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话 细雪微风】
『第一百三十话 细雪微风』
李沉沉随着申沚崖规规矩矩走到猎场,这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完完全全看不出这里已经被周密安排过,空气中弥漫着杀气。
鼓声传遍草原每一个角落,草原主君见到申沚崖来了,赶紧起身毕恭毕敬。
申沚崖坐在上座之上,扫视一圈该来的差不多都到了,就等着他们入局了。
申沚崖与草原主君对视而笑,微微点头后,草原主君做了一个手势,鼓声越来越响,一群草原女子纷纷涌在中央,随着四处响起的歌声,摇晃着身姿轻歌曼舞起来。
李沉沉哪里有心情欣赏眼前这盛世,她不停地四处张望,感受着空气的变化和风的动向,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申沚崖眼里全是平静的海,台下这些舞姿把他的思绪辗转到过去的时光,月依依和青梅。
就算不是爱,出现过生命里的人偶然还是会被拿出来,晒晒太阳。
大家不过利用一场,谁若先动情谁就是输家。
申泠崖盯着每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生怕杀机就在这里,这一次绝对不能有半点意外或则闪失。
凉初透表情凝重,她还被困在到底该不该出手这个问题上,从而放松了警惕性。
申步崖哪里懂什么只看得起劲,不时拍手叫好。
歌罢舞停,女子们甩着袖子带着浓浓的草原之气,慢慢退出。
鼓声再起时,草原主君带头跪拜申沚崖,恢弘之气扑面而来,一统天下威震八方。
申沚崖长臂一挥,雄鹰翱翔与天际,万马齐喑,狩猎正式开始。
申沚崖与草原主君对酒闲谈,看着申泠崖纵身草原之中,与草原上之人一同狩猎,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申泠崖握紧腰间长剑。
奔腾的骏马似乎感受到空气中混淆的杀气,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时间过去大半,壶中早就没了酒水,草原主君示意换酒,一个衣着严谨的丫头端着壶,步步小心的走向台前。
来到申沚崖身旁,慢慢端起壶动作缓慢的倒入新的酒水,从申沚崖身后绕准备为草原主君添一杯酒的时候,她的袖口中滑落一把匕首,速度极快李沉沉还未做出反应的时候,申沚崖打开折扇旋转开来,在匕首上打着回旋后,草原主君的人纷纷涌上前,将此侍女擒拿。
一番挣扎后她的乔装已经脱落,竟然是个男人,申沚崖一眼就认得出这双眼睛,“许久不见,主君大人。”
没想到前任草原主君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刺杀申沚崖。
他被强行按在地上发出笑声,“我知道我肯定杀不了你,不过你也别得意,今天你们谁都活不了。”
申沚崖站起身满目怒气,如果没有他之前发生的那么多事,就不会发生,他的弦弦如今还会好好的站在自己身边,这一笔笔账,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申沚崖拔出一旁侍卫的佩剑,“杀你,朕要亲自动手。杀你,朕随便一把剑就可以。”
他倔强着昂着头,哈哈大笑起来,“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还敢来这草原,不过今日过后你就没有明日了。”
申沚崖原本不想治他于死地,如今看来他若不死必将后患无穷。
“你可以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入皇宫做棋子,可见你这个人有多么残忍。”
申沚崖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倒是一脸风轻云淡,“皇上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月依依是我派人杀得。一个女儿而已,我不在乎的。”
申沚崖一直以为是申步崖做的手脚,原来月依依竟然是被自己的爹……
“那青梅呢?”
他露出狡猾的笑容,“也是我,只有这样才能挑起与草原的矛盾,真是意外啊。”
申沚崖眼中的深海风起云涌后,直直的长剑刺透他的身体。
他跪在地上颤抖着嘴唇,满是不甘心。
“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朕都会忘了。包括月依依和青梅,做出的恩爱模样都是给你看的,其实朕也想处死他们二人。”申沚崖俯在他耳边轻言道,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真是一场局中局,最后没有赢家。
前任草原主君丢了自己没了女儿,申沚崖却在这场变故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哪怕李沉沉如今就在身旁,可是有些东西就是不一样了,弄丢了再回来的,不是过去的。
草原主君死的模模糊糊,对于真相也是迷迷糊糊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已经死了。
风变凉了天空中的云朵也开始聚集起来,李沉沉紧握裙角,掌心中渗出许多汗珠。
申泠崖刚射中一只兔子,身后就传来很多密集的脚步声,回头第一眼就是那黄牙,他认得的。
护法设计这一场,让草原主君出来送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看不透的阴谋令凉初透难以喘息。
李沉沉快一步挡在申沚崖面前,任由毫无方向的风胡乱的吹。
顿时天光乍现,一团黑气落在尸体一侧,黑气散去护法长袍加身。
护法的衣着有了很大的变化,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改变,风情万种。
凉初透挪动着一小步,伸出的手又缩回来。
草原主君赶紧吩咐护驾,一瞬间都被申沚崖拦下,“没用的,这样只会牺牲更多的人。”
护法舔舐着自己的手,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护法,还是上一次见面的护法?
看来魔虫已经能够完全控制他的身体了。
护法迈出一小步,缓缓走向申沚崖的方向,李沉沉护着他步步后退。
就在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一道红光挡在护法面前,泪画出现。
喜鹊看的一惊一乍,身上全是冷汗。草原主君倒显得格外平静。
“护法哥,你醒醒我是泪画啊。”
护法有那么短暂的失神,不过凶残很快又席卷而来。
泪画藏在身后的手凝聚着红光,护法出手极快,两道光芒形成对峙的状态。
红光很快就被碾压下来,泪画越来越吃力,“护法哥,你都忘了吗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说过的要娶我然后,我爹让你去接近神女,找寻她的弱点,你接近了凉初透,这一切你都忘了吗?护法哥……”
护法什么都听不进去,直接震碎泪画的红光,泪画吃力的后退一大步。
“看在你是魔界公主的份上,我劝你赶紧走我可能放你一马。”护法冷言冷语,毫不留情面。
护法看着泪画一动不动挡在前面,再次一挥手,泪画就被黑气卷入然后摔在另一侧。
李沉沉推开身后的申沚崖,“保护好自己。”
李沉沉身上围绕着片片雪花,起风的时候全是碎雪,大朵大朵的雪莲在空中飞舞着,这景色要比这草原还要美上一倍。
“沉沉……”申沚崖被侍卫保护起来,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护法低眉笑着摇头,“你我昨日已经交过手了,不要自不量力了。”
泪画爬起来拖着身子走到李沉沉身旁,“你要救申沚崖我要救护法,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联手吧。”
护法根本不屑他们二人,李沉沉与泪画联手也不是护法的对手,他的体内有魔君的力量。
凉初透看着忽上忽下的他们,记得直跺脚,不对护法到底要干什么,凉初透总觉得护法这次的目标好像并非申沚崖,如果要杀申沚崖,干嘛非要这么大费周折,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护法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似乎计划了一个更大的棋局,而这局中申沚崖却不是主角。
黑气将云层聚集的越来越多,草原上没有遮挡物,空旷的草地覆盖了一层雪花,和片片碎掉的花瓣。
李沉沉再次被黑气弹出,落在草地之上,吐一口鲜血融化了雪莲,申沚崖大惊,“沉沉……”
李沉沉勉强爬起来看向申沚崖,冲他摇头,“千万不要过来。”
泪画也同样再次被护法一掌拍下,这一震都觉得五脏六腑麻木着疼。
护法毫发未伤完美落地,“自不量力。”然后继续朝着申沚崖走去,李沉沉强行试着站起来,护法连头都没回,直接一挥手,李沉沉翻转着摔在地上。
凉初透一步跨出来,站在护法背后说道,“护法,你真的清醒不过来了吗?”
护法慢悠悠转身,眼中这样的凉初透,犹如多年前初次见面,也是一身洁白如初,懵懂的初透。
“我需要清醒什么,哦对了你过来待我冲破封印,会好好嘉奖你的。”
凉初透下半身已经染上越来越厚重的黑气,魔化的她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越来越暴躁。
申沚崖和李沉沉同时一口鲜血喷出后,凉初透已经完全变成魔性的她。
护法“哦?”了一声,感到意外。
“你要干什么?也同他们一样?一起来对付我?”
凉初透黑色长裙在圣白的草地上显得醒目,“护法,纵然我们不够相爱,纵然我们有过一场错误的邂逅,无论怎样,我们还是曾经路过彼此的生命不是吗,我不能看着你步步沦陷,万劫不复。”
泪画再次爬起来,“护法哥,我与你之间这剪不断的情愫,不是一个魔虫就能打败的,你醒醒我带你回家。”
护法有片刻失神,目光变得呆滞起来,身体里冒出很多不属于他的黑气,源源不断,看来是魔虫又在蛊惑他的意志了。
李沉沉知道就,他们两人也打不过护法的,她趴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胸口,身上散发着点点晶晶雪花和蓝光,美不胜收。
突然李沉沉眼中闪过强烈的绿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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