狼之词的冲击下缓了一会儿之后,林望野发现另一边没什么动静。跨国视频电话因为网络原因经常断线,他以为断了准备打回去,刚收回手却发现视频根本没断,但视频画面由前置摄像头切换成了后置摄像头拍摄。
桌子下面有点黑,但还是能够通过模糊的画面依稀看到内容。
林望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时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心急火燎快要馋疯了的不止他一个。
这种事情莫说换成上辈子的时叔叔。
就算换到两年前的许岁年身上他都不敢想象对方能做得出来。
就在这时,时渊裹挟着轻微电流的嗓音从手机扬声器传来。
“刚才不是挺嚣张,怎么不说话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望野眼神直直盯着屏幕,心跳加速地回应。
“又不是没尝过。”
话音落后,画面如同按下暂停键停了下来,随后屏幕骤然黑了下来,扬声器传来“啪”一声,是那边的手机被仓促地放在了桌子上。
半晌屏幕才恢复正常画面,并且被切换
成前置摄像头。
林望野在这期间已经抱着被子在床上兴致盎然地滚了好几l圈,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屏幕里又有人了,赶紧拿起手机,露出嘴角上扬满是得意的脸。
这会儿时渊也平静了下来。
他撑着头注视着林望野,眼神满是纵容,语气无奈:“希望到时候能克制住不要伤害到你,你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林望野晃晃脑袋,挑起眉毛。
“没办法,你自己惯的~”
“怪我。”时渊垂眸笑了笑。
两人随后又聊了一些别的,林望野知道时渊还有没处理完的事情所以也没缠着他说太久,几l分钟后就把电话挂了。
待到午饭快要做好,林望野才懒懒散散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带着三份打包好的午饭前往林虹总公司。
休息室的门大敞着没有关,林望野提着吃的走进去,刚进门就闻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不是味道本身。
而是因为他觉得陆成轩车载香水的味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林深已经醒了,此时正靠在床上打游戏,陆成轩坐在角落的办公桌不知道忙些什么,看他过来之后站起身帮忙把午饭拿到餐桌上。
名牌车载香水把所有本不该存在的味道都盖过去了,林望野其中遮掩的事情一无所知,走上前疑惑地掀起被子:“床单怎么换了?”
林深随[kou]说:“弄上饮料拿去洗了。”
“哦哦。”
林望野未作他想,走到餐桌边准备喊他来吃饭,却看见陆成轩直接把饭给他端到了床上,立刻担心地追问。
“不是好些了吗,都下不了床?”
“懒得动。”林深随便糊弄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饭盒里面的白灼菜心、莴笋炒[ji]蛋、土豆炒青椒,无语凝噎:“赈灾的盒饭都没这么素。”
林望野倒是完全不介意,坐在餐桌上打开饭盒:“你还病着,我寻思不能吃太辛辣,专门让爷爷[nai][nai]给你做的。”
“出去给我买只烧[ji]。”
林深没眼看这纯绿的菜系,把盒饭放到一边,慢悠悠拿起游戏手柄,对陆成轩轻挑了一下眉梢。
“我刚开荤,吃不下这么清淡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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