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变异
“这是什么鬼东西？”维瑟米尔问。
两个猎魔人，再加上一个战斗不太行的术士，都差点拿不下它。
戴斯蒙抚摸了一下自己腰侧的伤口，然后蹒跚着走过来，说：“我最好检查检查。”
“其他的也会活过来？”安东提着剑，指向周围同样的‘柱子’。现在，他们可算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戴斯蒙费力地摇头，说：“不知道。但是，你俩最好做好准备。”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安东想。周围这样的‘柱子’起码还有十几个！
另一边，术士从怀中掏出一把象牙柄的小刀，切开地上那一个生物的尸体，检查着它的骨骼与肌肉，然后发出奇怪的哼声。
“怎么了？”维瑟米尔问。
戴斯蒙说：“我们眼前的，应该曾经是个精灵。”
“精灵？”猎魔人不敢相信。维瑟米尔见过的精灵，哪怕再穷，都放不下自己的架子。眼前的这个血肉模糊的鬼东西，怎么是精灵？
而且，什么时候精灵的力气变得如此大，而且，还留着黑色血液了？
戴斯蒙说：“起码，曾经是。嗯，还是一个雌性。”
戴斯蒙站起身，显然已经有了猜测。他双手撑着腿说：“应该，我们眼前的，这只有着精灵骨相的……怪物，应该是古代魔法的产物。准确的说，物种变异学。如果我作为一个术士的印象，没错的话，当时又叫人体炼成术。”
“什么？”安东问。
戴斯蒙摇头。虽然这两个猎魔人救了自己一次……好吧，第二次了，但他的耐心还是在经受考验。
术士解释：“人体炼成术，阿尔祖双十字出现之前，物种变异学的别称，基础是双三角法阵。现在，和戈提亚术、亡灵术一样，都被禁止了。物种变异学，你们一定听过吧？”
维瑟米尔点头。
戴斯蒙继续：“这个东西，是原始的物种变异学产物。跟巫术没什么区别。克里夫在上，那些爪子，还有一些器官，是移植到这个家伙身上的……”
“这样的力量、抗击打性、甚至于毒性，”维瑟米尔摇头：“这可不是普通的巫术。”
“而且足够吓人。”安东补充道。
刚刚这个家伙没有面皮的脸孔，以及上面炼金药水的恶臭，让他印象深刻。
戴斯蒙摇头：“这一类……技术，会让实验对象失去心智，而且无法控制。”
他没有停顿，继续说：“事实上，物种变异学真正成功的产物，是你们，是猎魔人。你们变异的同时，保留了基本理智。阿尔祖的伟大发明，最得意的……”
术士没有说完，因为维瑟米尔脸色不豫。
维瑟米尔问：“戴斯蒙，我不得不再一次问你，你对这里到底知道多少？”
戴斯蒙又拿出一瓶魔药，吞了下去。
他喘了一口气，回答：“我读到过这里。在洛穆因流传出来的某些古书里。仅此而已。”
维瑟米尔问：“书上说了什么？”
戴斯蒙摇头，说：“没有说太多。只说，这里有一个精灵遗迹，需要从与庞塔尔河联通的地下暗河进入。而且……”
“而且什么？”
戴斯蒙说：“而且，据说，这里有莉莉特的诅咒。”
维瑟米尔问：“所以，你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想来这里寻死？”
戴斯蒙回答：“你这样说，是因为你完全不明白，莉莉特的信息，在现在多有价值。”
维瑟米尔可不想知道，术士口中的‘价值’，到底是什么意思。
戴斯蒙继续：“哪怕说是‘寻死’，我们现在也在一条船上。”
维瑟米尔说：“因为你把我们强绑上来的。”
术士神秘地笑了笑，仿佛在维瑟米尔的话中，发现了某个除了自己之外、整个世界都不明白的笑话。
戴斯蒙咳嗽了一下，说：“现在，我们终于到地方了。”
他环视着周围：高大、诡异的莉莉特神像，神像脚下的这些‘柱子’，以及石质祭坛周围，黑暗之中的洞穴。
术士对两位猎魔人说：“我要抄录神像后面的那一些铭文。在这个时候，你们保护好我即可。”
他指着这些‘柱子’安排说：“在它们之中，我没有察觉到魔力的波动。我推测，里面的东西，或者没有成功，或者已经死了。虽然如此，还请做好提防。”
维瑟米尔点头，和安东一起，开始查看那些离几人最近的‘柱子’。
离近观察之后，可以发现‘柱子’最外层，由干瘪的、类似于布匹一样的东西包裹。
安东大着胆子按了按，发现柱子内核中，传来和刚才那具怪物一样，坚韧的实感。
不过，没有任何动静。应该是死了。
维瑟米尔把距离神像最近的五六尊‘柱子’都检查了一番，尤其是注意徽章是否有在它们附近震动。
在这样的检测之下，老猎魔人发现这里面只有两尊，其中隐隐传来一丝微弱的波动。
似乎，里面的东西没有完全死掉，但也极其虚弱，没办法打开外层的包裹。
如果戴斯蒙说的没错，这些‘东西’是古代物种变异研究的产物。那它们在这一层包裹中，也许就这样生存了几百年。
这个念头，让老猎魔人感到一阵恶心。
他举起银剑，对准‘柱子’人形大约头部的位置，将银剑用最大力气刺了下去。
一阵汹涌的黑色血液，顺着剑刃向外流出。
外层包裹之下，柱子中的‘东西’挣扎了一番，然后彻底死去。
看来，这一层包裹，还是非常的严密。
也许，当时执行这些邪恶研究的人（多半是术士吧），也为了自保，不得不将它们放在严格的封印之下。
刚刚的戴斯蒙，真是手贱。
处理完最近、也最危险的这一些之后，老猎魔人和安东汇合，走回了神像旁边。
戴斯蒙正在迅速地抄录，神像背后的铭文。
维瑟米尔告诉他：“都检查过了。只有两个还有生命，也处理了。”
戴斯蒙随口回答：“非常正常。他们的手段很原始，成功率极其低下。”
也许是重新做回自己熟悉的‘学术’工作，让青年术士恢复了一些自信，甚至是体力。他又得意地开玩笑道：“这对于精灵来说，更是坏消息，他们本来人口就少……”
维瑟米尔没有搭理他，回头问安东：“墙上的字，你读的懂吗？”
安东摇头，说：“这是上古语？我可以说上古语，但是不会读写。不知道为什么。”
维瑟米尔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别想这些了。上古语，杰洛特读写都会。回到凯尔·莫罕，让他教给你。”
安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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