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最后的机会

陈家主和王家主拿着竞拍凭证来到平侯府的书房门口。

陈家主得到准许进入书房，进门就见到霍云朝坐在主位，旁边坐着王县令和郑少玄。

待陈家主上交凭证后，霍云朝笑着请陈家主静候片刻，由郑少玄从事先准备好的文书里，抽出属于陈家主的那份文书。

霍云朝笑道：“陈举人，文书有任何不了解的条款都可以询问。本侯会给你详细解答，若是你接受不了文书上的条款，可以拒签。”

陈家主惊讶得双目瞪圆。他真没想到平乐侯竟然会给这么多次反悔的机会。

王县令凉飕飕地说了句：“换做是我，签完了就完事儿，哪那么多时间精力搞这些。”

霍云朝笑着反驳道：“王大人，咱又不是强买强卖的无良商人。”

王县令哼了声：“陈举人，你可得仔细瞧好了，别走出这道门就说平乐侯和本官欺压你们。”

“学生不敢！”

陈家主连忙去看文书，没有他接受也不明白的条款，恭恭敬敬地呈交到霍云朝的面前：“侯爷，学生没有不明白的条款，可以签了。”

霍云朝笑眯眯道：“行，那你在文书上签下你的名字，再按上红手印。文书一式两份，一份你带走回家存放，一份将由县衙报官。”

“谢谢侯爷！”陈家主签完他的两份文书，抱着文书一步步往后退。

王家主翘首以盼，好不容易才等到陈家主出来：“怎么样？”

陈家主眼中尽是喜色：“老王，相信我，咱们的子孙后代真的有福气！”

王家主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比你给的银锭还真！”

陈家主喜形于色，揣着两份价值不菲的文书，欢欢喜喜地登车回家。

王家主深吸口气迈入侯府的书房，行过礼后低眉顺目地站在那等待。

“王有米。”

王县令轻飘飘地喊出王家主的名字。

王家主瞬间挺直腰杆子：“小人在！”

王县令看向打赌输的郑少玄，说：“少玄，你听到了吧？他的大名就叫王有米！”

郑少玄颔首：“大人，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王家主有些疑惑，不晓得贵人想搞什么把戏，他倒是不怕被贵人当猴耍，耍就耍呗，只要给他想要的东西，他愿意当猴。

前提是，这些贵人必须要给他想要的东西！

王县令侧头跟霍云朝说：“王有米拍到了酿酒技艺，云朝，你可得跟他说清楚。”

霍云朝点头：“王有米，我之前说过酿酒技艺价值过万两，不是为了坑你把价钱喊破天。你是做粮食买卖的，跟酿酒人家没少打交道，你应该知道酿酒技艺的价值吧？”

王家主拱了拱手回答：“回侯爷的话，小人晓得酿酒技艺的价值。”

霍云朝着重强调道：“嗯，你心里有成算就行。本侯卖给你的酿酒技艺，将来会在酿酒工坊使用。随着时间流逝，工坊的酿酒师傅技艺进步，酿造出更好的水酒。王有米，你拥有购买升级后的酿酒技艺的机会，其售价随市场变动或升值或贬值。本侯认为这技艺升级非常重要，为了保证你酿造出来的酒水品质达标，酿酒工坊才会以市价收购你酿造出来的酒水。”

王家主一字不漏地听完，心里在盘算着这酿酒技艺升级的事情，又听到霍云朝说：“王有米，本侯所售卖的酿酒技艺足以酿造出用来治伤的高度数酒。因此，这酿酒技艺决不能外传，一旦外传，被塞外敌人偷学了去，满门抄斩！”

王家主悚然大惊，他真没想到酿酒技艺会牵扯这么广，一时间心慌慌。

霍云朝观他面容，很体贴地说道：“王有米，我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若是你怕受牵连，不愿意买下酿酒技艺，本侯不怪罪于你。”

王县令哼笑道：“王有米，平乐侯对你们这些商贾真是照顾有加啊。换本官来卖这些东西，尔等只需乖乖按本官要求行事，给你们反悔的机会？想啥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呢？”

霍云朝但笑不语。

王家主心里没底，他需要多一些时间来思考。

郑少玄是真没想到霍云朝会把酿酒技艺上升到大胜朝安稳的程度，他拧眉看向霍云朝，写了一行字问他。

霍云朝回了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他是肯定要酿造出高度酒，高度酒不仅可以杀菌消毒，而且还能让边塞将士们取暖活血，让他们能有更高的存活几率。

除此之外，高度酒精的用途广泛，单凭酿酒工坊的几个师傅，要想技术升级要花费太长时间，不如把一部分技术投入民间去，让民间的地主商贾们进行竞争。

有竞争才有技术升级，霍云朝希望有更多的民间高手参与其中，他相信广大老百姓里藏着各行各业的高手。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同理，从业者足够多，这行当自然而然会催生许多惊才绝艳的专业人士！

郑少玄无法理解霍云朝的良苦用心，他注意到王家主紧锁眉头，拳头攥得很紧的反应，认为王家主如传闻中那样不敢冒风险，当即将酿酒技艺的文书收起来。

王县令按住了郑少玄的手，笑着问：“王有米，你想好了吗？”

出人意料的是，王家主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开口说道：“县太爷，侯爷，小人愿意冒险一试！请侯爷和县太爷监督小人！”

王县令得意洋洋道：“听见没？本官就说了吧，王有米肯定愿意冒这风险！云朝，少玄，你们输了！”

王家主怔愣片刻，他还以为王县令和平乐侯要拿他当猴耍，敢情是拿他敢不敢冒风险来当赌注。

霍云朝哈哈笑起来，大笑过后认真交代王家主：“王有米，这酿酒技艺需得等上三五日。本侯空下来才有时间教，来签名字，按手印。”

王家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王县令摆摆手道：“王有米，看在同为王姓的份上，本官奉劝你几句，这酿酒技艺足以让你三代富贵。你回去之后可得好好教导你的儿孙，莫要贪一时之利，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王家主又是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他激动得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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