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九十二章 退居幕后
林菀不由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何如筠在旁边仔细地观察着,最终发出一声叹息。
“掌门神魂出了问题,恐怕没办法继续履行职责了。”
后半句话,她是对席慕薇、叶小玫等长老说的。
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某些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残酷的现实打破。
“何婆婆,既然林掌门没办法继续履职,那么我们恳请您,接替掌门之位,带领我们渡过难关。”
沉默片刻,叶小玫率先开口。
此语顿时获得众人的响应。
“没错,何婆婆,您来当掌门吧!”
“再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
“您是如意门的定海神针,又是武术界的泰山北斗,目前门内人心动荡,除了您,其他人都没办法稳定局势!”
“就算是为了历代祖师,为了门派传承,为了广大弟子,也请您千万不要推辞!”
“没错,何婆婆,我们无条件支持您!”
长老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句,表达对何如筠的拥护。
林承铭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环顾左右,心里发苦。
一个长老忽然问他:“林长老,轮到你表态了,你是否赞同大伙的想法?”
刹那间,十几道目光同时落在林承铭身上。
“当然赞同!”
林承铭浑身一震,毫不迟疑道:“何婆婆德高望重,备受世人敬仰,在弟子们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威望,是最合适的掌门人选!”
“说得好!”
“林长老深明大义,我等佩服。”
“连林长老都这么说,何婆婆,您就答应我们吧。”
听着周围的夸奖声,林承铭总觉得那些人是在讽刺自己,但是并没有证据。
面对长老们的劝进,何如筠本人反倒一派淡然。
身为如意门硕果仅存的大宗师,于她而言,当不当掌门有区别吗?
就算不当掌门,也没人敢违逆她的意志。
另外,林幽寒的凄凉下场,触动了何如筠内心的某根弦,使她深刻思考如意门的未来,并决定作出改变。
“我老了,神思懈怠,精力不济,而门派事务又纷繁芜杂,怎么能当掌门呢?”
何如筠摇头道:“实际上,我正打算连副掌门的职务也辞掉,专注修行,尽量多活几年,给你们争取时间。”
众人闻言,俱都睁大眼睛,惊愕无比。
她们万万没想到,何如筠竟然会主动放弃唾手可得的掌门之位。
唯独席慕薇表情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就在昨晚,何如筠专门召她过去,进行了一番促膝长谈。
所以她明白,师傅是真的想退居幕后了,而不是假意推脱。
“武术界太平了六十多年,如今又走到了十字路口。”
何如筠将众人疑惑不解的神色尽收眼底,缓缓道:“随着杜怀真阁下退位归隐,陈寒洲阁下成为武圣,林重阁下横空出世,武术界即将迎来波澜壮阔的新时代。”
“我是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没有能载我的船。”
说到此处,何如筠嗓音转为低沉,在每个人耳畔回响:“我的身体、精神、思维,都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留恋权力呢?该放手时就应该放手。”
众人这才发现,何如筠确实苍老了许多。
不但皱纹爬满了脸颊,而且肌肤表面也出现了老年斑。
“从今天开始,我将正式退休,不再过问门派的具体事务。”
何如筠徐徐环视一圈,掷地有声道:“掌门、副掌门由谁担任,你们自行投票决定,以后门派如何前进,也由你们自己把握方向。”
“趁我还活着,趁我还能保护你们,勇敢去闯吧,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和你们一起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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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如意门发生变故的消息不胫而走。
虽然在何如筠的命令下,如意门努力想要阻止负面信息扩散,避免引起动荡,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通过某些隐秘渠道以及有心人士的嘴巴,其余隐世门派俱都知晓了详情。
京城。
真武门祖庭。
一间位于核心区域的静室内。
“这是我们的机会!”
吕归尘盘腿端坐,双目精光四射:“如意门跟林重交恶,只要我们选择此时递出橄榄枝,她们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副掌门李重华、长老会首座王灵钧分别坐在吕归尘左右两侧,三人正好构成一个三角形,代表着整个真武门的最高权力。
“没想到,林重竟然是杜怀真阁下的徒孙,林渊师弟的儿子。”
李重华感叹道:“我总算理解,杜怀真阁下为何要对林重另眼相待了。”
王灵钧眼帘低垂,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们本来应该早就想到的,杜怀真阁下修断情绝性之道,又岂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陌生人那么好。”
吕归尘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他其实早就从许景和陈寒洲口中得知林重的身世真相,但是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并未告诉另外两人。
“李师兄,王师弟,你们认为我们该派谁去如意门走一趟?”
吕归尘再次将话题拉回正轨。
李重华想了想:“宁诤怎么样?”
“可以。”
吕归尘迅速拍板:“自从晋升丹劲失败,宁诤就有点意志消沉,他和如意门大师姐林菀不是情侣吗?借此机会,正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既然决定了出使如意门的人选,吕归尘便不再耽搁,直接让弟子打电话给宁诤,通知其前来觐见。
半个小时后。
一身白衣、高大英俊的宁诤进入静室,首先向端坐不动的吕归尘抱拳行礼,态度恭敬:“属下拜见掌门。”
作为杜怀真的入室弟子,以及真武门当代大师兄,宁诤的地位相当特殊。
倘若他成功踏入丹劲,那么就可以像许景一样,与吕、李、王三大首脑并驾齐驱,以平等的身份相处。
可他偏偏失败了。
并且还失败了好几次。
每失败一次,晋升丹劲的难度就增加一分。
除非有奇迹或特殊际遇,潜力耗尽的宁诤一辈子都会被困在化劲巅峰,再也不可能登上更高的位置。
对于这个结果,宁诤心知肚明。
故而他在吕归尘面前姿态摆得很低,甚至以下属自称,曾经那份属于绝世天骄的自信和傲气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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