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4章 生死
月如钩，不，如饼。
大饼。
烟雨楼前，李子夜、葛丹阳授武，将领域之力和镇世诀第九式全都传给了木槿。
或许，两人的授武方式，有些过于急切，似是填鸭，只是，两人的时间都不多，根本没有精力按部就班地去教。
所以，能掌握多少，只能靠木槿自己。
夜深，临别在即。
李子夜看着眼前的老人，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舍之色，轻声道，“老头，若不想在这里呆着，就出去走走，少活个几个月，没事的。”
“不碍事，老夫再撑一撑。”
葛丹阳听出眼前小家伙话中之意，神色温和地说道，“你去做你的事，烟雨楼这边，无需担心，有老夫在此，来一个灭一个。”
“葛老霸气！”
李子夜笑着说了一句，旋即告别道，“那我先走了。”
“不要输了。”
葛丹阳笑了笑，提醒道，“从前玩玩可以，但是，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我明白。”
李子夜颔首，应道，“您老人家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说完，李子夜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开。
这一刻，烟雨楼上，诛仙剑察觉到主人要远行，剑身轻颤，恭送主人离开。
“护好烟雨楼，不然，再折断你便不是神明，而是，你的主人我！”
李子夜感受到诛仙剑的异动，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旋即迈步离去。
后方，白蛟盘旋而下，看着远去的年轻人，语气复杂地说道，“如今的小公子，变化真大。”
比起刚相见时，小公子的锋芒明显锐利了许多，令人不寒而栗。
“他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一点点恢复了本来面目而已。”一旁，葛丹阳应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回了烟雨楼中。
能够在幼时就主张建立烟雨楼这般行杀戮之事的黑暗组织，李家的掌舵者，又岂会是什么庸俗之辈。
其实，他更喜欢看到现在的小子夜，心狠手辣，锋芒毕露。
天才，就该有天才的样子，何必刻意地隐藏自己，去迎合那些白痴。
夜下，荒野之上，一道身影走过，每迈出一步，身形都会跨越一个不可思议地距离，速度之快，异乎寻常。
终于，黎明到来之前，罗刹军的大营外，李子夜赶至，没有任何停留，迈步进入了营中。
很快，王帐内，李子夜走至。
帐中，早有感应的还珠已经在等候，待看到来人后，面露喜色，盈盈一礼，唤道，“兄长。”
李子夜看着眼前恢复本来面目的丫头，微笑道，“如何，军中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收获？”
“兄长见笑。”
还珠有些羞愧地说道，“我虽然熟读了那些兵法，但是，对于排兵布阵之事，依旧有心无力，所以，一直不敢和澹台天女率领的漠北西路大军正面对上。”
“打仗，不是纸上谈兵，明知不敌，选择保留有生之力，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李子夜迈步上前，夸赞道，“来时，我看到军中那些战马了，很不错。”
“多谢兄长的夸奖。”
还珠嫣然一笑，应道，“当时，为了这些马，吕大人可是气的掀了好几次桌子。”
“吕思清是一个好官。”
李子夜评价道，“罗刹军能配备这么多战马，那位老大人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李子夜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提醒道，“还珠，你早些回去，都城那边，如今也是麻烦事一堆，需要你过去坐镇，对了，黑叔和白姨如今也在都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请教他们。”
“兄长的话，我记住了。”
还珠应了一声，然后再度行了一礼，轻声道，“那我便先回去了。”
一礼后，还珠转过身，就要准备离开。
“还珠。”
后方，李子夜唤住眼前的丫头，神色认真地说道，“辛苦。”
还珠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道，“不辛苦，兄长，我走了。”
说完，还珠没再多留，迈步离去。
李子夜看着还珠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原来，这份心脉相邻的契约，并非没有破绽。
如此也好，一年之后，他若能将还珠留给李家，倒也不错。
同一时间，军营外，还珠离开十里之后，身子一颤，双眸微红，忍不住哭了起来。
曾经缔结契约，还珠又怎会察觉不到兄长身体的异常，但是，兄长不说，她便也没有多问。
夜下，还珠一路北上，准备重回大商都城。
前路之上，一条滔滔东流的大河前，黎明到来之际，一抹身着儒袍的年轻身影早早过来打水，准备生火做饭。
身为儒门的二弟子，文修儒一向是能摸鱼就绝不出头，不过，自从跟随儒首和老法儒离开都城后，一身懒散的性子就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下到生火做饭，上到应付山匪，两位老人不能干的事情，文修儒只能一力为之。
所以，文修儒曾在一座山上，上演了一己之力干翻上百山匪的壮举，骁勇之姿，一时无两。
当然，平常的日子里，文修儒做的最多的事情，还是生火做饭。
今时今日，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大河前，前来打水的文修儒，还有准备回都城的还珠，正面遇上了。
文修儒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李家的四姑娘。
“那不是还珠吗？”
不远处，法儒看到前方的丫头，诧异地说道，“还真是巧，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确实有点巧。”
后方，孔丘迈步上前，平静道，“这丫头出现在这里，就说明那小子已经去军营了。”
“既然遇上，喊过来一起吃顿早饭吧。”法儒提议道。
“也好。”孔丘点头，应道。
“我去喊！”
法儒说了一句，旋即快步走上前去。
很快，法儒的带领下，文修儒、还珠前后走来。
“儒首。”
还珠看着前方的老人，恭敬行了一礼，唤道。
“还珠，老朽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孔丘注视着眼前的李家四姑娘，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你家兄长若死，你会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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