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8章 感受生活的美好
第1478章 感受生活的美好
夜里再次降温，飘起点点飞雪。
薛凌站在窗边，看着白雪皑皑的后花园，许久也没动弹。
程天源换了睡衣，倒了两杯热水过来。
“喝点儿热乎的，早些睡下吧。”
昨晚两人都没怎么睡，今天又奔波了一整天，早已累得够呛。
尽管头晕晕，心情差劲儿得很，却丝毫没有睡意，脑海里乱哄哄一片，似乎什么都在想，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薛凌接过水，幽幽叹了一口气。
“……等会儿睡。”
程天源喝了几口水，将杯子搁下，搂她入怀。
他睁开眼睛，转而懒洋洋伸展四肢。
薛凌听到这里，终于憋不住哭了起来。
他微愣，看着似曾熟悉的房间，脑海里的信息很快上涌，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小虎子看着那褐色的土气帽子和黑色手套，丝毫没嫌弃，一一套上。
一会儿后，薛爸爸和妈妈也加入了。
两人躺在床上，盖着暖融融的被子，却都是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下。
“阿桓说，已经是中期……如果再稍微晚一丢丢，极可能就会扩散。”
隔天清晨，园子里静悄悄的。
但得足够幸运，不然也许就是一年半载的事，甚至更短。
今晚，又是一个无眠夜。
“呀！虎子？”刘英站在避风处，笑问：“你咋来了？这么早！”
屋外的寒风停了，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很快地，他们和孙女孙子一起堆雪人。
倏地，他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
这几年阿虎和王青身体不怎么好，吃药锻炼，早晚散步，几乎没什么事业。
程天源长长叹气。
真好！睡得真舒服！
薛凌低声：“你啊，也别总气呼呼的。我知道你快受不住，所以才会这样。可小虎子他心头乱着，正需要你我给他支持，他也许会误会你。”
小虎子大吼大叫，用力嘶吼，拼尽全身气力大喊大叫，直到他冲进后花园，雪地里没那么好跑，脚下不小心一滑，“噗通！”摔进雪堆里。
……
可谁又知道——他们也差点儿崩溃！
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年，他的生命极可能已经在走向倒计时！
他的父母亲还不是老年人，他的孩子还是小不点儿，他的事业正在腾飞——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两个老人也吓了一跳，见他张大嘴巴咆哮大吼，有些反应不过来。
幸好当年阿虎买下的一些套房和店面升值快，租金也一年年涨，靠租金仍能过上滋润的富足生活。
刘英哈哈笑了，见小虎子没有帽子也没手套，忙将自己的手套和帽子摘下来递给他。
倏地，小崇瞄到他，转而对他拼命招手，喊：“来！快来！”
小虎子坐在窗边，不知不觉看懵了。
听到这样的噩耗，他一下子哪里接受得来，整个人慌了神，只差没当场崩溃！
看到他这样，她和程天源只能强装镇定，小心翼翼选词，不敢乱说一句话，重复强调只要一个手术加化疗就会没事，拼命安慰小虎子。
只见程焕崇和薛欣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和手套，穿着雪地靴，正在雪堆里玩雪，扔雪球，年轻朝气的脸上尽是灿烂笑容。
接着，他“啊啊啊！”大叫，像似在咆哮，像似在发泄，像似要发疯，把众人都吓懵了！
正在捏雪球的小欣和小崇扭过头，愣愣看着他。
小欣奔去大厨房找红辣椒，给雪人当红鼻子。
“我知道。”程天源点点头。
“这个噩耗……等他们来了，再用缓和的方式告诉他们。”薛凌提醒：“别提前说，能迟一天是一天。即便是我们，都可能吃不好睡不好，别说阿虎和王青。”
小虎子这几年赚下不少钱，给他们买下一栋大别墅，还给阿虎换了车，平时也都是大几万汇生活费。
薛凌闭上眼睛枕在他的肩上，低低吸了一口气。
“快来！”小崇喊：“虎子哥！我们来打雪仗！缺人手哎！”
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钻来钻去，终于在九点多的时候冒头，将亮泽的阳光披散四方。
<div class="contentadv"> 小虎子是被阳光唤醒的，迷糊醒了过来。
阿桓说，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手术成功，癌细胞没怎么扩散，配合做化疗和休养，身体能慢慢恢复。
不管小虎子事业再成功，孩子已经三岁，但他毕竟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嗯。”薛凌轻抚他的胸口，低声：“明天让阿虎和王青北上吧。先别告诉他们什么，编个好借口让他们过来。女儿还在读大学，现在还没放假，他们在省城也没什么事。”
人多力量大，不用一会儿工夫，三四个可爱的小雪人相继出现。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没惊讶他昨晚竟在园里过夜，先后招手让他出去一块儿玩。
这些年来，他把小虎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疼，哪里接受得了可能失去他的事实！
“那小子一向幸运，应该会没事的。阿桓说了，他一定会找国内最好最顶尖的专家来做这个手术。他现在在国内医学界名声斐然，认识的专家多不胜数，他一定能找到的。小虎子现在不缺钱，最好的专家加上最好的药物，很快就能救他。”
小虎子吐出一口雪，直觉胸口和喉咙里凉飕飕，心头的燥火似乎瞬间消失了。
他爬坐起来，发现窗外后花园里，到处白皑皑一片。
他们穿得多，动作略有些笨拙，缓慢小心挪步进了后花园。
“俺不敢下去，你陪他们玩吧。俺去大厨房喝豆浆，你们玩累了就进来。”
程天源眼睛眯起，道：“他还年轻，不会就这么没了。只要手术成功，不会大肆扩散，一步步化疗后他会好起来的。”
众人哈哈哈大笑，七手八脚将他拉拔出来。
一棵棵的大白菜挺拔站着，顶着翠绿，顶着白雪，白绿相衬，甚是好看。
小崇则捏泥土为雪人做眼睛，两个老人则把菜叶做成简易帽子，戴在雪人脑袋上。
“嗯。”程天源幽幽叹气，“……睡吧。”
儿子成家立业，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女儿乖巧听话，成绩优秀，年年都在重点大学收获奖学金。两人每天都笑呵呵，心情十分舒畅。
树被染白了，只剩灰褐色的树枝撑着一块块的白雪。
他不止是在安慰媳妇，还是在安慰自己。
小虎子被他们的热情感染了，套上羽绒服，穿上靴子也跟着奔出去。
小虎子眸光微闪，答：“干奶奶，我——我——”
“哈哈哈！”众人大笑。
他躺在雪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听着爽朗的阵阵笑声，感知这个美妙而美好的世界，似乎有种豁然开朗的微妙感觉。
不知道是谁开始扔的雪，总之雪仗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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