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滨海路37号
“如果是为了钱,我这里和你包里也有不少吧,为什么他只拿那个匣子,而且,宁岳自己也说了,那个破匣子不值钱,总不可能那个贼会眼瞎到以为那破匣子价值千金吧。”
宁岳:“……”破匣子……那可是他娘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对他来说可不是价值千金么……好吧,对其他人来说,就是一个破匣子……
宁晚觉得今晚上自己的智商老是掉线,可能最近神经太紧绷了,或许她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保险公司的人十几分钟之后到了,等他们把纪经年的车弄走之后,纪经年又带着他们两人蹭了保险公司的另一辆车回了他现在的住处。
纪经年端着三杯热牛奶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宁晚正靠在沙发上想着什么,整个人处在出神状态。
纪经年走过去的时候,宁晚被吓了一跳,他习惯性地露出一个关切的笑来:“怎么了?”
“我想明天去找纪语堂。”
“但我觉得不是他。”纪经年将牛奶放在茶几上,端起自己的那杯抿了一口。
“纪未年亲口说出来的,难道他还会认错人?”
“他可能是在故意误导我们,也许他最恨的人是纪语堂,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是纪语堂把他做成小鬼的,也有可能是纪语堂抛弃了他,从而导致了他这样,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就是害他变成这样的源头。”
宁晚没摇头也没点头,纪经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如果真的跟他猜想的一样,那他们岂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纪语堂还是可以拜访一下,滨海路37号,晚安。”纪经年说完,就上楼去了。
宁晚讷讷地回了一句“晚安”。
宁岳从小花园进来,刚将手上那个装着一大串洗干净了的紫红葡萄的盘子递给宁晚,就冲上二楼了:“纪经年,你家葡萄结得真好,怎么种的,教教我呗。”
宁晚:“……”看这样子,这小子已经忘记匣子的事了。
宁晚吃了葡萄喝了牛奶就上楼睡觉了,没人告诉她这样吃喝会闹肚子,果然,半夜的时候,她肚子又疼了。
宁晚捂着肚子起身去翻药,拉开抽屉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盒藿香正气液,之前那盒藿香正气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宁晚拿出一瓶扎了口子,三两下解决了,突然觉得,纪经年这人还是挺善良的,估计上次她喝那瓶藿香正气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得纪先生看不下去了。
第二天,宁晚刚开门,就看到了站在一楼客厅的纪经年,他右手捏着什么东西,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正盯着那东西看。
“早啊,纪总。”宁晚学着他公司的某些姑娘,嗲嗲地跟纪经年打了招呼。
纪经年抬头看二楼的宁晚时,像是见鬼了一样,脸色黑了一大片:“作死作多了死得快,下来吃早饭。”说完,就将手中的东西扔在了垃圾桶里。
早饭……宁晚很疑惑,常年在冰箱里放各种罐头方便饭方便面过期了都不知道的人还会有心思做早饭?
当她到餐厅,看到围着围裙正和炒锅战得火热的宁少爷时,她才知道她想多了。
“早安,小晚。”
“早安,亲爱的小弟,你这是脑残升级到二级了么,不仅不叫姐,还帮某人做早饭。”宁岳做饭的手艺没得说,在宁家那么庞大的家族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好厨子。
“纪哥昨晚不是教我种葡萄嘛,我就帮他做饭咯,礼尚往来嘛。”
“种葡萄?”不知为什么,宁晚想到了两男的在房间里那啥……宁晚脸色微微一红,咳嗽了几声,故作镇定,“那啥,你这是在炒什么?芹菜……”
“芹菜肉丝,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宁晚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摆弄碗筷的纪经年,然后顺势看到了餐桌上摆好的满满四盘菜和三碗稀饭……他们这是要傍着纪经年这只壕,加入浪费粮食的行列了吗?
这顿早饭的结果很让宁晚意外,反正她是至少再也不能正视纪经年的身材和饮食之间的联系了,同时感慨了一下为什么她作为一个女的,要适当节食才能保持良好的身材,而纪经年这怪物就不用。
“宁岳,纪先生的人身安全就交给你了,要是纪未年那家伙出来捣乱,你就开车晕死他,纪先生自然就回来了。”
宁岳:“……”他觉得他开车还是挺稳的。
“原来上次你就是这样把他弄晕的……”纪经年露出一副“受教了”的神情来,“宁小姐是在哪家驾校学的车,拿的本,跟我说说,我一定跟我朋友说别去那。”
“放心,不是在驾校,我证都还没开始考呢。”宁晚换好了鞋,拉开门,露出一个看似能温暖整个严冬的笑容走了出去,留下站在原地两脸错愕的纪经年和宁岳。
纪经年:“……”所以纪未年那只鬼真的是没什么脑子吧,竟然敢让一个没有驾照的人无证驾驶,晕死还是好的,要是被撞死了,他这个身体的正主,才冤得没地儿哭。
滨海路37号,是一栋中国式复古建筑,看到眼前大气的建筑物,宁晚突然想起“尚品咖啡”里面的布置,纪家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个调调?
宁晚借着纪经年的名拜访了纪语堂,纪语堂今年五十三岁,却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两鬓早已斑白,眼神不好使,带着老花眼镜都找不着北的那种,时不时还咳嗽上一两声。
老人拄着一柄精致的金丝楠木拐杖,双手在顶端放好,两条腿放在拐杖两边,若不是那两条腿微微抖动着,像是两棵再也不能在地上稳稳扎根的烂树,还颇有几分庄严的味道。
纪语堂妻子早逝,没续弦,也无儿女,晚景颇有几分凄凉,但好在领养来的儿子性格好又上进,只是忙于学校的事不常回家。纪语堂早年又勤于奋斗,促成了殷实的家底,脑子也还没糊涂,请来的保姆身家清白,这才依托着活了个还算人样。
宁晚暗自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布局装饰,很浓的中国风格。
中国结,雕花灯笼,梁木,画了苍松山雪图的屏风……这些常在中国古建筑里出现的装饰和结构应有尽有。
只是,屋子里的氛围不是很理想,老人那双不怎么能聚焦的眼跟着脑袋乱转了半晌,在保姆的帮助下,总算是将她这个人的位置找准了,但那双眼睛让宁晚神经紧绷,那感觉就像是她小时候第一次上课面对陌生的老师似的。
宁晚抿了抿唇,尽力露出一个较为镇定的笑来:“老爷子,我这次来拜访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十七年前纪宅的事情,纪先生对这件事情很关心。”
“我知道,经年小子一直惦记着这事,只是这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来问我一个老头,也没用啊,我记得当时我还在外地谈生意呢,就跟江南的那个谁……黄季章谈丝绸生意,谁能想到祖宅会发生那种事情。”老人眼神儿不好,但是耳朵却没一点儿毛病,这也算是上天对老人的厚待了。
“老爷子,那您知道一个叫‘纪未年’的孩子吗?”
“未年……”老人听到这个名字时,拄着的拐杖倒在了地上,发出一记“梆”的闷响声,宁晚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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