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很难让人不多想
沈水清猛地看过去,分明那瞳孔还没有从情欲的慌乱之中逃脱,可脸上却已经冰冷得几乎毫无人情。
“回答我!”
她躲着邵誉风的眼睛,支支吾吾:“没有人教,清儿只是想把夫君您伺候得开心。”
“叫我二郎!”
沈水清再次看向邵誉风,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正盯着她,根本容不得她躲避,只恨不得把她的每一寸骨肉都拆开看透!
她还从未看过邵誉风如此攻略性极强的模样,可为何……
她恍然大悟,心中不自觉苦涩起来,果然邵誉风又把她当成了别人。
“二郎……我。”
她含着泪低下头去,努力把那两个属于其他女人的字眼说得流畅。
“我再问一次,是谁教的?”
在邵誉风看不见的地方,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是……是……”沈水清紧紧咬着牙,分明说了也没事,可她就不愿让邵誉风给看透!
“我要看你看着我说!”邵誉风抬手捧着沈水清的脸,逼着她对视。
吼间的话仿佛是世间最难以启齿的秘密,邵誉风的喉结上下滑动了许久,才终于把那句话说出了口,“是他吗?”
那双眸子里的痛苦太过折磨,沈水清哭着闭上了眼睛。
“出嫁的时候娘家给了一本教如何取悦夫君的书,我从书上学的。”
书?
邵誉风一颗悬起的心,随着这个字从沈水清的嘴里说出也终于落了下来!
他偏过头去,不敢让沈水清看到他眼中的如释重负。
他好怕......
好怕那个答案与前世的兄长有关。
可沈水清却不依了,她学着方才邵誉风的样子,伸手也把邵誉风脸强行掰了过来!
“分明事事以你为先,替你考虑,却总被误解,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沈水清的眼泪一开闸,连带着话也停不下来。
“是,我心机算计嫁给你,占了你心上人的位置,我不该,我道歉,可是我也想弥补你。咱们把话说开,心结说开不就好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邵誉风抬手想要替沈水清抹去眼泪,却被沈水清一巴掌拍开!
然后她又赌气似的自顾把脸上的泪一把给狠狠擦干!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大婚当天你认错人,方才你又认错人!二郎?二郎许是她经常这么唤你吧?我都同意五年后永远地离开侯府,你为什么不能在这五年间也把我当成一个人?我不想做影子,我想做一个人,我必须要做一个人!只有名副其实的二少夫人才能在侯府里堂堂正正的立足,才能做到我想做的事!我都愿意帮你,可你为什么就不肯将心比心也帮帮我!”
邵誉风伸手想要抱住沈水清,沈水清挣扎着根本不让邵誉风碰她!
“再说一遍,我不是她!”
她挣开邵誉风的手,一路跑出东次屋,扑进周嬷嬷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周嬷嬷叹息一声,轻拍着沈水清的后背安抚:“小姐,莫在院里哭让人看了笑话。”
院里还算有个顾忌,到了屋里关起门来,可竟是越宽慰,沈水清哭得越厉害,仿佛天大的委屈都要在今日说个完全才能罢休!
嬷嬷无奈,只得给云歌使去了眼色。
云歌点头明白,正打开门准备出去,却见邵誉风已经穿戴好衣衫,正站在门口看着大哭的沈水清。
“我们该去正院请安了。”邵誉风声音说得很轻。
沈水清从周嬷嬷怀里猛地抬头,委屈与怨恨毫无保留地残留在脸上,她就这么撇着嘴瞪着邵誉风。
“二爷,要不今日给大夫人告个病假,就说二少夫人…….”周嬷嬷把沈水清护在怀里,面对邵誉风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可不待邵誉风开口,沈水清赌气一样地站了起来:“去就去!”
这一路,两人往正院的方向并肩而行,却都没有说话。
沈水清虽是感觉到邵誉风有意在靠近,也有意在让她开心些,却不知为何更觉委屈。
“二弟!”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沈水清与邵誉风齐齐回头,见是世子与沈淇一前一后走上前来,也正巧去正院请安。
“大哥好、嫂嫂好。”
“世子好,大姐姐好。”
沈水清问完安,不自觉地便垂下眼眸回避着世子的目光。
面对如此明显的避嫌,世子却不以为然。
“眼睛这般红,是哭过了?”世子问。
话音刚落,沈水清立即躲去了邵誉风身后,头也垂得更低。
“是哭过了没错,不过这不看不觉得,方才这么仔细一看,沈三这眼睛突然让我有些好奇……”世子看向沈淇,最后又把目光定在了邵誉风身上,“我分明见过沈大人与吴夫人,论眉眼,倒是沈三更像亲生的嫡姑娘,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三人立即变了反应!
沈淇面露惊慌之后又赶紧移开脸去,邵誉风的嘴也紧紧地抿在一起不敢再与世子对视,反而是一直低垂着头的沈水清,看起来最为镇定。
可沈水清也在暗中闭上了眼睛,苦不堪言!
“哈哈哈!”随即世子又爽朗地笑了起来,“不过见沈三哭丧着一张脸恐怕又要被母亲刁难,想说些好听的话逗逗开心罢了。”
不待三人反应,他又立即变了音调。
“可你们这个反应,很难让我不多想。”
青天白日之下,沈水清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知道沈府被满门屠杀消息后的窒息,连邵誉风眉间更皱了几分。
*
被世子这么一折腾,请安的时候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就连平日与大夫人相谈甚欢的沈淇,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总提不起劲,就差把有心事写在了脸上。
大夫人也因此烦闷至极,剜了一眼沈水清,才又道:“也不知道是谁从中作梗,竟个个都失了魂的模样。回去吧,都回去吧!”
四人齐齐从椅上站起,正准备告退。
却听见大夫人又道:“沈三还是留下来。”
若放在平时,沈水清定叫苦不迭,可今日,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比起与世子一同出去,也许又要被捉住细微末节来好生拷问,她宁愿在正院站一整天的规矩!
“好的母亲。”沈水清顺势便停下了步子,乖巧地站去了大夫人身边。
邵誉风走了两步也停了下来:“母亲,今日我也无事,便一起留下来陪您说话吧。”
世子与沈淇双双回头,随即世子笑着拉过邵誉风:“今日分明圣上宫内有约商量要事,咱们永安候府可不养闲散公子,你得与我一块才行,也趁此谋个差事才是正事!”
说完,世子拉着邵誉风连拖带拽走出了正院,沈淇也笑着跟在两兄弟身后,很快,屋里便只剩下沈水清与大夫人二人。
“听闻昨夜是二爷抱你回的秋涧泉?当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如今若不是南方路断了,我真想亲自去问问沈府夫人,问明白她家学里究竟请的何方先生,又是给姑娘们上的何课!”
大夫人话音刚落,沈水清被世子扰得混沌了的头脑骤然清醒了起来。
南方路断了?
在她记忆中,南方路断了之后没过多久便会宣布独立,大越也正式分割南、北两越,而沈府的劫难也接踵而至!
可如今她在侯府的形势远比当时在南州计划时要难,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大夫人见沈水清皱着眉头放空,莫名一股气又升了上来:“出去站、出去站,看着这讨债的脸就烦!”
沈水清正想找个清净地方好生梳理,一声「遵命」后便也走到了院中,任丫鬟们窃笑的动作比昨日还要张扬,却不为所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心里想着事,时间也过得越发快,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去,直到云歌上前来扶住,沈水清才反应过来大夫人放她回去了。
一回到秋涧泉,沈水清便问院里打扫丫鬟:“二爷回了吗?”
周嬷嬷听见声音从院中迎出来,边走边道:“二爷派人回来传话了,宫里商量要事一时半会回不来,让小姐您不用等他吃饭。”
宫里这么着急,许也是与南方形势有关。
于是沈水清更吃不下饭了,菜上了桌子,任云歌如何相劝又原封不动撤下,她也不睡,只坐在厅中等邵誉风回来,想着好歹旁敲侧击一下关于南北的形势才能心安。
一直到后半夜,秋涧泉外终于出现了脚步声似有人回来!
沈水清立即跑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世子邵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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