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围困直布罗陀要塞

　　直布罗陀半岛西侧，阿尔赫西拉斯湾。

　　这几日，一到下午茶的时光，格拉维纳上将就会登上旗舰“三位一体号”（即圣特立尼达号）的后甲板。

　　而在几分钟前，副官何塞上校已派人在多个长条餐桌上摆好葡萄酒、咖啡、红茶，以及各式各样的法式小甜食。因为在这里，作为联合舰队的总指挥官会招待西法两国的舰长们，一起享用下午茶。

　　在巴黎担当驻法大使期间，格拉维纳对于法国人的甜食，更是念念不忘。于是在返回西班牙，就任联军总司令之际，格拉维纳还高薪聘请了一位巴黎糕点师，专为自己服务3年。

　　此刻，距离联军围困直布罗陀半岛（要塞）已经两周了，曾驻防阿尔赫西拉斯海湾的英国直布罗陀分舰队已经烟消云散，整个海湾里，目及所处，仅有一艘空无一人的英国通讯舰“马拉松号”，由于为避免被联军俘虏，而主动搁浅于直布罗陀半岛浅滩。

　　在一周前，西法联合舰队就赢得了一场海战的胜利。

　　战斗的那一天，包括“圣特立尼达号”等在内的3艘一级战列舰，以及33艘西班牙军舰与6艘法国-军舰，借助浓雾隐匿于距离直布罗陀半岛20海外的直布罗陀海峡的港湾。

　　拂晓时分，借助于有线电报的及时传输，格拉维纳上将麾下的联合舰队提前获悉，准备返回本土的英国直布罗陀分舰队已经出港的消息。

　　两三个小时后，守株待兔的西法联合舰队就在直布罗陀海峡，以前后夹击的方式，成功围堵了仅有6艘战舰组成的英国分舰队。

　　在敌我战舰数量上，是6对42；火炮对比，更是188对1950。

　　从去年开始，英国直布罗陀分舰队的舰船，多次被抽调支援英格兰本土，导致整个分舰队的实力大大削弱，如今的旗舰“不屈号”，不过是一艘拥有52门火炮的四级战列舰。

　　然而，单单西班牙的“圣特立尼达号”一级战列舰就拥有140门火炮，船员近千人。更别说，西法联合舰队中，火炮数量超过90门的二级战列舰，就多达8艘。

　　此外，还有21艘作为海军主力的三级战列舰，这其中就包括法国地中海舰队的3艘最经典的“74炮舰”。

　　即便是面对这种“天王级”的老对手，英国分舰队的指挥官毫不畏惧，在被联合舰队合围之后，处于绝对劣势的英国人居然主动向阻拦航道的西班牙舰队发动进攻。

　　“从来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他们在哪里”。这句斯巴达人的格言，在17世纪后就成为了英国海军的传统，成就了新的日不落帝国。

　　早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1779到1783年的直布罗陀大围攻中，格拉维纳就领略过英国人在面对强敌时候的疯狂打法。

　　有了心理准备的格拉维纳上将，立刻挂出旗语，命令所有舰船依照预先设定好的迎敌战阵，集中700多门左舷炮，对着径直冲上前的英国旗舰“不屈号”实施猛烈轰炸。

　　不仅如此，西班牙舰队发射的所有炮弹中，炙热弹就占了三分之一。而且炙热弹的打击方位，主要集中于英舰前甲板下方，也就是军舰大部分火药的集中地。

　　在两轮齐射后，英国旗舰“不屈号”最终还是屈服了，2发炙热弹成功打进了最大的弹药仓，继而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殉爆。

　　在火光冲天的爆炸声中，这艘全长150英尺（约46米），装载官兵355人，两层炮甲板上装有52门火炮的“不屈号”，当场被肢解城无数个碎片，飘落在海面，最终沉没于海底。

　　很快，在西班牙舰队的猛烈打击下，“不屈号”的厄运也同样降临于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与第五艘的英国战舰。

　　见状，最后1艘英舰“马拉松号”迅速掉头，试图从5艘法国舰队包围圈中逃出生天，回到直布罗陀半岛的基地。

　　法属地中海舰队的舰长们，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掉头逃跑的英国-军舰。措不及防之下，法国人居然让这艘侦察通讯舰“马拉松号”成功冲破了阻拦。好在英舰“马拉松号”也是昏了头，慌不择路的直接冲到欧罗巴台地一侧的沙滩上搁浅。

　　直布罗陀海峡一战，英国直布罗陀分舰队几乎全军覆灭，包括旗舰“不屈号”在内，5艘英舰被西班牙海军击沉或俘获，仅有侦察通讯舰“马拉松号”成功搁浅在直布罗陀半岛的海滩上，但同样也失去了继续航行的能力，以及大部分的战斗力。

　　然而，就在联合舰队的所有官兵对这场胜利弹冠相庆之际，格拉维纳上将却对西班牙海军与法国海军的糟糕表现头疼不已。

　　那是在英国人自杀性质的攻击下，西班牙舰队也遭受到不小损失，而这其中，顶在一线的1艘56门的风帆军舰“阿根廷号”不幸沉没，2艘军舰因损害严重而不得不拖回船坞，接受紧急维修。

　　同样的，一艘法国“74炮舰”在追击“马拉松号”时，由于用力太猛，忽视岸防火炮的覆盖范围，而被来自直布罗陀要塞的火炮击中。好在逃走及时，损失不算大，无需回港修整。

　　由此可见，英国海军的战斗力要高出西班牙和法国多少。格拉维纳感到庆幸的，眼下的这一场胜利，是建立在英国人在哥本哈根海战的惨败，须德海特混舰队的覆灭，其海军实力大打折扣的基础上。

　　倘若英国海军依然在地中海保留一支拥有20多艘战舰的强大舰队，那么胜利的天平就一定会倾向于英国人那边。

　　也难怪，安德鲁执政官在面对格拉维纳大使的结盟请求时，一直安抚对方，要耐心的等待时机。据说法国独-裁者甚至还下令，让法属地中海舰队躲在土伦军港，充当缩头乌龟。

　　格拉维纳担忧的另一方面，是少数西班牙海军军官鉴于以往的不良战绩，在面对英国舰队会产生一种畏战心理。

　　当日海战开始的时候，面对处于绝对劣势的英国舰船的攻击时，西班牙舰队中居然有两艘舰长紧张的掉头逃跑。

　　如果不是格拉维纳当机立断，命令旗舰“圣特立尼达号”，带领“圣何塞号”战列舰冲到战斗的第一线，填补了临阵逃跑者空出的防线漏洞，以“不屈号”为旗舰的英国分舰队，或许真有冲破数倍于己的西班牙舰队的重重防线，逃到大西洋的可能性。

　　在黄昏时分，格拉维纳下令将私下逃跑的两名舰长，押解着送到白天的战场。依照古老的海军处罚手段，两个临阵逃脱者身上分别捆绑了一根重达200多公斤的铁锚。等到太阳消失于海平面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两名舰长被抛入直布罗陀海峡。

　　需要说明的，西班牙海军的舰长基本上都拥有王国贵族身份。依照波旁王朝的惯例，高贵的绅士是可以不被执行战场军纪的。

　　不过在事后，远在马德里的戈多伊首相，力挺了海军上将的做法，那是格拉维纳给了这位西班牙亲王一个预料之外的重大胜利。

　　虽说是以7倍的军舰数量，还有10倍的舰炮在欺辱弱小的英国分舰队，然而胜利就是胜利，这是整个西班牙王国近百年来，对死敌英国少有的海战胜利。

　　毫无疑问的，这场胜利是在戈多伊首相的英明领导下完成的，对于打压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传统腐朽贵族，巩固来之不易的首相地位，并加强法西之间神圣同盟，都有着非同寻常的重大意义。

　　此外，法国执政官承诺，在攻占直布罗陀半岛之后，他将重新考虑联合西班牙，组建一支10万人的远征军，征服英国在伊比利斯半岛的傀儡葡萄牙王国；或是海陆联军登陆爱尔兰岛，支援那里被压迫的天主教徒们。

　　视野回到阿尔赫西拉斯湾的“圣特立尼达号”，悠闲享受着下午茶时光的格拉维纳海军上将，在送走舰长们后，自己又重新坐到躺椅上。

　　就在刚刚，格拉维纳向西法舰长们宣告了两个好消息：

　　首先，法兰西执政官做出了保证，来自英国本土的增援舰队在未来4个月，是无法入驻直布罗陀半岛的。换言之，西法联军需要在今年9月左右，来攻克这座号称“无法攻克的坚固要塞”。

　　尽管格拉维纳上将与两国舰长们也说不清楚，安德鲁执政官会采取什么手段拖延英国增援舰队，但所有人都毫不迟疑的相信了那位“欧洲征服者”的保证。

　　其次，安德鲁的王牌之一，丛林特种部队将在弗恩将军的带领下，于一周内抵达阿尔赫西拉斯港，参与到对英作战中。

　　需要说明的，那位弗恩将军就是赢得哥本哈根海战大捷的法军指挥官。

　　不仅如此，与丛林作战部队一同而来的，还有射程超过800米的后装线膛枪，大批的洛基火箭弹，以及能够让岩石和钢铁燃烧的“恶魔火药”（苦味酸）。

　　至于胜利者臼炮和有线电报通讯系统，都已交由法属土伦增援舰队部署到位。

　　上次直布罗陀海峡海战的胜利，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有线电报提前告知了西法联合舰队，有关英国直布罗陀分舰队的出港消息。

　　在前几日的试探性进攻中，挂上“胜利者臼炮”的法国炮艇也参与了，但效果一般，只能对两个台地之上的建筑物造成一定的伤害，对于直布罗陀岩山毫无威胁……

　　此刻，格拉维纳上将将目光聚焦在7、8公里外的直布罗陀岩山，这个由北朝南的巨岩高达426米，形成了一座天然壁垒，

　　自11世纪以来，直布罗陀半岛至少经历了10多次围困，那些曾经占据此地的统治者们，都不遗余力地修墙建垒，将直布罗陀半岛打造成欧洲最坚固的要塞之一。

　　自从1704年，英国占据直布罗陀半岛之后，这座直布罗陀岩山就一直用作防御工事，近百年来，英国人在此修建了复杂的地下出口与隧道系统。

　　在15年前的直布罗陀大围攻失败后，“如直布罗陀岩山般固若金汤”随即就成为一句英国谚语，形容这一地区的军事基地。

　　由于崎岖的地形，以及灵活的军事部署，直布罗陀岩山成为易守难攻的天然堡垒。

　　依照联军目前已经掌握到的情报，英国人部署在直布罗陀半岛的地面部队多达8千人，其防御体系是由城墙、堡垒、炮台、弹药库、地下隧道和众多仓库构成。

　　至于防御设施，主要集中于半岛北面与西班牙接壤的狭窄地峡、半岛西侧的城市及港口周边和半岛南端的海岸。

　　半岛东侧高耸的石灰岩山是直布罗陀要塞的核心所在，它为英国守军提供了360度的环向视野，无论是西班牙境内的军队活动，还是海峡内的舰船往来都尽收眼底，而巨岩内部则是一座由连绵纵横的地道、仓库、屯兵洞等，构成的宏大迷宫。

　　这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圣迈克尔洞，这里不仅有着令人叹为观止的自然景观，还蕴藏着丰富的历史文化遗迹。传说中，圣迈克尔洞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完成十二项伟业的地方之一。在特定的时刻，阳光穿透洞口，形成一束光柱，照亮洞内，美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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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格拉维纳从耳边刮过的海风中，似乎听到一阵讨厌的动物声音。

　　“嗯，没错，就是那些该死的英国猴子！”海军上将暗骂一句，脸上显露凶狠的模样。

　　那还是在1781年的时候，在面对攻不下的直布罗陀岩山，当时的法西联军指挥官派出500名西班牙士兵悄悄攀上直布罗陀岩山，准备发动奇袭，却意外惊动了山上的猕猴。猴群的吵闹声惊动了英军，针对直布罗陀的奇袭计划就这样失败了。

　　而格拉维纳的弟弟桑切斯中尉，就是阵亡于那一次失败的袭击。所以，他在面对法兰西执政官的时候，请求“恶魔火药”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消灭直布罗陀岩山上的数百只英国猴子，为兄弟复仇。

　　事实上，在刚才结束的舰长例行会议上，海军上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当众宣布，那是法国人会在直布罗陀半岛攻防战中，使用一种类似热气球的全新飞行器，可以飞跃到直布罗陀岩山的山顶。

　　当然，这是一名法军联络官向格拉维纳上将叙述的。至于具体是什么，联络官也说不清楚，那是弗恩将军和特种部队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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