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诗巅峰,燕歌行!
杜预:“小样儿,别人不知道你尿性,我还不知道?再说,管你有没有真事,我都给你写上,让你名垂青史。”
想当年,高适这句诗,直接让大唐名将张守珪遗臭万年。甚至间接影响了安史之乱进程——因张守珪美人帐下犹歌舞的事,传到了长安,被唐明皇所不喜,提前召回,张守珪推荐了自己收的奚族干儿子——安禄山接替自己。
杜预就算不知道李泌也在前线,搞出美人帐下犹歌舞的荒唐事,也会给李泌写上——横竖【燕歌行】诗词镇国,李泌又没本事作一首诗反驳反怼,只能默默背黑锅。这锅他李泌是想背也得背,不想背也得背。
谁让人家杜预是大唐诗仙,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说你是荒银无度,你就是,不是也是。
只是事有凑巧,李泌恰好确实荒银来着,被杜预猜了个正着,才有这惊为天人的降维打击。李泌越发觉得杜预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监视他一举一动,裴十二越发佩服杜预,崇拜到五体投地,大唐将士越发相信杜预乃神人也,大唐百姓都痛恨李泌。
李泌的名声,算是彻底被杜预毁了——以后不管他成就多高,都要终身背着一个“圣元张守珪”,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的名声,头都抬不起来。
李泌面若死人,万念俱灰。
“杜预,你竟然坏我名声?我与你绝不干休!”
李泌恨得牙根痒痒。
别人都写诗
巴结他武亲王,但杜预却敢写诗无情揭露他?
看着周围唐军投向自己、冰冷鄙夷、痛恨万分的眼神,李泌知道,自己完了,在军队中的形象和威望,都彻底完蛋了。一只军队,不可能忠于一个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的统帅。哪怕自己再怎么笼络人心,也无济于事。
李泌为拉拢军队,花费了几百万白银和半年心血,但杜预要毁掉他的努力,却只需要一句诗,轻描淡写就完成了。
裴十二继续道:“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深秋季节,塞外沙漠上草木枯萎;日落时分,边城孤危,作战的士兵越打越少。身受朝廷恩宠厚遇的主将常常轻敌,战士筋疲力尽仍难解关山之围。
唐军战斗厮杀,至傍晚,已兵少力竭,不得解围,处于被敌人重重围困的绝对劣势中。
李泌气得浑身发抖。
打脸。
杜预赤果果的打脸!
他这才明白,什么燕歌行,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边塞诗、战诗,而是针对他的。
此诗,主要是揭露主将李泌骄逸轻敌,不恤士卒,致使战事失利。之前,李泌出师多风光,此时就有多狼狈。
前四句说战尘起于东北、蒙元入侵,边关有事,李泌奉命征讨,天子特赐光彩,已见得宠而骄,为后文轻敌伏笔。后四句接写出征阵容。大唐数十万精锐,旌旗如云,鼓角齐鸣,一路上浩
浩荡荡,大模大样开赴战地,为失利时狼狈情景作反衬。
战初敌人来势凶猛,我军伤亡惨重,至晚已兵少力竭,不得解围。
“山川萧条极边土”,说明李泌这“不知兵”的蠢货,竟然选择的战场地形,是无险可凭的开阔地带,这正有利于蒙元胡骑驰突,敌军如暴风骤雨之袭来。
主将李泌犯下如此大错,依旧骄惰轻敌,不恤士卒,一面是拚死苦战,一面仍恣意逸乐。
只见大漠衰草、落日孤城,一片萧飒景象,李泌“身当恩遇常轻敌”,点出损兵被围的原因。
大唐各地,亿万百姓,骂声不断。
“这是谁当统帅?”
“有李泌这千古蠢货做统帅,我大唐不败才怪。”
“杜案首,辛辛苦苦打回来的江山,又被李泌这蠢才轻松葬送了。”
“李泌万死不足抵罪,只可惜我大唐几十万浴血奋战的将士,都被此僚埋葬了。”
李泌仰头对着阴山之巅的裴十二,狂怒叫道:“别念了。我让你别念了,污蔑统帅,扰乱军心,你该当何罪?”
裴十二饱含深情,吟诵道:“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身披铁甲的征夫,不知道守卫边疆多少年了,那家中的思妇自丈夫被征走后,应一直在悲痛啼哭。思妇独守故乡,悲苦地牵肠挂肚,征夫在边疆遥望家园空自回头。
这两句,吟诵地大唐百姓,五内俱焚,痛哭
流涕。
无数丈夫儿子被朝廷征召、抽调走的家庭,老迈父母、妇女妻子都在家中抱头痛哭。
她们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却被李泌这种无德无能之辈,轻率地带入必死之地,被蒙元胡蛮铁骑团团围困,肆意屠戮,伤亡惨重,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骂声,哭声,震天。
李泌紧闭双目,面如金纸。
“完了,全完了。”
“杜预,你竟坏我名声,毁我才名!”
他对杜预恨之入骨。
他本以为这首【燕歌行】是杜预留下针对铁木真的,没想到首先是针对自己的。
陷入重围的唐军,也通过才气海市蜃楼,看到了自己的家人、爱人都在为自己悲戚,也激发起最后的力量,狂怒战吼,向蒙元强敌冲去。
哪怕统帅再猪头,再误国,自己也要拼命战斗,为了家人,为爱人,为孩子。
所谓哀兵必胜,向死而生。
一旦一只军队,认清现实,铁了心困兽犹斗,敌人反而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口。
裴十二沉声道:“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无所有。”
边塞战场动荡不安哪里能够轻易归来,更遥远的边陲更加荒凉不毛。
听着杜预【燕歌行】,将矛头对准无能贪婪的唐将李泌,铁木真的心渐渐放下,狞笑道:“哼,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描写什么战场?那就休怪我了。杀!”
他带着大军,再次启动猛攻,亲自帅兵山崩地裂般,向陷入重围的唐军杀奔下去。
几十
万蒙元铁骑,再次如灭世洪水般,居高临下,扑向唐军的阵地。
眼看唐军就算顽强抵抗,也难以抵御如此恐怖的攻/势,裴十二稳定而沉郁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从早到晚杀气腾腾战云密布,整夜里只听到巡更的刁斗声声悲伤。
伴随着这句诗,脱口而出,弥漫在战场之上,整个战场上冲天的杀意,竟然化为密布的战云,遮天蔽日,将天地为之遮蔽,对面不见人,伸手不见五指····
正在帅军冲锋的铁木真,陡然一个激灵,吓得勒马而起。
“吁····”
“唏律律!”
他胯下的名马人立而起,险些将铁木真摔下来。
因铁木真骤然想起了一系列不好的事件。
“杜预,杜预连几个月后会发生的事情,都算无遗策,岂能任由我从容吃掉大唐主力?”
“这天气,骤然变化,会不会有诈?”
“虽然战斗打了大半天,但此时应该是午时三刻,距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天色突然变得这么黑?”
“不对,不对!”
他怒吼连连:“各军,停,停止!撤!”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燕歌行】杀气冲天,已然彻底唤醒了唐军心中的悲愤之气、苍凉之气、哀兵之气,更有视死如归的冲天战意。
杀气成云,刁斗传寒,悲凉气氛,弥漫在唐军每个人之上。
大唐战士在生还无望的处境下,已决心以身殉国。
“杀!”
“今日,豁出
去了!”
“有死无生!”
“大不了一死而已。怕个鸟?”
“跟这些鞑子拼了!”
“拼死一个就够本。”
遮天蔽日的黑暗,对大唐士兵并不是问题,相反对用哟骑射之力、占据高处有利地形的蒙元军,反而是一大不利因素。
因蒙元最擅长的射箭,在斗气形成的黑云弥漫中,全然失去了视野,无法再施展。
蒙元骑射手茫然看着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哪怕再擅长弧矢之力、强弓之能的铁木真亲随射雕亲卫,都只能望夜兴叹,徒呼奈何。
但原本在蒙元密集的箭雨下,伤亡惨重的大唐军队,却得到了喘/息之机,重新组织队形和战阵,趁着黑暗摸了上去。
蒙元骑射手,甲于天下,依靠马匹的高机动性与百步穿杨的射术,几乎无敌纵横蒙元大陆。
但杜预的燕歌行,以诗词才气,将战场杀气转化为弥天黑暗,给了濒临崩溃的唐军一次战机。
裴十二,已然敏锐把握住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战机。
本不会出现的机会,终于出现。
蒙元骑兵,虽然在铁木真的命令下,骤然试图停下,但原本泰山压顶、万马冲锋的态势,却因传达命令有早有迟,正在冲锋的队形,顿时出现了混乱。
有的部队悬崖勒马,及时停止,但更多的部队还在试图冲锋,没有收到可汗的命令。整个队形,顿时人仰马翻,凌乱不堪,甚至有骑手在黑暗中被石头绊倒,马失前蹄
摔死在战场上。
还有部队自相践踏,死伤惨重。
天下无敌的蒙元铁骑,终于在杜预【燕歌行】下露出一丝破绽。
若李泌继续指挥,哪怕蒙元破绽再大,也难以捕捉把握机会,变成胜利。
但裴十二不然。
他本就是天下名将,裴家子孙,尽得真传,又在杜预身边作为副手南征北战,战争经验十分丰富。
在杜预诗词下,把握战机,变被动为主动,逆转取胜,本就是裴十二司空见惯、最擅长熟悉的战斗节奏。
如今,燕歌行下,裴十二已然出手!
裴十二的诗词,已然换成了杜预的声音,声震九重。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不,不好!”
铁木真浑身如坠冰窖,声嘶力竭怒吼:“退,快退啊。撤兵啊。”
但依然晚了。
战场,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迷雾中,剩余的唐军如猛虎下山,猛然扑出。
他们口中叼着雪亮的刀子,双目通红,赤果上身,奋不顾身冲向毫无遮蔽、混乱不堪的蒙元铁骑。
一命,换一命。
在【燕歌行】战诗激励下,唐军已然认清了形势,知道今日有死无生,只能向死而生,拼死一搏。
拼搏好了,还有些许希望能活着回去。
若是还想委身求全,只怕必死无疑。
故而,裴十二亲自率领五千最精锐的裴家军班底,利用燕歌行牵制敌人注意力的档口,脱下鞋子,以衣服包裹脚底,衔着刀剑,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蒙
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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