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婉拒邀请
在拉斯维加斯的西部电影博览会上，二十世福克斯的展台上，一张超级大的海报，上面是布鲁斯·威利斯的大脸，和几个比他的脸还大的字“Die Harder”。
很多人围着展台索要福克斯的订货会的入场券。这样成功的动作电影的续集，一般来说都是稳稳地卖钱的。全国的电影院买手都想早日确定他们购买的拷贝份额。
在东部经营好莱坞连锁院线的小托马斯·斯蒂芬森也来了。他接手了电影院的经营以后，加入连锁的影院已经突破了一百家，还在增长。现在的他，已经不用在下面的展厅挤了，二楼的VIP厅有一个他的位置。
“所以第二部到底是一个什么故事？”小托马斯·斯蒂芬森问的是坐在他旁边的罗纳德，和乔尔·希尔弗，虎胆龙威2的制片人组合。
“这还是秘密，总之场面比第一部还要大，爆炸火球更大，拯救的人命更多，面对的坏人也更狡猾。”
“很好，我们就喜欢这样有确定性的电影。”小托马斯·斯蒂芬森对罗纳德的回答很满意，续集还是继续了第一部的卖座密码，这样电影院在暑期档就有一部强片，可以撑起票房了。
希尔弗去和其他的院线买手交流，罗纳德留在这里和斯蒂芬森继续聊天。沙特的班达尔王子已经在纽约，洛杉矶，和芝加哥三大城市开始投资购物中心里的电影院。六家绿洲棕榈树为标志的电影院，已经成了最新最豪华的多厅影院标准，很受青少年的欢迎。
这些院线是班达尔的投资，他不耐烦经营，全都都加入了好莱坞院线，由小托马斯·斯蒂芬森派管理团队经营，全部都采用了先进的立体声环绕声音响系统，每个影厅的座位不超过六十个，中间也没有老式影院的那种台阶分隔。
多部电影可以灵活机动的调整排片，正是最新的影院经营思路下的产物。沙特人给钱爽快，小托马斯·斯蒂芬森对他们的加盟非常欢迎。班达尔王子拿稳定的收益，好莱坞院线有了更多的加盟影院，罗纳德的小成本电影有了比较稳定的上映渠道，大家都很高兴。
“我们对你的浪漫爱情喜剧可是很期待，暑期档我会多排一些的，东海岸的暑期档，有很多青少年女孩的主力观影人群，这样的电影越多越好。”
“你别忘了我参与的另一部电影，看看谁在说话，也得保证一些排片率啊。”罗纳德没忘了自己的另一部参与制作的电影。
“婴儿片可以吗？透露一下，你觉得票房潜力如何。”
“当然，你别忘了ET，凡是小孩子爱看的电影，肯定票房好。”
“那行，我给你多加一些。暑期档每年都有失败者，今年的捉鬼敢死队2，致命武器2，夺宝奇兵3，都是续集。新片大火球，蝙蝠侠，还有老掉牙的007，我总觉得至少有一部要完蛋。现在这个詹姆斯·邦德长得丑，愁眉苦脸不像话，前两任多潇洒……”
“还有龙威小子3”，罗纳德补充，有院线的关系，让自己参与的电影在排片上很有点优势。
“还有龙威小子3，可惜你不导演这个系列了。”
“我发现我导演的动作戏，拍不过那些香江人，你看了就知道了。”
接下来罗纳德又和几家院线的买手亲切地聊了聊今年的暑期档。他只负责微笑和称赞对方过往的良好合作。剩下的细节问题，都由一起来的发行总监米歇尔·坎诺德落实。
“罗纳德，额，李先生，这次真的多亏你了。”
罗纳德正在喝可口可乐，二十世纪福克斯的那个叫凯文的行政制片人过来给罗纳德一阵吹捧。在见识了罗纳德和福克斯的两位老板的交情以后，他马上改弦更张，一力创造机会和罗纳德沟通，反正他参与的项目，他一律加以重视。
“哈哈，他们主要是因为二十世纪福克斯的辉煌历史，和你们这些高管的专业性，才会采购的。”，罗纳德敷衍一下，这种小人他在各大制片厂见得多了，也没有必要一定和他们作对。
“我并没有夸张，你才是能够把握观众脉搏的人，只要是你担任制片人的项目，买手们都不会问细节，直接预订最大数量的拷贝。我们也省了太多的事情，发行部的同事都把你当作天才来崇拜的。”
“哈哈，你这样说，我简直太高兴了……”
“不瞒你说，有些人就是有天赋，有些人就是没有。某些有过辉煌历史的导演，现在的项目我们的发行部门都根本没办法推销，院线的买手一看到他的名字就摇头，怎么卖也卖不动。”
“哦？是谁？”，罗纳德听对方说道了这么隐私的事情，不八卦一下都对不起特意凑上来的他。
“我只和你一个人说，罗纳德。就是前几年和你一样，拍摄青春片成名的约翰·休斯。他连续几部电影票房炸弹，环球和派拉蒙都受不了他了，我们准备在他身上再赌一把，现在看来预订的数字实在是……”
“哦……”，罗纳德听到是当年和拍摄“快节奏”的他隔壁办公室，拍摄了“十六支蜡烛”，“早餐俱乐部”的约翰·休斯，也有点吃惊，几年前还拍出过叫好叫做的“春天不是读书天”的他，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叫来了米歇尔·坎诺德一了解，原来这事还和自己有点关系。
约翰·休斯是拍摄青少年电影起家的，他的缪斯是莫莉·林沃德，带出了小子帮（Brat Pack）的一群青少年大明星。
最后艾米利奥·埃斯特维兹被罗纳德打压后销声匿迹，罗伯·劳因为录像带丑闻息影，安德鲁·麦卡锡拍了神气活现，拉尔夫·马齐奥给给罗纳德拍龙威小子，黛咪·摩尔和布鲁斯·威利斯结婚，詹妮弗·格雷给罗纳德拍辣身舞去了……他用的顺手的演员都已经拍不了，或者不屑拍他的电影了。
最后他最为看重的莫莉·林沃德受不了继续扮演少女，和他分手，约翰·休斯不得已改拍喜剧片。
可是几部转型的电影“天下父母心”，“荒野大进击”，“巴克叔叔”，都遭遇到了票房失败，一时间他再也不是当年比罗纳德名声还要大的商业片赚钱保证了。
“怎么回事呢？”，罗纳德感觉很有点唏嘘，约翰·休斯和他一样，也是导演，制片，编剧全能的好莱坞人才，每年出品的电影也不比罗纳德少。好莱坞的流行风向变得很快，这么一个人才，转眼就不被好莱坞认可了，还要来求福克斯发行。
“怎么，你有兴趣？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要不我拿剧本给你看看？”行政制片人一听罗纳德感兴趣，马上换了副尊容，马上让助理去拿剧本。
“这是一部儿童片，但是现在没人敢让休斯再亲自指导了……”
“为什么？”，罗纳德示意不接剧本，让他和白日梦的法务签了正式的放弃剧本版权协议以后再上手。休斯虽然连续失败了三次，但不至于找不到人给他投资当导演吧。
“你看过他最近的几部电影就明白了，这个人走火入魔了……如果你有兴趣，也……你没兴趣指导的话，就推荐一个导演给我们，好莱坞谁不知道你不仅看演员眼光好，看导演的眼光也很厉害。”
……
“这是什么嘛……”罗纳德晚上就收到了福克斯送来的录像带，跳着快进地看了约翰·休斯的三部新片。
外界传说约翰·休斯才华耗尽的传说，不能说是没有一点证据的胡说。电影票房受到市场变化等因素的影响不好是一回事，好莱坞如此嫌弃这样一位曾经的卖座导演，主要还是他的导演手法出了很大的问题。
两部他亲自导演“天下父母心”和“巴克叔叔”，约翰·休斯都沿用了他最后一部卖座电影“春天不是读书天”的手法，让男主角时不时的面对摄影机，来一段内心独白。
这种手法，在戏剧界倒是经常使用，被称作打破了第四面墙。意思是剧场三面都有墙，只有一面面对观众是空的。但是这面空的方向，传统上演员是不能表现出看到了观众的存在的。
他们的戏，都是局限在舞台范围之内的。有些先锋的喜剧，就刻意打破了这赌墙，和下面的观众直接交流，在剧场里会让观众产生一种“哦，我其实在看戏”的效果，有的时候这种离间的效果，反而能让观众更加沉浸其中。
但是这种手法在电影里大规模的使用，就显得不合时宜。电影观众可是经常要走神的，电影开头的时候偶尔用一用，来加快叙事节奏，渲染气氛还说的过去，每过五分钟，十分钟就来一次，刚刚被电影吊起来的情绪都没了。
怪不得福克斯不敢再让他导演这部新片了。
不过，这部电影的剧本其实挺有意思的，一个小孩子独自在家里，智斗两个歹徒，很多人小时候都有过这种幻想吧？罗纳德觉得只要换个导演，说不定这也是一部能和“看看谁在说话”目标观众接近的电影。
艾米·海克琳还在紧张的后期制作，还要准备续集。罗纳德想了一圈，当年拍摄“保姆历险记”的克里斯·哥伦布倒是很合适，那部电影，也有很多小孩子动作场景，拍摄的很有童趣。
“克里斯，是我，这里有个儿童片剧本，你有没有兴趣试试？”，罗纳德不管已经是晚上了，马上打电话给哥伦布。
“得罪了艾斯纳？没关系，这次是二十世纪福克斯，他们的大老板是澳洲人，不会有犹……嗨嗨，有不识时务的制片人来抵制你的，你有兴趣？好，让你的经纪人给我的经纪人打电话，我约好时间你去面试。”
安排好了克里斯·哥伦布的面试，罗纳德接到了索尼美国分公司总裁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大贺社长想找他聊聊。
因为保镖丹说拉斯维加斯的酒店里没有保密线路，罗纳德和他们约定回洛杉矶再联系。
第二天，坐公务机深夜回洛杉矶的罗纳德，就去了乔纳森·戴米那里。罗纳德有点爱上了坐私人飞机的感觉，主要是噪音低，休息好，还可以根据自己行程灵活安排。
戴米和他失散的牧师表弟又联络上了，为穷人和黑人发生的那个表弟和他的价值取向类似，可惜得不到郊区的喜爱，不得已在新泽西和布鲁克林等穷地方流浪。
戴米给他捐了点钱，又回来继续紧张的工作。他自己已经相中了扮演莱克特博士的人选，通过CAA正在和他联系，让他和朱迪·福斯特来一个联合试镜。
“为什么你选他啊？”，罗纳德一看，不是自己梦见的那个英国腔演员，而是第一任007扮演者，肖恩·康纳利。
“我是这样想的，莱克特博士必须要有一副强壮的身躯，看上去就是能够空手取人性命的人。”
“这倒是，詹姆斯·邦德的形象在观众那里印象深刻。”
“对，这就是第二个理由，我们得找一个观众认为是好人的演员来演这个罪犯。莱克特在里就是一个非常有格调的绅士，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犯罪冲动，犯下了连环杀人罪。
但是在不犯病的时候，这是一个看上去让观众觉得彬彬有礼的人。我很难找到比他更合适的了。”
乔纳森·戴米给罗纳德展示了很多的工作，这是一个非常努力工作，对角色的内心世界也做了充分的准备的导演。罗纳德实在是找不出理由来否定这个选角，除非是我梦见的。
“行吧，让我们来试试看，另外你有没有备用的人选？我听说肖恩很难搞，他不愿意学习口音，除非你能够接受一个苏格兰腔调的莱克特。”罗纳德还是说了一个缺点，康纳利是个电影的混蛋型明星，绝不会为了角色改变自己，肯定是要角色迁就自己的。
……
“大贺桑，你怎么亲自来了？”
罗纳德回到酒店以后，大贺典雄这次没有打电话，而是亲自飞来和罗纳德面谈。
“酒店的保密线路没有保障，我思前想后还是亲自来一趟。等罗纳德桑的私宅建造好，我们还可以经常通电话。”大贺得知罗纳德造房子的消息，还给罗纳德推荐了个日式设计师，罗纳德挑了几个房间，就按照大贺的美意，造成茶间的风格，还有个小的日式枯山水小庭院。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罗纳德知道大贺亲自来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泄露我们收购哥伦比亚影业战略方案的内贼找到了。”大贺开门见山。
“是谁？”
“就是我们聘用的顾问，迈克尔·奥维茨桑。”
大贺端起罗纳德给他泡的功夫茶小杯子，闻了闻红茶的香味，一饮而尽。这种来自南方的茶道，虽然比不上东瀛，但是也有一种艺术的美感。
但是罗纳德分明看到大贺端茶杯的手，都有点微微发抖。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花了这么大的诚意，换来的却是这个犹太佬的背叛！”
罗纳德只好沉默，这话让他怎么接呢？
“我们东瀛人，总是喜欢对人诚恳，看重长期的合作。前几笔生意，我们甚至可以为了长期合作而略微吃亏。但是这些人，总是把我们的善意当成软弱。”
“这是生意哲学的不同，大贺桑，这也不算什么，东瀛企业要进入阿美利加，肯定是要付出一些额外的成本的。”罗按的劝道。
“我们在阿美利加，也不是没有交到好朋友，比如罗纳德桑这样的，有远见卓识的生意人。你是我见到的，最具有大智慧的好莱坞生意人，我和你沟通，就像面对一个伟大的艺术家，给我很大的启发。
而奥维茨这种人，我只觉得他们不配做什么大生意，就像一个猪肉贩，每次给客户割肉的时候，还缺斤少两。在我的家乡，这种肉贩是不可能生存的。”
“大贺桑，消消气，阿美利加是一个复杂的移民国家，什么样的民族性，你都可以见到。”罗纳德又给大贺倒了一杯茶。
“原谅我失礼了，我太……哎，本来我还想聘请他做我们收购以后的新哥伦比亚公司总裁的……”
大贺说完这话，就盯着罗纳德的眼睛，看他的反应，“现在他自己提前暴露出了自己的品性，不知道罗纳德桑，有没有意思来帮我们管理哥伦比亚公司的所有制作发行业务呢？”
“我吗？谢谢大贺桑的看重，其实我不适合管理一个大制片公司，我自己的白日梦就很烦恼，恨不得有个管理天才来帮我管，我自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导演工作上。”，罗纳德坚定地拒绝。
开什么玩笑，上过一次当还不够吗？这种大制片厂，有很多复杂的人事关系，自己每天就得和福克斯的加里这种人周旋，还不得恶心死？
要是学习哥伦比亚的前总裁弗兰克·普莱斯，一心放在制作上，肯定要被那些犹太高管联合起来搞事，说不定就像普莱斯那样被人设计陷害。
再说，享用一顿红烧肉美食，并不一定需要开一个肉摊嘛。
罗纳德又开口，“不过，我很喜欢哥伦比亚和三星影业的发行部门，他们的专业程度是好莱坞少见的。我愿意和你们收购后的新公司达成战略协议，以后我的电影优先和哥伦比亚合作。”
“就这么说定了，罗纳德桑，能为你出力，是我们的荣幸。”大贺典雄虽然失望，但是这样一个好莱坞商业片机器的合作协议，肯定也是收购后很好的强心剂。
“不知道罗纳德所说的，是不是独家的合作协议？”大贺感觉这一趟不虚此行。
“请再喝一杯……”罗纳德听到了，只是笑而不语。保留竞争才是最好的谈判筹码。“大贺桑是怎么发现的内鬼？”
“这是我们去澳洲的调查团队挖出来的。斯卡斯之所以来竞购哥伦比亚，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公司财务危机，现金流即将断裂，想借此炒作股票。
我们花钱低价抄底了他新的度假区，那位可敬的副总经理告诉我们的。实际上是奥维茨主动联系的斯卡斯……”
“嗨……”，罗纳德心想，你们东瀛人找澳奸的能力也是厉害，不知道许了这位副总什么好处，把他老板卖了。
“对了，罗纳德桑，这次我们去澳洲，收购的是斯卡斯公司最好的布里斯班的海滩度假屋。去年新竣工的，设施和人员齐全，公务机飞过去，和女性朋友度周末是再好不过的，我给你留了两套最好的，文件和钥匙就送去你的经纪人理查德那里。”
“那我就愧领了。”罗纳德知道这是大贺对自己在每日新闻上拔刀相助的回报，再说合作协议一签，他现在和自己也在同一条战壕里了。
“我们会终止聘请他作为合并后总裁的谈判，以后的收购，也会停止他的顾问服务。我们不能再放纵这样一个内鬼了。
不过这样他很快就会从每日新闻那里嗅到罗纳德桑的参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地方，请直接拨我的秘书电话。”
大贺典雄匆匆离去，罗纳德心中明白奥维茨可能不久以后就要和自己翻脸了，反正和理查德和尼西塔他们已经有了完备的应对计划。经纪人真的不是好莱坞的主宰，前几年的顺利，让奥维茨产生了错觉，是时候让他明白明白了。
……
“阿嚏，什么，克里斯·哥伦布去二十世纪福克斯面试那个儿童片的导演了？阿嚏，谁干的？”奥维茨在办公室里打了几个喷嚏，对秘书大发雷霆。
得罪了同为犹太人的迪士尼CEO艾斯纳，还能有机会争取这种大项目，这家伙是走谁的路子？
“罗纳德？怎么又是他？他和猎户座那两个项目还邀请肖恩·康纳利？”奥维茨又听到了罗纳德的消息，他沉思了一会儿，“请康纳利先生有空回我电话。”
这两个项目是罗纳德为了冲奖花了大价钱投资的，决不能让他找到合适的演员，否则自己的盘算就要落空了。能够不要自己帮助拿到小金人的罗纳德，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一定要让他的项目失败，最好是那种一步之遥的那种失败，这样才能凸显自己的价值。
“喂，肖恩。我是奥维茨，听说有人邀请你去演沉默的羔羊，要不要接？为什么要接这种反派？你是天生的英雄，肖恩，想想吧，印第安纳·琼斯博士的老爹，007，我这有更好的选择，还能让你说苏格兰口音。什么角色？还是一个间谍，怎么样？再去俄罗斯和美女恋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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