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恐怖的真相
看着三十六个新鲜出炉的花园宝宝，孔梦寻陷入了沉思。
本以为是魔界中学教师，至少也是小学语文老师，没想到现在直接变成了幼儿园老师？
即使是想像对待夕那样用圣点帮他们洗涤魂体也不行了，花光了，仅剩的20点都花在了班长阿夕的身上，一滴都不剩了。
三十六位花园宝宝此时都陷入了虚弱期，大部分都昏迷了。如果是平时，这对一个族群来说是致命的灾难，但现在，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魔界都该毁灭了，三十六位魔圣而已，拼成功了最好，不成功，死的时候众生平等，魔尊将与人魔一同死去。
死掉的生命，就再也没有高低贵贱强弱之分了。
城堡之后的山脉上，孔梦寻划出了一大片区域建立了许多院落房屋，还给这些房屋起了一个魔界生灵从未听说过的名字——宿舍！
本来他想弄成上辈子住的那种八人间或四人间，没想到说出来之后土魔尊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白泽告诉他如果真的让这些魔二代住在一个屋檐下，很快血月山脉就会血流成河，死伤殆尽。
孔梦寻想了想也是，毕竟人家身份不同，体型也各不相同，如果挤在一起确实不合适。而且他自己上辈子住了好久的宿舍，实在觉得很讨厌，晚上舍友打呼噜，打游戏，和女朋友聊天，还有打牌的，都让他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宿舍。
那就给自己的学生创造好点的条件吧，每人一个小别墅，住宿待遇比艾利斯顿商学院还好。
魔尊们让随行的仆役带着少主回“宿舍”休息，之后被白泽下了逐客令，他们作为一族之尊也不能在外界久待，就回去了各自的领地。
至于放心不下孩子，担心他们的身体健康？
不存在的，一是他们在磨炼孩子这件事上是统一的冷血无情，二是有魔皇当大校长，这地方比家里都安全。
二楼办公室里，正校长和副校长开了个小会。
孔副校长还请白校长拿出茶叶来，两人泡了杯茶，边喝边聊。
“校长，你们魔界的民风都这么彪悍的吗？”孔梦寻仍为了那些娃不听话直接整残的家长而感到心惊胆战。
“魔界之人，最是简单直接，情感冷漠。这些年轻人虽然是他们的子嗣，但若为了族群或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杀起来也不会手软的。”白泽端了玉石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那种清香让他心神宁静。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学校办起来了。”孔梦寻嗅了嗅茶香，这让他回忆起了家的味道。“接下来就是教授他们圣言，但我只能教他们这门语言，而今后怎么变强，怎么突破，我并没有清晰的思路。”
“他们现在虽然自废，但魔君级肉身的底子还在，头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就是失去了语言能力而已。等到他们掌握圣言，便能以圣言的力量，拓展他们自身的魔道。”白泽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魔族生灵修的都是天生魔道，基本固定了修为的上限和下限。举例来说，每个魔族体内都有一个容水的坑洞，弱小的魔族只能容下一杯水或一桶水，因为他天生的“量”是固定的，不能更多。
而天生强大的魔族，也许能容纳一池塘的水或者一片湖泊，最高贵者，也许像是一条大江大河。
但无论是一桶还是一湖，他们的“量”都是生而固定的，他们无法拓展，自然无法变强。
而圣言，便是他们拓展坑洞大小深度的手段与力量，即使现在自废失去了所有的湖水，但是若能将自己的坑洞变得更大更广，甚至不断地加大加宽加深，那么自然而然就能达到更高的境界，突破天生魔道的桎梏。
“若非情势严峻，我也想随你学圣言。”白泽看着孔梦寻，眼神里是求知的渴望与惋惜。他是生而拥有大智慧的神兽，渴望洞悉世间所有的真理。
圣言，就是世间最玄奥神秘的智慧本源。
几万年了，堕落魔界的神兽白泽在魔界终于又有了“馋”的感觉。
可惜，现在这个阶段，他不能舍弃自己魔界最强者的修为。因为他知道，这世间还隐藏着许多秘密，恐怖而幽暗，一经揭露，也许就是末日的前奏。
魔界最大的敌人，也许从来都不是来自外在。
“只要你想学，我会倾囊相授。我们是朋友，不管是圣言还是救魔界，还是杀人放火出生入死，只要你一句话。”孔梦寻放下茶杯，认真说道。
若不是白泽，也许来到魔界第一天他就死了，而那之后，他也一直待弱小的自己如上宾，真诚以待。
他自己建不建这个学校，当不当这个所谓的圣师，他都无所谓。他唯一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帮助自己的朋友白泽，实现他拯救魔界众生的责任与愿望。
士为知己者，可死。
白泽笑了，这是认识他以来，孔梦寻见到他露出的第一个微笑。恍若高岭雪山上开放的第一朵雪莲，在冰雪满天中，被展露最惊心动魄的美丽。
若非始终牢记他是男的，孔梦寻的心跳都得漏跳两拍。
“等到拯救了魔界，我便放下一切，随你学圣言，去研究世间的奥秘。”他的声音如拂过雪莲的清冽寒风，坚定又清澈，一颗心无尘无垢，透彻清明。
孔梦寻似乎隐隐在魔界第一美男的背上，看到一根根随风飘扬的旗子。
他的内心被一种“知己难求”的豪情充盈，感动万分，恨不得立刻与魔皇斩鸡头烧黄纸做兄弟。
同时，他在心里悄悄祈祷道：
“哥哥，咱没有必要立flag,不吉利。”
......
魔界有十层狱界，每一层都有一条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象征着魔界最黑暗恐怖的不可知之地。
从来没有一位魔界强者，能将深渊探查到底，无论任何一条。
它们亘古存在，仿佛魔界刚刚诞生的时候，它们便安静的沉睡在那里，无数年来，永恒的沉寂着。
据说，三万前曾有一位离魔皇只差临门一脚的至强魔尊，带着一件魔皇级别的强大魔器去探索阿鼻地狱的深渊，结果一去不复返，没人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只是猜测他死在了深渊里。
深渊，即使在魔界，也是禁忌之地。
就在魔界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圣言学院建立的这天，仿佛会永远沉寂着的魔界十条深渊，同时沸腾了。无穷无尽的黑雾仿佛愤怒般沸腾翻滚着，黑暗之力与空间之力交织。
无量黑暗中，一个特殊的空间节点，延伸出似蛛腿似触手的空间之力，将深渊之底连接在一起，并为之勾勒出一个巨大的混沌黑雾空间。
深渊中的神秘存在，将其称之为，永暗之殿。
空旷幽暗的巨大空间，足以容纳一座山脉，吞噬了所有的光线与声音，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诡异与恐怖，融化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在这里，方向失去了意义，无论何处，都被无尽黑暗笼罩，也许再向上飞千百里，也触不到永暗之殿的穹顶。
但也许，你一伸手，便能摸到一位，在黑暗中静静观察着你的生灵。
寂静黑暗到无法感知时空的永暗之殿，突然想起了一道声音。
“只过去了一千年，如此短暂的岁月，为何再次将吾等唤醒？”
这道声音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老幼，只能从中感受到，漫长岁月的沧桑，与对世间万物淡漠到了极点的疲倦。
黑暗中，他庞大的身躯也渐渐浮现而出。
隐约带有人的轮廓，又有所区别，长着有众多触须的脑袋，身体像是覆着鳞片，浑身流淌着脓液般的幽光，臃肿肥胖的身体好似一座山岭，在黑色的大雾半遮半露。
“是我，我们的计划出现了偏差，我不得不将大家唤醒，商议这件事情。”一道极为瘦削，深色肌肤，穿着绚丽长袍，戴着黄金王冠的男子自雾气中走出。
在他的身周，空气与光线，乃至黑雾，都仿佛化成了浓墨重彩的小丑，围绕着他，跳着笨拙荒谬的舞蹈。
“我们的计划？我们的计划无懈可击！怎么可能出错！”一道似是轻语，又像是疑问，还像是哀叹，更像是咆哮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回响在幽暗无边的永暗之殿中。
他似乎来自于黑暗本身。
一团由纯粹阴影构成的黑雾，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雾融合在一起，只有其中闪烁着成千上万的眼睛将二者区分开来。
三位黑暗深渊中的神秘存在，各自占了永暗之殿的一角，围成了一个圆。
“自从上回那只小鸟儿闯到深渊底部，为了奖励他，我教给他能够护住整个魔界的封天大阵。”华丽高贵如法老的瘦削男子开口说道，表情是傲慢与忧愁混合的诡异表情。
“嘿嘿嘿，这些小傻瓜，居然真的以为，一个魔尊布下的阵法能够封住整个魔界八百年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开始狂笑，笑得弯下了腰，癫狂无比。“我把小鸟儿喂给了孩子们，它们都说味道很不错呢！”
“真是讽刺，魔界已经老了，连一个小小的魔尊，都能称得上至强者了。不过毕竟是世间少见的黑暗凤凰，味道当然是极好的。我们借他的身份，布置出的毁灭图，成功扎根到了世界本源当中，让母亲吸取到了更好的营养。”
闪烁着千百万只眼睛的黑色雾气中，像是讽刺又似怜悯的声音传出。
若是白泽在这里，他必然会震惊无比的发现，这几位神秘存在讨论的被分食的小鸟，竟是他的好友，为了魔界献身的黑暗凤凰魔尊。
他不是献祭了自己的神魂与血肉，误打误撞之间刻画出了最完美的封天大阵，然后牢牢地封住了魔界，让神界与人界无法攻入，也让魔界众生无法逃离吗？
为何在他们嘴里，变成了如此卑微可怜的模样？
“闭嘴，那是我们的父亲。”淡漠的声音稍有些不耐烦，巨山般的大魔脸上的触须在摆动着。
“好了，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争论，对于魔界之祖，起源的恶念，我们的创造者来说，性别没有任何意义。”华丽的男子打圆场。
“我们等待了多么漫长的岁月！暗中吞噬有潜力的强者，慢慢削弱着魔族的实力。然后等待着一场足以失去半数气运的失败之战，等待着本源之力的防御出现松动，等待着一位敢于闯入深渊的魔界强者，等待着他被你蛊惑，带走了我们画成的，可以汲取魔界本源之力的图画，再在他布置阵图的那一个瞬间，把他抓回深渊。再让我们的孩子们留在血月之上，将整座魔界封闭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魔界毁灭。”
黑雾发出了疯狂放纵的笑容，成千上万的眼睛发出了诡谲的幽暗光亮。
“我们已经太久不曾出现了，魔界的生灵们，已经忘记我们了吧。”高傲的华丽男子神色倨傲道：“最高贵的原初魔族！以毁灭之力为源泉，以绝望之气为养分！魔界诞生亿万年来，我们已经毁灭四百七十三小界！但这还不够，只要毁灭了三大界之一的魔界，我们的创造者，魔界最伟大的深渊之主，原初之魔，就能汲取整整一界毁灭的养分，突破帝境，成为最伟大的生命！”
“可是，我们伟大的计划，有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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