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唇亡齿寒
在朱靖垵的带头作用下，现在不管是明军还是清军，都已经习惯了通过挖掘战壕准备沙袋来营建工事阻敌。
福长安自然也是如此。
他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结硬寨打呆仗还是懂得的。
他既然准备要坚守天津，那筹建工事就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如果他不能在明军抵达天津之前，营建好最基础的工事，那天津必然是没办法守的。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敲击声响起，明军抵达了天津城外。
并在天津府城外摆开阵势，筹备起了攻城事项。
一门门火炮被从战舰上卸载到了岸上，明军开始筹备起了攻城事宜。
“所有炮组听令，准备校射！”
吆喝声中，黑洞洞的火炮炮口被指向了天津府城的方向。
而明军的炮手们也是开始马不停蹄的计算并调整射击诸元！
热气球早已升空，准备着手为明军的攻城部队提供火力导引。
“开火！”
伴随着一阵大喝，令旗挥舞，明军布置在天津城外的火炮开始了第一轮校射。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响起。
一发发炮弹好似不要钱一般，向着天津城墙射去。
最先开火的几门火炮射出去的都是实心炮弹！
轰的一声，炮弹的弹丸砸在天津的城墙上，天津城墙上的砖石扑簌簌的掉落。
弹着点附近，出现了一片密集的裂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
刚刚，在炮声响起的瞬间，福长安就被扑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掌上直接被粗砺的砖石擦出了一道血痕，鲜血直流。
但是当福长安被人搀扶起来的时候，他却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脸上依旧满是心有余悸的表情！
就在刚刚，一发实心炮弹直奔福长安而来，若非他身边的亲卫扑救及时。
现在福长安都已经被实心炮弹给砸成碎肉了！
旋即，明军的重炮轰鸣声继续响起。
在校射结束之后，大规模的炮击开始了。
一发发实心炮弹在热气球的导引之下，精确的摧毁着天津城内外的一幢幢建筑。
炮弹所过之处，一片房倒屋塌，烟尘弥漫。
而与此同时，明军那是使用新型开花弹的火炮，也是开始筹备起了开火事宜。
炮手们小心翼翼的操作着火炮，生怕火炮会在他们手上炸膛。
现在明军对于新型开花弹的生产虽然已经是颇有心得。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开花弹使用起来依旧要比实心弹危险的多。
因为实心弹说白了就只是一个大铁球，使用实心弹的火炮即便炸膛，最多也就是炮管开裂变形。
以明军现在对于军械的质量要求，基本上不会出现那种火炮炸膛之后，一整个炮组都被报销的事情的。
但是，开花弹可就不一样了。
开花弹的弹体内填充着大量的新型无烟火药的。
其要是在炮管内炸膛，明军现在所使用的火炮炮管肯定是扛不住那么大的膛压的。
到时候，一整个炮组几乎不会有人能够幸存下来！
轰！轰轰！
一发发开花弹向着天津城头射去。
尖头圆柱头的炮弹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向着城头落去。
轰的一声，一发开花弹砸穿了城门楼的屋顶，落入了城门楼内。
瞬间，一团火光伴随着浓烟在城头炸开。
天津府城的城门楼瞬间便被爆炸的开花弹夷为平地。
崩碎的砖石碎木，砸的四周的清军士卒一阵哭爹喊娘。
头破血流者更是不计其数！
福长安眼见这骇人听闻的一幕，整个人都愣神在了原地。
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眼底深处是难言的绝望和恐惧。
但是，即便心中再怎么的恐惧，福长安表面上也只能是表现的无所畏惧，大声呼喊着保卫大清的口号，鼓舞着大军的士气。
如今被派来驻守天津的清军军官，大部分都是旗人。
这些人虽然平时吃喝嫖赌提笼架鸟的不务正业，但真等到大清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些旗人大多都还是有决心敢于同明军一决生死的。
正如历史上一鸭二鸭时期，清军中的绿营虽然已经彻底腐朽至不堪用。
但八旗兵却是打出了好几场伤亡率相当高的战斗的。
虽然他们也没有能够挡住英法联军的进逼，但这些旗人却是展露出了不俗的血性。
而现如今，清廷所面临的内忧外患的局势，可要比原有历史线上一鸭二鸭时清廷所面临的局势更为紧张。
在这些旗人看来，他们已经到了不得不去拼命的时候了！
……
就在明军对天津城展开有序炮击，并筹备发起攻城事宜的同时。
保定城外的永琰和永璘也是接到了永瑢的亲笔信。
永琰和永瑢并排端坐在主位上。
而在他们的面前，小允子则是跪地不起，向着两人砰砰的磕头。
“明贼自天津登陆，威胁京师，大清国势危若累卵！”
“还请两位王爷看在先帝的份上，摒弃前嫌，和皇上并肩御敌，以保大清社稷啊！”
年纪最轻的永璘闻言，最先沉不住气，冷哼一声说道。
“先帝？”
“他永瑢还有资格提皇阿玛？皇阿玛当年于弥留之际，留下圣旨让我继位。”
“可他永瑢做了什么？”
“带兵入关，威逼本王退位，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抗旨不遵吗？”
“他还有脸提皇阿玛？！”
现在永璘对永瑢是真的充满了怨恨。
在他看来，若非永瑢悍然起兵造反，他才是大清的皇帝！
一旁的永琰倒是反应没这么激烈，只是神色平淡的说道。
“看在先帝的份上，我和老十七可以默认他从保定撤兵，保证在永瑢撤兵后，我们不会乘人之危进军保定。”
“但是，联盟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现在对永瑢有怨气的可不光是永璘，永琰也同样如此。
当时永璘继位之时，永瑢和永琰可是相约进兵的。
但是，最终永瑢在取得胜利之后，却是翻脸不认人。
永琰心中也是憋着一口怨气的。
小允子闻言，酝酿了一下情绪，抬起头双眼通红的说道。
“两位王爷，唇亡齿寒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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