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被迫营业
说完，叶赫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被叶赫留在原地的阿尔卡多和加加林对视了一眼，礼貌性的向加加林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明白这个人类凭什么成为这两只大臭虫的主人，但像这种“牵绳者”，他还是见过不少的。
而加加林这边则是在考虑阿尔卡多的身份，那些碎了一地的血徒是怎么变得如此具有“破碎感”的，他可是从头到尾看在了眼里。
叶赫特地送了一位强悍的男人过来对付自己，似乎也说明了叶赫对自己的“重视”？
又或者说……是“轻视”？
思考无益，加加林知道自己才是不得不重视叶赫的任何行为的人。
因此这个“A先生”，他也得认真对待！
“乌尔森，请这位A先生进来喝杯茶吧。”
加加林开口对另一位无光者命令道，然后他带着先知转身，离开了天台边缘。
别看加加林敢和叶赫叫嚣“开战”，他自己其实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要是被阿尔卡多的那两把枪械命中一下，他不死也残。
阿尔卡多没有在意加加林的退避，反正他们没有逃跑，还在这栋楼里。
先处理一只“臭虫”，也比同时处理两只更方便。
留在原地的无光者乌尔森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忽然向前一步。
他的身体没有从楼上掉下来，而是在空气中扭曲成了一道黑色漩涡。
下个瞬间，黑色漩涡在阿尔卡多身前出现，反向扭曲，让乌尔森站在了阿尔卡多面前。
“你是……什么？”
乌尔森望着阿尔卡多的目光里充满了好奇，他从未见过像阿尔卡多这样的存在。
他感觉自己跟乌尔森应该是同类，但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像是黑猩猩跟人类之间的差距一般。
很不幸……他是黑猩猩。
阿尔卡多无论是状态还是气息，都比污秽不堪的无光者“高档”太多，一个天一个地的那种。
乌尔森无法想象阿尔卡多是怎么诞生的，他虽然也是与血有关的“怪物”，但由于或许纯粹和鲜活，乌尔森甚至能从阿尔卡多身上感觉到一丝……神圣？
“呵呵……你的问题毫无意义，你的想法一文不值，像你这种……令我作呕的存在，根本不配与我交流！”
阿尔卡多对乌尔森的态度很不好，不是因为他傲慢，而是简单的讨厌。
就像是人类无法接受一个臭气熏天的黑猩猩跟自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样，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生理不适。
乌尔森感觉到了阿尔卡多对自己打心底的看不起，意外的是，乌尔森并没有因此感觉到侮辱，从而气愤。
因为事实摆在眼前，这位A先生的纯粹相较于自己，确实是高洁的，上位的。
不过，这不代表乌尔森就不敢跟阿尔卡多动手。
两人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阿尔卡多再怎么上位，再怎么拥有一丝神圣气息，也不能像安娜一样，天然压制任何血徒。
“事先声明，我也不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另外，我只是在听命行事，我个人不对任何人带有恶意。”
该说明的东西，乌尔森还是会好好说明的。
“哦？是这样吗？”
阿尔卡多对乌尔森的这句宣言有些意外，他终于能正眼看着乌尔森了。
与阿尔卡多不同，乌尔森的容貌虽然也算英俊，但气质却特别的阴郁颓丧。
一股显而易见的麻木情绪，一直缠绕着乌尔森，就像是那种被迫加班了三年，一天节假日都未曾休息过的上班族一样。
阿尔卡多差一点就好奇乌尔森的经历了。
两人的沉默没有维持太久，在他们的不远处，女人战战兢兢的爬起身，捧着肿起来的脸颊向着远处一点一点挪动。
她现在混身都痛，叶赫随意的一巴掌可不是正常人受得了的，所以她需要扶着点什么才能移动的快一些。
忽然，她不小心把手按在了一个锈蚀的信箱上，一群以这个信箱为家的虫子立刻爬了出来查探情况。
虫子爬到了女人手上，异物游移的感觉，让这个女人吓得尖叫了一声，连连甩手。
“嘭！”
下一秒，一根巨大的血锥横着出现在了她眼前。
血锥的尖端贯穿了阿尔卡多的胸膛，把这个男人钉在了皲裂的墙面上，那个锈蚀的信箱以及一窝无害的小虫子，被阿尔卡多的脊背一起压成了薄片。
“啊……”
女人张了张嘴，她发现自己的尖叫声都开始有些无力了起来。
对她来说，今晚的所见所闻实在是太刺激了，她的大脑已经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强行让她镇定了下来。
这使得她看见阿尔卡多没事人一般的抬起头，继续向乌尔森那边对视过去时，她也没有尖叫，只是挪动脚步连连后退。
“你会这个吗？”
乌尔森向阿尔卡多问的，是他从自己的影子里召唤血锥的这一招。
阿尔卡多没有回答他，显露真身，彻底像个野兽一样去搏杀，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不优雅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阿尔卡多不想“吃了”乌尔森，他觉得自己会吐的。
所以他只是抬起枪口……
“砰砰砰！！！”
子弹出膛的枪焰，在金银双枪的枪口不停爆闪。
这两把手枪的威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乌尔森立刻掀起一片血液当做盾牌，却只被打出一块又一块的巨大的圆形空洞，完全拦不住子弹。
他反应速度很快，立刻有呼唤出无数根血矛与子弹对撞。
拉开了距离的女人不知为何，把这两人的交手看的清清楚楚。
一颗闪烁微光的子弹，与一根血矛的矛尖争锋相对。
细针般的矛尖准确命中了弹头圆盘型中心，但却是矛尖瞬间折断然后被冲击震散成血雾。
这颗子弹余速不减的从头到尾贯穿了这根血矛，空气中居然留下了一根由震散的血雾组成的圆管型通道！
“哼。”
一蓬蓬血花在乌尔森身上绽放，被子弹命中的乌尔森闷哼了一声，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最后这个无光者撞在墙壁上，后背将墙面压出了一倒凹进去的皲裂，才因为没有后续的子弹飞来而停步。
他释放出的那根贯穿了阿尔卡多胸膛的血锥，也因为失去主人的操控而溃散洒落。
从墙上落下来的阿尔卡多重新站在了地上，和同样抬头看过来的乌尔森隔街对视。
看着乌尔森迅速愈合的身体，微笑又一次出现在了阿尔卡多脸上。
这个靶子……够结实！
乌尔森也注意到了阿尔卡多一眨眼就恢复如初的胸膛，更过分的是，阿尔卡多连破碎的衣服也能修复，断掉的领带都被他接上了。
这可不是阿尔卡多用了血液伪装弥补衣物，而是他就是有着这种规则级别的愈合力！
因为他是舔舐神血的被诅咒者，是足以载入神话的最初的吸血鬼。
神以永生折磨他，死亡从此与他无缘，自尽都只能让他获得暂时的安宁。
一旦受到召唤，比如他上一任主人，或者现任的叶赫……
他就要保持所有记忆的降临，以健康的永生之躯，继续接受永生的无尽空虚的折磨。
只有战斗！才能让他死寂的精神和内心重新活跃。
只有势均力敌的战斗！才能让他在无穷空虚中感受到一丝愉悦。
感谢叶赫！这里的臭虫，他很满意！
阿尔卡多燃烧起来的眼神，让乌尔森的脸上充满了无奈。
他和阿尔卡多恰恰相反，他很有没有正常的，自由的生活过了。
战斗，侦查，服务……加加林把他物尽其用到了极致，一刻不得闲！
甚至有些精神洁癖的加加林，还强制要求乌尔森学会了各种毫无意义的“礼节”。
他成为无光者之前可是一个混迹在社会低层的小混混啊！
铭刻在乌尔森灵魂里的那种自由意志，都快要被加加林磨灭了，搞得他真的很累。
“你也在寻求解脱是吧？”
阿尔卡多从乌尔森的状态中感受到了一种疲惫感，这让阿尔卡多有些生气。
他需要的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不是一个毫无战意，只是在听命行事的行尸走肉。
这样的战斗……一点意义都没有！根本不能让阿尔卡多享受到命悬一线的愉悦！
“真是无聊！”
最后怒骂了一句，阿尔卡多忽然收回了双枪，然后……转身就走？
是的，阿尔卡多就这么背对着乌尔森，渐行渐远的离开了这条街道。
“你……”
乌尔森接受到的命令是“请A先生”进来喝茶，所以他下意识就要抬腿去追阿尔卡多。
但加加林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停，不用理他了。
把你右前方的那位伟大的存在，请进来……算了，我自己出来。”
伟大的存在？
乌尔森向自己的右前方看去，立刻和有些茫然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女人吓了一跳，立刻认为这个怪物一般的男人要对自己做什么，心里开始为自己刚刚没有彻底离开而哀嚎了起来。
但很快，她就不用再发愁了，因为她的视野开始暗淡了下去，意识沉入混沌。
在乌尔森眼里，这个看上去狼狈不堪的女人忽然颤抖了一下身体，眨了眨眼。
一种无比深邃而伟大的气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流露了出来。
她最后眨了一次眼睛时，双眼之中已经只剩下一片纯粹的黑色！
这些黑色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了下来，看上去分外诡谲，并且她还对乌尔森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可问题是……她的气息依旧伟大！
“尊贵的【黑暗】冕下，伟大的黑暗之主，卑微的凡人加加林·雷德菲尔德，欢迎您的降临。”
从乌尔森旁边的门里冲出来的加加林，向这个女人的方向单膝下跪，谦卑的低下了脑袋。
乌尔森用最快的速度陪着加加林一起跪下，被吓得冷汗都流了出来。
【黑暗】正神！这位神灵怎么会突然降临于此。
【唔……】
即使只是一个语气词，仍然是神明的呢喃，在加加林和乌尔森的脑海里“震耳欲聋”。
【有趣……让我看看……更有趣的东西吧……】
【黑暗】冲阿尔卡多离开的方向微笑了一下，然后祂操控着这个女人的双手刺入胸膛，用力向左右拉开！
漆黑的光芒取代了血液，在女人破开的胸膛中肆意喷溅着，汹涌汩动！
一秒，两秒……
一只手忽然从这片黑暗中伸了出来，凭空抓挠了一下后，它扶着女人的肋骨，把自己的身躯彻底从黑暗中拔了出来。
不敢抬头的乌尔森没看到这一幕，但加加林却机敏的通过地面上的血泊，隐约看见了发生的全貌。
从黑暗中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
他挣扎着从黑暗中彻底摔落，下一秒，他就被黑暗正神时空转移到了大陆酒店的正门口，正好落在了刚下马车的叶赫面前。
“安德森？”
这个在地狱中受刑的神父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还重新拥有了肉体，这个情况彻底超出了叶赫的预料。
“咳……咳咳咳……呕……”
安德森的口鼻里喷出了不少黑色的液体，仿佛他肺里都是这玩意。
事实上，几秒钟前他确实还在地狱。
一团突如其来的黑暗从天而降，包裹住了他的受刑牢笼。
液体般的黑暗瞬间融化了牢笼，然后很快就让只是灵魂的安德森有了呼吸和心跳。
它恢复了安德森的肉体，又差点让安德森溺死在黑暗中，幸好安德森发现了一丝光亮。
他像光亮游动，冲破黑暗以后，便重新回到了赛达威尔。
原来他看到的光亮，就是从女人撕开的胸膛中喷涌的黑暗接触到的路灯的光芒。
“嗬……嗬……哦，晚上好啊，叶赫神父……”
安德森抬起头，对叶赫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晚上好，但……为什么？”
叶赫感觉到了安德森的气息正在恢复，并且还在不断提升。
等安德森喘匀了呼吸以后，他的气息居然一口气来到了六阶巅峰，距离七阶似乎都不远了！
“呵，有位……慧眼如炬的神灵看中了我，”活动着新生的健康的，充满力量的身体，安德森向叶赫简单解释道：
“祂告诉我，你这边有许多需要我解决的存在？比如说……血徒？”(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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