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与嬴政的单独交谈！龙泉碰湛卢！
翌日！
邯郸城外。
一座荒山山顶之上，十步一禁卫，戒备森严。
在一座孤坟前，已经供奉了一些祭品与香烛。
嬴政站在了坟前，脸上挂着一抹追忆悲伤之色，而在嬴政身后，王翦，王贲，赵封三人静候着。
“老师。”
“我回来了。”
“昔日老师的一切教导，赵政永世不忘。”
“若无老师，便无今日之嬴政。”
“天下，华夏。”
“赵政已经在努力了，如今三晋已经被我灭了韩，如今的赵国也快了。”
“待得吞兵赵国，下一个就是魏国。”
“三晋归秦，便只剩下了三国了，赵政有信心，八载之内，荡平天下。”
“他日天下凝一，华夏凝一，同族再无战乱之祸。”
“我会让天下子民休养生息，再无内战之祸。”嬴政凝视着眼前的坟墓，喃喃自语着。
来到了这坟前，嬴政好似又看到了曾经那个不惜余力教导他的老师，更看到了那个豁出了性命来保护他的老师。
如今再临。
嬴政也是带着一种向老师交答案的意思在其中。
他想要告诉自己老师，他做到了，天下归一，他可以做到，他能够办得到。
“历史记载，秦始皇有两个老师。”
“一个是在赵国为质时的申越，他给予了秦始皇启蒙，让他拥有了帝王的基础，归秦之后也是让秦始皇崭露了他的才能。”
“而第二个则是吕不韦。”
“在归秦之后，被封为嗣子，之后的太子，吕不韦也为秦始皇第二个老师。”
“不得不说。”
“这两人都对秦始皇影响很深刻，特别是第一个申越。”
“如果他还活着，历史上对他留名会更甚。”
在嬴政身后的赵封心底不由得暗想道。
看到这墓碑上的字，申越之名，自然是让赵封联想到了历史记载。
当然。
今日赵封本是不想来的。
这是秦王的一道诏谕让自己来的，不然自己还在伤兵营里救治伤兵。
王诏不可违，赵封自然也是拗不过。
“将赵偃带上来。”嬴政威声喝道。
应声。
只见两个禁卫将赵偃押解了上来，凭借赵偃这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也并没有上什么镣铐。
“让他跪在墓前。”嬴政沉声道。
“诺。”
任嚣直接动手，一脚踹倒了赵偃。
而赵偃此刻也是难得硬气起来，竟然还想站起来，他自然是明白嬴政不会放过他，还不如让嬴政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
只不过，这一切只是他单纯所想罢了。
自尽？
他没有这胆子，要是能自尽他就自尽了。
虽为王，他可不是真正的王。
“老师。”
“当初杀你的赵偃我带来了，不过，我不打算直接杀了他，我会折磨他，让他看着他的国，看着他的族人为奴。”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嬴政缓缓开口道。
随后。
嬴政的眼神变冷：“让他对坟墓叩首谢罪！”
这一声。
带着一种滔然的怒气。
“磕头。”
任嚣冷喝道。
“嬴政，有本事你就杀了寡人。”
“让寡人向一介平民磕头，他申越也配？”
“当初寡人就该掘了他的墓，让他尸骨无存。”赵偃冷笑喊道。
嬴政双眼一凝，透出了杀意，但终究没有爆发。
而任嚣则是不惯着，直接按着赵偃的头，对着地上砸去。
“啊……”赵偃挣扎着，可怎么拗得过任嚣这一个武将，让他的头对着地面狠狠叩首着。
没有嬴政的话，并不会停。
很快赵偃的额头就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又持续了好一阵后。
嬴政才一摆手。
任嚣也才停了下来。
“刚刚孤收到了一个消息。”
“你的好大哥赵佾如今已经是王了。”嬴政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偃道。、
此话一落。
赵偃的脸色突变，脸上涌现了惊恐之色：“你说什么？”
“不…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逃走的？他怎么可能称王？”赵偃脸色变得煞白。
“这赵国的王位本就是他的。”
“当初你派人袭杀了接赵佾归赵的毛遂，知道为何会那般顺利吗？”
“孤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你知道孤为何不让赵佾回去？而是让你成了赵国的王吗？”
“因为赵佾比你聪明多了，如果让赵佾为王，我大秦灭赵或许还要费一番力，但伱为王，孤灭赵轻而易举。”
“因为从始至终你就是一个废物。”嬴政带着嘲讽的道。
而这些话落下，赵偃如遭雷击。
“不…不可能。”
“寡人登上王位怎会是你在背后？”
“不可能。”赵偃一脸不敢相信。
昔日登上了王位后，赵偃一直都在自喜筹划成功了，以为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所谋之功，可如今看来，完全就与他所想不同。
这一切的背后竟然还有他最恨的嬴政插手，这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挫败。
“赵偃！”
“是不是没想到？”
“孤是故意让你继位的，现在你明白为何当初孤是在你继位之后才将赵佾放回你赵国了吧？”
“孤等的就是你顺利继位，孤等的就是赵佾与你归赵相争。”
“而这些也的确取得了成果。”
“廉颇和李牧支持赵佾，赵国朝堂上也有不少人支持赵佾，这也让你对他们离心离德，最终你亲手除掉了他们。”
“于孤而言，廉颇与李牧皆为阻力，你替孤除掉了他们，这对我大秦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哈哈哈……”
说到了这。
嬴政大笑了起来。
而赵偃则是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
“不…不可能。”
“寡人的一切不可能是你安排的。”
“赵政…寡人要杀了你……”
赵偃忍不住，疯狂挣扎的就要站起来向着嬴政扑去，可被两个禁卫死死的按着，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挪动。
而从头听到头的赵封此刻也是颇为惊讶。
“秦始皇，厉害啊。”
“一国的君王从未曾继位时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于赵偃这个王位继承都是秦始皇有意为之。”
“这手段真的高明。”
“难怪能够一统天下。”
“迷人的老祖宗啊！”
赵封心底更是对嬴政充满了敬佩。
虽然嬴政说出的话只有那么多，但背后做的必然是不少的，硬生生让赵偃越过了他大哥，也是赵国太子继位了，可想而知这其中有多少谋划。
想来也是。
赵偃当初继位时根本没有多少阻力，凭他脑子还有郭开又怎么可能办得到？
如今这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背后的一切都是嬴政在背后。
“赵佾已经逃到了代地了，并且还得到了代地将领，那些逃往代地的赵臣拥戴为王。”
“不过为了做到与你区分。”
“他并没有以赵王自居，而是以代王自居，并且已经进行了继位，掌控了代地二十万大军。”
“说起来，他也的确名正言顺。”
“比你这篡逆夺来的位置名正言顺太多了。”嬴政仍然语气带着嘲讽之色。
只要能够让赵偃痛苦，嬴政就高兴。
纵然是千古一帝，他也是一个人，拥有着人心，拥有着人性，他不可能是完全的理智的。
看着仇人在面前如若不折磨，那他就是真正的圣母了。
“赵政……你杀了我。”
“杀了我。”
“我不甘，我不甘心啊……”
赵偃疯狂嘶吼着，此刻的他完全是心如死灰了。
嬴政的话语已经击溃了他心底的防线，他最自得的夺位都成了一个笑话。
一切都是被嬴政暗中操纵的。
“孤说了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
“带下去，严加看管，不要让他死了。”嬴政一摆手。
几个禁卫直接将赵偃架了起来，离开了此间。
“老师。”
“你看到了吗？”
“当初你教导弟子的，弟子都融会贯通了。”
“王权，权谋。”
“弟子会用你教导的，一统天下。”
“待得一统天下之后，弟子会追封你为我大秦国师，让天下皆知老师之名。”嬴政带着承诺的语气对着眼前的坟墓道。
随后。
转过了头。
看向了王翦，扫过了王贲，最终落定在了赵封的身上
“赵将军，陪孤走一走？”
嬴政微微一笑。
“诺。”赵封哪里能拒绝。
随即。
嬴政就缓步向着一边走去，赵封则是立刻跟了上去，相隔大约一步，一前一后向着山上的一处走去。
王翦与王贲则是站在了原地看着，但目光却是汇聚在了嬴政二人的身上。
这时候！
王贲忽然似发现了什么似的，一脸惊讶，还有一种笑意：“爹。”
“有屁就放。”王翦没好气道。
对待自己儿子，他一向就是这个态度。
“爹。”
“我怎么感觉赵封和大王倒是挺有父子相的。”
“你看赵封的侧脸是不是很像大王的侧脸。”王贲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道。
一听这话。
王翦转过头狠狠瞪了王贲一眼：“你是活到头了还是怎么？竟然还敢编排大王？你找死啊！”
这话一落。
王贲立刻就不敢出声了，他这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是带着玩笑性质的。
但王翦此刻也忍不住的看了过去。
嬴政与赵封一前一后，站在王翦父子这个方向，他们只能看到两人的侧脸，再看着身高，差不多，再看向王贲所说的侧脸。
“这样一看倒还真的是有些像啊。”
“如果走在外面只怕还真的会被说成父子了。”
王翦心底也不由得暗想道，不过他没有像自己儿子那样蠢，直接说出来。
玩笑归玩笑。
王翦自然也明白这只是一个偶然恰巧罢了。
赵封可是一个民间的平民出身，与王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再如何也不会有当今大王有任何关联，这是谁都可以想到的事，毕竟一旦流落到了民间了，没有玉蝶宗册，那就不会有王族身份在册，而且当今大王十岁归秦，一直就在咸阳，根本不可能在外邂逅什么，更不可能留下王种。
山上！
嬴政在前，赵封在后，两人缓步走着。
但两人相随走了一段，都没有开口。
实则。
赵封心底也是有些打鼓：“秦王单独找我做什么？难道有什么好事不成？”
这时！
嬴政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孤说的？”嬴政转过头，微微一笑。
“这个……”赵封有些尴尬。
虽然对秦始皇很尊敬，如今也算是追星成功了，但真正面对这迷人的老祖宗，赵封自然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毕竟他可是一尊王。
如同面对兄弟与朋友那般随意自然是不可能的。
嬴政见此淡淡一笑，随后目光一扫，随意找了一处，直接坐了下去。
顺便对着赵封招了招手。
“坐。”
嬴政笑道。
“大王坐着就行，臣站着。”赵封还是懂得几分礼数的。
“让你坐就坐。”嬴政眼睛一瞪。
没办法。
赵封直接坐在了嬴政的身边。
见此。
嬴政这才满意一笑：“孤早就听闻你是一个性情中人。”
“每遇大战必身先士卒。”
“有这回事吧？”
赵封点了点头：“有这回事。”
“为将者，以指挥大军为先，身先士卒乃是愚蠢之举，一旦战将有损，全军溃亡，难道这一点你不清楚？”嬴政带着几分责问的语气道。
“回大王。”
“这就是臣领兵不同他人之处。”
“臣领兵，要么破城，要么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言退。”
“臣领兵，士气如虹，战力远超其他军。”
“臣身先士卒，可激励军心，振奋士气。”
“攻破邯郸，便是此举。”赵封则是十分坦然的回道。
身先士卒。
如若没有这一身实力下，赵封或许会担忧，但在如今这全属性爆炸般的实力下，这就是他身先士卒的依仗。
“那你可想过自身安危？”
“兵，孤有百万。”
“但拥有能力的统帅，孤没有几个。”
“而你正是那几个之一。”嬴政拍了拍赵封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闻言！
赵封当即笑道：“臣很惜命的。”
“自十六岁应征入伍，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臣也快二十岁了。”
“如今家中有母要照顾，还有妹妹未曾出嫁。”
“更何况臣还未曾成婚，又有了一双儿女。”
“如果臣死了，那他们怎么办？”
“所以臣会活下去，直至大秦一统天下，到时候臣就为大王去南边征伐百越南蛮，镇守南境。”
前面是赵封的真心话，最后一句也算得上真心话。
只不过。
这最后一句话是赵封有所图。
他知道历史，也知道历史这一段历史很难改变，秦始皇虽然是千古一帝，但终究是凡人，寿有尽时，而他的那些儿子们注定是不能扛起大秦这一个庞大的帝国的，如历史一样的胡亥继位，大秦会亡，可哪怕成了扶苏继位，以他的能力也稳固不了多久。
总而言之。
秦末是必然会出现的。
赵封自然是要提早为自己谋划，为未来谋划。
征伐百越，镇守南境，那就是赵封给自己未来选择的路。
赵佗只能偏安一隅，而赵封未来就要逐鹿中原。
到了那时候，阎庭遍布天下，情报尽掌。
到了那时候，赵封麾下必然会有数十万的精锐，灭一些六国余孽，轻而易举。
“好。”
“孤等着你助孤一统天下，征百越的那一天，至于镇守南疆，真的到了那一日，让你去镇守也未免太过屈才了。”嬴政大笑着道。
这话里一语双关。
自然是带着对赵封更大的期待。
“可还记得你镇守渭城时两个临阵撤军的万将？”嬴政忽然开口问道。
“他们不是已经押回咸阳了吗？”
“之后臣不知道了。”赵封老实回道。
陈涛，赵佗。
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有为将的机会了。
而且听嬴政此话，他都知道了，必然会亲自过问，就算赵佗两人真的还有什么后台，他们也翻不了身了。
“此事。”
“孤亲自过问了。”
“临阵撤军，贻误战果。”
“差点影响渭城失陷。”
“此罪不可轻饶。”
“孤已经让廷尉处置了，废爵位，夺军职，关入诏狱，择期，斩!”嬴政笑了一声，随后看着赵封：“这样出气了？”
“大王这可说错了。”
“并非臣一人出气，而是给所有镇守渭城的将士出了一口恶气。”赵封立刻回道。
当日赵佗与陈涛之行已经遍传全军，自然是遭受到了全军唾弃。
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叫着让两人去死。
“的确。”嬴政也点了点头。
随后。
嬴政又带着几分兴趣的问道：“孤听说你一人持剑破城门，武安城门，邯郸城门都被你一人一剑所斩破。”
“你是如何做到的？”
在看到了邯郸城门的碎块后，嬴政就好奇了。
如今自然是找到机会来亲自问问了。
“臣偶然所得了一件神兵，再加上臣力量远超常人，这才能够做到。”赵封笑着回道。
这话半真半假。
神兵是一面，关键还是赵封那强大的力量与真气加持才可办到。
闻言！
嬴政也不客气，直接拔出了腰间的湛卢剑，对着赵封一扔。
赵封下意识的就握住了剑柄，不解的看着嬴政。
“用你的剑与孤的剑对砍试试。”嬴政笑道。
赵封一笑：“大王，你还是收回去吧，万一你这剑钝了，臣砍坏了可不好。”
嬴政听到这，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湛卢剑，天下排名前十，甚至是如今流传下来的第一神兵，你竟然说你的剑会看坏孤的湛卢。”
“赵封啊赵封。”
“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可就让人笑话了。”
见此。
赵封也懒得说什么，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龙泉，连着手中的湛卢剑同时对着嬴政一递。
“还是大王自己来吧。”赵封笑着道。
“看样子你对手中神兵很自信，如此，那就让孤来试试看。”
“不过如若你的剑被孤的湛卢给斩坏了，你可不能生气。”嬴政笑了笑，也被赵封这自信的样子吊起了兴趣了。
“如若斩坏了，臣绝不会生气。”赵封也是自信的回道。
“那你看好了。”嬴政一笑。
双手握着剑。
然后展开。
猛地对砍。
砰！
铁器相撞，甚至还产生了火花。
嬴政缓缓分开剑刃。
赵封神情镇定。
但嬴政则是定睛一看，顿时表情就古怪了。
“你这剑是由哪一个大师打造？”
“与孤的湛卢相撞竟然无损？两剑竟然旗鼓相当？”
“看样子你这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神兵不弱啊。”嬴政颇为惊讶的道。
赵封目光也看了过去，同样是略带惊讶之色：“大王的湛卢剑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神兵利器，竟然能够与臣的剑一样锋利。”
这的确是脱离了赵封的预料了，原本想着湛卢剑是凡剑，与玄阶层次的龙泉相撞必崩必折。
可眼前却是让赵封吃惊。
湛卢与龙泉竟然旗鼓相当。
“你这小子倒是还惊到了？”
嬴政则是忍不住的笑道。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龙泉，然后对着赵封一扔。
“的确是一柄上等的神兵。”
“此剑唤作何名？”嬴政问道。
赵封接过剑，归于剑鞘，随后道：“臣得此剑是在颍川郡的一个清泉瀑布之下，取得此间隐隐听见了龙鸣之声，故而臣将此剑取名为龙泉。”
“龙泉剑，好名字。”
嬴政惊赞的点了点头，随后看着赵封一笑：“湛卢剑因吾大秦历代先王先君而扬名天下，天下人皆知湛卢为秦王之剑，孤希望这龙泉剑也因你赵封而扬名于天下，让天下皆知龙泉为你赵封之剑。”
听着这带着无尽期许的话，赵封也是郑重的回道：“臣竭尽所能。”
“好了，坐吧。”
嬴政笑了笑，再次坐了下来。
经历了这一番交谈，看着嬴政和颜悦色的样子，赵封也感受到了嬴政的平易近人，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威严霸道，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索性。
赵封也放开了。
“燕国动兵了。”
“已经越过了燕赵边境，如今已经夺了赵国不少城池。”
“你觉得该当如何？”嬴政笑着问道。
“还能如何。”
“到嘴里抢肉，他怎么抢就让他们怎么吐出来。”赵封淡笑了一声。
嬴政一笑：“哈哈哈，赵封，你果然对孤的口味。”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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