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们也可取而代之

　　之前，安德鲁向约克大公暗地示好，那是因为爱屋及乌。

　　穿越者忽然回忆起一件往事，作为长姐的夏洛特公主，是诸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们中，唯一关心过安德鲁-弗兰克，并付诸行动的人，她始终记得安德鲁也属于霍恩索伦家族。

　　当年，安德鲁之所以能顺利进入外交学院（公众权利欧洲学院），同样是善良的夏洛特公主做了自己的担保，并且还托人送来三百弗洛林金币，使得安德鲁能够摆脱来自外祖父的经济威胁，继而在欧洲最著名的外交学校，不再为学费与生计担忧，可以无忧无虑的学习与生活。

　　也是正式外交学院这一段经历，令安德鲁自负的以为具备了与约克公爵、卡尔大公这类上流贵族，把酒言欢的软实力。

　　不然，区区一名年轻的法国将军，即便是本次战役的胜利者，也不会被他们放在眼中。未来的拿皇，为了让欧洲顶级贵族尊重自己和波拿巴家族，与欧洲列强打了十几年的残酷战争。

　　至于现在，安德鲁始终保持着耐心，想着借助大学的经历，以及与歌德老师的交往，视作与略显傲慢的卡尔大公的沟通方式。

　　与那位作风保守，对政治毫无兴趣的英国公爵不同，眼前的卡尔大公为人开明，锐意进取，是哈布斯堡家族少有的英才。

　　等到十年之后，卡尔大公积极推动了奥地利的军事改革，还作了许多内政与外交方面的工作。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工作还没有收到成效就被各种因素打断：一个是同法兰西帝国的战争爆发；第二个更为致命，那是来自维也纳宫廷内部，尤其是亲哥哥奥地利帝国皇帝的无端猜疑。

　　之所以联想到上述这些，那是列瓦尔德男爵已从柏林那边送过来一份密函。

　　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和国务大臣哈登堡侯爵已在原则上同意，将莱茵河流域隶属于普鲁士的克莱沃公国、贝格伯国，以及马克伯爵领，上述三片远离首都柏林，土地贫穷且又“不服王教”的飞地，以30万弗洛林的打包价格，一并卖给安德鲁。

　　另外，安德鲁还必须公开信奉路德宗，并签署一系列法律文件，宣称要放弃安斯巴赫公国与拜律特公国的继承权。

　　不仅如此，安德鲁和他的公国（尚未命名），还必须承认普鲁士王国的宗主国身份。该公国未来的继承者以及世袭领主，都必须是霍恩索伦家族认可的家族成员……

　　上述协议的内容，目前仅限于普鲁士国王威廉二世，国务大臣哈登堡侯爵，情报官列瓦尔德男爵，以及安德鲁四人知晓，

　　对此，安德鲁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他很是谨慎回复柏林方面，宣称：唯有等到法兰西与普鲁士正式签署了和平协议之后，自己才会正式考虑这些问题。

　　除了普法两国依然处于战争状态的原因外，安德鲁考虑更多的，是自己尚不具备足够的实力，去接收、发展与保护，那一片已被内心命名为“鲁尔公国”的希望之地。

　　当法国将军与奥地利王子聊天的时候，摩尔始终绷着脸，将脖子紧缩在衣领里，显得很不耐烦。那是有些敏感的话题，安德鲁和卡尔大公是都用德语讲述的，而摩尔只懂英语和法语；

　　反倒是席塞尔中校，对此显得十分兴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安德鲁将军居然与统治普鲁士王国的霍恩索伦家族，有着某种密切联系，安德鲁本人也许就是其中一员。

　　尽管身处法军阵营，但在席塞尔内心，更倾向于德意志方面。这种想法在欧洲实属正常，人才很容易会在普法奥等国之间，来回横跳，就如同古老东方的“春秋战国”与“连横合纵”。

　　凌晨时分过后，在斯海尔德河上战俘与人质交换，也已接近尾声，安德鲁与卡尔大公也都没有了继续尬聊的兴趣，双双走到木筏边，默默注视着约克公爵、皮什格鲁二人各自乘坐的船，驶向彼岸的联军或是法军阵营。

　　“现在，就此结束吧！”卡尔大公转身对着安德鲁说。

　　“可以，祝您好运！希望再有见面机会！”安德鲁微笑的回应说。

　　卡尔大公忽然矜持的说道：“嗯，也祝您好运，我希望依然是在谈判桌上，而不是在联军的战俘营里见到您。”

　　卡尔大公这一句非常煞风景的话，令安德鲁不由得眉头一皱。

　　那是对方的言辞中，拒绝加上一个“在宴会或舞会上见面”，这意味着奥地利王子并不接受安德鲁，充其量只是将其视为叛逃到法国的德意志小贵族。

　　至此，穿越者心中的普奥结盟愿望，就是因为奥地利王子的这一句缺乏理性的话，彻底化为灰烬。

　　如今，安德鲁总算是体会到，未来的拿皇为何要将奥地利人按在地面上，摩擦了一遍又一遍；而在后世，铁血宰相俾斯麦为何要坚持“小德意志方案”，要将奥地利剔除德意志帝国。

　　临到最后，安德鲁仅仅与卡尔大公打了个招呼，还未等对方回应，就已经很不礼貌的转身，继而头也不回的，登上返回对岸的木船上。

　　安德鲁忽然用德语，对着身边的塞尔中校问道：“想当贵族吗？”

　　“想，也不想。”瑞士人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

　　安德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哈哈，那你就是想了。很简单，只要打倒那些高傲的家伙，我们就可以取而代之了。而这，就是我和你能够抛弃一切，来到革-命法国的原因所在。

　　别看那些家伙头戴羽饰，军服亮丽，上面绣着尽是花彩，交织着金丝线缕，甚至连军靴也是这样，都用蜡打得锂发亮。我们射出一颗子弹，照样能轻而易举的夺走他们的命。”

　　在河对岸，约克公爵在向奥地利王子表达谢意。

　　后者仅是矜持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当英国王子想要知道卡尔大公与安德鲁会谈的情况时，他这才补充了一段话。

　　“那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不是我们的同类。安德鲁具备良好的文化教养，却喜好摆弄阴谋诡计；他没有社会的担当，只是不计手段的复仇；至于心中标榜的自由和平等，更不过是一个唬人的幌子。”

　　约克公爵听后默不做声，等到回到英军营地后，他叫来参与会晤的摩尔将军，询问了当时情况。这才知道问题根源，那是卡尔大公压根就看不起安德鲁，同样引发了法国将军的不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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