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不归路
苏晴刚踏进办公室，一股异样的气氛便扑面而来。
几个新来的小警察，平时对她敬畏有加，此刻却聚在一堆，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一把拉住苏晴的胳膊，神秘兮兮地说：“苏队，告诉你个大秘密，咱们的刘局，跑了！”
苏晴眉头一皱，一把甩开小警察的手。
“胡说什么！刘局怎么可能？他可是咱们江海市公安分局的局长！”
小李连忙摆手，一脸认真道：“苏队，我可不是开玩笑！现在消息圈内传遍了，看他那样子，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另一个年轻警察小张也凑过来，补充道：“可不是嘛，苏队！我听说刘局最近跟常家的人走得很近，说不定是……”
小张做了个数钱的手势，一脸的“你懂的”表情。
苏晴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纤细的手指按压着眉心。
程峰这几天像人间蒸发一样，连个音讯都没有。
他最后一次联系她，还是让她留意赵菲燕的动向，之后就彻底失联了。
“苏队，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李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
苏晴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她挥了挥手，示意小李可以离开了。
“苏队，省里来领导了，开会。”
“我知道了。”
苏晴说完，拿起纸笔就走了出去。
……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刘建国感觉度日如年。
他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试图缓解焦虑。
烟雾缭绕中，他仿佛看到妻子担忧的眼神，女儿天真的笑脸，心里一阵刺痛。
突然，地下室的门被推开，刀疤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
“都准备好了吗？船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起身，跟着刀疤往外走。
刘建国也跟着站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他知道，这一步迈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被带到码头，一艘破旧的渔船停靠在那里，船身锈迹斑斑，看起来摇摇欲坠。
“都快点，别磨蹭！”刀疤粗声催促着，将他们一个个赶上船。
刘建国深吸一口气，踏上了渔船。
船舱里狭小拥挤，空气污浊，弥漫着鱼腥味和呕吐物的味道，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不去看周围那些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的人。
船舱里顿时炸开了锅，原本死气沉沉的偷渡客们像是被捅了窝的马蜂，惊恐地四处乱窜。
刘建国也慌了神，他哆嗦着从角落里站起来，被汹涌的人潮推搡着，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回事？”他抓住身边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急切地问道。
那汉子一把甩开他的手，骂道：“MD，老子怎么知道！赶紧跑吧，被抓到就完蛋了！”
刘建国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他心里咒骂着，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好好的局长不当，非要跟走上这条不归路。
现在好了，家破人亡，还要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船舱里乱成一团，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有人试图爬上甲板，却被刀疤带着几个打手用棍棒打了回来，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都TM给我老实点！”刀疤声嘶力竭地吼道，“谁敢乱动老子就弄死谁！”
刘建国躲在角落里，只能祈祷着奇迹的发生，他现在硬碰硬空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突然，船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一阵枪声。
船舱里的人更加惊恐，乱成一团麻。
“砰！”一声巨响，船舱的门被炸开，几个穿着特警制服的身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对准了人群。
“所有人不许动！举起手来！”
刘建国愣住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些荷枪实弹的特警，愧疚的低下了头。
他颤抖着举起双手，心中五味杂陈。
混乱中，刀疤趁乱跳下了船，试图逃跑。
协助抓捕的苏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别跑！”苏晴大喝一声，紧追不舍。
刀疤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码头边的仓库里。
苏晴紧随其后，冲进仓库，只见刀疤躲在堆积如山的货物后面，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眼神凶狠。
“女警官，别逼我！”刀疤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可不想坐牢！”
苏晴冷笑一声，举起枪，对准了刀疤，“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刀疤犹豫了一下，突然，他猛地将手中的匕首扔向苏晴，然后转身就跑。
苏晴侧身躲过匕首，枪声响起，击中了刀疤的腿。
刀疤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腿，痛苦地呻吟着。
当苏晴押着瘸腿的刀疤回到码头，渔船上的人已经被控制住。
只见刘建国颓丧地坐在甲板上，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他看到苏晴，他苦涩地一笑：“苏晴，好久不见。”
苏晴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含泪，而后就离开了。
一周后，赵菲燕组织杀人案，盗窃商业机密等开庭了。
程峰作为陪审坐在现场，而陆时璇是证人身份。
被告席上，昔日嚣张跋扈的赵菲燕早已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女人。
她蓬头垢面，曾经光鲜亮丽的衣着如今也变得皱巴巴的，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呆滞地坐在那里，仿佛还没能从沦为阶下囚的巨大打击中回过神来。
“全体起立！”法警洪亮的声音响彻法庭。
随着法官的入场，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法庭内鸦雀无声。
“请坐下！”
法官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落座，法庭恢复了庄严肃穆的氛围。
“传证人陆时璇到庭！”法警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时璇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证人席，在宣誓如实回答愿意承担法律责任后落座。
“陆时璇女士，请你详细描述你第一次看到杀人现场的经过。”法官严肃道。
“那天晚上，我原本再同程峰他们聚会吃饭，用餐到一半，我身体不适就想先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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