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你欠了他的
天地诞生之地，要知道几乎所有强大的洪荒大妖以及上古神魔，可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那才是真正的强者摇篮。
可自从上万年前天道不稳，这地方就彻底关闭，不仅如此，连着洪荒大妖跟上古神魔都陨落了不少。
据说是因为天道衰弱，需要这些人以身补天，故而几乎所有的强者都去了。
死了很多人。
而他们的尸体也被混沌吸收，归于天地。
所以混沌尽头，如今也是禁地。
也早有人说，天道已经衰弱到了极致，支撑不起这些人的力量了，所以他们只能陨落。
也有人怀疑，神魔们并不是自愿陨落，而是混沌派出了强者把这些东西都杀了，而那个强者极有可能是神域之主。
但究竟事实如何，没人知道。
只有一点，是大家都公认的，便是混沌尽头，是禁地，是危险，那儿如今规则混乱，时空交叠，元素紊乱，是一个生命体无法涉及的地方。
凡进入者，死。
所以凤朝三人的面色才那么苍白。
帝猗张狂的笑声响天彻地，那得意都快溢出时空了，直到被凤朝扇了几巴掌，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但那双铜铃大眼依旧掩不住的得意跟轻蔑。
死吧，死了好。
粉黛哑声问，“能过去吗？”
凤朝在想，他看向了君颜跟粉黛，“我先送你们出去，再进来。”
两人一听，就知道他是要一个人去冒险，君颜低声道，“要去一起去。”
凤朝果断道：“不行，落月森林靠我们坐镇，如果我们三个人都在这里出事，那些孩子怎么办？若水他们可还没成长起来，要再给他们撑一段时间。”
粉黛眼圈微红。
凤朝把两人一推，“出去吧，我带着这个东西过去就成。”
帝猗一条爬虫都竖了起来，它嚷嚷道：“为什么要我去，我不去！我不去！”
凤朝笑了起来，“看，这么吵，死了也不孤单。”
说罢，前方入口打开，凤朝直接把两个人推了出去，而那方向是万龙井底下的空间。
凤朝知道以君颜的能力不会出事的，他挥了挥手，一个人提着鸟笼，还有帝猗破防的尖叫，往混沌尽头奔去，“就看运气了。”
他抬手撕开时空，钻入了缝隙。
消失在了时空通道里。
而此刻。
混沌尽头。
苏七皱着眉头，看向了这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可她明明是跟着姜落言、破军他们在一起。
这里是哪里。
“云牙！”
苏七开始召唤自己最可靠的伙伴，可云牙也没有回应，这叫少女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云牙，老姜！”
“破军！”
“南玉！”
“便宜爹分身？”
可一声声召唤，都没有人回应，好似五个人都被分开，但苏七记得，他们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
不会被分开的。
莫非是……幻境？
苏七眯起眼睛，她开始试图用神识查看四周，可元神延伸而出，被一股力量挡了回来。
力量并不凌厉，还带着一股温和。
“谁？”苏七喝问。
“你终于回来了。”苍老的叹息声，带着说不清的怅然。
“什么回来，这是哪？”苏七警惕地问，并没有随便回答，她不认识这里。
“孩子，这是你的家。”
苏七：“……不信，太破了。”
天道：“……”
它没好气，“真是你家，你出生的地方。”
苏七疑惑：“沐凝烟的肚子？”
天道：“……”
苏七低声自语，“难道我是又死了，然后逆转时空，回到了她肚子里的时候吗？那我能跟她对话吗？能不能先别跳崖，等我两年，等我能爬了一定先弄死苏珣。”
天道：“……”
没救了没救了。
苏七努力地看向了四周，想要听听外面的动静，试图想知道外面是不是真的是沐凝烟。
如果是的话，还没出生的她是几个月？
能见到还没出事的三舅舅吗？
可以看到现在的姜落言吗？
他现在是不是六岁。
是在宫里吗？
她可以去把人带出来吗？
然后养在自己身边吗？
苏七望向了混沌之外，想要知道，她如果早一点醒来，是不是可以改变一切。
可沧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幻想，“不是，这是你更早之前的，你诞生于混沌，是新规则的孕育，是所有人的寄托，是维护这世间的新力量。”
“……老头，你干传销的吗？”苏七脸色凝肃，“我不会上当的。”
“……”
灰雾之后，陡然凝出一个迷雾的人形来，指着苏七的额头就开始骂，“你给我正常点！”
“你是所有人牺牲之后，诞生的新天道，是要接替我成为这世间的主宰，你怎么能有七情六欲，怎么能天天想着杀人。”
“……”苏七压根没当真，语气戏谑地道，“……那完了，我要是当天道，这世间要没了。”
“……”
老者看起来更憔悴了，“到底还是上了他的当，如了他的愿啊。”声音听着，似有几许悲怆。
白纸一张的孩子，怎么就长成了这样。
许是眼前的东西实在太伤心了，叫苏七心头也有些不好受，她收敛了些许玩笑，认真地说，“其实也不会没，我这个人还是有个优点的。”
“我护短，要是我的东西，那我一定牢牢守着。”
老者微怔，似乎有些许欣慰。
苏七想了想，又道：“所以你是老天道吗？”
老者刚要应答。
苏七又阴森森地道：“所以是你惩罚的老姜吗？”
“……”
少女扑了过来，“你先让我掐两下，来，就两下。”然而灰雾散开，又在不远处成形，看起来是有些落荒而逃。
苏七哑声道，“为什么要那么折磨他，他做错什么了？他不过就是想多护我一世。”
“就有那么大的罪吗？”
“其他人干的坏事比他多多了，为什么就没惩罚他们，偏偏要惩罚一个好人，就因为他听话，就因为知道他不会反抗，所以就可着他欺负吗？”
“你那么牛，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惩罚魔神，你为什么不教训萧帝，你欺负他！”
“你只会欺负他！”
“就因为他好！”
满腔的质问与愤怒，叫混沌尽头鸦雀无声，苏七不知道这个老头说的什么诞生地，什么新天道，她只知道，她要给姜落言讨回一个公道！
要回一个属于他的公道！
“你欠他的！”
苏七一字一顿，“你，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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