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大跌眼镜
四人被带上了VIC的贵宾厅后经理就暂时离开了，也算得上是豪华的卡座，各种设施都是最高档的，黑水晶的桌面上放着开好的香槟和贺卡，最惹眼的还是那一面智能光电玻璃，从倾斜角度的玻璃向下看可以俯览整个舞台以及舞池，将大半个俱乐部都尽收眼底，有种当皇帝的感觉。
包间几乎是隔音的，外面能炸破耳膜的动静传到这里面已经到了完全能接受的地步，光电玻璃此刻被调整为单面可见，楼下的人看向他们只能见到一面白色的玻璃，而他们则是对整个场地纵览无遗，林年三人都站在窗边俯视着舞池似乎想找到些什么。
进门就被丢到了沙发里的路明非此刻终于缓过神来，他甩着脑袋从茶几上摸了一杯香槟就往嘴里灌，喝完把喝空的香槟杯放了回去，还想拿一支往嘴里倒，余光忽然扫到了桌上还有着一个点亮的PAD，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嘴角抽搐地放下去了——那玩意儿是下面舞台上正在表演的女团的照片。
他是听过有这种玩法的，女团在上面表演，台下的财阀们看上眼的就在PAD上提前预定，等到表演结束了自己青睐的舞台的日本女团成员就会被送到包厢与之促膝长谈。
这简直是太——腐败了！
路明非心干净，见不得这些资本主义的诱惑，赶紧把PAD给熄灭了。
他揉着太阳穴抬头看向玻璃前的三人抱怨，“下次这种要命的活儿能不能事先给个提醒！我现在脑子里还是嗡嗡的！下辈子都不想听Bigbang的歌了！”
“少听点韩流，多听点华流对你没什么坏处。”林年说道，“休息好了吗？能再试一次吗？”
“还来？”路明非苦着脸走到了玻璃前，俯视着群魔乱舞的场子。
“这一次注意让风妖们进行有选择的筛编，以带回来的信息的分贝量作为要素区分，将正常说话和喊叫的声音设置一个区间，提取日语的声音波段的频率，如果可以的话，再精细一些加筛具体词汇的波段，只让风妖们将那些吻合频率的信息带回来就好。”恺撒言简意赅地教给路明非一些镰鼬的进阶技巧。
作为信息采集的高效言灵，镰鼬的微操比一般人想的还要多，这绝非一个普通的领域，里面藏着的门道可谓是博大精深，抛开战斗力不谈，在进行谍战工作的时候，这个言灵甚至比“蛇”还要好用。
“我尽量试试——如果被炸翻了记得接住我。”路明非用力拍了拍脸颊，没有废话，直接再度释放了言灵，风妖们飞舞而出，一头扎进了在如今路明非的黄金瞳里简直就像是沸腾的火山口般的音浪地狱之中。
在感受到领域释放之后，恺撒和林年立刻做好了接住被炸晕的路明非的准备，可路明非却是没有像上次一样倒头就睡，而是皱着眉头手按住玻璃，额头顶住这透明的屏障闭着眼睛努力进行着工作。
而在林年的熔瞳之中，他望着那些本该透明的风妖，看着那清晰可见的领域在舞池中高速飞行，一切都在他的感知内有迹可循，扶着路明非后背的手也悄然离开了。
恺撒看向路明非的模样眼底露出了惊艳和惊诧，他以为路明非起码会再失败个一两次才能掌握这个技巧，可很显然月蚀的强大，又或者说路明非本身的适应性和天赋再度惊讶了一次他，第二次他就找到了窍门，虽然时不时会带回来垃圾信息，可主动区分分贝上他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就是时间问题了。
很快，路明非睁开了眼睛，说道，“三点钟方向，我不确定——但他说的‘紫水’，以及形容那东西的方式很像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说特征。”楚子航快速说道。
路明非瞪大眼，顺着只有他看得见的镰鼬带来的指向线说道，“针织帽，黄色马甲，穿得跟指挥交通似的男人，脖子上有纹身，右耳朵上竖着打了三枚耳钉——”
“找到了。”路明非话音还没落下，林年就锁定了人，他能见到镰鼬的轨迹，自然能见到路明非唯一留下的那一只镰鼬所飞行的轨迹，很轻松就发现了那个正在卡座里弯着腰向着里面的年轻人们兜售着什么东西的男人。
几乎是瞬间屋子里扬起了一阵微风，路明非指认目标的话都没说完，他就惊然发现林年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硬质玻璃容器，不大，像是存放注射用的疫苗的医用安瓿瓶，里面的液体呈漂亮的紫色，在灯光下略微有些粉意，和他们之前看过的彩虹色的“阶梯”有着明显区别。
这安瓿瓶很明显是林年通过时间零神不知鬼不觉从舞池里那个卡座前还在卖力兜售的男人身上得到的，从头到尾，不仅对方没察觉到口袋里少了东西，就连一旁紧盯着那个男人的恺撒和楚子航他们都没发觉林年移动过。
“很像是‘阶梯’药剂。”林年透着光观察着安瓿瓶里的紫色液体说，“这应该是蛇岐八家会议上提到过的‘极乐水’？”
“应该就是那种现在广为流传的新式毒品了，进化药那种东西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出现。”楚子航接过安瓿瓶观察后递给恺撒。
“那人是混血种吗？”林年问向路明非。
“不是，从进俱乐部到现在我的视线里还没出现过混血种。”路明非摇头说道。
“应该只是负责兜售的小喽啰，药头还藏在后面，也不知道跟这个俱乐部有没有关系。”恺撒拇指和食指捏着安瓿瓶沉思说道，“一会儿我会尝试暗示那个经理弄一些‘助兴’的东西来，林年，到时候你可以假借去卫生间跟踪他，看看他是直接从谁的手上拿药的，如果可以的话，用你的黄金瞳催眠他让他把他知道的全说出来。”
“没问题。”林年点头同意了这个计划。
一旁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只见是恺撒食指曲指用力将安瓿瓶弹开了，他把断口整齐下的紫色液面凑近了鼻尖闻了闻，略微皱眉，随后递向了林年。
林年闻了一下也忍不住皱眉了递给楚子航。
“怎么了？”路明非探头探脑到楚子航旁边也想尝试着闻一闻。
“‘骨、血、角’的气味，闻过一遍就不会忘记，这东西里面的确掺了有关龙类的物质。”楚子航缓缓说道。
“即使稀释了许多倍，但本质是不会变的，猛鬼众分发这种危险的东西真的是疯了。”林年从楚子航那里拿回安瓿瓶里的东西随手倒在了一旁地上的排水孔里。
在座的几人里没一个人相信所谓的“极乐水”无害的言论，习惯了各种阴谋诡计的他们只觉得猛鬼众在这上面图谋更多，阶梯药剂是阳谋，而极乐水恐怕在暗中更是布置着什么不得了的计划。
“现在有个新的问题，在歌舞伎町那边的夜总会和俱乐部应该是被蛇岐八家禁止这种东西流通的，但在这里，这种贩卖应该可以算得上是肆无忌惮了吧？这是不是就代表着...”恺撒说。
“这家店的背后站着的恐怕是猛鬼众的势力。”林年说出了恺撒的揣测。
“那一会儿你应该能从那个经理身上拷问出更多有效的情报——我们从来都不怕深入狼穴不是么？”楚子航平静地说道。
恺撒微微抬眉侧头，不置可否，拿起了桌上打开的雪茄盒里的好货，用雪茄剪精心修饰，点燃带有香味的松条。
三人都不怕惹乱子，他们只在乎找没找对地方惹乱子。
“看来有人已经准备好大杀四方咯...”路明非瞅了一眼三人小声逼逼。
他倒是无所谓的，他一直都无所谓，只不过这家俱乐部这么多目击者，还不乏日本的政要高官，真麻烦惹大了恐怕不好收场——不过他担心什么呢？组长是恺撒，他一声令下爆破这里，那他就敢跟楚子航一起放君焰把这儿扬了。
VIC包间的门被敲响了，随后门被轻轻打开，玻璃前的四人背后传来了整齐明亮的，“お邪魔します！（打扰了）”
一位穿着黑色和服看起来像是妈妈桑的年轻女人跪坐在VIC贵宾室的门边，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脸，在她身旁，一个比一个漂亮动人的女人鱼跃而入！
“看起来比起经理，是姑娘们先来了，先打好精神演好戏吧，各位。”恺撒回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那在灯光下明亮的就像钻石一样的盛装打扮女孩们微微耸了耸肩，吐出一口雪茄烟微笑着说道。
楚子航默然无语地回头看向进来的那几个出现在巨大灯牌上的头牌女郎，尤其是打头的那位白裙如同公主般的明眸皓齿的女人。不得不承认能在东京当得上头牌女郎的女人就没有庸脂俗粉，那精致的妆容下的脸蛋就算不施粉黛也是完美得像是捏出来似的可爱，带着亮片的眼妆里倒映着的全是让任何一个男人动容的星光闪闪。
“我来对付他们的头牌，剩下的你们自己分一下对付。”恺撒也和那位今晚星光闪闪的头牌女郎对上了目光，见着那的确如宣传般完美的笑容，加图索家族的贵公子蹙眉深吸一口雪茄，承认了这的确是一个可以阻碍他们今晚行动的大敌。
“我怎么感觉你乐在其中呢...”路明非嘴角抽了抽，这绝对是本性流露了吧！
不过他又忽然想到，一会儿计划结束后埋单恺撒只能刷林年的信用卡，那信用卡的消费记录如果传到苏晓樯那边去了会怎么样？苏晓樯给自己男友清信用卡账单的时候看见XXX夜总会消费XXX，XXX，XX金额，真的不会跳起来骂娘吗？
“喂，林年。喂，林年，你说，到时候你的信用卡记录...”
想到这一幕，路明非就有些乐，转头想撩拨林年几句吓吓他，结果发现林年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那位保持着低头跪坐的和服女人，之后更是径直走了过去，无视了那些莺莺燕燕的当红女郎们，站在那位疑似妈妈桑的女人面前淡淡地说出了让路明非大跌眼镜的话：
“能请你陪我喝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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