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自古忠孝两难全，如何不负如来不负卿

王朝沅仰天大笑：“哈哈哈，老夫从不自诩英雄好汉，要不然也不会站在这儿了！”

洪章全一脸横肉，冷笑道：“自古大丈夫成事，不拘小节，讲的只有成王败寇！”

说完看向端木荣澈：“虎翼将军，老夫敬你是条汉子，也不欲多为难于你，只要今日你不再护着这昏君，那以往的恩怨我们过往不究，将来你端木家，依旧是新君朝堂上的股肱之臣。”

“呸！一群乱臣贼子，我大乾的新君，只会是陛下钦封的太子殿下龙靖修！王朝沅，洪章全，尔等狼狈为奸，只算得上那阴沟中的鼠辈！”

端木鸿瀚一直是个儒雅之臣，今日被擒，是被气急了，同时也是在告诉两个儿子：无论何等威胁，决不能妥协。

睿王急了，上前对着端木鸿瀚就是一脚：“你个老匹夫，我龙家江山，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父亲被袭，端木善澄也顾不得别的，直接提气施展轻功要上前去。

洪章全的左膀右臂却是跃起拦下了他：“端木太医想要救你父亲，除非同我等一起反了这昏君。”

荣澈用未受伤的手提剑，准备继续迎战洪章全，今日这金銮殿不见血是不可能了，唯有杀了王洪二人，才能拨乱反正。

五万边境军偷偷潜入京城，围了皇宫，控制了外臣家眷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一些反抗激烈的，直接杀鸡儆猴了。

现在，皇帝身边真正能用，真正敢用的，也只有这端木家兄弟了。

王朝沅看兄弟二人还要反抗，直接将刀架在端木鸿瀚脖子上：“都给老夫住手，端木太医，虎翼将军，你们当真就不管老父亲死活了吗？”

与端木鸿瀚一同被擒的，还有秦淼和荣澈的长子端木钰衍。

母子俩都被服用了大量的软筋散，全身无力，喊不出也哭不出，秦淼眼中满是愤恨与内疚，她为何就这么不小心，这么不中用，成了别人手中威胁夫君的工具。

端木钰衍才一岁多，小小一个，被一个老嬷嬷抱在怀中，昏昏欲睡。

睿王一把抢过老嬷嬷怀中的稚子，掐着他的喉咙：“虎翼将军，老父可以不管？长子呢？娇妻呢?你若再不识趣，本王就掐死手中这个，再将将军夫人丢去殿外，让黑巾军们当着你的面，好好替你宠爱宠爱娇妻，哈哈哈哈！”

“你敢！”端木荣澈双目猩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哈哈哈哈！事到如今，本王有何不敢？”

康帝急了：“虎翼将军，莫要受他威胁，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度过今日危机，取了王洪两人首级，朕便封你为正一品大将军，天下女子任你挑选……”

“闭嘴！”端木荣澈怒了，因为他已经看到淼儿嘴角溢出的鲜血。

淼儿此刻不能言语，却是已经咬舌，用双眼和行动告诉他：我不要做你的拖累！

“你，你……”康帝一脸不可思议，不信这声‘闭嘴’，端木荣澈是在吼他。

荣澈只淡淡看了他一眼：重返京城后，他与大哥忠的，从来都是妹夫，而这个天天霸占龙椅的康帝，简直就是个糊涂虫。

整日只知道饮酒作乐，往后宫里迎美妾，若是他勤于政务，做个称职的皇帝，又怎会连朝中出了这样大的反贼，都一点没有察觉？

王朝沅也察觉到了端木荣澈对皇帝的不满，趁机继续游说：“虎翼将军，老夫知你们兄弟二人本事大，可这皇宫里里外外，都是洪将军的人，这昏君，你们今日是护不住的，你我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漠北危机，康帝也是真的急了，优先将各地勇猛的武将都往漠北调，然后再将京城的武将，士兵分配到四面八方去补缺。

这样一来，就导致京城军事力量薄弱了。

端木荣澈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不管哪里爆发危机，他都没有上赶着要去建功立业，而是一直耐心的守在京城。

并且，他还提醒过康帝，京城是绝不能缺人守的。

但是康帝十分自信，觉得自己以前将京城治理得很好，后来放权给太子之后，太子也是个厉害的。

可他却算漏了，即使太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他毕竟12岁就离京上了战场，近两年才回京，又怎么可能对京城所有的动向都了如指掌，无一错漏呢？

所以说，今日局面，若说是因为太子的离开，给王朝沅提供了钻空子的机会，那最大的责任，还是因为康帝的疏忽和不察。

一面是想要守护的正统，一面是自己妻儿和老父亲，端木荣澈心中的为难，可想而知，自古忠孝两难全，如何不负如来不负卿？

父亲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弟妹抱了必死之心，侄儿的脖颈是那样的稚嫩，端木善澄实在不忍再看下去。

他无法想象，今日被押上这大殿的若是榕沐和她腹中的孩儿，他会作何选择。

无妨，即使今日败了，死的也只有康帝，只要正统的圣旨还在，只要小九在，就不愁没有东山再起，歼灭反贼的机会。

善澄深吸一口气：“我们……”

不等他说完，秦淼张嘴，一包血水伴着‘不可’二字吐了出来。

睿王离得近，听得很是清楚：“臭娘们儿，你自己活腻了，也不为这襁褓中的孩子想想吗？本王现在就掐死他，看你还……”

他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手用力掐下端木钰衍细小的脖子。

端木鸿瀚狠狠一挣，脖子在王朝沅手中的剑上划过，鲜血四溅，他顾得不疼痛，重重撞向睿王的胳膊。

睿王手臂一松，端木钰衍掉了下来。

秦淼拼尽全力滚到睿王脚边，险险接住了孩子。

荣澈被洪章全缠着脱不了身，善澄想要冲过去，身前也拦了两大高手。

缓过神儿来的睿王，气急败坏，夺过随从手中的剑，对着端木鸿瀚的胸口就狠狠刺了进去，一剑穿胸：“老东西，既然你这么想死，本王今天就成全你。”

“爹！”“父亲！”善澄与荣澈的声音，肝胆俱裂。

“爹！”凭空出现的一道女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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