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谢如故盯着宋时蕴的反应看着,忽然一笑,“逗你罢了。”
旋即,他便看向院子里的人。
“周真人怀疑,贺家内部,或许跟余川水等人,有什么关系。”
他转眼就说起正事。
仿佛刚才不停试探宋时蕴的人,不是他。
又好像,他根本不在意宋时蕴给的答案。
宋时蕴看了看他,真的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便也懒得去猜,“为什么这么怀疑?”
“贺业平尚未定亲,入学国子监,也不需要登记生辰八字,他的生辰八字,只有贺家自己人知晓,外人无从得知,但余川水等人,竟然知道贺业平的生辰八字,并且知道贺业平的行程安排,所以周真人怀疑,这些消息,可能是贺家内的人,泄露出去的。”
谢如故眨眼一笑,“简而言之便是,周真人怀疑,贺家有内鬼。”
宋时蕴闻言,沉吟起来。
这些猜测确实有点道理。
“二小姐来了,怎么不进来?”
宋时蕴正想再问点什么,贺夫人从她身后的门内走出来。
宋时蕴闻言,回过神来,“方才到了这里,看见世子爷在,便说了几句话。”
贺夫人笑了笑,“那二小姐和世子爷一块进来吧,业平知道你们救了他,一直想要当面表示感谢呢。”
宋时蕴和谢如故齐齐地应了一声好,两个人便跟在贺夫人身后,一前一后地进入贺业平的屋子。
贺业平的房间不算小,但此时,屋子里却有不少人。
周真人和张真人,乃至京兆府就都在。
偌大的房间,都显得逼仄起来。
尤其是宋时蕴和谢如故一进来,房间里几乎连走动的空间都没有了。
看见宋时蕴和谢如故进来,众人又是一番互相打招呼和寒暄。
旋即,贺夫人才走到床边,跟靠在床头坐着的贺业平,介绍了一下谢如故和宋时蕴。
贺业平望着他们俩,点了点头,尴尬地道:“我现在起不来身,只能这样见礼了,实在是失礼,还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谢如故淡声道:“贺公子言重了,你坐着便好。”
宋时蕴也问道:“贺公子现在感觉如何?”
贺业平扯了一下唇角,“现在还好,我都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活着,还能坐在这里。”
明明只过了一夜,他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宋时蕴听他叹了口气,便直接问道:“贺公子如今好好的,可否听我问一些问题?”
贺业平想也不想便道:“二小姐客气了,我这条命都是二小姐和世子爷救回来的,别说只是问几个问题,便是要我的命,业平也会答应的。”
“贺公子当真言重了。”宋时蕴淡笑:“我就是想问一下,贺公子还记得,昨夜你出现在山庙前,发生的事情吗?”
贺业平闻言,诧异了一瞬,“二小姐怎么也要问这样的问题?”
宋时蕴一顿,“也?”
贺业平点头,看向一侧的周真人和张真人,“方才两位真人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
宋时蕴看过去。
张真人对宋时蕴笑眯眯地道:“二小姐,倒是有几日不见了。”
宋时蕴福了一礼,“见过张真人,也是,张真人和周真人在此,哪里还需要我问什么?”
张真人捋着胡子笑了笑,“二小姐这话客气了,二小姐的本事,不输给天司局的任何一位,来问问这些事情,也是应当的。”
一直把宋时蕴当成空气的周真人,听见这话,才给了宋时蕴一个正眼,“这位是?”
张真人笑道:“这就是我之前同你说过的,平宁侯府的二小姐。”
周真人闻言,脸色刷地一沉,“原来,你就是那个和公主很像的人啊。”
说话间,周真人目光将宋时蕴上下一打量,撇了撇嘴,“我也没瞧出来哪点像,这年头,真是不知道打哪来的阿猫阿狗,都开始模仿公主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周真人的话,当真是格外地刺耳。
<div class="contentadv"> 张真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偷偷地扯了一下他的胳膊。
周真人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睛一瞪,“你扯我作甚,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张真人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声音。
周真人又看向宋时蕴,眼神里透着不喜欢,“你这个小姑娘,若是真有点本事,那就该潜心好好去修炼,不要总是模仿旁人,再模仿,你也不是她。”
宋时蕴有些好笑,“我模仿谁了?”
周真人冷哼,“你模仿谁,你心里清楚。”
宋时蕴微微一笑,“真人的话,我还真的听不懂,我素来就是如此,从未模仿过他人,也不屑于模仿旁人,真人就不必如此担心我了。”
周真人脸色一沉。
宋时蕴却扭头看向贺业平。
贺业平和贺夫人此时都是有些懵的。
不知道他们明明是来查贺业平遇到袭击一事,怎么自己吵起来了。
“贺公子,本来有些问题,他们问过,我就不该再问了,但如今或许还是要重复问一遍。”宋时蕴懒得和周真人争吵,也不想和周真人争吵。
以往周真人和她的关系,还挺融洽的。
她也看得出来,周真人大约是想要为‘时玉公主’抱打不平。
她跟周真人若是这么吵下去,那就没意思了。
贺业平也不想他们继续吵下去,听见宋时蕴的话,便立即道:“二小姐问就是。”
周真人闻言,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
张真人却拉了他一把,对他摇摇头,让他不要再乱说话,静观其变。
周真人从来就不喜欢圆滑世故的张真人,根本不想给张真人面子。
就在这时候,他却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顺着看过去,便见谢如故正盯着自己。
眼神里仿佛在警告着他。
周真人一愣。
方才的气焰,到底因为这个打岔,而消退下去。
下一秒,他拂开张真人的手,冷哼了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
只是,望着谢如故那双眸子,他不由皱起眉来。
他看得出来,谢如故似乎在维护宋时蕴。
但不知道,谢如故为什么要维护宋时蕴。
与此同时,宋时蕴问了贺业平几个问题。
“昨天从曲远侯府出来后,贺公子是不是回了一趟国子监,在国子监内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张真人和周真人也曾经问过。
贺业平便将告诉过他们俩的事情经过,又跟宋时蕴说了一遍。
得知贺业平在国子监内的遭遇,宋时蕴轻轻地皱了一下眉,“曾经看见过一幅画?”
贺业平点头,“对,一幅仕女图,画工极好,王小姐说,是她画的。”
张真人闻言,在旁边补充道:“我们天司局已经派人去问过这位王小姐,她说,自己昨天根本没有回过国子监,也不曾画过什么仕女图。”
这个消息,张真人还没来得及告诉贺业平。
贺业平一听这话,便傻眼了,“怎么可能?我昨天明明在国子监见过王小姐的,是她同我说的,那幅画是她画的,她是来找画的。”
张真人无奈地道:“可是我们问过王小姐和王家的下人,他们全部都说,王小姐昨天下午开始,便一直在家,并未出去过,而且……国子监的守卫,也不曾见过王小姐,他们昨日只见过你,在傍晚出入过国子监。”
贺业平猛地一愣,“这怎么可能?我,我当时明明是和王小姐一块出来的……”
张真人道:“这话,你之前也同我们说过,但我们去问过国子监的守卫,当时他们只看到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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