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命运的纽带

“戴德莉，”安顿下来后，维瑟米尔问：“还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问。你是怎么找到凯尔莫罕的？据我所知，外界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位置。”

    戴德莉低下头，抚摸着D‘yaebl的毛发，说：“我想，葛丽希维格已经告诉你，我和艾斯凯尔的关系了吧？”

    维瑟米尔说：“我见到了你的弟弟梅温。他说，你是艾斯凯尔的命运之子。”

    戴德莉点头：“他说的没错。维瑟米尔宗师，你对命运之子了解多少？”

    维瑟米尔回答：“知道一些吧。”

    戴德莉继续说：“那么，你听说过，命运之子会和意外律的对象，产生魔法的联系吗？”

    维瑟米尔解释：“故事里，确实这么说。据说，两个人的命运会彼此相关，联结在一起。但这种联系，更多是神秘学意义上的。”

    戴德莉摇头：“对我而言不是这样。从小，自从我有印象，而且从我的父亲口中听到了这一件事之后，我就一直可以感知到艾斯凯尔的位置。”

    维瑟米尔说：“这，我闻所未闻。”

    戴德莉说：“在我和艾斯凯尔的情况中就是这样。尽管我出生六年之后，到了约定的时间，艾斯凯尔没有返回坎恭恩，但那种感觉依旧存在。”

    维瑟米尔说：“所以，当女术士出现，没有人庇护你，你就想到了艾斯凯尔？”

    戴德莉说：“不然呢？我逃出了坎恭恩，然后，对于艾斯凯尔的那一种预知感觉，变得愈发强烈。我追随着它，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在田野和森林的边界，偷偷潜行，偷来或者抢来下一餐的食物……”

    “是的，我抢劫过……农夫、商人，或者从无人看护的祭坛上偷窃贡品。可如果我有罪，抢劫、偷窃我的继承权的人：我的弟弟，还有葛丽希维格，他们难道不是更有罪？”

    “如果没有我的狼朋友，我一定会死在路上。饿死，或者死在那些佣兵的剑下。就这样，我追随着预感，来到了蓝山中，找到了艾斯凯尔。”

    维瑟米尔想起了自己的预感。自己不就在相似的预感指引下，找到了安东？

    维瑟米尔说：“你说的也有可能。命运是强大而莫测的。”

    戴德莉继续说，带着自我讽刺的语气：“当然，也许是我和艾斯凯尔的联系，同样变异了。维瑟米尔宗师，你一定也从葛丽希维格那里听说了，我有幸在日蚀之下降生。”

    维瑟米尔点头：“黑日诅咒。葛丽希维格坚称，你是诅咒的携带者。”

    戴德莉嘲讽地说：“她应该和整个北方的人都说了一遍。维瑟米尔，告诉我，你相信黑日诅咒吗？你相信我是莉莉特的代言人吗？”

    维瑟米尔说：“我是个猎魔人。艾斯凯尔，安东，他们都是。我们相信眼见为实。关于术士和他们闹的癫狂，我们敬而远之。”

    戴德莉说：“所以，如果你也知道所谓诅咒，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偷窃的借口，维瑟米尔宗师，请帮助我、庇护我。”

    维瑟米尔说：“现在我不能保证。我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戴德莉有些失去了耐心。她说：“之前，他们就不肯给我一个答复，说需要等你。可现在，你却说又需要他们的意见。”

    “维瑟米尔，你不明白吗？如果你们把我赶走，葛丽希维格和她的喽啰终究会抓住我。到时候，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像战士一样和我的狼一起战死，或者被葛丽希维格折磨之后杀死！”

    维瑟米尔摇头，说：“我明白你的处境。但你的故事也是有问题的。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群野狼在攻击雇佣兵。戴德莉，狼群是你控制的吗？”

    戴德莉怔了怔，承认：“是的。一路上，我没有仅仅逃亡。我召唤狼群攻击过他们，不止一次。但是，死去的只有两个佣兵，没有一个无辜的人。我向你发誓！”

    维瑟米尔说：“不止狼群吧。我听说还有血肉魔树。你可以控制它们，对吗？”

    戴德莉点点头，说：“我无法控制它们。但我可以感知到它们，召唤它们，让它们不攻击我。仅此而已了。”

    “维瑟米尔宗师，我想，你也知道，它们不是友善的生物。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同样的，我发誓，没有用它攻击任何无辜的人。”

    维瑟米尔活动了下手指，发现在女孩周围，确实无法使用法印。

    他说：“而且，在你的周围，其他人无法使用魔法，是吗？”

    戴德莉顿了顿，仿佛在谨慎地选择词汇：“我从来不知道这一点。我有些怀疑，但不确定。直到萨宾娜·葛丽希维格来到坎恭恩，在所有人面前，公布她的‘诊断’。”

    “也许，我要感谢这一点吧。不然的话，葛丽希维格早就杀死我了，或者更糟，抓住了我。”

    维瑟米尔说：“这是同样非常少见的天赋。”

    戴德莉冷淡地说：“所以，也就是说，你又相信黑日诅咒了，是吗？”

    维瑟米尔否认：“不。这里不是术士评议会，或者葛丽希维格的实验室。我们不会因为你的独特天赋，就把你抓起来的。”

    戴德莉的表情缓了缓，她又提议：“维瑟米尔宗师，如果猎魔人帮助我，我一定尽力回报。我可以……当然，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的。也许，如果我能回到坎恭恩，而贵族和民众，还愿意承认我的话，我可以在坎恭恩庇护你们。”

    维瑟米尔谢绝了。他最后说：“我们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达成一个共同的决定。”

    戴德莉担忧地看着他，在大厅的一角中，坐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维瑟米尔叹了口气，回头，对安东说：“你先去二层挑一间空房间，安顿下来吧。”

    安东说：“你要去找其他人？我也来？”

    维瑟米尔说：“按兰伯特的话，我先去找艾斯凯尔。他在矿坑。我需要在他那里确认一下整件事，还有，最重要的，确认他的态度。”

    安顿好安东之后，维瑟米尔向矿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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