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破碎
叶晨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曹瑶，他的眉头微微挑动，仿佛在评估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他的眼眸深邃如海，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杀意：“曹瑶，你的末日到了。我曾立下誓言，任何敢触碰我身边女人和亲人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你，两条都犯了，我找不到任何放过你的理由。”
叶晨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疯子，我可以饶他一命，但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你要给我磕头，不停地磕，直到生命的尽头！”
“好！”曹瑶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开始了她的磕头。咚咚的响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每一次磕头都仿佛是在用尽全力。
到第三下的时候，她的额头已经磕出了鲜血，但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机械般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
“小姐，啊啊啊啊啊！！！”疯子孤立在那里，任由鲜血流淌，浑身的气脉在这一刻燃烧，胸口憋着一股怒火，悲愤又难过！
曹瑶，为了他给人下跪磕头，丝毫没有犹豫。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最重要的人，这份感情甚至已经超越了她对家主的感情！
疯子又如何能承受得起？
这一幕，让他眼泪狂涌！
曹瑶，是他一生的执念，是他一声的追求！！
疯子燃烧身上所有的精血，不管不顾的冲过来
，他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头部，以头为拳，打算和叶晨拼命，这也是他最后的力气了！！
但还没过来，就被叶晨一拳打飞。
再次，狠狠的，飞了出去。
疯子，根本不是叶晨的对手，就连他的身都进不了。
“叶晨，你答应我的！！不动疯子！！”曹瑶脸上已经布满了血迹，恶狠狠的盯着他。
她不想疯子受伤了！
所以才会卑躬屈膝，所以才会不计尊严。
她知道，自己输了。
彻底输了！
这是一场博弈，输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希望疯子能好好活下去。
叶晨冷道：“我答应你不杀他，他并没有死，现在还有一息尚存，不过若是他再冲过来，我就不敢保证了。”
接着，他蹲下来，和曹瑶那俊俏的小脸蛋对上，眉宇间，是无比的冰冷：“我很好奇，曹家，真的很厉害吗？”
“曹家计划的那件事，不是你能想象的存在，你根本不知道深浅，叶晨，你终究会被曹家击杀，我保证！”
叶晨呵呵一笑，站起身，眼神深邃的看过去：“不过，你身边此人倒是个忠诚的卫士，只可惜他进入了曹家！”
“现在，该轮到你了！”
叶晨脸上的笑容骤然停住，猛然一脚对着曹瑶的胸膛踢去！
这一脚雷霆万钧，曹瑶必死无疑！
曹瑶已经放弃了。
从叶晨进入昆仑山能全身而退的那一瞬间，她就应该放弃了，只是心中还带有一丝幻
想，所以才一路坚持到了现在。
现在看来，自己的执念与坚持都是错的。
从一开始自己就走错了路。
轰！！
一道响声，在曹瑶面前炸开。
然而，那疼痛的感觉，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烈，似乎弱了几分。
这是什么情况？
她赶忙睁开眼睛去看。
挡在她面前的，是一抹残缺不堪的身躯。
是疯子！
刚才叶晨出手的瞬间，他燃烧了身上最后的精血，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义无反顾的，挡在了曹瑶面前。
曹瑶这两个字，已经靠在了他的骨髓里！
曹瑶，是他的全部！
这一瞬间，疯子心里想的都是曹瑶，他根本不顾自己的死活。
叶晨的一脚威力无穷，贯穿一切。
尽管有他挡在前面，他和曹瑶的身体还是被这巨大的力量带了起来，在空中呈现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江中。
疯子，胸膛已经炸裂。
但脸上却带着微笑。
只因他在最后一刻护住了曹瑶，只因他完成了自己的誓言。
曹瑶也收了伤，但却不严重，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疼，接着眼前出现的，就都是疯子的身影。
他双臂断裂，血肉模糊，却还用尽最后一口力气保护自己。
“疯子，你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这是地狱，却还要过来！你怎么那么傻啊！！”
落入江水的一瞬间，眼泪和江水混为一体，冰冷无情的拍打在她脸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摆。
曹瑶仿佛回到了当初。
疯子刚刚进入曹家大门
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曹瑶方才十岁。
疯子比她只大一岁。
曹瑶那个时候涉世未深，眼中是单纯与青涩。
她看到疯子满身伤痕的进来，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
她掏出自己的手帕，为疯子擦血。
疯子脸蛋稚嫩，眼神却无比坚定。
他看着曹瑶，认真而语，他说，小姐，此生我疯子的命，只属于你一个人！任何人敢欺负你，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会和他拼命！
少年一语寄苍穹，孤身纵马十几年。
曹瑶笑了，迷糊中，她似乎看到了疯子在向她招手，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又心高气傲的疯子。
曾经的诺言。
原来他从没忘记。
原来，他一直都藏在心底……
看着疯子和曹瑶的身子落入江中，叶晨看着江面，很久都没有离开，
疯子是个汉子，甚至让自己都敬佩万分！
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有来生，自己或许会和疯子成为很好的朋友，此生只能这样了！
继而，他眼眸就沉了下来。
天骨！
抓走了叶晨父母！
此仇，叶晨一定回报！
再踏入昆仑山之日，就是昆仑山颤抖之时！
……
江面随风，浪尽多少故事，又有多少男女，在江面之上定情一生。
江水波波，潺动的是无数人的念想，更是思念者的寄托。
隔天，一早。
江边。
一个女人，从江水中爬出来。
她额头上有一道伤痕，还在隐约冒血。
她娇小的身躯，拖动着一个早已死去的男人
，一步步，上岸。
这个男人，是疯子。
而这个女人，是曹瑶。
她没死。
昨晚，她苟延残喘一命。
但她的心却已经死了。
因为疯子死了。
从此以后，曹瑶只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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