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闹病


江川的副官点点头。

“办好了,薛少爷跟属下一起办的,人灌了迷药,又割了脖子,丢到海里,绝无生还可能。”

江川眉心褶皱拧了下,扭脸看向车窗外。

“嗯,办的好。”

副官就不再说什么。

回到小公馆,李栩月已经备好醒酒汤等着。

自打上次被她‘害得’喘疾发作,拉到军医院紧急给救回来,李栩月就一直愧疚殷勤着。

她比以前还小心怯懦,但凡江川说话,她不敢蹦出来半个不字。

(当然,这是假象。)

此时,她跟前跟后伺候江川洗漱擦脸,又端醒酒汤给他喝,等他躺到床上,又帮着盖好被子。

看这人阖着眼,一副已经坠入睡梦的理所应当相,捏着被角恨不能直接蒙在他脸上。

不过她忍住了。

扭暗了床头灯,从房里出来,李栩月到楼下找江川的副官问话。

“...岚珊的事,今天怎么处理的?”

副官如实说了。

李栩月秀眉微拧,“就这样办了?五爷让的?”

副官点头,“是五爷吩咐的。”

“......”

李栩月没说什么,让他回去休息,转身上楼了。

她独自坐在儿子房间里,坐了大半夜,想是想了很多事,东一出西一出,也像是脑子空洞洞,什么都没想。

不知道该为江川这么毫不留恋,且下狠手解决岚珊一事,该感到松了一口气。

还是该因为他的薄情薄幸,而感到心寒。

她真想知道啊,那个让江川念念不忘的纪阑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

临近庆功宴前两天,所有人都很忙。

江四爷忙着迎接王军阀方面派来的韩参谋长,招待两军贵客,能在云宁住好吃好。

姰暖忙着筹备自己跟孩子们,以及胡秀秀和月月的衣着打扮。

薛紫凝和李栩月则既要准备贺礼,又要帮着大帅夫人布置宴厅,和料理一些细节上的琐事。

大帅夫人是最劳心劳力的,什么事都要请示她。

相比起来,江大帅就很闲。

军政府有江四爷带着江川顶着,家里有大帅夫人操持。

江大帅只负责带好大孙子。

大帅夫人嫌弃爷孙俩吵闹,吵的她头疼,根本没办法静心安排事情,干脆撵了江大帅带孩子出门。

江大帅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带了一帮人,领着孙子出城进山,冬猎去了。

正月底,郊外野坡林子里,根本就没人出来打猎。

枪声一响,惊跑的猎物在雪地枯草间滋遛滋遛窜,阔阔兴奋的大声叫喊,奔来跑去追着野兔子,活像是出来撒欢儿的。

江大帅哈哈大笑,也不打猎了,猎枪丢给张副官长,追着孙子屁股后头跑,生怕他一个不稳滚到什么猎坑里去。

凄冷山野里,阔阔愣是跑了满身的汗。

到大正午,张副官长带人就地烤火,将猎来的山鸡兔子都料理干净,架在火上烤。

他们有备而来,烤肉的调料带的齐全。

江大帅把大孙子搂在自己的厚披风下,一块块撕了烤鸡肉,喂给他吃。

小家伙就着野菌汤,吃烤肉,吃得小肚子圆鼓鼓。

玩儿是玩儿的挺快乐,不过后果就是,当天夜里,就开始上吐下泻,还发高热。

大帅夫人吓死了!

着急忙慌地叫人喊宋大夫上楼,又往少帅府打电话。

深更半夜,姰暖和江四爷被惊醒,带着姰恪柏溪匆匆赶到江公馆。

还没上楼,就听见大帅夫人的臭骂声,像是快气哭了。

“他才多大一点儿?!你见过谁家看孩子像你这么带的!我照顾这么久,也没见他闹过一次病的!”

“你要气死我!”

“阔阔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素日里最婉丽端雅的人,这会儿也哭喊得撕心裂肺。

江大帅心虚的厉害,伸手想搂她,被大帅夫人推开手,给狠狠踢了一脚。

江四爷和姰暖气喘吁吁地进门,就看到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在那儿争吵不休,还动上了手儿。

江四爷皱了皱眉,“大半夜,干什么?阔阔病着,你们还有闲心在这儿吵?”

姰暖顾不得许多,扯着姰恪先进了屋。

结果,姰恪跟宋大夫都看过,得出一致结论,孩子是吸多了凉气,又吃伤了,这才寒邪往来,阻食发热。

姰恪给推拿搓肚,宋大夫又让秋姑姑帮着给喂了药。

阔阔烧的小脸儿通红,时不时哭唧痛哼。

姰暖心疼的要死,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爬上床就把孩子抱在怀里,心里愧疚的不得了。

众人一通折腾,直到天光微凉,阔阔又吐了一次,逐渐冒汗退热,在姰暖怀里安静睡着。

屋里屋外,这才清静下来。

江四爷先安顿了大帅夫人和江大帅到别的房间休息。

回来一进屋,就见姰暖靠着阔阔靠坐在床头,正困的侧着头睡着了。

因着晚上来得及,她连头发都没顾上梳,这一整晚熬得眼下微青,头发散乱,素白的一张小脸儿,模样瞧着十分憔悴。

江四爷轻手轻脚走近,生怕吵醒她,小心伸手,慢慢扶揽住母子俩,轻轻放平了。

他在床边席地坐下,时不时摸一摸儿子额头。

这一早上,几波人想进屋来看望,都被司叔和张副官长给挡在门外。

中途大帅夫人进来,想着给两人端些饭菜。

结果轻手轻脚地立到房门外,见屋里一家三口,睡得正沉,又默默将饭菜端了出去。

江四爷仰面倚靠在床边沙发上,是瞬间惊醒的。

“母七...”

他迅速站起身,一步迈过去,对着儿子轻轻‘嘘’了声。

小家伙乌黑发帘儿还汗湿着,黏在饱满额头上,睁着懵懵懂懂的乌亮眼睛,看了看身边搂着自己的姰暖,又看了看蹲在床边的江四爷,安静的没再吭声。

江四爷眸色柔软,抚了抚儿子面色黄白的小脸儿,无声问他。

“还难受吗?”

阔阔摇头。

“饿不饿?”

阔阔还是摇头。

他扭过脸,头埋进姰暖怀里,依赖地紧紧贴着她,像只离不开母亲的幼兽,姿态软糯又可怜。

江四爷静静陪了他一会儿,起身出去,又带上房门,交代守在门外的秋姑姑。

“阔阔醒了,你先进去守着。”

秋姑姑连忙低声应了,带着奶妈妈推门进去。

江四爷心头像是压着的一块大石总算推开。

他下楼用膳,又交代司叔准备些清淡粥菜,一会儿送到房间去。

正走到前厅里,低声交代着,就见庭院外停了辆车。

车上人下来,却是彻夜未归的齐少帅。

他倒是衣冠齐整,只是头发微乱,看起来心情还好,步伐都迈得悠闲极了。

见到江四爷,齐少帅还挺意外,阔步上前,笑呵呵开玩笑。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这怎么了,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瞧着像出大事儿了?”

江四爷淡淡勾了下唇,没说话,抬脚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诶?”

齐少帅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看向司叔。

司叔苦笑解释,“...少帅不知道,昨夜里,大少爷闹病,四爷四夫人连夜赶过来的。”

他只说了一句,就不再多言,转身下去交代佣人做事。

齐少帅愣了下,继而摸了摸鼻梁,满脸心虚。

那江升该很快就知道,他在地下赌庄混了一晚上吧?

啧...怎么有种鬼混被撞见的尴尬感?

汪恒踩着齐少帅后脚进的前厅,打问了下知道江四爷在餐厅用膳,就快步找过去禀话。

已经过了饭点儿,餐厅里只江四爷一个人。

汪恒走到他身边,低声禀话:

“...韩大堂主派人找您,说有齐少帅的事,想问问。”

江四爷剑眉皱了下。

“他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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