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莫名其妙的体检
救护车响着笛声，在公路上飞奔。
林辰的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海西市医院急救中心的人打来的。
宋大兴夺过林辰手中的电话，按下免提大声说道：“伤者被咬接近两个小时，已经发生血压降低、心律失常、下肢发肿现象，你们快一些！”
“知道了！你们要密切观察情况，你们的车到哪里了？我们找一个中间点会合！”
“我们再有十五分钟后，就从通海县城的入口上高速了！”
“那就在在海西与通海交界处的城郊服务区会合！进你们方向的服务区，谁到的早，谁在那里等待！一定不要走错！”
“好！进我们方向的服务区！”
救护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了一个小时，林辰终于看见城郊服务区的招牌。
救护车快速驶入服务区，远远的，林辰就看到一辆120救护车闪着灯，停在那里。
宋大兴指挥司机把车开到120救护车旁边。对方早已经下来两个医生等待。
他们其中一人观察伤口，确认是本地的蝮蛇所咬；另一人熟练的打开冷藏箱，取出毒蛇血清，进行注射。
注射完毕后，那个医生对宋大兴说：“你们放心回去吧，黄医生交给我们了！”
宋大兴双手抱拳道：“拜托了！”
对方点了点头，拽了林辰一把，上了救护车就走。
又经过一个半小时，救护车终于到达海西市医院急诊部。
120人员把黄珊珊送入急诊，急诊医生迅速进行了清创，扩窗（把创口、创面扩大），用高锰酸钾溶液浸泡受伤的地方，氧化已经吸收的部分蛇毒，让蛇毒失去继发性的活性。为了防止皮肤和身体出现继发性感染，又注射了抗生素和消炎药。
一切处理完毕后，护士将黄珊珊送进外科病房，医生安慰林辰：“没事了，后续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
躺在病床上的黄珊珊已经恢复了神智，林辰正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高大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旁边的护士介绍道：“这是段副院长。”
林辰急忙起身致谢。
段院长摆了摆手，“客气什么，我和王县长都是老朋友，更何况黄医生也是省城医院的同行。黄医生，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辰这才知道徐胜涛找了王亮，王亮联系海西医院派出的救护车。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对王亮和徐胜涛的愧疚又增添了几分。
黄珊珊用微弱的声音说：“好多了，腿部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了。”
段院长俯下身子看了看黄珊珊的伤口，用手捏了两下，道：“没事，再观察三天就可以出院，以后上山玩最好系紧裤腿，一定要小心。我们这里一年要收治几十例被蛇咬的患者。”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伤口附近又随意按了几下，突然手上的动作停止了。
他皱着眉头，又按了几下，神情恢复正常：“黄医生，你们省城医院每年都体检吗？”
“我们每年一次。”
“呵呵，我们也一样，每年体检一次。黄医生，感谢你从省城医院来我们海西支援，趁着你在医院观察期间，我们给你做个免费体检吧，以示谢意。”
“段院长，真的不用，我们医院每年体检项目很全，再说我这么年轻，身体很好......”
段院长笑嘻嘻地说：“黄医生，配合一下，权当给我这个院长一个面子......林主任，你跟我来拿体检单子。”
林辰心里一阵感动，悄悄把嘴唇附在黄珊珊耳朵边说：“免费体检，不检白不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黄珊珊皱着眉头轻声说道：“你才是......”
林辰跟着来到段院长来到办公室，段院长开出了厚厚一摞。
验血、验尿、心电图、彩超、CT、核磁共振......
握着这一摞检查单，林辰用轮椅推着黄珊珊游走于体检中心各处，好在段院长打了招呼，都是一路绿灯，不用浪费多少时间。
第二天上班后，段院长让护士把林辰叫到办公室，林辰进来时，段院长正在电脑屏幕上看片子。
“林主任，你先坐，我马上看完。”
看完片子后，段院长问道：“黄医生那条被蛇咬的腿，以前没什么毛病吧？比方不知原因的酸疼......”
林辰莫名其妙地说：“没听她说过。”
“下午做个小腿部穿刺活检吧，等这边准备好了，我会让护士联系你。”
听到“穿刺活检”四个字，林辰的心一惊，瞬间沉了下去。
他和黄珊珊交往这么多年，多少懂一点医学常识。穿刺活检是在无法确定骨与软组织肿瘤性质时，获取组织病理诊断的主要方法。也就是说，段院长现在高度怀疑黄珊珊腿部有恶性肿瘤，通过核磁共振都无法确定，只能做活体穿刺取出组织部位，进行切片定性了。
“段院长，什么情况，严重吗？”
“现在不好说，等穿刺完了看结果再说。”段院长惜字如金，在键盘上慢慢敲着。
林辰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想象后果......
段院长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问林辰：“对了，林主任，你和黄医生结婚了吗？”
“还没有呢......”
段院长长叹一口气，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穿刺活检，只有亲属签字同意才行，这下做不了了。”
“黄医生家属在哪里？最好请他们来，越快越好......”
“她父母现在都在国外......”
“林主任，你想想办法，要抓紧。”
想什么办法？黄建国夫妇远在国外，断不能惊动他们。惊动了他们，黄珊珊也就知道了。
林辰终于找了个绝好的理由，他整理了一大套说辞，天花乱坠地对病床上的黄珊珊说了一通。
“什么！现在就去登记？！”黄珊珊一脸震惊地看着林辰。
“嗯，经过这次事件，我觉得要抓紧结婚了，你看，我年纪也不小了，我爸妈一直催我要孩子。像人家窦亮和章芸、钟无期和徐小敏，早就结婚了；而且林荨也快订婚了......”
“你不是说在大山镇干上两年再结婚吗？”
“咱们可以先登记，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林辰，我现在这个样子，走路又不方便，怎么去登记？”
“走吧，我把轮椅都借来了。我都打听清楚了，出了医院东门，再往南走500米远，就是婚姻登记处。”
黄珊珊平静地看着林辰：“林辰，你和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几天频繁检查，我就知道不对劲......”
“你瞎想什么，人家段院长是关心你，顺便给你做个体检。”
“你别骗我了，我是医生，什么情况清清楚楚。他那天老是按我的小腿，我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和我登记，是不是因为要做有创检查，必须亲属签字？”
看黄珊珊平静的样子，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林辰无言以对。
“走吧，我跟你去。”黄珊珊没有说什么，毅然起身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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