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话 前世爱伤】
『第六十六话 前世爱伤』
申沚崖率先从那车里跳出来,看到的是李弦茵紧抱申步崖的手。
申沚崖的目光越来越暗,沉沉的坠入深渊。
李弦茵下意识赶紧松手,却不知道申步崖早就将这自己的大手扣在李弦茵的手上,让李弦茵动弹不得。
李弦茵挣扎的动作很大,轻而易举就可以看穿。
申步崖压低声音似乎是低吼,“阿茵,你不要沉迷了你根本不属于他。”
这个世界很小,小到一个转身,就会遇见不同的人。世界很大,大到一个转身,就会失去已经熟悉的人。
申沚崖下令留了让那车继续前行,则为自己留了一匹马,与申步崖待在原地。此时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月依依会做如何猜想,他只知道这一次如果他不能继续出现在李弦茵身旁,那么从此以后他可能就再也没有如此机会了。
有的爱,并不一定要共同承担,而是用放弃给对方海阔天空的自由,无论你有多遗憾,多不甘,故事终要结束,一切不能重来,只能继续走下去,珍惜所付出的心意,带着那份爱和坚持继续往前走。
申步崖见状,松开抓着李弦茵的手然后跳下马抱着扶着李弦茵从马背上走下来。
李弦茵看着申沚崖的眼神,里面全是破碎的哀伤。
又该如何开口做何解释,她不是不懂他的苦衷,她也很难过。在她最需要一个肩膀的时候,等来的却一直都不是他,而是他人。
申步崖迈了一大步挡在李弦茵面前挡住申沚崖的目光。
申步崖的身旁散发着的气息与申沚崖的目光相撞,互相争斗不相上下。
“你什么都不知道。”申步崖率先开口。
“朕该知道什么?”申沚崖的心咯噔一下,他害怕从申步崖嘴里说出李弦茵一直都是与自己逢场作戏,目的就是为王爷做线人来监视自己的。可是转念一想,这又不可能,那种相许的情义深深切切的能感受的到。
天空一片湛蓝,美得像一副画。
李弦茵忽然意识到申步崖要说什么,紧张的拉着他的衣袖,摇头。
动作虽然小而细微,落在申沚崖眼里却被放大几百倍。
他们的动作看起来有着共同的秘密,他们看起来很亲昵的模样。
申步崖转身,扣住李弦茵肩膀,“阿茵,你到底在瞒他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既然他不能给你要的一切,就跟我走,我能。”
李弦茵甩开申步崖的手,“我很感谢今天是你来安慰我,申步崖,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早就在这千年之间被泯灭,你为何还要继续纠缠与谈论。”
“因为你跟他只有无尽的等待和冷漠,你曾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吗?你说永生永世不爱君王,因为君王不能一心一意对你一人。”申步崖迫切的想要欢唤醒李弦茵曾浅浅深深说过的话。
申沚崖就站在离李弦茵不远的地方,只要迈出一步,就能离李弦茵更近,几步下来就能来到她的身边。
前世那些模糊的画面在李弦茵眼里快速闪过。
李弦茵动了动嘴角,“王爷,就算是你你也做不到不是吗,不然那一世你为何不留下我呢?”
申步崖被问的一个闷雷答不出所以然,申沚崖就在此刻来到李弦茵身旁,拉起李弦茵的手,空荡的手心中一瞬间增添了温度,这一股暖流流进李弦茵的掌心之中。
“所以,你逃婚的理由是什么?”申步崖无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紧追不舍的问出口。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相遇那一世,就是一个错误让你知道这一切的人,更是错误。禁欲仙子早就沾染了红尘,她早就不是洁白无瑕的了,所以她会落入凡尘是命中注定一事,这是情劫躲不掉的。正因如此,神女让她历练本以为会躲过去,禁欲仙子塑造出我,我遇见你。”李弦茵含着哀怨说完这些,不知道申步崖能不能听懂。
申步崖似懂非懂,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一会靠前一会后退。
李弦茵握紧了申沚崖的手冲着申步崖说出心里话,“那一世逃婚说的话也是出自真心,当我得知你是帝王的时候,我就决定离开了,与此同时我也收到了禁欲仙子召回的信号。我通过你的记忆看到了你与满后宫佳丽,载歌载舞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结束了。王爷你本就是富贵命,舍去帝王身份还有王爷这身份,你仍然可以妻妾成群,而我所了解的皇上不一样,他多年后宫空无,如今为了江山大业才有了月依依,就算他以后身边还会站着其他人,只要他心里那个位置还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那么这就足矣。这点是你们最大的不同,也正是为此,为什么他同样是帝王我也甘心无名无分跟着他。”
李弦茵的心里话任何人都不曾提起,就连申沚崖都看不穿。要不是今天这种情况下,李弦茵打死也不会说出来。她想让申步崖明白,而非让申沚崖知道。
“阿茵……”
“王爷,如果有一天我发现皇上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那么我也会同前世一样决绝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申沚崖看向李弦茵,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早就决定好了,目光那么坚定。这样一想,心头一紧不自觉握紧了李弦茵的手。
“王爷,即使皇上会偶尔对我不好,偶尔会做错事情,可当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的时候,他始终会站在我的身边,这足矣抹杀他所有的缺点。”
李弦茵用同样的力度回应着申沚崖的害怕。
有的时候我们爱的再勇敢再疯狂再义无反顾,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此刻的他,又何尝不是。
遗憾里的爱情大都这样,对的人总没能出现在对的时间里。
时光就被拉扯到前世盛世之举,李弦茵被一大群人七七八八的换上喜袍,懵懂的她还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后来明白了,趁人不被穿着喜袍逃离,出了门才知道这是皇宫,那个人是高高在上奉天之命掌管人间的皇帝,她就那样逃离了他们的婚礼,后来被他在树林中追到,才有了那一番话。
时光不浅不长,李弦茵跟着申沚崖的马离开,坐在马被上,李弦茵被申沚崖抱在怀中,申沚崖好久都没能抱抱她了,这样的感觉真舒坦,听着怀中的人给自己讲那段不肯告诉自己的前世爱伤。
突然李弦茵眼神一亮,绿色的眸子闪过,她的身子跟着一颤后就像换了一个般。挣脱开申沚崖的怀抱,勒住缰绳扬鞭策马。
“弦弦你怎么了?”
李弦茵不顾申沚崖的询问,身旁的景物飞速倒退。终于追上马车,李弦茵将马横栏在马车前,马车停下来。
李弦茵跳下马动作一气呵成,申沚崖却清楚明白,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弦弦了。果然,李弦茵直奔着申泠崖的马车跑去。
掀开帘子,凉初透的目光停驻,颤抖的说出,“妹妹?”
李弦茵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申泠崖,回头对着另外两个马车和其他人施法,月依依刚要探出头就被直接昏睡过去,卫云碧也迷迷糊糊躺下,马夫和侍卫门也在申沚崖身边一个个的悄然入睡。
李弦茵没有说话,一把扶起申泠崖。
嘴对着嘴,传送了一口真气。
李弦茵睁大的双眼慢慢闭上,绿色的眸子消失,身体变得柔软倒下。
申沚崖一步轻功将李弦茵稳稳的接住在怀中。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凉初透还未反应过来。一声马鸣,申步崖赶了回来。
申泠崖在这个时候咳嗽了两声,他有了生机。
凉初透清楚不过,刚刚是禁欲仙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与李弦茵融合,回来救下申泠崖,恐怕这么一折腾,禁欲仙子所剩的执念寥寥无几了吧。
李弦茵在申沚崖怀中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视线清晰起来。
申沚崖见状,脸上露出宽慰的模样。
一场不愉快的讨论就此结束,禁欲仙子突然的出现落在凉初透的心底,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虽然禁欲仙子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连话都没有,可是禁欲仙子不早就被天罚处置了吗,就算强留下来的这一缕魂魄,也成了李弦茵,连心花也在李弦茵体内,这个局面凉初透也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们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是棋子,好像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策划在等着她们所有人落网。
凉初透觉得自己得想法很恐怖,但这种感觉也变得越来越强烈,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安排所有人的命运呢?
马车一路顺行,很快就来到了大草原。
草原上一片盛举当申沚崖得马车停下,千万群人俯首称臣,声音浩荡回荡在大草原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申沚崖拉着月依依的手从马车上走下来,身后跟着李弦茵,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场景。
随后申步崖也从那车上跳下来,卫云碧也从他的身后走下来。
凉初透只是将帘子拉了起来,看着眼前密集的人群。
申沚崖嘴角隐藏住危险露出微笑,收复草原这等大事终于有了最大一步的进展,等到人心聚齐在削弱草原势力,必将大局已定。
“皇上……”凉初透的声音打破草原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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