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两人的选择
天使长波伊得也发出了宏大的声音。
“齐聚于此，实属不易。”
这话说的是真的，幽界之中的四个疯子正在无休止的寻找魔神的踪迹。
幸好无处不在的特质让天使们可以躲开那些不人不神的东西。
“人创造的神，和不可成为神的小羊们啊，充分享受这神圣的夜祭吧。”
“根据因果律而被选中的神子，鹰啊。”
“汝乃被选中之人，此刻现于此地，实可证之！”
“汝乃伟大吾神之御手钦定之人，吾等之血亲，万众渴望的福王！”
伴随着波伊得传递的神谕，格里菲斯的眼中也看到了无数的画面。
而鹰之团的众人完全无法接受。
竟然是团长召唤而来的地狱，格里菲斯竟然是下一个魔神！
震惊之中就连魔物之潮都被忽视，大家都在看着那个瘦弱的，凄惨的，带着面具的团长。
卡思嘉先是看向格里菲斯，又看向了一个不正常的人，格斯。
那个冲动的家伙从进到这片空间后就没有了任何的动作，仿佛被定住了身体。
近在咫尺的格里菲斯都没有去搀扶，即便是四大魔神的出现也没有慌乱，即便是对方说格里菲斯是神之子都没有给出愤怒的反应实在是反常。
他....
格斯突然拔剑指向天空，眼神之中有悲哀也有愤怒。
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召唤魔神的人，就是自己眼前的挚友。
他在赶来米特兰的路上就想过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真的出现时依旧被击破了内心的防线。
而四位魔神看到蝼蚁的挑衅也不以为意，每一次的祭品都有这样的存在，无知者无畏。
不理解天使存在意义的凡夫俗子.....咦？
不只是天使长，其他三位天使也感觉到不对劲。
竟然是他？
波伊得的因果屏蔽被破开，这条鱼终究是破开了水面。
但是更大的问题是，格斯的存在和某个男人的行迹高度重合，万一异空间再次被.....
四位魔神赶忙看向南方大陆，凭借着掌控空间的能力祂们看到了还在被恐帝拦下的诺亚后才放心。
只是一条鱼罢了，就此成为祭品吧。
无视蝼蚁的挑衅，四位魔神继续给第五位神之手讲解何为霸王之卵，何为祭品。
无尽的魔兽包围了鹰之团，人类已经被送上了供桌。
恐惧吧，颤抖吧，挣扎吧，奉上最后的价值。
鹰之团的人更不可置信的是，把他们放上祭坛之人竟然真的是....格里菲斯！
对于成员们的注视，这位虚弱的鹰没有回应。
他的人生从开始到过去都没有这群人存在的痕迹，只有格斯才是....
但是格斯为什么不看他，为什么不震惊，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在意？
这让格里菲斯的内心更加的崩溃。
天使长没有管这些，而是继续执行着流程。
“一切都在因果流转当中，一切都是既定的结果。”
“你们的生，是为了向着这个神圣的蚀而纺织出来的东西，现在开始！”
“执行，降魔仪式！”
大地一阵轰鸣，以无尽人头组成的神之手升起，巨大的手臂携带着格里菲斯直升天际，当然这一次格斯也在旁边没有被甩开。
两人一同升到了最高处，升到了太阳残骸的面前，天空中无数的人脸都清晰可见。
面对着四根手指上的魔神，格斯依旧没有出声。
魔神们也没有在意，这可能会是愉快的余兴节目的素材之一，欣赏人类的堕落可是很有趣的事情。
尤比克漂浮到第五位的面前开启了幻境，要让费蒙特看到真实的自己。
殊不知此刻格斯体内的霸气一阵悸动，也跟了进去。
他看到了小时候的格里菲斯立下的愿景，看到了满地的尸骸，看到了那天空之城。
少年踩在尸山血海上一路前行，一路往高处走去。
“以天空的城堡为目标，不断把尸体推至顶峰的，是格里菲斯自己啊。”
格斯握紧了手中的斩龙剑，他比格里菲斯更了解格里菲斯，这确实是挚友自己的选择。
他从来不是什么完美无瑕之人，为了梦想可以牺牲一切的理智让人感到恐惧。
当然也只有自己见过这一面。
白鹰也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真实的一面。
而对于接下来的选择才是让格斯紧张的一幕，他知道魔神不是万能的，只有那个男人自己才能选择是否祭献。
所以到现在这位烙印战士也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一边是梦的残骸，残缺的身体，无法恢复的身躯，丢失殆尽的尊严。
一边是天空之城，健全的身躯和无上的神威，以及梦想。
......让格里菲斯做这种选择实在是太残忍了。
在大陆上捕捉使徒的时候，格斯见到了太多的惨剧。
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为了野心和欲望祭献的理由，只是对于这种事情他都是嗤之以鼻。
但，格里菲斯是不一样的。
说实话格斯不是一个很有道德底线的人，也是诺亚收下的诸多弟子中最没有可能感染其他人的火种。
要是格里菲斯选择祭献的是米特兰国王和那群贵族他根本不会阻拦，甚至会帮助抓人。
但是用自己和鹰之团的人来祭献就是绝对不能原谅的背叛。
可偏偏祭献之物必须要有特定关联的人类。
此时内心被拷问的不只是鹰，还有格斯自己。
知道的越多越痛苦，就连愤怒都不再纯粹。
这是感情，道路，梦想的争执。
所以一直杀伐果断的烙印战士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看着带着面具的挚友。
“格里菲斯....格里菲斯.....格里菲斯！！！！”
而格里菲斯也在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
眼神之中格外的柔和，也格外的冷冽，最后一丝温度也被埋藏进了心湖的最深处。
‘在数千的战友和数万的敌人之中，唯有你一人让我曾经忘却了梦想。’
张开了嘴，发出了无声的语言。
‘祭献。’
黑色的羽翼把鹰重新包裹进茧中。
人头的洪流把格斯推下了神之手，人类仿佛从巴别塔的顶端带着悲哀坠下。
神不允许人类靠近。
祭献之烙印从天空散落在每一个鹰之团的成员身上，无数妖魔鬼怪蜂拥而至来瓜分这场盛宴。
似乎一切都如同因果律一般。
空中的格斯看着上方死去的太阳，看着下方群魔乱舞的祭祀之地。
原本纷乱的情绪开始收束到心脏之中。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悬在心上的担忧落地，最糟糕的命运降临。
热血开始涌动，无尽的愤怒开始爆发。
什么天使，什么恶魔，都是如此的讨厌。
要是没有因果律，格里菲斯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也不会只能成为魔王。
那个混蛋，那个混蛋，那个混蛋！！！
轰！！！！
满腔的愤慨化为了霸道无比的意志之力，从内心进入现实，红到发黑的霸气在幽界之中绽放。
冲在最前方的魔兽之潮被巨大的压力直接截断，后方的妖魔更是踌躇不前。
那是人类的愤怒？那怎么能是人类能有的愤怒？
巨大的压力下格斯放开了自己的想法，凭借着本能做出了选择。
既然不知道对错，那就杀吧。
杀掉这些魔物，杀掉这些魔神，杀掉深渊，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神造的悲剧了。
至于格里菲斯....等我去把你从天空上拽下来！！！
天上的暗之翼正在降生，地上的格斯已经踏入超凡之路。
霸王色霸气对于一个黑暗中挣扎的人来说是一种可以紧紧握住的力量，和妖魔战斗许久的战士几乎在一瞬间就知道如何使用这种力量杀戮。
落地的格斯成为了比怪物还要强大的怪物，武装色，见闻色，霸王色，三色霸气立刻融汇。
很多诺亚教导的剑术技巧有了霸气的配合后威力暴涨。
格斯在一瞬间就把鹰之团附近的魔物砍成了碎片，血肉横飞中以恐怖的气场直接震慑群魔。
就算是堕落为魔的怪物们也有着恐惧的情绪，黑暗的海潮之中出现了一座孤岛。
战士抬头看向天空，想要祭献？
我不答应！
就算是神也别想夺走我的朋友和家人！
此刻的格斯没有选择重新回到天上，他知道要想狠狠的揍格里菲斯需要点帮助，起码那四个老东西要隔离开来。
大剑插在身旁，露出了手臂上的共和国的徽记。
潮水一样的霸气涌入其中，换来了星海一样的火光。
黑暗中的光明是如此的刺眼，仿佛太阳重生在了大地之上。
格斯模仿着某个男人的样子，把双手插入虚空。
喝！！！！
肌肉在充血，头上青筋直冒，似乎在撕开看不见的空间。
撕拉...
幽界，破碎了一条缝隙。
四位神之手大惊，这还能换人来？！！！！
有着经验的祂们立刻开始修补幽界缝隙，格斯再坚强的意志也无法对抗四魔神。
只是就在缝隙即将彻底关闭时一只手从背后虚空中伸了出来。
“AIM力场开始扩散，计算完成，架构临时空间门，完成。”
裂缝以一种精密到无法想象的方式开始互相碰撞，四魔神的力量被牵引互相冲击，空间裂缝重现展开。
身穿都市休闲装的诺亚从中悠闲走出，仅仅是看一眼就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什么。
天使降诞啊....
“有意思，正好有一个有趣的术式可以使用。”
“其名为，天使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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