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一话 静水深流】
『第一百四一话 静水深流』
水灵刚想再次冲到李沉沉身旁,幸好默灵现身及时,一把拉住她。
“水灵,有些事情就让他们去吧。李沉沉不过要一个皇上的亲口否决,我知道这对他们二人来说都太难了。”
水灵疯狂摇头,“雨下的这么大,姐姐的身体还没好呢,今天这才刚醒……”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李沉沉,嘴唇发紫的跪在雨中。
默灵又怎么会忍心看着李沉沉在雨中淋着,只是他比水灵冷静一些,比水灵更明白现在李沉沉需要什么。
“水灵,就算你现在过去,就算能够强行带走她,你能保证她不会做出下一个更大的举动吗。”
水灵脚下的步子突然稳了几下,喜鹊推着申步崖的轮椅在水灵身后出现。
“默灵说得没错,这一次我们谁也帮不了他们,我们谁也没办法替他们难过。”
雨像哀怨着在痛哭,顺势而下,点点滴滴打在李沉沉身上。
这雨水可真凉啊,李沉沉牙齿都在打颤着。
申沚崖站在门前,聆听着雨声还伴随着水灵哭喊声,一声一声姐姐,叫的申沚崖连连吐血。
弦弦,朕终究不能护你。
弦弦,你该自由的追寻美好,对不起。
弦弦,忘了朕重新开始。
凉初透被一声闷雷惊醒,缓缓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疼,头昏脑涨的。
耳边传来雨声,凉初透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回到王府了?”
吱嘎一声,门被缓缓推开,雷神再度出现在凉初透面前,凉初透眼中分明有一丝动容,然后快速收起,冷言冷语道,“你来干什么,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雷神早就做好了凉初透冷漠的准备,不请自来的坐下。
“我就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我有点想你了。”雷神乞讨着说道。
凉初透鼻头一酸,把头别过去,不敢再看雷神的脸,她努力睁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凉凉,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解除血咒,我在帮你想办法,你不要为难自己。这次我是借着下雨,下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我也是真的想你,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我,我这就走。”
雷神站起身,凉初透一直用心在听他每走一步。
到了门口处,停下脚步。
“凉凉,你照顾好自己,别为难自己,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办法的。”雷神开门的声音,在凉初透心头上割裂出鲜血。
雷神,这一别下一次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对不起,我不能同样告诉你,我也很想你。
对不起,我不能说我最爱的那个人是你。
护法的死,血咒的缠绕,都在无形之中,将凉初透压得喘不过气,她没有权利找寻自己的情感,她已经错失可最好的机会,哪怕如今生命中那个最适合得良人就在面前,她也没有权利去爱。
待雷神化成一道金光离开后,凉初透趴在床上,使劲的哭泣,她有多委屈她有多需要一个依靠,她有多后悔,如今就算流汗了眼泪,也没办法回到的过去。
“雷神,就像你说的那样该有多好,可惜走失的路,回不去了。”
愿世界化为沧海,愿你我归如初见。
大雨并没有停歇的意思,已经是入夜了,李沉沉仍旧跪在雨中,她的身上冒出很多雪花,雪花遇上雨水凝结成冰,园中一大片冰地,令雨水更加生冷。
就连吹动着的风就生冷起来。
水灵靠着默灵的肩膀,早就哭不动了。
申步崖就在这无言之中一直陪伴。
申泠崖是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的,茫然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所有人,他们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他们所有人都背痛苦支配着。
李沉沉摇晃着身体,她脸色惨白,颤颤抖抖。
夏公公是在于心不忍,推门进去。
申沚崖撑着手见到是夏公公,顺其自然的擦去嘴角血迹。
申沚崖眼里的海变得空洞,不祥的预感由心而生。
“皇上……沉沉姑娘她……”
李沉沉意识越来越模糊,牙齿都在打架,她靠着顽强的意识,一直撑到现在。
身上冒出的雪花越来越多,做来越大,李沉沉试图控制这些雪花,结果竟然是控制不了。
这情况与昨夜如出一辙。
默灵看着这片片大雪花,皱起眉头,因为他看到雪花并不是纯白,花蕊中带着微弱的黑色。
李沉沉心口处传来麻麻酥酥得疼痛感,顾此垂下头捂住心口的时候,面前紧闭着的门,突然打开了。
申沚崖一脸威严的出现在李沉沉面前,李沉沉缓缓抬起头盯着申沚崖的眼睛,久久不能平静。
“皇上,你真的要把我赐婚给将军吗?”李沉沉轻轻问出口,带着试探,还存着一丝期望,也许昨夜申沚崖喝多了,才会胡乱下了这么一个圣旨。
申沚崖背后的手握成拳头,“朕的圣旨以下,李沉沉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沉沉呵呵笑起来,地面上全是冰,倒影着申沚崖冷漠的脸。
“皇上,我要你亲口说一遍。”李沉沉跪着,撕心裂肺的呼喊,仿佛这一声能够把申沚崖吞掉一般。
大雨还在下,李沉沉的声音盖过雨声。
申沚崖再也控制不住,他也需要雨水冷静一下,同样冲进雨里,站在李沉沉面前,蹲下。
与李沉沉面对面,看着李沉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把你许配给将军,是朕经过再三思考的决定,你听懂了吗?”
雨水顺着申沚崖的发线流淌下来,湿了的睫毛,混合着泪水一起下落。
李沉沉一把握住申沚崖的衣领,“那我算什么,我们之间的情义算作什么,皇上对我做的那些事情算作什么?”
李沉沉一张一合的嘴里,融入不少雨水,地面的冰越来越厚,苍白无力的她,用尽所有力气。
申沚崖眼里的海被凝结成冰,他多想一把将李沉沉抱在怀中,告诉她。
朕,舍不得把你推给别人。
朕,真想永远把留在身边。
朕,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朕,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
可是申沚崖不能这么做,他只能忍痛割爱,句句违心。
“李沉沉,你今天给朕听好了,朕对你没有半分情义,朕今生今世只爱皇后一人,之前种种不过是觉得你眉眼之间与皇后有几分相像而已,如今朕已经不需要你了,朕彻底醒悟,你终究不能取代皇后在朕心里的位置。”申沚崖盯着李沉沉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沉沉,你可知道你就是朕的皇后。
沉沉,你可知道你本是朕的弦弦。
沉沉,如果你要恨就恨朕吧。
李沉沉紧握着申沚崖衣领的手,突然颓废的松开。
喃喃道,“此前种种,不过付水东流,你真真假假的情义,我又何曾知道。皇上,果然是帝王无情。”
申沚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虚弱的李沉沉,“如今你知道了朕的心意,从未曾留在你的身上,那么你还在这里纠缠什么。”
李沉沉满脸雨水,早已分不清泪水在哪了,她一掌拍在冰面上,冰面瞬间裂出一条缝隙。
裂痕在申沚崖脚下绽开。
“皇上,今日你我一刀两断,从此以后永不相见。”李沉沉愤恨的甩出这句话,从地面上战战兢兢起身,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双腿已经麻痹了。
李沉沉转身的时候,地上的冰又多出很多裂痕,申沚崖一动未动,背后的手青筋勃起。
李沉沉一瘸一拐被水灵扶着离开,最后背影有多决绝,她的恨意就有多深。
夏公公找来伞为申沚崖撑起来,喜鹊在令了命令后,撑着伞推着轮椅来到申沚崖身旁。
“也许,她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申步崖好心安慰着。
“不重要了,朕只要她能够好好活着。”申沚崖温柔的回应。
“归根结底,这件事家都是因我而起,对不起。”申步崖动容着神色。
“不重要了,因谁而起造成怎样的结果,如今都已成定居。时至今日,朕只希望她平安的活着就够了。”
“我知道,你们之间是有血咒缠绕的,也许凉初透很快就能够找到办法呢,到时候……”申步崖好心解释道。
申沚崖很快就打断他的也许,“朕为了断她的念想,把她嫁给将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就算真的有一天血咒会解除,她也不能入宫了。”
“为什么不能,你找个借口,就像当初李弦茵入宫那般,你从我身边带走李绯辞,迎李弦茵入宫那样。”申步崖实在不懂,为什么这一次不能。
“同样的借口,没办法再次使用,朕是皇帝,随心所欲的事情不能做的过火,你懂吗。”
自从申步崖篡位成功后,他越来越能够理解申沚崖的难处了。
两个人变得沉默了起来,谁也不言不语。
就这样在雨中撑着伞,聆听着雨声。
李沉沉只觉得体内灵力充沛,但是却不受控制,四处乱窜,就快要爆炸一般。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头一沉倒了下去。
幸好默灵留心了李沉沉的神色,一道寒芒稳稳接住李沉沉的身体。
水灵疑惑的看着默灵,“姐姐怎么了。”
“她悲伤过度应该是晕厥了,我们先回茶苑,然后我在仔细看看她身上乱冒雪花是怎么回事。”
默灵这么一说,水灵才注意到从刚才到现在,李沉沉身上还在不断冒着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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