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但泽湾海战（俄舰首先开火…
10点25分，俄国人终于发现了他们一路之上，苦苦搜寻的法普联合舰队的主力。只是这种“不期而遇”的见面方式，并非俄国指挥官谢尼亚文想要的。
俄国的旗舰“海军上将号”，在得到有敌意舰队即将进攻消息后，谢尼亚文急忙走出指挥舱，来到后甲板上，接过一名军官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观察起来。
最令他吃惊的，并不是法国海军的这一次突然进攻，而是航行于整个突击舰队中，排在舰队首位的那一个“庞然大物”，似乎要高出己方旗舰好几米。
谢尼亚文估计这艘法国旗舰“共和国号”的排水量，差不多是英国一级战列舰“胜利号”的两倍，而且该舰的桅杆上面还飘扬着整个联合舰队的指挥信号旗。
“该死的，将自己的旗舰作为突发首位，不要命的实施分割包围，法国人怎么学习了乌沙科夫的做法？！”谢尼亚文忿忿不平的骂道。
此刻，他明白了从法国人两度偷袭巡逻舰开始，一切都是圈套，只是为诱惑俄国舰队主力到此，继而一举歼灭。
“司令官阁下，这些卑鄙的法国人，他们故意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居然有比一级战列舰更恐怖的怪物，而且早就守在这里等候我们。”一名俄国-军官气急败坏的嚷嚷起来。
“闭嘴，哪怕是怪物也要首先打掉它！”俄国海军中将训斥道。
尽管，谢尼亚文是第一次亲自指挥俄国舰队作战，而且是受到突然袭击的遭遇战，事先没有任何心里准备。
但多年的海战经验告诉他，既然已经让敌人占领上风位置，业已使得自己丧失先机，尤其是在逆风的不利影响下。
如果现在重新挂帆转向，逃跑是逃不掉的，只会造成舰队前后一片混乱，更会被法国人追着屁股打。与其狼狈逃窜，直到全军覆灭，还不如索性背水一战，死地求生，去赢得一丝生机。
1分钟后，谢尼亚文紧急下达各舰队的作战指令，他让“征服号”、“亲王号”等5艘战列舰，跟随旗舰“海军上将号”，组织一个突击集团，围攻联合舰队最靠前的旗舰“共和国号”。
至于即将处于绝对优势的法普联合舰队前后分割包围的两路俄国分舰队，则开始向各自的分舰队的旗舰（两艘三级战列舰）靠拢，试图在短时间内排列成一字战斗队形，与法国人进行缠斗。
对于前一个命令，这位俄国舰队指挥官显然是在贯彻乌沙科夫上将的对敌策略，“在对付优势敌军时，集中打击敌旗舰的战术”。这同样也是英国海军的做法；
而对于后一项命令，是在舰队遭遇最极端的状况后，谢尼亚文允许各自分舰队，自行分散突围，保存实力。这显然是法国海军对阵英国舰队时的常见方式。
很快的，俄国舰队的10多艘战船，纷纷接到了旗舰上舰队司令官下达的迎战命令。其中，5艘战列舰开始转向东北方向，紧紧跟随旗舰“海军上将号”，包抄已孤身形成一路的法国旗舰“共和国号”。
虽说遭遇眼前两支联合敌舰纵队成近乎直角插入的突然分割包围方式，令由俄国舰队组成的分舰队上的官兵感到十分突然。
然而，意外的惊慌与本能的恐怖并未持续太多时间，拥有正规海军训练素质的他们很快就镇静下来，积极准备着，面对眼前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
等到俄国舰长们的一声令下，甲板上下的水手们忙碌起来，纷纷按照水手长的口令，将风帆调整到便于侧航的位置；炮舱内火炮手们打开炮门，将火炮向前推进到2米，露出一张张铁牙。
各类实心弹，燃烧弹，链球弹，葡萄弹等炮弹和火药，预备在装弹手的最佳位置上，随时听候装弹命令；其他的水手也被武装起来，他们拿起步枪，刀剑，甚至三五个人还扛起6磅的火炮集合在甲板上，那是准备要与法国人进行残酷的接弦战、登船战……
“呵呵，乌沙科夫训练出来的俄国水兵的确不错，遇事不乱，至少还有背水一战的资格！”特斯特将军放下望远镜，对着守在一旁的旗舰舰长萨巴朗上校，直言不讳的说道。
对于冲过来，准备围攻“共和国号”的俄国6艘三级战列舰，特斯特压根就不打算用正眼看它们。因为他非常清楚俄国三级战舰的舰炮，仅仅配属了少量的68磅重炮。
可即便是这种让所有风帆战舰都心惊胆寒的大威力实心弹，也无法在300米的距离内，击穿“共和国号”身上的厚重装甲。
至于俄国水兵习惯于的登船作战，根本就是来送死。
首先，“共和国号”要高出俄国“海军上将号”四、五米，想要在摇晃且湿滑的军舰上，从低向高攀爬，属于4S的难度级别；
不仅如此，在“共和国号”上，90名法国陆战队士兵的手中，都有一支每分钟射速高达15发的后装枪。但凡作战需要，手持带刺刀步枪的百余名水手，也随时可以赶往甲板上支援作战。
依照过往的经验，手持最先进后装枪的两百名士兵，足以击退10倍于己的进攻者。而那6艘俄国战列舰的陆战士兵的总数量，最多也不过4百人。但凡想要攀爬“共和国号”，无异于自寻死路。
“共和国号”的后甲板上，未等萨巴朗上校回应，特斯特最后下令：“上校，履行你的职责吧，我需要休息一会儿了。既然俄国人想要以1挑6，你就让他们尝尝厉害吧，共和国万岁！”
“是的，将军，胜利属于我们！共和国万岁！执政官万岁！海军万岁！”萨巴朗上校很是激动的回答着。
……
10点55分，“共和国号”。
这艘以12节高速行驶中的大型蒸汽战舰，掀起一层层白色浪花，吸引有大批海鸥在后面尾随，但鸟儿们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
不久，萨巴朗上校眼前的“海军上将号”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现在他不用望远镜便能清楚看到对方船舷下方的数十门火炮，在阳光的照射下露出黝黑发亮的炮口。
“距离敌舰，1200码。”观察员大声的说道。
话声刚落，只见远方的“海军上将号”的炮口处，大片白色浓烟夹杂着橘红色的火焰喷射而出。俄国人的旗舰首先开炮了。
数秒之后，一排16磅或32磅重型炮弹呼啸而来，恶狠狠的从半空中砸向“共和国号”。
不幸的是，除了赶跑法国军舰四周的飞鸟外，绝大部分炮弹都在船舷左侧，进而溅起高高的水柱。未等水柱落下，“共和国号”的全体官兵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火药硝烟味。
仅仅过了3分钟不到，“共和国号”再度遭受袭击。与第一次不同，此时部分炮弹飞落到船舷右侧，感觉船体中部在承受数次打击后，有了一丝轻微的震动。
“报告损失情况！”舰长萨巴朗上校在大声疾呼。
“报告上校！船体被实心穿甲弹击中四处，前甲板一处船舷及旗杆受到轻度损害，均不影响航行，目前无人员损失。”很快，检查完损失情况的值班中尉，赶过来向舰长报告。
“很好，让炮手们记住，进入最佳射程是350码。未等命令下达，任何人不得开火，务必一次齐射，就把对方旗舰的炮舱全部炸开花。”萨巴朗上校对着传令官下达命令。
或许是看到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法普联合舰队，居然对自己实施了突袭；或许是感受到巨大法国旗舰的恐惧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俄国舰队指挥官使用了一种弱者对强者的战术策略。
那就是己方的攻击首先是利用远程火炮的强大威力，事先破坏对手的桅杆、风帆、船舷或是烟筒，打击后者的机动航行能力；随后，再行攻击或是从容撤退。
这是一类将自己摆在弱者地位的有效海战方式，法国人在对付英国舰队威胁时，也时常使用，并在七年战争中，获得过不少胜利。
只是这类方式虽然简单易行，但太过保守，而且仅适宜在无风，或处于有利风向的状态下使用，因为一则在逆风中，现行舰炮难以估算到远距离的准确性，精确度也会大打折扣；而且炮弹随着飞行距离的增加威力会大大减小，此时远程火炮的齐射，事实上成为无目的漫射。
由于没有任何两门炮或者炮弹能完全一样，火药的数量也是次次不同的。在宽松的炮膛中炮弹未必每次都能处在中心线上，每次射击的后坐力也会改变火炮的位置，从来没有哪次船侧的一排火炮能准确地线形依次射出。虽然大部分火炮的射程都能达到上干码，但实际有效射程只在80到350码之间。
更为麻烦的是，法国旗舰没有所谓的软肋，桅杆与风帆。至于烟筒，都是特殊加固的，有石棉和铁丝网覆盖周边做缓冲。
现在，“共和国号”准备死死咬住俄国人的旗舰，旨在接触敌方近距离的时候，利用有效射程范围短时间内，集中优势火力攻击对方甲板下方的炮舱，令其完全或大部分丧失还击能力。
这是一种海上强者的主动攻击行为，英国舰队指挥官最擅长使用，现在轮到对俄国人有心理优势的法国海军来使用这一战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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