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暖暖,你千万不要恃宠而骄,学学大帅夫人
婴儿房里,姰恪给小外甥一通推脊搓骨,姰暖在一旁陪着。
小家伙舒服的头一次没吃奶就睡着。
等兄妹俩从婴儿房里出来,才自柏溪口中得知。
“大帅突然有事,带四爷一起出去了。”
姰暖点点头,没说什么,亲自送姰恪下楼。
她吩咐柏溪去寻司叔,看麻烦安排辆车送姰恪回私馆。
姰恪看了眼离开的柏溪,摇头说,“我走走就成,何必那么麻烦。”
姰暖浅浅弯眉,“从这里走回城北,你怕不是要走上一个多钟,不走断了腿?”
姰恪不以为然,“我出了街口,满大街都是黄包车,黄包车我还坐的起。”
“好歹也是城里有些名气的大夫了,你徒步走出去,多掉身份。”
“你少打趣我,没大没小!”
兄妹俩立在台阶前拌嘴说笑,庭院里却又开进来一辆车。
姰恪侧目看了一眼,惊讶的小声说,“是傅军长。”
车已经停在喷泉池前,避不开,两人也就没挪地儿。
车上下来傅闻戬和他的副官,顶着三月的清阳日辉,一样的军装穿在这位傅军长略显宽阔伟岸的身板上,格外的正义凛然。
姰恪已经跟他挺熟悉,主动笑呵呵打招呼。
“傅军长。”
傅闻戬踏上一节台阶,平视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姰暖,硬朗眉眼间看不出情绪,淡淡点头。
“姰大夫,姰小姐。”
姰暖诧异了一瞬,不动声色地弯唇颔首。
她立在高阔的屋檐下,清日在她肩颈往下横切出阴阳线,纤柔娉婷的身段儿,凝白如沁雪的肌肤,那张淡妆宜人的面庞,分外恬静温柔。
傅闻戬眼瞳幽黑,瞳孔深处将印着的倩影缩了缩,随即面色清淡看向姰恪,与他寒暄了两句。
“姰大夫背着药箱,要出诊?”
姰恪哈哈笑,“没有,我小外甥惊梦,我来看看,这就要走了。”
“回城北?”
“是,在等车。”姰暖反问,“傅军长来见谁?大帅和四爷都不在,来看江大爷?”
“嗯,大爷托我打问些事,我进去说两句就走,姰大夫不如坐我的车。”
姰恪一愣,忙摆手,“不用麻烦,你是忙人,我还是…”
“不忙。”
傅闻戬语气清缓,“我也要回府一趟,取件东西,姰大夫可以去给我妹妹看诊,今日第三天了。”
姰恪迟疑,自然不好拒绝。
正此时,柏溪自厅内走回来,“夫人,公馆后院还有一辆车,副官正灌油,马上开过来。”
傅闻戬也看向姰暖。
姰暖还没说话,姰恪先有些不好意思,又麻烦柏溪。
“我暂时不用,突然要去傅府出诊,等傅军长一起走,麻烦柏溪姑娘再去跟司叔说一声。”
柏溪看了看姰暖,见自家夫人没异议,便点头又去了后院。
傅闻戬进了前厅,直奔江丰的房间去,跟在他身侧的副官,却又回头看了一眼。
心里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家军长夸江四爷的女人美。
女子生的美,却是最不经细看的。
能惊艳人的容颜,多见几次,也就不会再惊起男人内心初爱的波澜。
但这位水乡来的美人,不一样。
属于一眼不惊艳,却禁不住想看两眼,看过又移不开眼,还越看越好看的。
姰暖没察觉傅军长副官的不对劲。
姰恪也是粗线条。
他暂时走不了,姰暖就带他到客厅里坐,有佣人端了茶过来。
兄妹俩一边等傅军长出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话。
姰恪,“那位二姨太,她真够泼辣,嫌我接骨时让她疼,连我都要骂。”
姰暖轻声失笑,细声低语道:
“她是嚣张的,跟大帅和夫人都敢顶嘴,你别往心上去。”
姰恪啧啧摇头,“我不往心上去,行医治病多少人,什么人没见过。”
他声腔放低,“我是说,大帅真不挑,都有大帅夫人那样贤良淑德的正妻,放在过去,高门大户里养不出这样刁蛮的妾。”
“现在虽然制度松弛了,可姨太太这样嚣张跋扈的气焰,也不应该,很上不得台面。”
姰暖拨着茶盖,唇角翘了翘,见四周除了柏溪再没有人,也轻声跟他话起二姨太的来历。
“江三爷比四爷要大,别看她是二姨太,却比夫人进门要早。”
“那时候大帅过继到主支前,是已经成家生子的,当然有妻有妾。”
“江大帅原本是偏房庶长子,原来的妻子,江大爷和二姑奶奶的那位生母,出身就不高,自然体面格局都有限,当然要找不如自己的妾来拿捏。”
“现在的夫人,不屑于与这种泼辣之人计较,会自掉身份,但也立规矩拿捏了二姨太几年。”
“只是后来乱世,江戟带兵打仗,功勋赫赫,二姨太腰杆儿撑起来,在家里横着走。”
民国这时候,跟旧社会不一样了。
姨太太的儿子争气,在家里,她不比正头夫人的架势差。
不过是大帅不惯着她。
姰暖觉得,像大帅夫人那样端庄识礼,又自恃身份的人。
但凡二姨太能分得大帅丁点宠爱,那都像是秀才遇到兵,大帅夫人未必就能讨得好。
要知道,自古以来,连做皇帝的人,都知道‘刁民’很叫人头疼。
姰恪听得直撇嘴,左右看了看,微微倾身与姰暖低声说道。
“又老又泼,大帅当然烦死她。”
姰暖忍俊不禁。
也不知道二姨太是怎么骂恼了他,难得能听见她哥哥开口贬低女人,他素来尊老爱幼,善待老弱妇孺。
姰恪表情严肃了些,语重心长教导她:
“所以再是位高权重的男人,也都跟普通男人一样,只偏爱貌美温顺的,哪怕给吃钉子,也一样吃得香。”
“暖暖,你千万不要恃宠而骄,学学大帅夫人,不管被捧高至什么地位,都要不骄不躁,恬淡帷幄。”
姰暖,“……”
这都什么和什么?
她欲言又止。
那边走廊里,傅闻戬和他的副官走出来。
姰恪当即拎着药箱站起身,跟姰暖道别。
“我走了,你不要送,快上去看看孩子。”
姰暖嗔他一眼,还是亲自送他出门。
等洋车驶离主楼前,她才带着柏溪回去,纳闷地看了柏溪一眼,低声嘀咕。
“这位不怎么交际人的傅军长,最近是不是往江公馆跑得太勤?”
柏溪看了眼一楼东边走廊,也说。
“江大爷都肯出门应酬,是有心转移战略,属下听向总军说,江大爷带兵不成,怕是要进参谋处。”
姰暖若有所悟。
江大爷当年能在军中崭露头角,自然也有点真谋略在身上。
他要进参谋处,如果和四爷合作,是双赢。
所以,他的旧属傅闻戬,替他奔走安排。
如果江大爷,真的和四爷齐心协力对付江戟。
他进参谋处,暂时算是件好事。
姰暖没再多琢磨,收敛了心思,上楼去看儿子。
此时驶离江公馆的洋车上,傅军长很随意地开口,打破沉静。
“姰大夫。”
“嗯?”
“四爷攻下南线三城,那战役中,受了很重的伤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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