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出来三人一时半会儿都没说话,各在各的沉思里头吧。
直至上车,
“这伤到底怎么回事,”与星晚一同坐在车后座的宋瑜才蹙眉问起。
星晚翘着腿望着车窗外,轻摇摇头,“没什么,小事儿。”这些人神呐,说过单拎出来谁不是数一数二,自有自的手段应对。
宋瑜也没再细问,只说,“她刚儿那句话还是说得对,咱们中都出来的,不能吃暗亏。要有什么需要,一定说。”
星晚转过头来,一点头,“放心。”顿了下,又说,“她这边也得防着些,是呀,这里不是中都,不是她的天下了。”言外意,吃暗亏?小鹿还不是会。这是不由也在为她担心呀……
看来啊,小鹿是渐渐,渐渐,往这些人神心里头扎呀,“收神为臣”的路一直在行进着……
着实,这里不是中都。中都,从上至下都在害她,但,确实都在明处,不会放冷箭,这也算中都对她小鹿的“另类尊上”了。出了中都,人心更难叵,冷箭慢慢就来了……这不,鹿梦终于逢到了第一支!
玉羊倒没食言,小鹿的老本行马上就“派上了用场”:真把她安排进乐团敲三角铁!
纪念活动里确实有演奏会,把小鹿编进去演个一两场也合情合理,毕竟她是纪念活动主角的“主要后人”。不过既然要融合进去肯定得排演,排演时对她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加之她又“在刑”,更不得暴露她。
这天,先把鹿梦从一监接来西山别墅,嘉里拎进来一套崭新的筠装给她换上。
监景蹲下来给她右脚踝电子脚镣仿佛又调整了设置,看起来更严密。然后将筠裤裤脚整理好,覆盖上头。
鹿梦任他们到饬,她端详着手里的三角铁,又看向淮恩,“这是我原来那只。”
“是的。”淮恩笑着点头,
“你们有心了。”鹿梦拿着走到立镜跟前。镜子里,她和初时一样,一身朴素筠装,不施粉黛,手里提着陪了她多少年的三角铁,依旧那个乐团里“看似不起眼,其实势力熏天”的鹿梦……
来时路上,淮恩已经跟她讲了去乐团排演的事,鹿梦已很礼貌感谢过他们,看向了车窗外。淮恩没打搅她,以为她沉浸在喜悦里……岂又知,小小年纪,鹿梦的心思深似海……
“你从前在乐队里,没你这声三角铁,他们不敢开始,不敢停止。今儿要委屈你了。”镜子旁,淮恩还是笑着说。
鹿梦平静移眼看向他,微微笑,又说不出的大度,“言重了,你这么说是折煞我。”
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走近,三角铁框在手腕上,小鹿抬手整理自己已不长的独辫子,说,“能帮我拿只筷子来吗,”
那边嘉里去拿来了。
交给她,就见鹿梦如何熟练地将她蓬松的独辫子绕成一个髻,筷子一插,固定得十分好!
嘉里说,“下回记得给你带只钗来。”
鹿梦摇摇头,依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头发厚,筷子正好。”——事后,嘉里淮恩回想起她此时说的这句,才晓得,哪里是“头发厚,筷子正好”,“正好”的是,小鹿的残戾心呐……
欺生,
词典上的解释很透彻了:陌生者的一种故意的敌视和人为的排斥。
故意,人为,着实如此。
鹿梦被带进乐团,已经很低调了。还是个副团长向大家简要介绍了她,然后往后排她位置一比,鹿梦乖顺走上前……
鹿梦从前再乖张,肯定还是懂乐理的。鹿安再恨毒这个幼妹,到底她年幼就没了妈,长姐如母了,该给鹿梦受的教育一律最好。大鹿小鹿都会许多乐器,和运动一样,各有所喜。不过这方面,小鹿着实落后大鹿,大鹿最拿手得用五个指头数:钢琴,竖琴,大提琴,笛子……小鹿会吹唢呐,西洋乐器里,鼓算打得好的,当然,最喜欢还是敲三角铁。
先说为这次纪念活动组建的这个乐团,不消说,肯定是最顶级的!大太子亲自主持的活动能不“最好”?都是各个精英乐团挑了又挑的首席扎一堆形成。不过,肯定还是有个“基本盘”,主要由两大乐团支撑:中怏乐团和总筠乐团。这两支本就是顶了天的王牌乐团,又抽调了最好的骨干,可想,多少天之骄子里头……
但凡有“天之骄子”,无论自身个性,亦或身后背景,或多或少都傲气天成,有些难缠。
眼高于顶,自是看不惯“更比他(她)更高或特殊”的所在,
鹿梦这次而来,再低调,在明眼人看来都是“特殊的空降而来”——这么些磅礴恢弘的曲子,需要三角铁参合吗?嗯,她就是个敲三角铁的。难道不多余?不笑话?
暗箭,就这么毒辣而来。而且,大都的“暗箭”就这么狂妄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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