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亘古道术,万蛇神教
第198章 亘古道术,万蛇神教
“此道书名唤《元阴神妙决》,可成就术法道灵海,内含三篇神通道法,修炼到至臻境界,当可驾驭仙桥,抵达灵海彼岸。向阴之力,极适合女子修行。”叶藏瞧着息秋水,自乾坤袋中,将秘境内夺得的那本道书拿了出来。
“多谢郎君赐法!”息秋水面色一喜,双手恭敬的接过道书。
她处在三洞天境界久矣,一直未有适合自己的灵海道法习修,且说那授业道场的上乘道书,她奴仆之身,何以能修得。
神教外侵时踏破门庭,她们皆是昔日敌人后代,若想脱离世世代代的奴仆之身,只有修得金丹境界,或者与真传弟子珠联璧合。但叶藏茶米油盐不进,她使出浑身解数两人的关系没有半点进步,差距也越来也大了,息秋水奈何,只得重新将心思放在修行上。
“你通读道书之后,可择些天赋不错的鱼姬,授业传法。”叶藏随口道。
“奴家遵命!”
“下去吧。”叶藏摆手道。
息秋水领着一众鱼姬朝叶藏俯首拜谢,旋即缓缓离开洞府。
水榭宫阁偏房内,秦惜君轻声颠脚的走了出来。
“叶道友可真是舍得,那等道书,竟是赐于一些妖仆女婢。”她双手拢在袖口内,自顾自的说着。
“怎么,秦前辈莫不是也有些心思?”叶藏随口回道。
“就算如此,叶道友使唤你那玉皇蝶,将我金丹气封住,我如何能修行。”秦惜君神色幽怨道。虽然比之先前在咒鬼幡中好上不少,但金丹被封住,与凡人无异,一直被软禁在水榭宫阁内,走到哪里,那只玉皇蝶便寸步不离的跟着,不甚厌烦。
叶蝶扇动羽翼从偏阁飞了出来,停在叶藏的肩头上。
“秦道友何必心急,我已经答应你,待我成就仙桥之时,解开阁下的金丹禁制,与伱外出神教,遍访禁地。我琅琊岛近日可是会来上不少访客,道友还是尽量不要出来露面,以免被外人瞧了去,心生疑虑。”叶藏随口道。
秦惜君牵扯颇多,乃是大天神隐的叛逃圣女,关乎天姥山隐事,若是让神隐谷的人知晓她在叶藏洞府内,这日子可就不安生了。
闻言,秦惜君悠悠然的回转洞府。玉皇蝶又跟了上去,寸步不离。
盘坐在蒲团之上,叶藏静心凝神,从乾坤袋中,将法王赐下的那枚玉简拿了出来。
带着些许磨砂的质感,其上,镌刻着一道亘古文字。
叶藏通解而出后,此灵玉简的禁制便自行破除,随即神识探入其中。
静谧黑暗之中,悬浮着一道道由灵力汇聚而成的亘古文字,这些文字,倒是和叶藏初入葬仙秘境,在通道石壁上看到的那些亘古文有些类似。
“吐纳术。”
叶藏眉头微锁,仔细的观摩这上面的亘古文。似乎是一篇亘古修士吐纳炼气的基础法门,此法在天下十洲流传甚广,不过每个版本都不同,威能亦是大相径庭。
玉霄法王近些年钻研亘古文,自家倒是有些新的理解,故此将此亘古文通读而出,编纂修术,已是适合当代修士习得。
“采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含紫光辉韵,吞山川云霞。”
亘古时期,天地灵精气极为浓郁精纯,不含丝毫斑驳资质,修士无需伴生灵或者洞天即可吞纳灵气反哺己身,此道术当有鲸吞龙吸之效,然现如今施展而出,伴随着斑驳的灵精气,会直接没入灵海,玉霄法王便是在这一步骤,进行了些许修术。
将灵气宛转停留在神脉大穴中,可供弟子凝练精纯,荡涤污垢后,再反哺修行。
叶藏通读了片刻,旋即将玉简收入囊中。
双手端于丹田位置,结出一个奇特的法印,而后闭目凝神,默诵吐纳道文。
呼呼呼—
周遭天地的灵精气,似乎慢慢的受到了他的牵引,争先恐后的朝他的身体各处的毛孔钻进来。
鲸吞龙吸,所吞纳的灵精气极为磅礴,叶藏感觉自身被一座灵力巨峰包裹,不过灵精气内的污垢也是极为斑驳,但叶藏习修三玄剑经,以杀伐道剑气通脉和温养大穴,其内锋利的剑势纵横,不多时便将斑驳的灵精气凝练成精纯的真气,没入灵海之中,精进道行。
此吐纳术法极为消耗神魄,但与此同时,吞纳的灵气也格外磅礴。
不仅如此,还与洞天一同祭出,相得益彰,吞纳灵气的速度极为骇人。
叶藏祭出洞天,同时吞纳灵气。
仅仅半个时辰之后,自己额头上已然是细汗密布,神魄疲累不堪。他微微的喘着粗气,闭目静心养神。
这吐纳术,若是在灵力精纯无垢之地,当能发挥出最大的威能。当然,配合洞天一起吞纳灵气,已是加快了叶藏精进道行的效率。
……
数日后,待得弟子们皆从三重界域内而出,秘境彻底关闭。
各岛大开论道小会,切磋神通,交流道法心得。
这一日辰时,涂山月菡鸳鸳袅袅的来到琅琊岛,在息秋水的指引下,来到水榭洞府内。
案台上静燃灵香,她与叶藏相对而坐,美目弯成了月牙状,神色妩媚的打量着叶藏。
“月菡道友何时启程回南海?”叶藏随口问道。
“叶郎君这么盼着奴家走啊,我说郎君为何对我敬而远之,原来府中有这般貌美的婢女和鱼姬作伴,过的好似神仙日子。”涂山月菡语气略带酸意的说道。
“月菡道友说笑了。”叶藏笑道。
“奴家明日便要回涂洲了,我等受母亲之名前来,并非只是单单为争夺葬仙秘境内的机缘。”涂山月菡眼神微凝,纤纤玉手从袖口内拿出一枚锦绣乾坤袋,随后轻声道:“叶兄,东海老蛟百年内必会成就苍龙之姿,到时候东海战乱,免不了要将其余三海妖部牵扯其中,我尾狐一族立足南海不久,在神教根基略浅,奴家可是受了母亲的严令,这些灵材灵物,你可一定要收下。”
涂山幼南,便是看中了叶藏的出身和天赋,其背后未有庞大世家支撑,天赋又是绝巘一代,在神教真传弟子中声名鹊起,崛起势头愈发凶猛,自是要想尽办法拉拢他,不惜让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涂山月菡委身。
叶藏思踌片刻,从涂山月菡手中接过乾坤袋,笑道:“我收下了,它日一定会前往涂洲,亲自拜谢妖主。”
见状,涂山月菡略显松了一口气,随后美目轻颤,紧紧的瞧着叶藏,轻咬着娇嫩欲滴的双唇,欲言又止。
叶藏自是知晓她要说什么,缓缓开口道:“月菡道友,修行即为长生,便是法王那等通天彻地的人物,不成道,亦归尘土。我等道行微弱,如今这心思,当要放在修行之上,来日方才,不必心急。”
涂山月菡轻咬着嘴唇,奈何道:“朝华易逝,叶兄修行天赋绝伦,我怕是跟不上你的脚步。”
“那月菡道友可要努力修行了,如若不然,千年之后,可是要成了那白发苍苍,满脸生皱的老妪了。”叶藏打趣道。
闻言,涂山月菡没好气的白了叶藏一眼。
两人一直论道至午时,随后拱手作揖,涂山月菡神色柔和,依依不舍的回身望了琅琊岛一眼,旋即驾驭遁法,破空离去。
……
翌日,叶藏又去了九窍岛一趟,将自己从秘境内带回来的阵石交予阮溪风。
随后朝四窍丹阁而去,踏入殿中,炙热之息扑面而来,以及沁人心脾的丹香。
他走入偏殿内,杨玉珍正端坐在案台前,聚精会神的瞧着手中的丹书。
“见过师姐。”叶藏拱手道。
杨玉珍放下手中丹书,面带笑意的起身,道:“师弟来的正好,我前几日出了一炉观音丹,正欲给你送去呢!”
观音丹,自然是用秘境中的地宝慈芋观音炼制而成,内含精纯天地真气,供修士炼化修行。
说着,杨玉珍取出一玉瓶走了过来道:“此观音丹虽是灵力磅礴,但内含丹毒,七日内只可服下一枚,药抗极重,师弟初入灵海三重,服下十枚过后,药效便会递减。”
玉瓶内,放着十枚龙眼大小的观音丹,黑里透红,药香弥漫。
“多谢师姐。”叶藏没有矫情,直接收下。
杨玉珍上下打量了一下叶藏,笑道:“师弟天赋绝伦,入主教不得十载,已然迈入灵海三重之境,这等修行速度,着实令师姐汗颜。”
“杨师姐不必妄自菲薄,你钻研奇门丹道,自是有些落下了修行,说起来,我还有事请求师姐。”叶藏摇头道。满打满算,杨玉珍入得主教已有甲子之时,还在仙桥一重之境,她天赋不差,但受奇门术吸引,却是落下修行。
“师弟寻我,想来是要炼丹了。”杨玉珍微微凝神道。
“自然。”
说着,叶藏袖口一抖,十数只乾坤袋落入案台之上,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药材,千年灵材数不胜数,万灵灵材也有十数株。全是他此次从葬仙秘境中灵地搜刮而来,当然,其中七八成都是从别人手里夺来的。
“此番可是要辛苦丹阁的师兄师姐们了,其中灵材,只需炼制半数即可,其余的灵材劳烦请师姐分予丹阁的弟子们,作为酬劳,师姐可不能推脱。”叶藏如是说道。
神识瞥了眼这些乾坤袋里的灵材,杨玉珍瞪大双眼,这位叶师弟,在灵海界域斩了多少弟子啊,虽是听得风声,但亲眼得见叶藏斩获的灵材,她还是暗暗心惊。
“地龙玉髓丹,紫绮灵液,只要是供灵海境界修行,精粹磅礴灵力的丹药,师姐可令丹阁弟子们随意炼制。”叶藏道。
杨玉珍深吸了一口气,瞧了叶藏一眼,不知这位叶师弟当初去缥缈宫习修了何种灵海道法,居然需要这么多丹药辅佐修行,她谨慎道:“是药三分毒,炼制何种丹药,我会替师弟规划一番。”
“多谢师姐!”叶藏又是重重行礼。
寻常弟子来丹阁,顶多炼制一炉。这位叶师弟带来的灵材,便是半数都至少能炼制上百炉。若非叶藏是阮溪风亲传弟子,还有灵材酬劳,加上两人关系不错,要不然杨玉真决计不会接下这等辛苦差事。
离开丹阁后,叶藏便是去了炙火岛拜会骆景阳。
两人论道交流一番,直至夜半,叶藏才返回琅琊岛。
息秋水早已在水榭洞府等候多时,手里还拿着两枚灵贴。
“郎君,是那王家和符家的人送来的灵材,此番加起来,超过百万灵珠之数了!”息秋水语气掩盖不住的激动,说道。
这两家从叶藏入得主教地之时,便一直在拉拢他。青鸾鬼穴之时,叶藏也颇为照拂符乐瑶和王胜之等人。这两家,可是打算入驻主教地,跻身二十四世家的,如今这真传弟子中,要说谁的势头最猛,叶藏无出其右。
将来若跻身十大真传,甚至未来有可能位列法王。与这些相比,这点灵材灵物的投入,显然是物超所值。
不提符王两家,二十世家内,有欲除叶藏后快的,亦是也有想拉拢他的。
光是这几日来,前来琅琊岛的弟子接踵而至。
甚至都拜访到了阮溪风那里。
不过,有了符王两家的修行资源,还有南海尾狐族的支撑,包括叶藏自己在秘境斩获的灵材灵物,已是够他修行很长一段时日。
翌日清晨,朝霞蓬勃之时,叶藏盘坐在四面通透的水榭宫阁内。
迎着日出之光,叶藏服下一枚观音丹,祭出洞天,结亘古吐纳术法印。
观音丹内磅礴且精纯的灵精气,如同奔龙一般,在神脉大穴内游转。叶藏闭目养神,进入修行状态之中。
……
劲风鼓动着道袍,数个时辰后,叶藏微微拂袖起身,灵精气回旋没入灵海,道行精进几分。
取出《符箓金书》,叶藏凝神观着。
随着道行愈发精进,斩开仙桥之后,大抵会去天冥洲游转,那处以符箓方可开启的秘藏地,叶藏可是神往已久,这也是他此世钻研符箓道的缘故,前世,那位于极北之地的符箓秘藏,有残破道器出世,引得周遭门派大打出手,血流万里。
还有那处前世令叶藏崛起的魔头传承地,正静静的蛰伏在神魔裂谷中。
“那皇蒲裳,根骨大抵长成了吧。”
看着《符箓金书》,叶藏倒是突然想起了那对自己带入龙脊二十四城的皇蒲母女二人,叶藏对那位太乙门主的女儿可是印象颇深,根骨极佳,是个修道的好苗子,算算日子,如今当是有十三四岁了,再过一段时日,根骨彻底长成,即可入道修行了。
“不日可去叨扰罗峰主一番,让她引皇蒲裳入人骨峰修行,及冠之后,拜入我琅琊岛。”
主教地鱼龙混杂,骆景阳一脉的寒门弟子虽是对自己颇有好感,但终究是奉骆景阳马首是瞻。如今,当要逐步在神教中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方可站稳脚跟。
那何婉溪算是一人,但奈何天赋有限。
盏茶时间而后,息秋水踱步而来,身旁还跟着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自是方材。
他面带笑意,如沐春风般的迎面而来,拱手作揖。
“见过叶魁首,丰神俊貌,风采依旧。”
“方兄,你可算来了。”叶藏招呼此人坐下,随后问道:“不知何日启程?”
叶藏说的,自然是那太华会场之事了。之前收得仙玉如意,又被许下诸多灵材灵物作为报酬。替方材所在的家族争夺那新建的太华会场自主之权。
要他来琅琊岛寻叶藏,秘境已关闭许久,今日才来。
“不急不急,还要等瞿师兄和白师弟准备一番。”方材笑道。
他说的这两人,叶藏倒是略有耳闻。
前者为‘瞿若筠’,曾夺下灵海魁首,在仙桥境踌躇数十年,已将神通道法磨砺至臻之境,不日即可凝结金丹,正巧回返家族之际,被方材寻到了。
还有那白喆,玉澜谷白氏子弟,几年前夺得百骸论道第一,前途无量,辟出三口洞天,当代洞天弟子中佼佼者。
“天冥洲西北部,散修无数,道门教派璨若星河。为何太华派如今才打算将道场建到那里。”叶藏随口问道。
“叶魁首有所不知,天冥洲北部以尸煞门和盗天岛为主,这两十大派弟子的行事风格,想必叶兄了然于胸,再者说,西北道门教派无数,争斗不断。各方占据洞天福地。我太华派一直未有机会介入,准备许久,不久前才收买一残破教派的门庭,籍此灵地,新建道场。”方材沉声说着。
而围绕着座太华会场的入主之权,太华派内争破头颅,唾沫横飞。
既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回归了最原始的方式,只能落下个比拼神通的办法。
“出发时日,方兄便以哨金飞剑通知我。”叶藏道。
“当是如此。”
点了点头,与叶藏说了一些此行相关之事,方材便离去了。
……
三日后,升仙阁。
云端,悬浮一艘十丈长的微型飞舟,旗帜上镌刻着太华派的标致。
叶藏驾驭剑气从远处奔袭而来,稳稳落在飞舟之上。
“久闻叶师弟大名。”瞿若筠笑道。
“见过叶师兄。”白喆面无表情的拱手道。
叶藏和两人打了个招呼,方材挥动折扇,一边催动飞舟禁制,一边道:“此去黑骨山脉的太华会场,借助腾挪大阵前往西北地,可省去不少时日。”
说罢,飞舟带起一阵灵力涟漪,朝黑骨山脉的方向极速飞去。
在抵达人骨峰的时候,叶藏让方材停歇片刻。自己则是去拜访了下罗浮,让其照拂一下那皇蒲裳,引其入道修行。
随后继续出发,数个时辰后,已至一片被雾气缠绕的山谷之中。
收起飞舟,方材领着叶藏三人朝太华会场的那座腾挪大阵走去。这里的太华会场便是方材所在的家族所掌控的,后者在此地颇受尊重,一路畅通无阻,便是催动腾挪大阵,都由此地道场的长老亲自前来主持,给足了这位‘少族主’的排面。
嗡嗡嗡——
腾挪大阵发动,四人脚下陡然生出磅礴的大雾灵力,劲风阵阵,托其他们朝云端飞掠,脚踩祥云,朝西北方向而去。速度极快,比寻常金丹修士的遁速还要快上几倍有余。
半日而过,四人已至天冥洲西北处,自半空而落。
此地像是一处水泽淤泥地,长满了随风而荡的巨大芦苇,地面潮湿不堪,灵精气虽浓郁,但极为斑驳。
“大乾灵地?”叶藏眉头一挑。
一眼望去,芦苇地看不见尽头,这里的环境,倒像是北海妖部所在的陆洲,大乾灵地。
“当是北海陆洲的边界,再往西北方遁飞上万里远,当是真正抵达天冥洲西北部了。”瞿若筠环顾四周,所口道。
“方师兄,这腾挪大阵,莫不是未布置完毕,才致使我等落在这片荒地?”白喆面无表情的问道。
方材神色略些尴尬,道:“距离不远,就在西北方向万里开外的绝巘之山上,以我等遁速,半个时辰即达。”
没多做停留,四人施展遁法,破空而去。
地上的芦苇消失,苍茫大地逐渐变的干燥起来,西北大多皆是荒漠戈壁,绿洲之地则被强大的道门教派占据,一些散修和小门小派只得争夺那些为数不多的洞天福地,故此天冥洲西北部争斗不断,其修士嗜血残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已是家常便饭。
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血腥之气,叶藏眉头微皱,大开法眼朝前方洞穿而去。
前方一处戈壁滩,正有十数名道人神通道法,围杀三人,鲜血横流,断肢残骸遍地都是。
所谓何求,不过只是戈壁上的那一株千年灵材。
“绕开吧,少生事端。”
方材话还未说完。
叶藏三人已然遁飞而去。
那群道人身着土黄色的劲旅道袍,皮肤黝黑。西北地烈日灼烧,长久之下,这里的修士肌肤都偏黑,且能在这般环境下生存下来,双手必定是沾满鲜血。
“此地方圆百里,皆是我灼金门地域,尔等擅入此地不说,还打杀我灼金门弟子,可曾想过后果!”
被围拢的那三名弟子,其中一人厉声喝道。
“将死之人,聒噪!”
只不过他话硬刚落,便是乱刀迎面斩去,硬生生的将其开肠破肚。盏茶时间,三人便是被这群皮肤黝黑,身着土黄色劲旅道袍服侍的修士镇杀。
叶藏三人遁飞而至,落在戈壁滩的崖上,方材紧跟其后,瞧见那群道人,神色一惊,眼神微凝道:“那是万蛇神教之人,手脚竟是伸到这里来了。”
天冥洲西北部,盗天岛处在最西边,而尸煞门则在北部皇陵墓葬中。
两大灵地已是被占据,要说除此之外,势力最强大的道门教派,当是这万蛇神教,其教徒众多,遍布西北中部,平日横行霸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未曾想到,在这大乾灵地的边境地,也能瞧见他们的身影。
“蛮夷荒漠,也敢自称神教二字。”
听得方材所言,瞿若筠冷哼一声,立即腾飞而去,只见他掌心飞梭回旋,屈掌一推。
流光飞掠而过,瞬息之间,将那十数名万蛇神教的弟子一并洞穿灵窍,身死道消。
瞿若筠屈指弹掉飞梭上的鲜血,收回神藏。
就在这时,那十数名被瞿若筠射杀的弟子,尸体陡然分裂开来,化作一条条黑蛇钻入地脉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传闻万蛇神教弟子,入门之时,皆是会三跪九叩,朝拜万蛇真君,择日获不死不灭之身。”方材随口说道。他随家族来天冥洲西北部许久,道听途说了不少道门教派的事情。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不死不灭了。”
叶藏开化境法眼,那些黑蛇,正宛转在地下灵脉之中,带着一身的精血和灵气极速回拢而去。
此为解体之法,想来,那些万蛇神教弟子在入门之时,道身已是被下了某种禁制。身死魂灭之时,肉身的精血和神藏内的灵力,便是会化作黑蛇。
至于会回到何处,那大抵是被那位万蛇真君当做丹药,精进道行了。
此法倒是和南疆三洲的诡谲道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方材眉头紧锁,思踌片刻,随口道:“事不宜迟,我等快些前去太华道场,约定之日将近。”
说罢,四人腾空而起,驾驭灵气继续朝西北方而去。
半个时辰后,远方出现连绵起伏的山峦。
空气燥热,烈日灼烧倾洒而下,山体都有了些许通红之色。
在最高的那处山巅之上,依稀可以瞧见一些半成品的宫阁建筑。
此地名唤日焱山,原本是‘日焱教’之地,近些年争斗不断,颇受周遭道门教派的针对,实力每况愈下,不得已之下,日焱教主将这灵山,以百万灵珠的价格,贱卖给了太华会场。
日焱山之上,倒是有厚重的流云遮蔽,大抵是太华派的修士催动灵器从而形成的。
方材带着叶藏三人腾空落进山巅入口处。
“见过方师兄。”镇守入口的两名太华派弟子,擦着额头上的细汗,拱手道。
“待得玄冰真气凝聚而成,拘于云端,便会好些,再忍耐一段时日吧。”方材沉声道。空气燥热不安,叶藏三人初入此地,都感觉有些胸闷。此地灵气虽是浓郁,但其中五行火息更甚,未修行万象火法的修士在此,无疑是如同待在火炉中一般难受。
“不敢!”两名弟子连连应声道。
说罢,方材走在前头,领着叶藏三人朝内而去。
山巅内有流云遮蔽天空,炙热之感倒是好上许多,要不然被烈日正对着,道行略浅的修士,岂不是要被活活灼烧至死?
沿途挥汗如雨的力士体修们,正在搬运灵木灵石,建造宫阁楼台。
正中央,已是建成了一座百丈宽的巨大道场,未来将会开放给周遭的散修在此摆放摊位,做道门生意。
“四日后,就要请几位出手了,斗法之地便是在此处。”方材领着叶藏三人路过这百丈道场,沉声说道。
“方兄可知敌手是谁,出身何处?”白喆问道。
太华派内势力纵横交错,颇为繁杂,比之神教过犹不及。
但总的来说,有四家势力最为庞大,占据了天冥洲半数的太华会场。
方、苏、严、梁。
此番和方材争夺此处太华会场的,便是那南山岭苏家。至于那位苏家的少族主,拉拢哪几位修士前来斗法,方材只知其一。
“苏晏生请来的那灵海修士,乃是盗天岛弟子,至于洞天和仙桥,我就不知道了。”方材扇动着折扇,无奈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道场左边,一面容俊秀,身作华贵道袍的青年男子嘴角略带笑意而来。
“方师兄,怎得现在才回来,小弟还以为你陨落在葬仙秘境之中了呢,为此我是茶饭不思,提心吊胆,如今见你平安归来,悬在心头的一颗巨石总算落下了。”苏晏生彬彬有礼的朝着方材拱手,神色温和道。
与他比起来,方材的恭维之话都显得无比真诚了。
方材懒得理会他,自顾自的朝偏殿走去。
苏晏生却是一步迈出,拦在的瞿若筠三人面前,拱手说道:“舟车劳顿,几位神教道友不远万里来此,我太华派蓬荜生辉,在下苏晏生,刚刚府中送来的一批千年雪莲,入口即融,不仅可祛炙,亦是有精进道行之能,请几位道友前去休憩片刻。”
这话说的倒是面面俱到,苏晏生又并非是以家族名义,而是打着太华派的大旗。
领头的瞿若筠倒是一时不知如何拒绝。
方材见状,神色有些微怒,手中折扇一挥,一道灵气匹练袭了过去,苏晏生面色一惊,连连后退几丈远,袖口一震,将灵气匹练化解。
“苏晏生,这几位神教道友我自会招待,就不劳烦你了。”方材笑道。
“呵呵,倒是我多事了。”
苏晏生掸了掸起皱的道袍,面带笑容,朝着叶藏三人拱手作揖后,深深的瞧了方材一眼,才缓缓踱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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