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何为正邪？
“所以，你别告诉我，咱是反派，九翼犼蛇它其实才是正道？”
我勒了个去，不带玩得这么刺激的。
“何为正，何为邪？正邪由谁定？天道吗？”叶祖邪冷一笑，竟是没有反驳。
叶梵捂着胸口，深受打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她能接受自己是反派，反正无愧于心，扪心自问，对得起良心即可。
但她接受不了，蛊惑世人犯罪，制造出厉灵、怨灵、怨魔，诱人堕落，抽取人类良知、灵魂、寿命……种种背后的九翼犼蛇是正道啊。
何为正？何为邪？
就算数千年前，九翼犼蛇是正道，今世它的重生是建立在无数条性命之上，它就必须为这些人命，为它所做的孽付出代价。
纵然与它站在对立面，被称为邪，又有何妨？
想通后，叶梵哂然一笑，陡觉心境开阔，身心无杂尘，神识有种质的升华。
“悟性不错，比我当年强。”叶祖赞赏大笑，傲然拂袖道：“不过，九儿当年并没有入魔，有我在，天魔阴谋岂能得逞。”
呀！
叶梵呆萌地眨了眨眼，很想直接吐槽一句：大姐，说话请直白点，咱虽然是搞刑侦的，但真心不想听个故事还得烧脑。
“不是我不肯直说，若是能说，九儿早已告诉你，时机未到，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叶祖不仅没有说得直白明了，反而来了句更气人的话。
叶梵的脸都黑了，她就听了个寂寞，但也明白，又是天道老儿在背后捣鬼。
“记住我这几句话。”叶祖的身影渐渐虚幻，声音依旧清晰慵懒。
“九翼犼蛇当年是我亲手斩杀，只是其集天地精华而生，继承洪荒四圣兽的能力，魔门余孽数千来以不遗余力在人间收集它残留的气息，凝聚其本源之力，汲取供奉信徒本身及献祭的生命力魂力，我已感知到它的苏醒。”
叶祖玄奥莫测的目光眺望着远方，然这里只是叶梵的识海，浩瀚宇宙，并无方向，她收回目光，继续道：“刚苏醒的九翼犼蛇是它最虚弱的时候，是阻止它的最好时机。”
“还有，想尽办法，切不可让极阴之体再重蹈前世覆辙。”叶梵幽幽叹息：“以前，我没能护住她，这一世，望你能护她周全，改变她的宿命。”
叶梵还在想着九翼犼蛇苏醒的事，徒然听到这句话，瞳孔猛地一阵紧缩。
“极阴之体的宿命？”
怎么会？她不是已经阻止了她和卫祈在一起吗？她又怎么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难道是她错了？卫祈并不是她的宿命？
她逼着她挥剑斩情丝，会不会反倒将她推向宿命？
一想到此，叶梵倒吸了一口气，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说清楚，阳阳的宿命是谁？”叶梵冲着叶祖发出嘶吼，她真的慌了。
然而，叶祖的身影却在这时候，消散成点点金芒，识海内的金光也陡然收敛，汇聚而来，凝聚成一颗豆儿般大小的金芒。
“……救九儿……”
隐隐之中，叶梵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几个字，未等她再细问，金芒就对着她直冲而来，紧接着，她意识就完全陷入黑暗中，彻底昏迷过去。
*****
“一天一夜过去了，梵梵什么时候能醒来？”
韩涵第一千零一次凑到床前，发出一千八百次嘶哑的自问，她面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
从昨天早上，叶梵突然倒下到现在，她一直守在床边，看着床上冒烟的叶梵，一次次忍不住流泪。
咔嚓！
房门打开，夏东端着碗粥进来，他的脸色与韩涵一样，一夜过去，都冒出胡渣，看起来颓废又邋遢。
他进门，就先看了一眼叶梵，其实也看不太清楚什么。
床上，弥漫着烟雾，将叶梵裹在其中，不凑近的话，难以看清她的样子，就像是放在桑拿床一样，然这些烟雾都是从叶梵身上蒸发出来的。
刚开始，叶梵的还只是全身发着高热，滚烫得如同烙铁，后来，就开始冒烟，到了昨天晚上，冒出来的热烟就盘旋在她周身，将她给包裹起来。
可把他们给急坏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同时也庆幸，昨天没把人送到医院，要不然这情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喝点粥吧。”夏东收敛忧心仲仲的心绪，将手中的白粥递给韩涵。
韩涵颓然摊坐回椅子上，摇头：“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点，别等叶学妹还没醒来，咱就先倒下。”夏东强硬地将白粥塞到韩涵的手中。
“哎。”韩涵叹了口气，还是舀了勺白粥，粥上配了些咸菜，闻起来很香，塞进嘴里，却是味同腊嚼，明明很饿，但就是吃不下，只是为了肚饱肚子，不让自己倒下，只得继续硬塞进肚子。
夏东沉默地坐在旁边，他刚刚在下面，又何尝不是如此，没有胃口，也得硬逼着自己吞下，不然，他们要是倒下了，谁来保护照顾叶梵。
叮！
是瓷羹碰到碗沿的声音，韩涵吃了半碗，实在吃不下去，她转头，看着烟雾弥漫的床，哽咽了几下，轻若呢喃的声音才溢出了口：“东哥，叶梵会没事的，是吗？她，那么乖，那么好，不会舍得让我们伤心，是不是？”
夏东的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他微仰起头，红着眼眶，眼角湿润，喉咙像是堵着块棉花，发了几次声，才憋出一个字：“嗯。”
叶梵明明年纪最小，却是最会照顾他们，她以她小小的身躯，将他们纳入羽翼下护着，她不会就这么丢下他们的，不会舍得让她最爱的家人、朋友为她伤心难过的。
他们相信，她不会的。
房间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而冷凝之中，两人心中带着对叶梵的信念，等着她醒来。
深深吸了口气，韩涵将手中的白粥放开，转开心思，问道：“局里有什么情况？”
夏东颤抖着的双手互握，想到刚收到的信息，沉了沉脸道：“平飞发来信息，他都处理好，但是，仡徕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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