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

　　沿着路人所指的方向一路走过去，很快就抵达了街道尽头。

　　映入眼帘的是人流密集的小广场，这里有三条街道交汇在一起，十分热闹。在小广场的北面则是一个装修得很漂亮的酒吧。

　　酒吧共有三层，第一层占地最大而且正门位置有宽敞的木制台阶，门廊成拱形。一层外侧有一圈露台，上面摆放着一些空酒桶和桌椅，拱门内悬挂着灯带。第二层只有两扇窗户但全都紧闭着，于拱门上方挂着巨大的招牌——【SEVENTH  HEAVEN】，招牌两侧悬挂着明晃晃的灯，周围也有灯带缠绕。第三层有点像是后加的集装箱，在招牌正上方那一面涂绘着一道弯折的闪电卡通图标。

　　很漂亮的酒吧啊……杰西下意识地点着下巴对酒吧老板的审美做出品评，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她脑袋后面的马尾辫一晃一晃的，大踏步走上台阶后用力推开酒吧大门。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热闹喧嚣的气氛一下子扑面而来。酒的味道，食物的香气，吵杂声欢笑声酒杯与桌面的碰撞声，甚至还有弹珠机滴溜溜的电子音效。

　　杰西想象过这家酒吧的热闹程度，但还是输给了自己贫瘠的想象力。第七天堂的生意火爆程度完全不输给上城区那些奢华酒吧，甚至更离谱。

　　她左右看了一圈，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到了吧台位置。

　　吧台前的吧凳几乎已经坐满了，顾客有男有女，其中一个身材圆滚滚的年轻人正坐在吧凳上兴高采烈地对吧台后面的美女说着什么，而那个美女正擦着手里的玻璃杯，面对小胖子的语言轰炸不时笑吟吟地点头，显然两人是熟识。

　　走近一些再仔细看看，杰西这才发现吧台后面的这位美女的颜值完全不输给自己，如果算上那离谱的身材那就是单方面吊打了。黑发及腰，身材火爆的同时还有如同天使般纯真美丽的面容，如红宝石一样的瞳孔颜色十分少见。最关键的是她的气质，温婉柔和之中萦绕着坚强和自信。

　　看来她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杰西走到吧台前，恰巧那个黑发美女刚跟圆滚滚的小胖子说完话，小胖子朝黑发美女摆摆手：“吃得好饱……我走啦蒂法，账还是记在比格斯那边。”

　　被称作蒂法的黑发美女笑着朝小胖子摆摆手，然后一边将手里擦干净的玻璃杯放入杯架一边看向杰西，声音温婉动听：“欢迎光临第七天堂，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呃……我有些饿了，能点一些料理吗？”杰西确实是饿了，这里人气这么旺总该不会是黑店吧？

　　“请坐这边。”蒂法示意杰西可以坐在小胖子刚空出来的吧凳上，然后语气快速地说道：“今天的晚间菜单是【厚切炸猪排三明治】和【土豆火腿沙拉】，不知您……”

　　“两样都要，各给我来一份吧。”

　　“好的，请稍等。”

　　看着蒂法转身走到后厨开始制作料理，透过吧台后面的空窗可以清晰看到这位美女老板专心致志工作的俏脸。

　　杰西先是有一瞬间的沉醉感然后猛然醒觉，发现周围客人都在或有意或无意地朝蒂法那边看去。既是老板也是调酒师还是厨师更是看板娘？看着年纪比自己还小却身兼多职，很厉害啊。

　　没多一会，蒂法就端着餐盘绕回到吧台后面：“请尝尝吧，本小店的招牌料理【厚切炸猪排三明治】和【土豆火腿沙拉】。”

　　杰西拿起一块炸猪排三明治，只是稍稍用力捏了一下就能看到炸猪排那厚厚的切面上溢出肉汁，一口咬下去后浓郁的肉香和酱汁味道充斥口腔。好吃，比上城区卖的炸猪排三明治还要好吃，是自制酱汁的关系吗？

　　两块三明治很快就被杰西干掉，土豆火腿沙拉的味道也超级棒，杰西有些明白为什么第七天堂的生意这么火爆了。

　　就算当成是餐馆也毫无问题啊，料理都这么厉害恐怕调酒技术会更棒吧？这个叫蒂法的美女老板可不简单。

　　杰西心中重新给蒂法定位成深藏不露的高手，一边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沙拉一边看着蒂法为客人调酒。

　　客人们点的最多的是一款名叫【第七天堂】的鸡尾酒，其次是【宇宙峡谷】，只有两个人点过【黄金梦】，是因为很贵的关系吗？

　　看着客人们一边为蒂法那行云流水般调酒技术喝彩一边慷慨掏小费，杰西感觉近日积攒的疲惫和紧张都得到化解，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一杯【生命之流】（Life  Stream）。”

　　忽然，一位客人的点单让杰西从昏昏欲睡中惊醒。生命之流？【星命学】？这里也有星命学的同伴吗？

　　她赶忙看向点单的客人，那是一个满头棕发向后拢起的中年男子，浑身肌肉将衣服绷得紧紧的，腰间挂着一根金属短棍。他一屁股坐在杰西旁边空着的吧凳上，朝蒂法打了个招呼：“呦，海瑟不在吗？”

　　“好久不见了海尔默先生。”

　　蒂法笑着点头回应道：“师兄出门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您要等他的话我再给您做一份炸猪排三明治吧？”

　　“不不不，一杯【生命之流】就足够了。”海尔默连忙摆手：“你知道的，义警队现在的资金有限不能随意动用……”

　　“放心吧，无论是【生命之流】还是炸猪排三明治都由我请客，就当是犒劳义警队。”蒂法眨了眨眼。

　　在旁边趴在吧台上装作睡觉的杰西耳朵都竖起来了。义警队！听听这名字，这个叫海尔默的一定知道【星命学】集会的线索！只要去那个集会，就有可能找到【雪崩】成员！

　　杰西想了想，偷偷写了个纸条压在杯子底下，然后将杯子推到海尔默身前。

　　海尔默有些奇怪地看了旁边这个女孩一眼，挪开杯子看了眼纸条，上面写着——【星命学？】

　　这女孩未免也太莽了吧？有这么询问秘密集会的么？

　　海尔默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将杯子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只是将纸条捏成纸团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这回轮到杰西纳闷了，你到底什么意思？给个痛快话啊。

　　海尔默凑到杰西耳边，低声说道：“别费劲了。在七番街贫民窟，【星命学】集会想要召开的话必须得到一个人的同意。”

　　“谁？”杰西抬起头来，显得很好奇。

　　海尔默还没回答，身后酒吧大门就随着‘嘭’的一声忽然打开。

　　看到进来的人影，整个酒吧里的声调都低了两格。

　　不用回头，海尔默已经通过酒客们的反应知道是谁进来了，头也不回地低声回答杰西的问题：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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