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最大的威胁
那句如今看起来有些惊世骇俗的评价并非是轩辕无殇的父亲对李天澜的全部评价。
似乎看到李天澜没有发火，所以轩辕无殇将整个评价都说了出来。
一个合格的守护者，不合格的塑造者，一个大傻逼...
这就是那位未曾谋面的大帝对李天澜的全部评价。
李天澜似笑非笑。
他是真的没有生气，只是对那个不曾谋面的，把他评价为大傻逼，甚至认为他自己都是一个傻逼的人有些好奇，说了一声很期待和他的见面之后，两人来到了东皇宫的餐厅，随便叫了点食物。
轩辕无殇狼吞虎咽的补充能量，李天澜随意的拨弄着面前的米饭，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哥，刚才我就发现一个问题，忘了跟你说了。”
轩辕无殇喝了口可乐，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这个有着啤酒肚的年轻胖子并不喜欢喝酒，最初的时候喜欢随时拎着一桶纯净水，时不时的灌两口，但这个习惯持续了没多久，他就开始疯狂的喜欢上了乐可，芬达，雪碧这些乱七八糟的饮料，到目前为止，据说轩辕无殇的最高记录是一天十二瓶。
一升装的那种瓶子。
据说目前轩辕无殇已经不喝水了，无论是在幽州还是东皇宫，全部都是可乐，如此骁勇的事迹让李天澜都有些头皮发麻，曾经提醒过轩辕无殇小心把自己喝死，轩辕无殇嘿嘿笑着说不怕，他是医生。
李天澜静静地想着，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在东皇宫中发现一个可乐瓶比各类药物都要多的小诊所，或许以后会发展成医院也说不定。
他的视线游移着，落在了轩辕无殇的脸上：“什么事？”
“李狂徒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轩辕无殇思考着，迟疑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详细的说明，最终他摇了摇头：“我研究过他的武道。长生不死印，呵，或许在黑暗世界中，这套绝学并不如六道轮回剑和剑二十四来的出名，可某种意义上，长生不死印就是从剑二十四中衍生出来的，如果说的在确切一点的话，是从剑二十四和六道轮回剑中衍生出来的东西。它兼顾了六道轮回剑和剑二十四大部分的优点，同样也继承了两套绝学的缺陷。”
“李狂徒当年武道根基破碎之后能够重新走到现在这一步，除了他天赋惊人之外，长生不死印与众不同的发力方式也是关键，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李天澜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从剑二十四中衍生出来的长生不死印对于李天澜现在而言没什么难度，这套绝学的发力方式确实极为奇怪，剑气剑意剑势 ，正常情况下三者合一才是完整的一剑，也是最真实的一剑。
而长生不死印的根基却在于虚无。
这种感觉很难详细的解释。
确切地说，李狂徒并不是无敌境，他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境界的。
他的武道根基破碎之后也一直都不曾修复。
长生不死印在某种程度上脱离了剑气剑意的范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精神和意志爆发出来的破坏力，这是纯粹的虚无，因为不真实，所以千变万化，无处不在。
长生不死印所有的破坏力，李狂徒所有的剑气，都可以看成是利用精神力量的爆发。
他从武功全废的状态下走到今天，利用的是昔日的经验，这是虚无的，而这种虚无的经验作用于他的精神和意志的时候，他的精神力则爆发出了类似于武道四境的力量。
例如暴风，例如寒冰，例如烈火，例如雷霆，甚至是无敌境的剑光。
长生不死印所有的发力几乎都是着重于精神领域。
所以李狂徒即便重伤也有着极强的战斗力，只要他精神充沛，只要他意志坚定，他能够爆发的战斗力几乎就是不可想象的，因为他的绝学，消耗的不是体力，而是精神。
“这套绝学我不喜欢。”
轩辕无殇淡淡道：“但是很有意思，我听闻李老曾经就是黑暗世界中举世闻名的精神领域大师，虽然没有到达所谓的超然境，但却无限接近这个领域，所以李狂徒在这方面有所研究应该是很正常的。”
“长生不死印不是催眠。”
李天澜皱了皱眉。
“当然不是。”
轩辕无殇笑了笑：“催眠这个词用的很形象，长生不死印跟催眠无关，这套绝学某种程度上结合了剑二十四的剑气，在利用的却是北海王氏六道轮回剑的爆发力，这是核心。李狂徒的精神爆发，演变的全部都是剑气，而那种程度的爆发下，催眠就成了很无力的东西，做不到，也没必要去做。能够挡得住那种程度的精神爆发的人，也不是那种程度的精神力能催眠得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李天澜眯了眯眼睛。
“精神力量是很神奇的东西。”
轩辕无殇轻声道：“大哥你的剑道在追求真实与虚幻，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虚幻的尽头是什么？”
“是真实。”
李天澜淡淡道。
“充满了秩序韵味的回答，而且绝对准确。”
轩辕无殇的眼神亮了起来：“那你有没有想过，嫂...嗯...”
他突然顿了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我们举例说明吧，比如圣域的那个老头，他的精神力在所谓的超然境，而且非常稳定。可是他的精神力爆发程度很差，所以他只能催眠敌人，自保绰绰有余，这样的情况下，我几乎可以肯定，即便大哥你去杀他，都很难得手。”
“而李狂徒则不一样，他的精神力并不如圣域老头那么强大，但却爆发力十足，他不懂的温和运用这些东西，所以每一次的爆发，都是不受控制的，于是他催眠不了别人，瞬间的爆发，带来的是最强大的杀伤力。”
“你的意思是，精神力是虚幻的，但虚幻的尽头是真实，所以李狂徒的精神力量，已经到了可以将虚幻变成真实的程度？”
“他？他差远了。”
轩辕无殇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他利用的只是六道轮回的爆发力，短暂爆发的瞬间，他的精神力可以变的接近真实，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剑气和剑光，这些东西的杀伤力是有的，但只能存在一瞬，这算什么真实？”
他深深看了李天澜一眼，轻声道：“真实的，就应该是永恒的。”
李天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还是精神力的问题。”
轩辕无殇低下头，灌了一大口可乐：“精神力在这个阶段虽然也有门槛，但门槛相对于武道来说是很小的。李狂徒在武道上不可能有所寸进了，确切地说，他其实就是一个废人，他所有的战斗力，都集中在了精神力上面。”
“如果我估计没有错的话...李狂徒的精神力，应该非常接近圣域的那个老头了。”
“他一旦突破...”
李天澜的眼神紧紧眯了起来。
“所以...”
轩辕无殇笑了笑：“现在看起来对你威胁最大的，是在融合王天纵那道剑气的王圣宵，事实上，对你威胁最大的，是李狂徒，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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