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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开始攻城


周围的半人马士兵开始回撤了,比计划中的要早不少,不过也没所谓,反正打攻坚战他们从来都派不上用场。

帕斯带着点不屑地回头望去,可惜即使他在沃德人里算是高个子了,也很难看到什么东西,只好回过头来继续前进。

半人马提前回撤,后方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但帕斯其实并不关心,只是一点点好奇罢了。说到底,他一直看不起这些四条腿的肌肉笨蛋,这一仗胜负的关键还得看他们沃德人的。

没错,沃德人确实身材矮小,肢体脆弱,但这也赋予了他们远超其它物种的灵活身法。在帕斯看来,如果把和半人马扯皮的精力用来好好训练族人,沃德人完全可以独立出来,像诺顿人一样拥有自己的领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踩在头上。

那个半人马指挥官,又要靠他们沃德人拿下营垒,又拿他们当炮灰前排,关键他除了一点简单的包抄之外也就只会让人正面硬冲,哪有什么军事指挥才能。

帕斯越想越气,甚至开始期待后方闹得严重一点,这样半人马顾不上前方,拿下这块领地的功劳就全都是沃德人的了。

至于说拿不下来,帕斯没想过。虽然前军被打得溃不成军,但那是因为他们都是现抓的壮丁,你看那两千半人马不也是四散奔逃么?自己和他们可不一样,中军是精锐部队。

就他们这连火灼碳化都不知道的一群乌合之众,打打没见过血的垃圾新兵就算了,凭什么和自己这样的精锐部队抗衡?就凭那道矮墙?

帕斯看着稀稀拉拉的落在前方几步远的木矛,想着就这玩意得什么样的倒霉蛋能被它扎死啊?又抬头看向那道原木营墙,脑中模拟着接下来的跳跃动作和路线。然后就看见那道墙上升起一道略有参差的幕线。

一千七百来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前面那几个听到让比划一下结果顺手就把木矛扔出去了的家伙也算是给大家做了个参考,所以这一波投矛意外的整齐。而远程打击这种事,齐射和散射完全是两种东西,无论是从观感上来说还是从打击效果上来说都是。

如果是箭矢,不到两千的数量可能真称不上雨幕,但长矛就不一样了。白衣城的工匠确实是没想起碳化加硬矛头这个操作,但尺寸重量平衡手感等等因素考率的可以说是非常全面了。两米冒头,一寸粗细的实心木杆,高速旋转的同时微微颤动着,带着诡异的嗡嗡声升上天空。

那由上千竖线组成的带状物在视野中逐渐变窄,给人一种它似乎在远离的错觉,事实上,那些化作黑点的竖线转眼间便雨落而来,砸在盔甲和盾牌上。

近两千响金铁交铮之声混成一道悠扬的钟鸣,而后是混乱的甲叶碰撞声和痛呼咒骂。

然后是第二声钟鸣。

第三声。

到第四次时,投矛的整齐度已经明显下降了,矛头撞击盔甲盾牌的叮当声已经不再整齐划一,而是转向连绵不绝。

虽然视听效果上压了船团一头,可实际战果几乎没有。中军精锐部队的大盾完全能覆盖住沃德人的身形,加上坚实的覆甲,偶有掠过盾牌的木矛也难以造成有效杀伤,最多砸人个跟头。

可等船团队伍奔行冲锋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说快速奔跑中会露出更多空隙破绽这事,就是打在盾上也难免让人身形失稳,而在快速行进的队列中摔倒,就算不被踩死,一身伤是跑不了的。

倒不如说,当前的战况下,死了反而干脆些,伤而不死对友军和自己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说不冲锋,稳步推进行不行——你以为白衣城三米多宽的深沟是挖着玩的嘛?不加速谁能跳过去啊?

前军完全溃散之后,索萨罗已经把后军包括督战队在内的两千五百人全部压了上来,抛开本就上不了墙此时又被莫名召回的半人马们,当前冲击白衣城防线的有五千人。

这五千人当然没法直接排布开一起越过深沟,而在密集队列里加速冲锋起跳越障,就算没有任何干扰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何况现在头上顶着连绵的木矛雨。

有人在空中被击中,跌下沟底,摔断四肢或直接撅了脖子;有人勉强扒住了对岸,但满是浮土的沟沿根本不吃力,就算没被紧随而来的队友牵连也不可避免的滑落下去;有人看到前方受阻下意识的停下脚步,随即被身后的队友撞下沟去,更引发后方一路混乱……

三米宽的护营沟上立时喧嚣尘上,喊杀声,呼喝咒骂声,惊惶惨叫声,甲胄铿锵声,以及高速飞行物的呼啸声。船团的部队就像真正的一滩黑水一样,正填进路遇的一道沟壑中。

当然也有人顺利或勉强的完全越过护营沟,擎着大盾冲到营墙下。竖直向下的投掷发力本来就有点反人类,加上营墙前还有半人高的垛子,白衣城将士对于这些贴在墙根的零散敌人还真没啥好办法。

滚木擂石当然准备了,营墙也不高,砸下去不谈命中率的问题,但是这一个两个人的,是不是有点浪费啊?毕竟相比于木矛,这些个大杀器的数量真没多少。

但随着船团队列的散开,白衣城墙头的玩家们很快就不用纠结浪费的问题了。

面对远程打击,在手头有盾可以有效抵御的时候密集队列可以更有效的避免伤亡,这固然是正确的,但是凡事不能太绝对,兵家更是首重临机应变。

白衣城毕竟只有不到两千人的参战部队,能够照看的战线宽度很有限,加上投矛这种攻击手段如果密度下降的话威胁程度会指数级下降。故而当敌人分散开拉长战线,同时减少了自身的互相干扰之后,营墙下的敌人迅速增加了起来。而当部分人转去搬动重物攻击营下聚集起来的敌人时,投矛的密度就进一步减小了。

“放弃投矛!分四分之一的人搬滚木,其余人准备应对登城的敌人!”雷鸣山一边传达着冷锋的命令,一边又一次检查调整着背上双斧的位置——他自然是要去抓东西砸人的,但也要保证随时能抽出斧子砍人。

投矛还有很多,但敌人散开了,加上护营沟已经差不多被填满了,这东西又回到了听个响大于实际杀伤的效果,不如直接放弃了。营墙下弓着身体顶着大盾的沃德人正在给队友做踏板,很快就会有人跃上营墙了。

帕斯当然不是甘当陪衬的人,他要抢先登首功,而且也没人会指责他。因为虽然他是当先越过沟壑抵达营下的,但他在空中被投矛击中了两次,虽然凭借高超的身体控制能力飞到了对岸,但还是在落地时摔断了左臂,此时根本举不起盾来。

听起来似乎有点刻意为之的意思,但真实情况帕斯自己最清楚:他原本是想直接冲击营墙的,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人踮脚,只要把手里的短矛钉进木墙里提供一个简单的借力点,他有把握直接跃上墙头,然后抢一把刀,或者抓一支对方堆在墙头的木矛,或者只是靠大盾周旋,总之他相信自己只要上去就一定能站住一块区域,为船团打开突破口。

现在他没有这种自信了,不过只是抢上营墙应该还是可以的。他脚下用力,将身体抵在营墙上以抑制轻微的颤抖,竭力平稳住呼吸。理想情况下,他应该等更多的战友迫近,等墙上的守卫士兵的注意力被加速助跑准备起跳的其他沃德人吸引时,从墙根底下窜出来,杀一个猝不及防,同时也刚好可以站上墙头后马上获得后续支援。

而实际情况当然不会完全符合理想。上百斤的粗重树干开始从上方砸下,以沃德人的身体素质躲闪开来问题不大,但躲闪便意味着让开了位置,想要再回去的话,这些圆滚的木头却又刚刚好卡在站着垫脚不稳推走挪开又很重的界限上,墙上的白衣城玩家可以几个人配合双手搬扛,墙下的沃德人要是敢这么干那就是活靶子。

可你要说不让开位置,就算有质量上乘的大盾,上百斤甚至几百斤的滚木当头砸下,以沃德人的身体素质硬接实在是不太可能。当下帕斯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牺牲一部分先锋,把守方的滚木消耗光。这东西储备又能备多少呢,再说这营墙一共就这么高,丢的多了堆起来反而对攻方有利。

但是帕斯既不想等,也不想做这种牺牲。稍作调整之后,他跟身边的战友比划了一下,然后贴着营墙向后退了十几步。

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手中刚换的长刀,拔步冲锋,轻轻跃起,踏上战友略作倾斜的大盾,然后在对方的助力下一跃而起,直上高墙。

营墙上三名白衣城玩家正协力将一根粗木抱起,提至胸前,欲抛下墙去,帕斯跃上墙头第一刀捉不到要害,只得劈在左一人手上。那人无防备间猛然吃痛,下意识就撒了手,带的两名队友一个趔趄不说,自己整个暴露在刀锋之下。没了木头遮蔽,帕斯反手一撩直接送他去了英灵座,转身扑向那两个还未稳住身型的力工。

“敌袭!”

“有人上来了!”

“围住他!”

“围个屁直接劈了!”

……

营墙上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瞬间炸开了锅,附近的玩家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全都扑了过来,帕斯很快便倒下了。

但在视野完全归于黑暗之前,他看到有其他战友陆续跃上墙来。自己的行动搅乱了这一片守军的布置,牵扯了大量防卫人员的注意力,给后续部队打开了空间。他听到对方有人在指挥,但那不止一个声音,他甚至听到很多相悖的指令,似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要求附近的人配合自己,但又没有确实的指挥他人的权限。

“乌合之众。”帕斯无声嗤笑着阖上眼,尸体倒在营墙上被人胡乱补了几刀便无人理会了。

然后不知被谁无意间踢了一脚,扭曲翻滚着掉下营墙,砸在一摞极其简陋的板条箱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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